闫 艺,孙世明
(1.厦门理工学院 体育部,福建厦门市 361024;2.广州体育学院运动系 510500)
文化生态学视野下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变迁研究*
闫 艺1,孙世明2
(1.厦门理工学院 体育部,福建厦门市 361024;2.广州体育学院运动系 510500)
运用文献资料、田野调查、系统研究等方法从文化生态学的视角对新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变迁进行了研究,结果如下:自然生态环境的变化导致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在物质层面上的变迁;社会生产和生活方式的变化导致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在制度层面上的变迁;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的传承方式和外来体育文化的冲突导致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在精神层面上的变迁;并提出了保护和传承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策略。
文化生态学;维吾尔族;民族传统体育;变迁
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博大精深,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品格,拥有上千年的历史,其凝结着维吾尔族民族文化的精髓,是我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中具有鲜明特色的民族精粹。在现代化的社会进程中,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正在经历着变迁,有些传统体育项目正濒临失传,有些项目已经消亡和灭绝,如何使这些民族文化精粹能够继续传承下去,向着科学化、现代化和社会化的方向发展,是少数民族地区体育工作者理应承担的历史责任和使命。目前对新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的研究较少,且多数都是以发展现状或某个传统体育项目来进行研究。本研究从文化生态学的视角对新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整体变迁进行研究,为传承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同时使新疆少数民族地区能够和谐、稳定的发展,具有比较重要的现实和理论意义。
文化的生态平衡是维系文化可持续发展、保护人类精神家园的最终保证。文化生态学是建立在文化学和生态学基础上的一门新兴交叉性学科。就文化自身来说,文化不是孤立的、静止的,而是联系的、动态的。这与生态是不谋而合的,可以说文化与生态是具有共性的。文化生态学的概念是20世纪50年代美国人类学家朱利安·斯图尔德提出来的。“文化生态学是从人类生存的整个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中的各种因素交互作用来研究文化产生、发展、变异的规律的一种学说”[1]。文化生态学是从人类生存的整个自然环境、社会环境、精神环境中的各个要素交互作用来研究人类及其文化的产生、变化和变异的。
人作为创造文化的主体,在创造过程中受到其所在年代的社会环境、自然环境和历史环境的影响。因此,文化是人与自然协调的产物,是一定社会空间的产物,是历史发展的产物。因此,特定的历史时期所形成的文化必定呈现出那个特定的民族、地域、历史等风貌。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生态是指维吾尔族群众在一定的历史时期、一定范围内创造的具有生态适应性特征、各种元素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一种文化方式和文化状态[2]。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生态理论基础是建立在文化生态基础上的,其独特的自然生态环境造就了多元化的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通过对自然环境的生态适应,保持着其所在文化系统的生态平衡,传承和延续着维吾尔族体育文化的内在特质。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共有103项,其中竞赛项目2项,表演项目3项,民间传统项目24项,民间游戏项目64项,濒临失传项目10项(见表1)。
表1 新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运动项目统计
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作为一个文化生态系统,具有自身的层次,它包括物质层面、制度层面和精神层面。物质层面包括维吾尔族居住的自然地理环境、生物资源、生产生活用具、体育场地、体育器材、书籍和比赛服饰等方面。制度层面包括维吾尔族传统体育的比赛规则、参赛道德、节庆典礼、民风、民俗、宗教信仰、宗教仪式等方面。精神层面包括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活动的民族精神理念、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家庭结构、社会组织、传承方式等方面。以上三个层面构成了维吾尔族体育文化生态系统的整体。文化变迁是指其文化内容的增量或减量所引起的文化系统结构、模式或风格的变化[3]。体育文化变迁是“体育文化进化和传播相结合的过程,体育文化进化是一个民族内部的历史的发展过程,体育文化传播是指本族文化与外族文化的相互影响”[4]。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变迁包括物质层面、制度层面、精神层面三个层面的变迁,其变迁既有内因也有外因。
2.1 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物质层面的变迁
人类文化的差异性主要表现为民族性和地域性,不同地理环境产生不同的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任何一个民族文化都是在特定的地理环境中形成和发展的,并拥有自己的文化特质,离开了地理环境这一人类生存的物质基础,就无从去谈地域文化或民族文化及其特征。地理环境对新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虽然不是起决定性作用,但是具有深远影响。自然地理环境是新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存在和延续的客观基础。“地理环境规定着人类体育发展的方向和发展过程,虽然在其发展的过程中,逐渐渗入了其他社会因素的影响,但地理环境的影响是基本的”[5]。新疆自古以来便以独特的地形和地貌特征闻名于世,“三山夹两盆”是新疆地形地貌的真实写照,“三山”指的是新疆境内中部的天山,北部的阿勒泰山和南部的喀喇昆仑山,天山作为新疆的象征横贯在新疆中部,北部的阿勒泰山和哈萨克斯坦交界,南部的喀喇昆仑山和青藏高原相连接;新疆以天山为界分为南疆和北疆,“两盆”指的是新疆北部(北疆)的准葛尔盆地,新疆南部(南疆)的塔里木盆地。天山以北的乌鲁木齐市、昌吉回族自治州、石河子市、奎屯市、克拉玛依市、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博乐市)、塔城地区、阿勒泰地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等地州市称为北疆;天山以南的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库尔勒市)、阿克苏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阿图什市)、喀什地区、和田地区等地称为南疆。天山以东的吐鲁番地区和哈密地区简称为东疆。新疆维吾尔族主要居住在乌鲁木齐、吐鲁番、伊犁、库尔勒、阿克苏、喀什、和田等地,其余散居在新疆其它各地州市。维吾尔族群众所居住的独特的自然生态环境为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空间和条件。由于新疆的维吾尔族多居住在偏远和经济欠发达的地区,随着改革开放经济的快速发展,维吾尔族群众也受到经济发展带来的物质上和生活上的变化,以及当地自然环境日益恶化等原因,维吾尔族的传统体育文化也遭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例如,由于草原生态环境的恶化等自然生态环境变化导致了维吾尔族体育文化正遭受着不同程度的变迁。草原场地数量的日益萎缩和减少,使得许多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正在急剧的减少;同时,一些记载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相关载体也在濒临失传,如维吾尔族的木卡姆、麦西莱普、壁画、岩画等传统文化由于没有相关的书面记载而变得残缺或失传。维吾尔族的传统体育项目窝尔达卡木曾经广泛流传于吐鲁番、哈密、阿克苏等地,该项目对提高人体的灵敏性、准确性等都有不同程度的帮助,但是,由于该项目传承人的原因和传承的媒介的不畅通,导致这个传统体育项目已经失传。
《中国杂技》里说“钢绳技是回族、维吾尔族的走索方式。其先进之处是把走大绳改为走钢绳,成为走钢绳的雏形。”还指出:“铜绳伎技巧高超,有走斜绳的拖鞋,有脚踏铜盘走绳,有在绳上跳跃和肩倒立。”这与达瓦孜的模样极其相似,从中可以看出杂技走钢丝与达瓦孜的渊源[6]。因此,达瓦孜中的走大绳正是吸收了现代杂技中的科学成分,这其实也是达瓦孜这种古老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自身吸收现代杂技中的合理成分向现代体育变迁的佐证。另一方面,经济文化类型也会对文化的变迁产生巨大影响。“因为经济发展方向和地理环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各民族物质文化的特点——他们居住地和住所的类型,交通工具、事物、家具和衣服等等”,而特定的物质生活会孕育出特定的民族文化意识,并进而上升为民族精神,成为民族文化变迁的基本历史导向。如果一个民族所居住的生态环境发生重大变化,引起其经济文化类型的改变,则势必会影响民族文化的发展[7]。例如,随着新疆维吾尔族群众在改革开放后物质生活条件方面的改变以及城乡一体化的快速发展,新疆各地州市周边环境的日益扩大,许多维吾尔族群众拥有了汽车、摩托车、电动车等交通工具,使得新疆维吾尔族群众使用马匹作为交通工具的可能性越来越少。另外,维吾尔族赛马活动只有在大型的少数民族传统节庆活动或民运会中才能见到,这些都使维吾尔族的马上传统体育项目濒临消弱的局面(见表2)。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物质层面的变化必然导致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变迁。
2.2 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制度层面的变迁
在文化生态系统中遵循着物质决定意识的哲学规律,物质层面的变化导致了意识(制度)层面发生了相应的变化。虽然我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十分稳定,但并非一成不变,它的现代变迁包括体育项目和少数民族人民思维意识的变迁[8]。根据马克思主义原理,社会物质生产方式是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社会生产方式的变化,决定着社会文化或迟或早产生相应的变化,作为文化一部分的人们社会生活方式,也就会在其变化中对民族传统体育产生决定性的影响[9]。随着维吾尔族所在的聚居地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以及自然生态环境的改变,如生产模式由畜牧业、农业、手工业等生产方式转变为有规模的商业、加工业等方式,维吾尔族居住环境由大家庭式的群居变为小家庭的独居环境,在很大程度上促使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产生变迁。如维吾尔族的传统体育文化“萨玛舞”是由原始的宗教“萨满教”的巫师跳神变化而来的。“萨玛”一词又译作“沙麻”、“萨玛”、“珊蛮”,都是“萨满”的异译,意为“巫师”。维吾尔族把巫师称为“巴赫西”,巴赫西是在驱逐妖魔鬼怪时必需进行的一种舞蹈。在16世纪,维吾尔族人即已形成了姿态独特的“巴赫西”舞,这种舞蹈带有强烈的宗教色彩,具有宗教的神秘性,不能伴奏音乐,只能用“嗬”、“哦”等声音来加强气氛。而随着时代的变迁和发展,萨玛舞已经脱离了原有的宗教色彩,维吾尔族把“巴赫西”的动作规范化,使之更为优美,并以乐曲伴奏,配以歌曲,使这种舞蹈有了新的内容和形式,于是形成了“萨玛舞”[10]。“萨玛舞”与新的历史环境相融合,已经成为维吾尔族麦西来普活动时的必有活动之一,使得这种维吾尔族体育文化逐渐在新疆的南北疆广泛流传。又如新疆维吾尔族的舞蹈—“麦西莱甫”源自阿拉伯语,意为“聚会、场所”等意思,在新疆维吾尔族民间专门用来称谓维吾尔族群众性的娱乐活动。“麦西莱甫”是融音乐、舞蹈、歌唱、讲故事、说笑话、做游戏、即兴吟诵等于一体的娱乐形式。新疆师范大学体育学院的教师在长期的教学活动实践中,针对维吾尔族麦西莱甫木卡姆进行了改造,把现在学校里学生课间经常练习的、生硬的广播体操变成极富韵律的麦西莱甫刀郎木卡姆健身操,使原有的广播体操模式发生了革命性变革。这种麦西莱甫刀郎木卡姆健身操把广播体操、健身操、刀郎木卡姆舞蹈等优美的动作融合到一起,分十四节拍,特别适合专业舞蹈人员表演或爱好健美的人群学习锻炼,麦西莱甫刀郎木卡姆健身操已经成为新疆中小学、高校少数民族学生进行健身的主要体育健身项目之一。
表2 新疆民运会比赛项目
维吾尔族人有善骑射的传统。11世纪玉素普·哈斯·哈吉普在他的古典叙事长诗《福勒智慧》中记述,在哈拉汗国里,要充当统帅和使者必须会射箭。清和宁在《回疆通志》中记载:“又数十日,回纥老男女,鲜衣修饰,帽上各簪纸花一支,于城外极高处,妇女登眺,男子驰较射。尽日而散之‘努鲁斯’。”15世纪后,火枪的出现和农业的发展,骑射在维吾尔人中不多见了[11]。可见,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受本民族地区生产方式和生活环境的影响是非常明显的。
在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中,赛走马可以称作为民族传统体育现代化转型比较成功的典范。赛走马过去一般多在婚嫁和节庆日子里与赛马项目一起进行。比赛时对马匹数量没有限制,对骑手的性别和年龄也没有限制,赛程也没有具体规定。在第五届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后,对于赛走马的技术形式、内容、规则、分类都进行了规范。对赛走马的行走姿势、比赛场地、比赛种类等方面都进行了规定。如对赛走马的行走姿势进行了明确分类,分为左右蹄式、四蹄踏点式、双蹄落地式,民间又分为羊走式、骆驼式走、碎步走、快步走四种。赛走马的比赛场地也规定为1000 m的椭圆形跑道,跑道必须平坦,土质不能松软,无碎石和沙丘。跑道宽度为15—25 m,跑道外沿设有高1.5 m的木栏杆,跑道里沿设有高1 m的固定栏杆。同时,对赛走马的比赛种类也做了规范,规定比赛分为个人比赛和团体比赛,按运动员的性别分为男子赛马和女子赛马,也可男女混合比赛。赛距根据赛会的范围、性质、目的与参赛马匹的年龄而定,一般可选用下列各项的全部或一部分:1000 m、2000 m、5000 m和10000 m。正是由于赛走马的技术形式、内容、比赛规则等方面的演变,才使得这项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能够更好地传承下去。因此,维吾尔族群众所在聚居地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以及自然生态环境的改变,对维吾尔族的传统体育文化的变迁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是维吾尔族的传统体育文化变迁的内因。
2.3 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精神层面的变迁
精神层面的变化往往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物质层面、制度层面的变化。精神层面包括家庭结构、社会组织、民族精神理念、价值观念、思维方式、传承方式等方面的内容,精神层面的变化影响着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生态系统的变化。如维吾尔族的传统体育文化“达瓦孜”,在汉文史籍中就有这方面的记载,在汉文中“达瓦孜”的意思是高空走绳,或者走索、绳技。维吾尔语又称“达尔哈齐克西”,意为上高架踩大绳。是维吾尔族世代相传、具有悠久历史和浓郁民族特色的传统体育项目。清代文献《西域图志》卷载“回部乐伎,有倒刺、都卢、承盔、转碟之戏,而绳伎尤工[12]”,说明在汉代西域既有达瓦孜活动,并且传承到现在。这一高难惊险的技艺,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地创新、发展并日趋成熟。不仅使用的道具随着时代的演变而不同,在演出的技巧上也不断有新的突破,成为灿烂中华民族文化中的一支耀眼的奇葩。新疆拜城县附近的克尔孜千佛洞第77号洞窟的壁画中,有表演达瓦孜的绘画。新疆自治区博物馆中就有保存着吐鲁番阿斯塔纳古墓中出土的佛像中,有一对手持平衡杆,脚高高翘起的陶俑,其形态酷似今天的达瓦孜动作。生活于喀拉汗王朝鼎盛时期的维吾尔族伟大学者马赫穆德·喀什格力在《突厥语大词典》中也有“人们表演的达瓦孜,就是在绳索上表演杂技。”的记载[13]。直至汉唐时期,达瓦孜作为一种杂技传入中原地区,曾经风靡一时。这些都表明达瓦孜是维吾尔族人民世代相传的、具有悠久历史的传统体育文化。但是,这项具有两千多年的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目前只有在盛大的民族传统节日和民俗活动中才能见到。主要原因是此项运动项目的危险性过高和传承方式所导致的。达瓦孜的传承方式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这种传承方式是受到家庭结构、社会组织和价值观念的影响和制约的,其本质就是维吾尔族在精神层面发生的转变导致了这种民族体育文化在百姓中难以推广和普及。因此,在精神层面上如何正确地引导维吾尔族达瓦孜传人在传承方式方面发生转变是极其重要的工作。
另一方面,西方外来体育文化的传播和冲突也导致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在精神层面上的变迁。由于西方竞技体育文化属于强势主流体育文化,从而使我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生了根本性的变迁。随着奥林匹克运动会在全世界范围内的举行,西方竞技体育文化在全球风靡一时,已经成为了当今全球体育文化中的主流体育文化,并且对我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欧洲足球五大联赛、NBA篮球赛、沙滩排球、四大网球公开赛、台球等西方流行体育在亚洲乃至中国都形成了巨大的市场,维吾尔族青少年对西方竞技体育的热情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对本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热情,以至于许多维吾尔族青少年对足球、篮球等西方竞技体育的痴迷达到了忘我的境界。据相关调查,在新疆南疆地区,维吾尔族青少年最喜欢的体育项目是足球,篮球和排球项目也是南疆维吾尔族青少年非常喜欢的体育项目之一。维吾尔族青少年对本民族的传统体育达瓦孜、叼羊、射箭、萨哈尔地(轮转秋千)等项目的兴趣远没有以上例举的西方竞技体育项目受欢迎,即使参加本民族的传统体育也是在民俗活动中或者是盛大的传统节日中参与。可见,西方外来体育文化对维吾尔族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冲突,极大地影响了新疆维吾尔族青少年对本民族的传统体育文化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变迁是对西方体育文化的传播、环境发生的改变和国人内在行为和价值观转变的适应,没有变迁,文化不可能调适得当,但过多规模庞大、持续的变迁也会使我国民族传统体育处于困境。变迁的机制是创新、传播、文化遗失和涵化,涵化指两个或两个以上不同文化体系间由于持续接触和影响而造成的一方或双方发生的大规模文化变迁[14],前两者可以被认为是主动、正面的变迁,而文化遗失和涵化则是被动、负面的变迁。因此,如何正确引导维吾尔族青少年对本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认同和参与也是亟待解决的难题。“纵观历史,可以发现,新疆少数民族文化变迁的主要动因是文化的移植、传播或借用,文化变迁动力更多地来自外部因素的影响,如民族迁徙、接触、融合及自然因素的影响,而不是通过自身的文化积累实现的,文化变迁动因的外生、多变,必然会使文化变迁带有不确定性和偶发性”[15]。由此可见,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精神层面上的变化正在极大地影响着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发生变迁,西方外来体育文化的传播和冲突是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变迁的外因。
3.1 结论
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变迁的原因:自然生态环境的变化导致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在物质层面上的变迁;社会生产和生活方式的变化导致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在制度层面上的变迁;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的传承方式和外来体育文化的冲突导致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在精神层面上的变迁。
3.2 建议
3.2.1 促使当地的体育主管部门转变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发展的理念,构建具有可持续发展的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发展的文化生态系统;加大对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理论研究,深入挖掘和保护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
3.2.2 积极地保护新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生存的自然生态环境。新疆自治区有关体育部门应制定相关的法律法规,增加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场地建设的投入力度,促使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在新疆范围内能够广泛的开展,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提供良好的生存环境和发展空间。
3.2.3 增加新疆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活动和训练的基地,营造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开展的氛围,使少数民族青少年能够参与到民族传统健身体育活动中来;学校教育是人类有意识的文化与文明传递过程的最优化形式之一[16],在有条件的民族中小学和高校开展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是使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能够在少数民族青少年中传承的必要措施之一。
3.2.4 正确地引导维吾尔族青少年对本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认识,树立正确的体育观和价值观,大力传承本民族的传统体育文化,并对少数民族大众进行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价值意识重构,唤醒少数民族大众对本民族体育文化的传承的意识。
3.2.5 大力开发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的旅游资源,把维吾尔族传统体育文化融入到旅游资源中去;积极的引导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的传人改变传承方式的狭隘性(传内不传外)和传承媒介渠道的不畅通,促使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的传人能够把本民族的体育文化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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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ransition of Traditional Sports Culture in Uigur under Cultural Ecology Respective
Yan Yi1,SUN Shi- ming2
(1.Technology Department of Public Sports of Xiamen University,Xiamen,361024 ,China;
2.Guangzhou Institute of P.E,Guangzhou 510500,China)
Through using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field survey,system study,the author conducts research to the transition of traditional sports culture in Xinjiang Uigur nationality,from the angle of cultural ecology.The results show as follows:the change of nat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make material stratification change of Uigur traditional sports;the change of social product and life style cause system stratification transition;the inheritance way of traditional sports items and external sports cultures conflict cause spiritual transition.Finally,the thesis puts forward development strategy to protect and inherit the Uigur traditional sports culture.
Cultural ecology;Uigur national minority;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Transition
G812.6
A
1007-323X(2011)04-0031-06
2011-05-02
闫艺(1970-)男,副教授,硕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民族传统体育学
2009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09YJCZH081)、厦门理工学院高层次人才科研启动项目(项目编号:YSK10019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