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一,李明哲
(1.延边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政治系,吉林 延吉133002;2.延边州委党校 公共管理教研部,吉林 延吉133000)
邓小平总结经验观的方法论及其意义
金正一1,李明哲2
(1.延边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政治系,吉林 延吉133002;2.延边州委党校 公共管理教研部,吉林 延吉133000)
在举国上下纪念建党90周年之际,深入研究邓小平总结经验的基本思想和方法论,对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邓小平关于认真总结经验的思想及其方法论内容十分丰富、深刻、系统,是属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涉及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一系列重大问题。实践证明,我们党能够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能够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能够确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遵循了邓小平总结经验教训基本思想的方法论。
邓小平;总结经验教训;方法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
邓小平关于总结经验思想的显著特点是:从它的认识论基础、内容、方法来说,它是从实际出发,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总结经验的着眼点和聚集点在全局的、宏观的、根本的、关键的、方向性的问题上。具体来说,我们对邓小平总结经验观的方法论及其意义,可以从不同角度、不同层次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最基本的理论和实践问题就是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邓小平关于认真总结经验思想中包含着一系列的重大课题,但最根本的课题是搞清楚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社会主义。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认为,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经过不断探索,在总结中国革命正反两个方面经验的基础上找到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正确道路,建国后适时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积极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但是,长期以来仍然没有完全搞清楚“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问题,而这是一直困扰我们的基本理论和实践问题。邓小平认为,“文革”的沉痛教训,迫使我们重新思考这个问题。正因为这样,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是新时期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理论问题。这一基本理论问题来自于总结和概括建国以来的社会主义建设历史和现实的基本问题。建国以后,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对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进行了艰辛探索,经历了艰难曲折的道路,积累了极其宝贵的经验和教训。如果过去面对失误和曲折,只是使我们更多地思考“怎样建设社会主义”,那么过去艰难曲折的道路特别是“文革”的沉痛教训则使邓小平认识到首先要搞清楚究竟“什么是社会主义”,然后在此基础上要搞清楚“怎样建设社会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自然而然地也是“什么是马克思主义”的问题。正因为这样,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邓小平同志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的基本成果,抓住“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个根本问题总结经验。这是邓小平同志关于总结经验思想的根本的、核心的内容,其他方面的经验教训的总结是围绕着这个根本的经验教训展开的。他指出:“问题是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我们的经验教训有许多条,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搞清楚这个问题。”[1]116“现在的方针政策,就是对‘文化大革命’进行总结的结果。最根本的一条经验教训,就是要弄清什么叫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怎么搞社会主义。”[1]223回顾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实践过程,我们完全可以说,拨乱反正,全面改革,从以阶段斗争为纲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从封闭半封闭到改革开放,从计划经济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三十多年的历史性转变,就是不断总结在这个根本问题上的经验教训,逐渐搞清楚这个根本问题的进程。
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坚持以“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为主题和主线认真总结经验,从而逐步搞清楚和初步系统地回答了在中国这样一个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如何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继承和坚持了邓小平总结经验思想的方法论,在新的实践的基础上不断探索,提出“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的问题,并以创立“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标志,从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和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创造性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在新世纪新阶段,也继承和坚持了邓小平总结经验思想的方法论,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出发,提出“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的问题,并在继承党的第一、第二、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关于发展问题的重要思想的基础上提出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深刻地回答了这个基本问题。正如胡锦涛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再一次强调的那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路思想在内的科学理论体系,系统回答了在中国这样一个十几亿人口的发展中大国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光明日报》,2011年7月2日,第2版),成功地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
这是邓小平关于总结经验思想的方法论的根本特征。“一切从实际出发”是马克思主义方法论中的首要的基本命题。邓小平甚至把这一命题等同于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无产阶级的世界观,等同于我们党的思想路线。所谓的“实际”就是历史和现实的“客观存在的事实”。邓小平认为,要正确地总结经验教训,首先就必须做到一切从实际出发,而不是从主观想象和愿望出发。他指出,“每个党、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历史,只有采取客观的实事求是的态度来分析和总结,才有好处。”[1]272他又指出,“我们开会,作报告,作决议,以及做任何工作,都为的是解决问题。我们说的做的究竟能不能解决问题,问题解决得是不是正确,关键在于我们是否能够理论联系实际,是否善于总结经验,针对客观现实,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一切从实际出发。”[2]113-114直到1992年初的南方谈话中,他还是突出地强调实事求是,他指出:“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要提倡这个,不要提倡本本。我们改革开放的成功,不是靠本本,而是靠实践,靠实事求是”。[1]382他曾经强调指出,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拨乱反正,二是全面改革,而无论是拨乱反正,还是全面改革,都绝对需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需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世界观方法论的指导。要做到从理论联系实际。如果总结经验只讲“从实际出发”这一条原则,而不讲理论联系实际,不讲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作用,就不能在总结经验中完整地理解和贯彻实事求是。正因为这样,邓小平同志反复强调不能丢掉老祖宗,对于一个领导干部来说,自觉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不断总结工作中的经验教训,这是一种觉悟、一种修养、一种境界、一种责任,是一件很不容易做好但又必须努力做好的事。
着重从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上,特别是着重从党的思想路线上总结经验是邓小平同志关于总结经验思想的显著特点。邓小平同志不仅分别从政治路线、组织路线、群众路线上总结经验,而且特别重视从思想路线上总结经验,这项工作从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起,一直搞到1992年初的南方谈话,终于在全党恢复、重申、发展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把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总结经验的过程作为一个历史过程来考察分析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说这首先是以从思想路线上总结经验作为开端的。众所周知,党的十二大之所以能够在1982年如期举行,并提出“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思想,是以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组织路线的拨乱反正为基础的。其中,思想路线的拨乱反正具有决定性意义。邓小平同志指出:“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是基本建设,不解决思想路线问题,不解放思想,正确的政治路线就制定不出来,制定了也贯彻不下去。”[2]191“不解放思想,不实事求是,不从实际出发,理论与实践不相结合,不可能有现在的一套方针、政策,不可能把人民的积极性统统调动起来,也就不可能搞好现代化建设,显示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2]191他又指出:“思想路线不是小问题,这是确定政治路线的基础。正确的政治路线能不能贯彻实行,关键是思想路线对不对头。”[2]191由此可见,从思想路线上总结经验教训,这就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奠定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哲学基础。
邓小平坚持毛泽东的哲学思想,反复强调实事求是,指出:“实事求是,是无产阶级世界观的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基础。过去我们搞革命所取得的一切胜利,是靠实事求是;现在我们要实现四个现代化,同样要靠实事求是”。[2]143邓小平在实事求是的前面加了“解放思想”四个字,使之成为新时期党的思想路线的完整表述。邓小平说:解放思想就是思想符合实际,实事求是就是主观符合客观。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确立,为全面纠正建国以来的“左”的错误,正确总结社会主义的历史经验和教训,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奠定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思想路线。
善于从党和国家发展历史中的正反两个方面中总结经验,这是邓小平同志关于总结经验思想的辩证思维特点。他认为,正面的经验是很重要的,反面的经验也是很重要的,正反两方面的经验都有用,历史上成功的经验是宝贵财富,错误的经验、失败的经验也是宝贵财富。正因为这样,邓小平同志强调既要总结成功的经验,也要总结失败的教训。在这方面比较典型的例子是他对我们党的革命和建设的基本经验的论述。他指出:“无论是革命还是建设,都要注意学习和借鉴外国经验。但是,照抄照搬别国经验、别国模式,从来不能得到成功。”这里所说的“照抄照搬别国经验、别国模式”就是“反面的经验”、“错误的经验”、“失败的经验”。他又指出:“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这里所说的“基本结论”也就是“基本经验”,是“正面的经验”、“成功的经验”。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即从中国共产党的第二代、第三代领导集体形成以来,一直遵循邓小平的总结经验的基本思想和方法论。以江泽民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遵循邓小平的总结经验的基本思想和方法论,深刻认识到党和国家发展历史中的正反两个方面的经验和教训,在党和国家发展的每一个关键时刻,都能认真总结党和国家的基本经验和教训,其中包括“基本经验”,是“正面的经验”、“成功的经验”,当然也包括“反面的经验”、“错误的经验”、“失败的经验”,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开辟提供了丰富的历史基本经验依据。
善于从党和国家历史、现实、开辟未来视角中总结经验和教训,也是邓小平总结经验教训基本思想的方法论原则。在邓小平看来历史上的经验教训是宝贵的,但更重要的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新鲜经验。这是因为:“我们现在所干的事业是一项新事业,马克思没有讲过,我们的前人没有做过,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没有干过,所以,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学。我们只能在干中学,在实践中摸索。”[1]258-259这就要求我们,应该把总结经验的着眼点放在总结新鲜经验上。邓小平说:“中国有自己的特点,所以我们只能按中国的实际办事,别人的经验可以借鉴,但不能照搬。”[1]229“每个国家的基础不同,历史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左邻右舍不同,还有其他许多不同。别人的经验可以参考,但是不能照搬。过去我们中国照搬别人的,吃了很大苦头。”[1]265正因为这样,邓小平同志善于从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总结经验;着眼于从实际问题的理论思考中总结经验;着眼于从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中总结经验。当然,这并不是说,强调现实的新鲜经验就要否认历史的、前人的经验教训。
着眼于从开辟未来中总结经验。这是邓小平关于总结经验思想的在目的上的显著特点。邓小平同志总结经验的目的在于指导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在于为了引导全党、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向前看,在于开辟中国发展的未来。邓小平同志认为总结经验是为了开辟未来。《邓小平文选》第三卷中有一篇文章的题目就是《总结历史是为了开辟未来》,他在这篇文章中指出,“总结历史,不要着眼于个人功过,而是为了开辟未来”。为此,“对历史问题,还是要粗一点,概括一点,不要搞得太细”。邓小平同志1989年6月9日《在接见首都戒严部队军以上干部时的讲话》是全面、系统地阐述总结经验教训是为了开辟未来这一观点的典型文章。这次讲话的基本思路就是:一个是冷静地考虑一下过去,即“总结经验教训”;一个是考虑一下未来,即“开辟未来”。他指出,这场政治风波爆发出来,很值得我们思索,“促使我们很冷静地考虑一下过去,也考虑一下未来。也许这件坏事会使我们改革开放的步子迈得更稳、更好,甚至于更快,使我们的失误纠正得更快,使我们的长处发扬得更好”。[1]304这样,邓小平同志首先总结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包括我们的发展战略的“三部曲”是正确的;党的十三大概括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是正确的,并且他说“这是总结我们过去十年”。他不仅仅局限于对过去的经验教训的总结,而且着眼于开辟未来。他在“冷静地思考过去”即“总结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明确指出,“以后我们怎么办?我说,我们原来制定的基本路线、方针、政策,照样干下去,坚定不移地干下去”。他又指出,“要坚定不移地执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制定的一系列路线、方针、政策,要认真总结经验,对的要继续坚持,失误的要纠正,不足的要加点劲。总之,要总结现在,看到未来。”[1]308
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以来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和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央领导集体,善于从历史中、现实中、开辟未来中总结经验,形成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的一系列重要战略思想,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内容,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开辟提供了理论基础。
邓小平总结了我们党的正反两个方面的历史经验,特别是总结了建国后几十年社会主义建设以及新时期改革开放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后,强调坚持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必须防止“左”和右的干扰,反对“左”和右错误倾向问题。这是因为在我们党的历史上“左”和右都是相对于各个时期的正确路线而言的,是指偏离正确路线的两种错误的思想政治倾向。正确路线的产生、贯彻和坚持的过程,就是不断排除“左”和右的干扰的过程。党和国家的历史已证明,尽管“左”和右的取向不同,但不论谁占上风并形成路线,都会导致党和人民的事业的改向或倒退。正因为这样,邓小平同志一贯主张必须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有“左”反“左”,有右反右,根据不同的历史时期的实际情况确定反倾向的重点问题。但从我们党的历史经验教训和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改革开放的全过程来看,要警惕右的倾向,但主要是防止“左”的倾向。这是邓小平总结经验观的方法论的显著特点,也是对待我们历史上错误思想倾向问题的显著特点。邓小平同志指出,“现在,有右的东西影响我们,也有‘左’的东西影响我们,但根深蒂固的还是‘左’的东西。”[1]3751981年3月27日,他在《关于反对错误思想倾向问题》的谈话中指出,“要批判‘左’的错误思想,也要批判右的错误思想。”“解放思想,也是既要反‘左’,又要反右。”邓小平同志在全面提出反“左”反右的同时,总结建国以来的经验教训,针对我们党的实际情况,反复强调:“从一九五七年开始我们的主要错误是‘左’,‘文化大革命’是极左”,[1]237“最大的危险还是‘左 ’”,[1]229“主 要 是 反 ‘左 ’”,[1]228“着 重 反 对‘左’”,[1]225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就是结束了极“左”路线,战胜了极“左”思潮、倾向的产物。“现在的问题是,要更多地宣传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对‘左’的错误思想不能忽略,它的根子很深。重点是纠正指导思想上‘左’的倾向,但只是这样还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同时也要纠正右的倾向。”[2]379在1992年春南方谈话中,他又一次重申:“根深蒂固的还是‘左’的东西,主要是防止‘左’。”“右可以葬送社会主义,‘左’也可以葬送社会主义。中国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历史的经验反复证明,在外部环境严竣的情况下,在反右的时候,很容易发生“左”的错误。总而言之,邓小平同志非常注意从历史上的错误思想倾向问题上总结经验教训。
邓小平认为,我们拨乱反正的最主要内容,就是拨“左”在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社会主义问题上制造的种种混乱。正是针对极“左”路线形成的理论基础,邓小平同志提出了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不是社会主义的一系列思想观点,如“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最根本任务就是发展生产力”,“社会主义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等。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领导集体和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领导集体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的“左”右倾向中总结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指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这就是必须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正因为邓小平强调从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的“左”右倾向中总结经验教训,才避免和克服了新的历史时期“左”右倾错误的发生,推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健康发展。实践证明,我们党能够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能够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能够确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离不开邓小平总结经验教训基本思想的方法论。
善于从群众的改革开放实践中总结经验,这是邓小平同志关于总结经验思想的认识论的显著特点。这主要有两个方面的表现:一是邓小平同志坚持实践是认识的基础,强调一切经验来自于实践。他说:“一个新的科学理论的提出,都是总结、概括实践经验的结果。没有前人或今人、中国人或外国人的实践经验,怎么能概括、提出新的理论?”[2]57-58这就充分肯定了实践对认识的基础作用,强调实践是认识的来源,其中当然包括理论认识和经验认识的来源,当然,人的知识不能是事事都来自于直接经验,事实上多数的知识都是间接经验的东西。就是从一个人的知识构成来看,包括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但就知识总体说来,无论何种知识都不能离开直接经验,一点也不能离开实践,邓小平同志强调经验来自于实践,这是因为,在我为间接经验者,在人则仍为直接经验,归根到底,知识、经验都是从实践中来的。二是邓小平同志善于从群众的实践中总结经验,做出理论概括,然后诉诸于群众的实践。这也是毛泽东同志形象地概括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的工作方法的生动体现,它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和唯物史观的领导方法上的具体运用和生动体现。“善于从群众的实践中总结经验”即“从群众中来”的意思,它要求把来自各方面的分散的零碎的群众意见转化成系统的方针政策、计划方案。回顾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历史,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邓小平这位总设计师在指导改革开放这场伟大试验时,不是借助于什么本本,而是全神贯注于中国人民的伟大实践之中。正如邓小平所指出的,“农村搞家庭联产承包,这个发明权是农民的,农村改革中的好多东西,都是基层创造出来,我们把它拿来加工提高作为全国的指导”。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作为我国改革中的大政策,并不是哪个人主观臆想出来的,而是农民的创造,来源于广大农民群众。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此总结经验,进行加工,抽象和升华,作为进行农村经济体制改革的根本政策加以推广。“诉诸于群众的实践”即“到群众中去”,就是要求以群众改革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作理论概括,把集中起来的群众意见,即领导作出的决策、指示,再回到群众中去,并通过领导人的动员说服、宣传、解释工作,使之变为群众的意愿,在实践中坚持下去。邓小平理论就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人民实践经验的概括和总结。而它的实践性和人民性充分体现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不断总结经验、开拓进取的一系列活动之中。
善于从人民群众的民生立场上总结经验,这也是邓小平同志关于总结经验思想在立场问题上的显著特点。邓小平总结经验论的真理性,是以它的人民性为基础的。邓小平同志总结经验始终站在广大人民群众的立场上,以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和立足点。比如,邓小平同志把改革作为我国新时期宏观层次最重大的政策提出来,就是从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总结经验的结果。他说:“在建立社会主义经济基础以后,多年来没有制定出为发展生产国创造良好条件的政策。社会生产力发展缓慢,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条件得不到理想的改善,国家也无法摆脱贫穷落后的状态。这种情况迫使我们在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决定进行改革。”[1]134又如,邓小平同志反复强调我们为什么要选择社会主义道路,而不选择资本主义道路,这也是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而得出的历史经验的正确总结。关于这一点,他是这样说的,“中国根据自己的经验,不可能走资本主义道路。道理很简单,中国十亿人口,现在还处于落后状态,如果走资本主义道路,可能在某些局部地区少数人更快地富起来,形成一个新的资产阶级,产生一批百万富翁,但顶多也不会达到人口的百分之一,而大量的人仍摆脱不了贫穷,甚至连温饱问题都不可能解决。只有社会主义制度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摆脱贫穷的问题”。[1]207-208他又说:“社会主义阶段的最根本任务就是发展生产力,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归根到底要体现在它的生产力比资本主义发展得更快一些、更高一些,并且在发展生产力的基础上不断改善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如果说我们建国以后有缺点,那就是对发展生产力有某种忽略。”[1]63邓小平同志把走社会主义道路这样重大的问题与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联系起来,并作为选择社会主义道路的根本价值尺度,这就是把社会主义道路的选择和社会主义实践的经验总结建筑在广大人民群众最大利益的基础之上。
[1]邓小平文选: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16,223,272,382,258-259,229,265,304,308,375,237,229,228,225,134,207-208,63.
[2]邓小平文选: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13-114,191,191,191,143,379,57-58.
Deng Xiaoping’s Thoughts and Methodology of Drawing Conclusions and Lessons from Experiences and the Significance
JIN Zheng-yi,LI Ming-zhe
(1.Dept.of Political Science,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Yanbian University,Yanji,Jilin,133002,China;2.Teaching and Research Offic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Party School of Yanbian Prefecture,Yanji,Jilin,133000,China)
On the occasion of commemorating the 90thanniversary of the founding of CPC,an intensive study of Deng Xiaoping’s thoughts and methodology of how to draw conclusions from experiences will be of grea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forward the localization of Marxism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features.These thoughts and methodology are rich,profound and systematic.They focus on socialist opening up,reforms and modernization,thus they constitute the major part of theories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features.It has been proved that CPC cannot start the new road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features and successfully establish the relevant theories and systems if it has not abided by Deng Xiaoping’s thoughts and methodology of how to draw conclusions and lessons from experiences.
Deng Xiaoping;drawing conclusions and lessons from experiences;methodology;socialism with Chinese features;value
A49
A
1009-3311(2011)06-0005-06
2011-11-28
金正一(1955—),男,朝鲜族,吉林珲春人,延边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政治系教授,延边大学社会科学学报主编。
[责任编校:金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