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潘小楼(印象记)

2011-12-01 06:14黄土路
红豆 2011年9期
关键词:罂粟笔会小楼

黄土路

《红豆》2002年底改版以来,第一次把“本月主打”这个重磅栏目,献给一个广西80后新人。

为什么是潘小楼?

大约几年前,与作家黄佩华、东西、鬼子、凡一平等去广西一个名叫平果的县城参加笔会,县里组织了很多学生和文学爱好者前来听课。“那时我就坐在第一排左边的位置上,”好多年后潘小楼跟我说。她加了我的QQ,并抖动了一下,主要是想传两个小说给我看看。

我努力回想那天笔会的场景,屋外下着雨,室内光线幽暗,我无法从记忆中一群年轻的面孔里,分辨出当年坐在第一排的潘小楼。

但这两个小说还是很快令人把她从众人中分离出来了。

记得先读的那一篇,写的是一个男人重访一个破败的废弃工厂的故事,潘小楼的文笔干净,故事叙述得也算风生水起,但也有一个问题,中间插叙的时候,整个小说在那肿出了一块;结局落到一个虚无的事件上去,小说的力量被削弱了。因此我提出了修改的意见:把肿起来的这块,打散安插到各章节里,让故事的结局落到实处。我讲得通俗易懂,她听得也很是明白,至于后来我再看到这篇小说的时候,她把这个小说的结局提升到了一个哲学的层面上,让我感到惊讶不已。那时在我心目中,潘小楼作为一个实力作者的印象,至少已经形成了。

读她的另一个小说是在一个特别无聊的深夜。本来没有打算读的,因为杂志发不了这么长的小说,但打开后,几乎是一口气读完,而且,读完后心怦怦地跳个不停。这种阅读体验,记得几年下来,才会有那么几次:一次是王祥夫的《愤怒的苹果》,读完浑身发紧,全身被一种愤怒裹挟,无法动弹;一次是吕新的《一天》,六万字密密麻麻严丝无缝地构筑了一个男仆的一天,精致得像件珍品;再次是读英国作家肯·福斯特的80多万字的长篇《圣殿春秋》,一千多页,几乎是追着读完。而潘小楼的这个《端午》,读完后才发现自己是被作者挟持着一路奔跑的,跑到结尾,停下来,才发现自己气喘得厉害,而且无法平复。第二天,我把这种激动传达给了《芳草》杂志的郭海燕,我说,如果有一个作者,你知道如果她不放弃,将来肯定很有出息,而你恰好有机会发她的第一篇作品,你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件挺高兴的事情?郭海燕只说了一句,给我看看。半个小时后,郭海燕说,已送审。又过了几天,郭海燕说,刘醒龙主编说了,是一篇很好的小说。

《端午》刊发于《芳草》2010年第3期。

《罂粟园》这部四万多字的小说给我已有小半年了。读完后推荐给一些认识的朋友,都说是不错的小说。小说有一个仿纪实的结构(拍记录片),有一个还原真相的悬疑模式,散发着青春罂粟般浓郁的气息。记得看过《罂粟园》不久,刚好潘小楼到北京来,参加北京电影学院的考试,我们约好一起去参加左岸的聚会。由于我在QQ群里已把她吹嘘了一通,大家对她竟没什么陌生感。在杯盏交错中,我突然明白,如果你刚好遇到一个优秀的作者,她的小说是令你折服的,那么作为一个编辑,你的责任就是把她的作品推出来,这坚定了我不顾篇幅,在《红豆》发表这个小说的想法。

多说无益,在此特邀远在巴黎求学的广西青年作家张旖箫将她读《罂粟园》的真实想法记录下来,作为一种解读一同刊发,不另作专业性强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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