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是这样练成的

□葛俊康

高手是这样练成的

□葛俊康

那天，天还没亮李老头就起了床。从李老头进城服侍小孙儿的那天起，儿子就把闹铃调到了五点半。其实，不要闹铃李老头也知道起床。李老头以前在农村就一直起得很早。

起床后，李老头去小孙儿的房间看了看，帮他牵了牵蹬开的被子，然后就开始准备早餐。

李老头边准备早餐边收拾屋子。一切准备好后，李老头看看时间还早，就下楼锻炼了一会儿身体。回来时，儿子媳妇已经吃完饭走了。李老头就把小孙儿叫醒，帮他穿上衣服，洗脸，漱口。吃完饭，李老头又背又抱的把小孙儿哄到了市中心的小红花幼儿园。

把小孙儿交给老师后，李老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李老头站在街边，伸伸手脚，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看时间，忙又往菜市场赶。

转过街角，就是广场。这时，广场上人山人海，口哨声，叫好声，此起彼落。李老头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听着广场上的大呼小叫，忙走过去往里挤。

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卖药酒的中年汉子在那里耍把式。中年汉子喝一口药酒，拉开架式，拍了几下手，说，我再给大家亮个绝活。说完，汉子左脚站立，右脚慢慢地往上抬。不一会儿，右脚就抬到了肩上。

四周掌声雷动。

李老头站在那里，看着汉子的表演，觉得没啥稀奇，嘴里不自觉地冷哼了一声，笑了笑。

汉子听到李老头的冷哼，愣了一下，忙松开架式，走到李老头面前，说，大爷，看来你是个高手！

李老头一惊，忙摆手说，我不是高手！我啥都不是！说完就想走。汉子却不让。汉子抓住他的衣服，说，大爷，我知道你瞧我不起，要不，你也跟大家来一个？

李老头慌了神，忙摇头，说，不，不，不。

汉子鼓着双眼，盯着李老头，想了想，说，大爷，要不，我们比试一下如何？

李老头一听，头更是摇得像拨浪鼓。

汉子却不管李老头摇不摇头，立马露出一副凶相，恶狠狠地说，今天你坏了我的生意，不比也得比。不过，当着大家的面，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比输了，拿500元钱给我，走人，我输了也拿500元给你，走人。谁也不许反悔！大家都是我们的见证人。说完，那汉子放开手，盯着李老头，又开始了表演。

李老头一看，压抑了几年的脾气一下就从心里冒了出来，心一横，也拉开架式，像汉子那样，左脚站立，右脚慢慢地开始往上抬。

右脚抬上肩后，李老头脸不红，心不跳，还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

四周的掌声又响了起来。

站了近半个小时，汉子不行了，头上虚汗直冒，身体开始摇晃。

汉子终于倒在了地上。那汉子也是一个愿赌服输的主儿，爬起身，啥话不说就从身上掏出500元钱丢给了李老头。

李老头一愣，忙说不要不要！汉子却不管，自顾自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老头拿着钱傻在了那里。

回到家，李老头还一直傻着，坐在客厅里想了好久，最后把钱放进了小孙儿的储钱罐。李老头觉得，那钱应该是小孙儿的。如果不是小孙儿每次一哭就要看他“金鸡独立”的样子，他哪会成为啥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