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歌剧《党的女儿》的中国民族风格

2011-11-16 03:08靳晓莉
艺术评论 2011年8期
关键词:唱段歌剧戏曲

靳晓莉

靳晓莉:菏泽学院音乐系讲师

歌剧这一艺术形式起源于16世纪末、17世纪初的欧洲,在古典艺术中占有崇高地位,在西方被视做艺术皇冠上的钻石。中国歌剧艺术,作为引自西方的一种艺术形态,虽然历史不是十分久远,但已经逐渐形成了歌剧艺术的民族化传统,并在审美的心理方式上,形成了民族审美意识的基本定势,其剧目与曲目的流传也产生了深刻的审美价值与广泛的审美影响。

歌剧艺术家们认识到,中国民族歌剧的创作应运用话剧式的戏剧结构、民族民间音调源泉、中西结合的音乐发展手法,来表现中国的故事和题材。以《白毛女》、《洪湖赤卫队》、《江姐》为代表的主流民族歌剧,像矗立在中国歌剧史上的三座高峰,是那样的难于超越。歌剧《党的女儿》的创作,从歌剧内容出发,从中国自己的民族形式出发,大胆地运用了欧洲歌剧形式和作曲技法,写出了中国的音乐风格和中国人的气质,用音乐展现出全剧的主题思想和典型人物的性格,是继《白毛女》、《洪湖赤卫队》、《江姐》三部歌剧之后,改革开放以来最成功、最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中国民族歌剧之一。

一、剧本题材与人物形象的民族风格

歌剧《党的女儿》创作于1991年,由著名剧作家阎肃、贺东久等作词,作曲家王祖皆、张卓亚等作曲,根据王愿坚的小说《党费》和20世纪60年代的电影《党的女儿》改编而成。剧本讲述的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江西苏区红军北上抗日后,革命处于低潮,杜鹃坡陷于一片白色恐怖之中,女共产党员田玉梅从刑场上死里逃生,坚守自己的信仰,经过曲折的寻找,重新凝聚力量,与七叔公、桂英一起自发成立党小组,与敌人、叛徒展开了紧张、激烈的斗争,在为游击队筹备给养时为掩护战友不幸被捕,最终和女儿娟妹子英勇就义的感人故事。20年前,主创人员为创作排演这部歌剧,曾经赴江西老区深入生活,在创作上运用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手法,塑造了有血有肉的女共产党员的英雄形象。《党的女儿》是反映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为获得自由和独立而艰苦斗争的革命历史题材,这种背景决定了它的情感走向。而剧中中华民族团结抗战夺取胜利的斗志,那种张扬的个性,英雄主义的情绪,为信仰献身的精神,更具有高度的民族气节。这一高度是西洋歌剧无法比拟的。

剧本通过曲折的情节、紧张的戏剧冲突和一些抒情场面的设置,对田玉梅、七叔公、马家辉、桂英等不同人物,做了丰富而富于个性的塑造,刻画人物形象从朴素中见崇高。其中,田玉梅作为本剧的主人公,剧作家在她身上花了大量笔墨,倾注了满腔诗情和艺术创作的才思,让她始终处于戏剧冲突的中心地位,为她设置了各种危机和磨难:生与死的考验,叛徒的骗局,同志的猜疑,骨肉分离之苦,阶级姐妹悲惨境遇之痛,与党组织失去联系的迷茫等等,让田玉梅在这些危机和磨难中摸爬滚打,经历各种挫折以及血与火的考验,突出且成功地塑造了一个既平凡又伟大的女英雄形象。

剧中七叔公是一位忠厚朴实、爱憎分明的采药老人,他虽然不是共产党员,但却对党的事业由衷地支持,对玉梅和孩子更是有亲人一般的关爱。扮演者杨洪基、魏凡俭等将美声唱法与民族语言成功地结合起来演唱,那浑厚、纯正的男中音音色对人物憨厚朴实的个性刻画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从而使人们对采药老人产生无比的敬意,使七叔公的人物形象更加高大起来。剧中聪明伶俐、天真可爱的鹃妹子,作为共产党员田玉梅的女儿,她的出现使得“党的女儿”田玉梅的角色于平凡之中更显伟大,突出了歌剧的主题。在唱段《女儿离不开好妈妈》里,把孩子对母亲纯洁单纯的爱表现得情真意切。马家辉是一个反面角色,从他一出场就可以看出他的叛徒嘴脸,《马家辉我乐悠悠》、《我的心比你还热》这两个唱段突出刻画了他叛变的根源,对革命胜利没有足够的信心,以致中途变节,从革命的立场站到了反革命的立场,从而在正面与反面的对比中激起了群众对党员从事的革命事业的理解和支持。桂英的人物形象塑造稍微复杂一些,是个集爱与恨于一身、充满了矛盾的角色,她和丈夫马家辉都是共产党员,本可谓志同道合,但是丈夫却在中途叛变了革命叛变了党,使她的心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以至于精神恍惚,以疯疯癫癫的外表来逃避现实。后来在田玉梅的开导帮助下,桂英逐步觉醒并走向坚定,在较为抒情的唱段《一死报党恩》里表现了她终于从迷茫、彷徨中醒悟过来,转而投入革命斗争事业的决心。

二、唱词与念白的民族风格

在歌剧《党的女儿》中,剧作者以深厚的古典诗词和传统戏曲的功力,充分运用了传统戏曲中的语言,采用“唱词”和“念白”两种形式,在剧中交叉使用。唱词全用韵体,念白多用散体,也使得全剧形成韵散相间的体式。传统戏曲语言在歌剧《党的女儿》中的运用,使其更具有浓郁的中国民族特色。

在《党的女儿》中,唱词充满了地域特色和诗情画意。全剧的唱段一气呵成,字句工整 ,结构谨严。剧中主要人物的唱段都有独立的个性,绝不雷同。唱词既通俗易懂、朗朗上口 ,又富含生活的哲理。为作曲家、演员的再创作提供了良好的基础。戏曲唱词的格式主要有长短句和比较整齐的十字格或七字格,但也有相当多的唱词,每句并不一定严守七个字或十个字,而是在七或十字的基础上加上几个衬字或减去一两个字,使每句的字数看上去不尽相同了。“党的女儿”田玉梅的唱段《血里火里又还魂》,正是运用了这种手法:“雨呀纷纷地下,打在脸上冷透心;风呀嗖嗖地刮,呼天喊地唤亲人;万家闭门低声泣,刻骨的刀痕掩泪痕。”这段唱词虽然表面上看各句字数并不统一,但其基本上仍是每句三逗,它只是在其间增加或减去一两个衬字。基本格式应为七字格体,但第一、三句都是减少了一个字,最后一句增添了一个字,原句应为“刻骨刀痕掩泪痕”。这种字数不甚整齐的句式,并不会破坏音乐上的和谐。另外,在戏曲中,有的唱词为了增加感情色彩,句尾有附加句或重复句,在《血里火里又还魂》中也是如此:“刻骨的刀痕掩泪痕,掩泪痕”。歌剧押韵也和戏曲相同,采用了戏曲的“十三辙”押韵,《血里火里又还魂》中“雨呀纷纷地下”就属于“十三辙”中“发花辙”。

戏曲人物在台上说话叫做“念白”,是戏曲表演的重要手段,能够展现故事情节,刻画人物,表达人物的思想感情。对于歌剧来说,吸收戏曲念白的音乐化方法是非常有意义的。戏曲念白分“韵白”与“话白”两类,“韵白”念读时夸张,声调高低起伏,抑扬顿挫,音乐性、节奏感特别鲜明,富于韵律美。“话白”则很生活化,又富节奏感。在《血里火里又还魂》中的念白就是吸收了韵白的特点,每个字拖音较长,好像朗诵,其声调高低起伏,念起来字字如珠,铿锵有力。在《血里火里又还魂》中,田玉梅的一句:“老支书,老支书!亲人们哪!”将田玉梅当时悲伤、无助、痛苦的内心表现了出来,其顽强的语调,表现了一个坚定的共产党人的光辉形象。

三、音乐旋律与音乐结构的民族风格

旋律是音乐的灵魂,有了动听的旋律才能有艺术的生命力。离开了音乐或忽略了音乐在歌剧艺术中的地位和作用,真正意义上的歌剧便无从说起。中国作曲家们在创作中国民族歌剧时,做到了首先激发出有中国感情及风格的旋律,再吸收西洋手法,使旋律拓展开来。一部好的歌剧必须要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及其地域、历史和时代的风格。对歌剧中的主人公以及每个主要人物音乐主题的构思,旋律自然地发展都离不开民族的传统,民族的审美观。

歌剧《党的女儿》在音乐语汇风格上,采用戏曲的板腔体,主要是北方的戏曲音乐,同时,由于该剧的故事发生在江西,作曲家在音乐上也广泛采用了江西的地方性民歌音调,将江西的音乐体裁“歌谣体”与北方戏曲的“板腔体”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形成其音乐风格及戏剧展开的立足点。作曲家在创作中,还借鉴了西洋的作曲形式,使用鲜明的音乐主题刻画人物,运用多种音乐手段和技法,推动剧情的发展,揭示戏剧的矛盾和冲突。它在咏叹调、宣叙调的民族化探索上,在运用民族音乐语言并使之具有戏剧性和现代气息以塑造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诸方面,都取得了成功的探索。

在歌剧《党的女儿》中,作曲家调动了多样化的音乐手段,对歌剧中的音乐形象作了立体、多维的刻画。主题歌《杜鹃花》和《天边有颗闪亮的星》,这两首寓意深刻的抒情性歌曲,以南方民歌为基调的音乐贯穿全剧,营造了诗化的意境。作曲家在传统民歌的基础上,在高音区加了一个补充的上下句,音调也较原来有了一定的变化,从而使它表现得极为细致、甜美和深情。七叔公的唱段《天大的重任我来挑》、《忠奸自古两难容》等很好地借鉴了西洋咏叹调的创作手法,用民族的音调结合民族语言来塑造这位采药老人的粗犷、正直和机智。对于田玉梅女儿娟妹子的唱段,音乐着力于表现儿童活泼天真的个性,《羊羔羔吃奶跪望着妈》是娟妹子的主题音调,旋律单纯,感情真挚,完全是一个儿童纯真的心声,在剧中的每一次出现都让人不禁潸然泪下。桂英的唱段《从前有座山》和《日头落山心莫慌》等,用一种既唱又吟的曲式,把山歌和戏曲的散板节奏熔于一炉,极富江西地方风格。对于叛徒马家辉的唱腔,音乐则采用了我国民间说唱音乐并以其作为素材进行改编,在人物前后不同的表现中,运用变奏的方式构成人物音乐的内在联系。此外,作曲家在剧中还运用了多种声乐体裁,如独唱、重唱、合唱、齐唱、对唱等,并多次使用了衬腔、旁唱等手法,使全剧充满了扣人心弦的紧张气氛,加强了戏剧的悬念,引人入胜。起到了展示事物、环境、背景,表达人物内心活动,以及渲染气氛、升华意境的作用。

剧中女主人公田玉梅的音乐形象,只有抒情性民谣风的曲调是无法完成的,作曲家运用戏曲板腔体的结构来表现玉梅的刚毅、倔强不屈的性格。比如,玉梅的主要唱段《万里春色满家园》是一首篇幅长大、情感层次复杂的咏叹性唱段,音乐借用戏曲板腔体的方式做戏曲性展开,具有强烈的戏剧性。作曲家还采用山西南路梆子和江西采茶戏、兴国山歌等的音乐特点,通过导板、散板、慢板等不同形式音乐语言的融合发展,使节奏变化复杂,旋律优美而悲壮,营造出民族歌剧的戏剧性张力,丰富地表现出人物的内心世界,是民族声乐难得的唱段。另外,在戏剧冲突的激烈之处剧作家还创作了《血里火里又还魂》、《生死与党心相连》等大段的咏叹调,以此来将玉梅的共产党员形象塑造得更加完美。《血里火里又还魂》是一首以主题与变奏构成的板腔体旋律,这些曲调的音乐题材来自于河北梆子,河北梆子在唱腔上的风格特点是高亢激越、慷慨悲壮,听起来使人有痛快淋漓之感,准确地表现了玉梅坚贞不屈的斗争精神和她对革命战友的无限深情。

总之,在音乐创作思路上,《党的女儿》重新唤醒了在新时期被中断了的板腔体思路。加之综合性思路的运用,《党的女儿》这部歌剧音乐语言的民族风格、民族特性更加鲜明,与我国广大群众的审美需求更加贴近。

四、演唱声腔与形体表演的民族风格

如果说歌剧艺术是以歌唱为主导因素的戏剧艺术的话,那么中国民族歌剧美学原则的主要标志应该是“气韵生动”的声腔造型。所谓“气韵生动”是源于中国古典画论的经典艺术理论,但亦可泛指文艺作品的形象表现,具有丰富的神气与浓郁的韵味。《党的女儿》在用声方面,是以民族声乐唱法为主,即在中国传统声乐的基础上,借鉴西洋科学发声方法而发展起来的民族声乐演唱艺术。

“党的女儿”田玉梅的唱段难度很大,演唱要求甚高。歌唱家彭丽媛演唱时,科学合理、完整统一地将声乐技巧和人物性格融合在一起。她对声腔的处理细腻而富于变化,具有典型的中国气派;她的咬字清晰,吸收了中国戏曲的演唱特色;对声音的运用刚柔相济、色彩丰富,声音圆润、脆亮又不失豪放;她的感情丰富,用情真切,在字韵、声韵与情韵上达到了完美的统一,体现了我国民族声乐艺术新时代的审美要求,完美地塑造了田玉梅这一英雄人物形象。

字韵美,咬字的准确和清晰是中国民族声乐艺术中最基本的技术和要求,也是歌唱演员最基本的技巧之一。歌唱家彭丽媛等在演唱田玉梅的唱段时,对于字的首、腹、尾以及四呼、清浊等都交待得非常清楚,使欣赏者能清楚地了解歌词的意思。声韵美是说在中国民族声乐艺术中,声的延长、婉转需要一套完整的歌唱技巧来加以控制和表现。首先,要注重行腔的音乐性,咬字、吐字的轻重强弱、高低抑扬、快慢急徐、顿挫连断以及语气、语势等,都要根据音乐与情节的戏剧性来进行全面的分析与处理。其次,要把握行腔的结构性。根据曲式的变化要求,分析出段落层次之间的衔接与呼应。因为“气韵生动”本身就已经提出了整个唱段谋篇布局的要求,谋“气韵”之篇,布“生动”之局,起始、引发、高潮、结局,必然有一个整体的美的声腔结构造型,一字一句都有讲究。比如,《血里火里又还魂》这一咏叹调唱段里有很多字拖腔很长,如“魂”、“去”、“灵”等等,演唱者若能够根据剧情的需要,咬住字以后轻松地处理拖腔,会让人听起来婉转、灵活。情韵美是指歌剧声腔的造型首先要有丰厚的情感内涵,才能显示出气韵之中的神情或神韵。也就是民族传统声乐艺术所要求的“望义知义,因义生情,以情引气,因气出声,用字行腔,声情并茂”的声腔造型规律。演唱者的情感要极好地与作品融合,才能深深地打动观众。彭丽媛在演绎歌剧《党的女儿》时,是全神贯注于作品之中的,大到对作品时代背景的把握,小到主人公每一个细节动作的刻画,都经过她的精心准备和安排。有了足够的表演心理支撑后演绎起角色、表达起感情来就能为歌唱锦上添花。正是因为彭丽媛等歌唱家们这样投入情感的创作,我们才看到、听到了《党的女儿》中一个英勇无畏、淳朴善良的田玉梅。

演员在舞台上的形体动作表演,作为无声的体态语言,早已成为表演艺术中传情达意的重要手段。歌剧的表演虽然主要依靠歌唱的音响去诉诸人们的听觉,但它又是一种“表演中的演唱”,同样要通过形体动作的表演来辅助或烘托声情的艺术创造。歌剧演员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关系着歌剧声乐舞台形象的表现。歌唱者应以内在的心理情感为动力,创造出“形神兼备”的形体动作形象来。“形神兼备”属于中国古典美学的范畴,“形”是指外在的形象、体态,“神”是指内在的精神与心灵。在中国歌剧艺术的审美创造中,由形入神是由表及里的深化过程。歌剧声乐表演的形体动作要求既要有形似的外观体现,又要有神似的本质表现。我国的传统戏剧艺术,创造了“手、眼、身、法、步”程式化的表演手法,并有着深远而优秀的传统。对于从事民族歌剧艺术表演的歌唱者来讲,这种传统的戏曲表演学习是必不可少的。彭丽媛在排演田玉梅这一角色时,认真学习了我国戏曲的程式化表演动作,在这些动作熟练于心以后,她又创造性地将之与生活中的动作、对话相融合并搬到舞台上,使人物形象更本色化,更加真实可信。她的唱和演相得益彰,在人物形象塑造方面很好地符合了中国观众的审美要求。

民族歌剧是中国民族音乐的一个组成部分,经过近一个世纪的发展,已经变成中华民族音乐文化大河的一条支流。歌剧《党的女儿》的音乐创作借鉴了西方音乐中的主题贯穿发展手法,很好地吸收了中国传统戏曲中的板腔发展模式和曲牌联缀模式,以及中国民族民间歌曲的曲调,并在剧本体裁与人物形象塑造上,在唱词、唱腔、表演等诸方面都体现出鲜明的中国民族风格,符合中国观众的审美习惯和审美要求。可以说是一部融思想性、艺术性和时代性为一体的优秀的中国民族风格的歌剧。在我们党的90华诞之际,这样的主旋律作品无疑是对革命先辈精神的最好继承。

1. 居其宏:《20世纪中国歌剧艺术的历史发展》,《中国歌剧曲选》2005年6月。

2. 余笃刚:《中国歌剧艺术的声乐教学》,《中国歌剧曲选》,2005年6月。

3. 韦明:《中国歌剧音乐剧散论》,中国文联出版社2010年版。

4. 中国歌剧研究会:《中国歌剧论坛文集》,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

5. 张静:《民族歌剧<党的女儿>艺术特色探析》,《大众文艺》2009年。

6. 孙宏娟:《传统与当代的碰撞更显民族风格》,《乐府新声》2009年第2期。

7. 王军:《戏曲语言在歌剧中的运用——歌剧〈党的女儿〉的戏曲风格》,《戏剧文学》2009年第6期。

8. 安文静:《民族歌剧<党的女儿>演唱探析》,内蒙古师范大学2009年硕士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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