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蓉 张胜荣
(贵州财经学院 贵州 贵阳 550004)
农民工职业技能形成的成本收益分析
○易 蓉 张胜荣
(贵州财经学院 贵州 贵阳 550004)
目前,我国已经进入工业化中期阶段,经济发展对劳动者素质需求取向已经高于对劳动者数量的需求取向。农民工要想符合经济发展的要求,进行一些培训极为必要。由于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个人成本收益的不平衡,阻碍了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快速发展。本文具体分析及比较了未就业农民工通过三种职业技能培训途径形成的个人成本与收益,并提出相应对策,以期更好地促进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发展。
农民工 职业培训 成本 收益
人力资本投资是以支付当前投资成本及各项费用的方式,以取得未来收益为目标而进行的对人自身知识、技能和更大生产能力的投资行为。农民工为获得职业技能,通过各种培训途径去实现,就是一种人力资本投资的表现。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个人成本包括两个部分。
一是个人直接成本,指农民工为获得职业技能全部的个人货币支出,这通常是农民工决定是否学习职业技能主要考虑的因素。其中包括培训费、书籍费、实习费等,还包括为了获得职业技能而花费的交通费、住宿费以及比不培训所多花的生活费等。直接成本的多少与所学职业技能项目种类、职业市场对该职业技能的需求、培训地点、培训途径等有关。
二是个人间接成本,是指农民工因学习职业技能而放弃的劳动收入和选择学习其他职业技能所产生的收益。一方面,如果农民工不选择学习职业技能的话,他可以进入劳动市场而取得报酬,职业技能形成花费的时间越长,程度越高,所放弃的收入越大,所支付的成本也就越大。另一方面,从培训的内容来说,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选择有通用性技能和专用性技能。如果选择学习通用性技能,那么放弃学习专用性技能所产生的预期收益就是农民工的间接成本;反之,通用性技能产生的预期收益则是间接成本。间接成本可以参考即期人才市场的行情而估算出来。
除货币性成本外,农民工在培训期间还产生非货币性支出即心理成本。心理成本虽然是农民工决定是否学习职业技能的一个因素,但没有从经济上直接体现出来,故心理成本将不纳入本文分析范围之内。
农民工作为职业培训的接受者,其职业技能培训投资者——政府是无偿投资培训机构,政府培训的基本目的是:培育简单劳动力,向企业和社会提供普遍适用的一般性人力资源,其培训的内容为通用性技能。根据上述成本概括,农民工通过政府培训职业技能形成的成本可以用公式表述为:
公式(1)中,C1表示农民工培训个人直接成本,因政府无偿提供培训机构,故农民工通过此途径学习该技能的直接成本C1为0(为了方便计算,在此假设交通费等小额生活费按不参加培训时所花费的数量计算);Y表示收入,即农民工把参加培训时间投入日常工作所获得的货币收入,假设农民工培训时间为t天,平均日收入为W,则Y=t·W;C2表示间接成本,它等于工资收入Y和放弃学习专用性技能产生的收益R1;总成本C是政府培训农民工个人所耗全部成本,因为政府培训个人直接成本C1为零,则政府培训的个人总成本等于间接成本C2。
图1 农民工通过政府培训形成职业技能所需成本
图1显示了农民工参加政府培训的个人成本函数。收入曲线Y向上倾斜,因为农民工参加培训所放弃的劳动收入随着培训时间t增大而增大;成本曲线的斜率是(t·W)。专用性技能收益曲线R1为从零出发向上的曲线,因为培训的时间越长,专用性技能的熟练度越高,其预期收入也就越大;从人力资本理论中得出资本存量与收入是成正向的关系,拥有专用性职业技能的农民工收入高于未学习该职业技能时的收入,故R1曲线较Y更为陡峭;随着时间的积累,专用性技能收益的弹性就越大,故又体现为向下凸的特性。总成本曲线C或间接成本曲线C2是Y曲线和R1曲线纵向加总得出的曲线,因R1曲线的特征也体现为从零点出发向上倾斜且向下凸出的特征,且较R1曲线陡峭。
农民工通过政府培训形成职业技能总成本是他的间接成本,随着培训时间的长短而变化,时间越长,所耗的总成本越大;通过政府培训的通用性技能而放弃的专用性技能的学习使得培训的边际成本随着时间越来越大。由此得出,农民工政府培训形成的职业技能个人成本影响因素主要是时间和培训的内容。
未就业的农民工参加的企业培训是指对进入市内的大公司、大企业的农民工提供针对性的职业技能培训,参与这种特殊培训的劳动者个人所获得的知识、技能对其他企业是没有意义的。农民工通过企业培训所获得的专用性职业技能的成本也从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两部分分析得出。
在考虑直接成本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出这样一种矛盾的情况:首先参与企业这种培训的农民工获得的专用性技能,它的边际收益的外溢性是很小的,也就是说如果离职另换工作,这种技能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所以农民工不愿为这种培训支付直接成本,因而培训所产生的成本主要由企业承担。其次如果企业承担了培训的全部成本,同时也就承担了劳动者离职另谋职业的风险,会为了减少劳动者离职的愿望而必须提高工资,即对企业来说这是一种沉淀成本,而这种沉淀成本就无形中起到了“人质”作用,所以企业不愿承担全部培训费用。因此,在追求均衡收益率的前提下,直接成本由农民工和企业共同分担。农民工通过政府培训职业技能形成的成本公式表述为:
公式(2)中,C1表示为农民工参加企业培训所耗学费、书籍费等直接成本支出即总直接成本′表示农民工通过企业培训个人支付的直接成本;权数a表示农民工承担的总直接成本的比例,现实中a更偏向于表示企业培训所需间接成本,它是劳动收入Y和培训通用性技能产生的收益R2之和;C′表示农民工企业培训所需个人总成本,为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的加总。
图2 农民工通过企业培训形成职业技能所需成本
图2显示了农民工企业培训职业技能的成本函数。收入曲线Y解释同图1中的Y曲线。因为农民工企业培训放弃的通用性技能收益R2的性质如同图1的R1,故在图中表现特征相同,但通用性技能的收益明显小于专用性技能的收益,故又显现为较R1平缓。农民工企业培训间接成本曲线构成因素如同C2,显现的特征如同图1中的C2。对低微收入的农民工来说,每增加一单位时间的培训所增加的直接成本C1极为显著,故曲线C1为斜向上极其陡峭的直线;影响农民工培训决策在成本方面主要体现为直接成本,故在图中体现为C1曲线较间接成本曲线陡峭。农民工支付的直接成本是C1在加权a后得出的,故曲线随权数a(0≤a<1)变化,为C1曲线在图中的∠β范围内转动的任何直线。农民工企业培训总成本C′曲线因间接成本曲线的凸性而显现凸性;其又受直接成本曲线弹性的影响,故C′曲线的弹性程度上会随权数a的变化而变化,a越大C′曲线越陡峭,反之则平缓。
影响农民工参加企业培训产生的个人成本大小的因素主要是支付直接成本的比例,农民工支付的直接成本的比例越高,总成本就越大。农民工对企业培训的需求与企业承担直接成本的大小成正比。
市场培训机构是以纯粹的赢利为目的,由主办者根据职业培训的市场需求而自筹资金创办的,其提供的职业技能种类通常为劳动力市场需求多的通用性职业技能。市场培训这种培训形式往往需要接受培训者缴纳较高的培训费用,并且全部培训费用即直接成本全由农民工个人支出。农民工通过市场培训职业技能形成的成本公式表述为:
图3 农民工通过市场培训形成职业技能所需成本
图3显示了农民工市场培训职业技能的成本函数。图中收入曲线Y、专用性技能收益R1、农民工市场培训间接成本解释同图1中对应的Y曲线、R1曲线和曲线。 因为农民工市场培训的总直接成本由农民工个人全部承担,故曲线解释如同图2中的C1曲线。农民工市场培训总成本C″曲线因直接成本曲线的高陡峭性而体现高弹性曲线又因间接成本的凸性但直接成本占主导地位而略显凸性。
农民工通过市场培训产生个人总成本的高弹性是因为直接成本由农民工个人全额支出,短时间的市场培训产生的成本就可让农民工打消对市场培训需求的念头,这种“高门槛”真实地解释了目前培训市场的供远大于求现象。
培训是获得职业技能的前提条件,农民工在选择培训途径时首先要考虑不同途径培训的成本高低。因此,通过比较三种不同途径培训所产生成本的高低,找出形成成本差别的原因,对研究农民工参与培训积极性的影响因素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现在我们假设某农民工可以自由选择政府培训、企业培训和市场培训机构三种途径形成职业技能,则农民工通过三种培训途径产生的成本的公式分别为:
由公式(7)和(8)得出,农民工通过市场培训形成职业技能的总成本最大,不受a的影响。由公式(9)得出,当0≤a<(R1-R2)/C1时,C′-C<0,农民工通过企业培训的总成本C′最小,其次是政府培训的总成本C;当(R1-R2)/C1<a≤1时,C′-C>0,农民工通过政府培训的成本C最小,其次是企业培训。当且仅当 a=(R1-R2)/C1时,C′-C=0,农民工通过政府培训的成本与通过企业培训的成本相等,具体在图4中表示如下。
图4 三种培训途径的个人总成本
何种培训途径所花费的个人成本最低就是农民工的最优选择途径。如图4所示,现如果确定三种途径培训的时间都为t1,公式(7)得出 DF 等于 C1,公式(8)得出 DE 等于(R1-R2);DG 等于 C1+(R1-R2)。当 a小于(R1-R2)/C1时,FG 直线上任何一点对应的成本都比点F和D的成本低,即说明农民工在抉择培训途径时,就成本单方面考虑来说,企业培训是较好选择途径;当a=0时,又达到企业培训FG中的最低点G,即说明企业无偿培训又是企业培训中农民工最优的选择。若a大于(R1-R2)/C1时,即农民工企业培训需要承担aC1的直接成本,农民工企业培训产生的成本点在EF直线上(不含F点),此时点F才是成本最低点,则说明农民工参加政府培训是较好选择途径。市场培训线上的D点为培训时间t1时的成本最高点,高于EG直线上任何一点对应的成本,则无论企业是否无偿培训,市场培训都不是农民工选择的培训途径。
总而言之,就成本单方面来说,在企业培训需要农民工支付的直接成本高于一个限额时,政府培训将是农民工较好的选择途径,否则为企业培训;企业培训中,若企业能无偿提供培训,农民工所耗成本达到最低,即企业无偿培训是农民工最优的培训途径;市场培训的高成本“门槛”将导致农民工对此毫无需求。
农民工职业技能形成的收益是由农民工通过培训形成职业技能后由农民工私人所获得的收益。这种收益包括经济的和非经济的两个方面。
其一,经济收益。农民工通过培训形成的职业技能对他个人来说将得到更高的劳动力市场收入,但最主要的是参加培训后将预期获得更大的就业机会。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农民工参加培训后,他们的工资较不参加培训会有一定程度的提高。调查表明,经过自学、拜师和培训,以及掌握两门以上技能的农民工人均年收入为4758元,比未经拜师和培训的一般农民人均年收入高2405元;二是通过职业技能培训使得农民工降低就业“门槛”,提升就业就会,并且在经济不景气、面临被解雇时处于更为有利的地位。其二,非经济收益。主要是指农民工通过职业技能培训,能增加他们的职业稳定性,从而带来种种好处。具体表现为:农民工自身素养得到提高;农民工可以享受城市文明;惠及子女的潜在收益,农民工通过培训后自身素养的提升会给自己的子女带来潜在的影响。
农民工选择政府培训、企业培训和市场培训这三种途径形成职业技能所产生的收益比较为:第一,经济收益方面。首先,培训的职业技能类型决定了预期工资收入。由于专用性技能所起的“人质”作用,这种技能的使用单位会为了减少农民工离职的可能性提高工资,专用性技能的工资收入一般大于通用性技能的收入,所以参加企业培训提供的专用性技能培训后的预期收益大于政府或市场培训机构提供的通用性技能培训后的收益;虽然市场培训和政府培训的都是通用性技能,但市场培训提供的技能培训实用性较强,故市场培训的工资收益又高于政府培训。其次在就业机会方面,由于企业培训是专用性技能的定向培训,因此相对于政府培训或市场培训这种无定向培训而言,参加企业培训的农民工更容易打破就业壁垒;市场提供的职业技能培训相对于政府培训而言又较有针对性,故农民工通过市场培训获得的就业机会大于政府培训。所以,农民工通过培训所形成的经济收益大小依次为企业培训、市场培训和政府培训。第二,非经济收益方面。农民工企业培训后的专用性技能使得他的职业稳定性高于政府培训或市场培训的通用性技能;较政府培训更具有实用性的市场培训而言,其就业后职业的稳定性更强。所以,农民工通过培训职业技能形成的非经济收益大小也依次为企业培训、市场培训和政府培训。
农民工通过培训形成职业技能的个人收益是经济收益和非经济收益的加总。上述分析得出,农民工通过企业培训这种途径形成职业技能获得的收益最大,其次为市场培训,政府培训所产生的收益最低。职业技能的实用性高低是造成三种培训收益不同的最主要原因。
从上述成本收益分析中可以看出,三种培训途径各有优劣:政府培训所需的低成本使得农民工能轻松踏入培训市场,但培训的低实用通用性技能产生的低收益又大大降低了农民工培训的欲望;企业培训所产生的专用性技能会产生高预期收益,这使农民工对企业培训有很高的潜在需求,可潜在需求能否转变为实际需求大部分取决于企业培训所需的直接成本中农民工需要承担的份额;市场培训所需极高的成本这一“门槛”让农民工望而止步,但它所产生较高的预期收益却是农民工所追求的。总之,在既定目标下开展的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其成本与收益决定了农民参与的积极性,所以降低私人成本、提高参与者的预期收益是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进一步发展壮大的关键所在。
第一,政府应提供更实用的职业技能培训。职业技能的实用性高低决定着预期收益的大小,政府提供高实用性的职业技能培训将能极大地激发农民工参与政府培训的积极性。
第二,加大投资支持企业培训。政府投资企业培训,一方面是减轻企业的“沉淀成本”,使企业增大对专用性职业技能培训的供给,解决了其供给不足的问题;另一方面也间接为农民工的直接成本买单,减轻农民工负担,让其潜在需求得以实现。
第三,为市场培训机构提供优惠政策。政府可以在减税、融资和简化审批程序等方面给予市场培训机构适当帮助,其目的是为了间接地降低市场培训机构的成本,从而降低农民工市场培训的费用,使得农民工对市场培训预期收益的追求能够实现。
第四,规范培训市场秩序,为农民工提供良好的培训环境。加强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环境建设,完善政策法规,增加政府各部门之间沟通协调,进一步加大对培训机构的资格审查,严打培训市场乱开班乱收费的现象,实现由要求农民参加培训到农民积极要求参加培训的转变,把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由政府行为转变为市场行为。
(注:基金项目:贵州省教育厅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地项目 《贵州欠发达地区外出务工农民培训问题及对策研究》部分成果。)
[1]贝克尔著,梁小民译:人力资本[M].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
[2]韩淑梅、金兆怀:我国农村劳动力职业技能培训的成本收益分析[J].经济纵横,2009(4).
[3]胡先云、陈建国:农民工培训的个人成本与收益分析[J].现代企业教育,2009(6)下.
(责任编辑:李文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