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研 插画 张曦
I神马I如果牛顿也玩尿泥
寇研 插画 张曦
冬日阴郁长天里难得的好太阳,我们沿着河堤散步,一边讲童年往事。童年是个永不过时的话题,尽管来来去去已被反刍了很多回。这次讲的是玩尿泥。他兴致勃勃地讲啊讲,我也精神抖擞地听,心觉挺正常,男孩子嘛。关键是故事讲完了,他问我,你们都用尿泥做些什么东西。啊?!他理所当然认为所有孩子都在童年玩尿泥,女孩子也不例外。这使我想起有一期《锵锵三人行》中,窦文涛讲他小时候放学回家,只要路边有沙土,只要他有尿意,他就会有冲动,有行动,有决心,用自己的尿液把沙土浸湿,然后意气风发地用手和、捏、拍,做成各种形状的小玩具。当时的嘉宾,梁文道、许子东两位儒雅学者,听窦文涛讲这么“龌龊”的似水年华,都“吓傻了”,窦也大惑不解:尿泥啊,尿泥,难道你们不玩?!
是不是每一个童年玩过尿泥的人,都会把这种经历推衍成“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经验,认为全世界孩子都玩过这个?若用弗洛伊德的心理学来解释,难免给他们罩上“生殖器崇拜”的嫌疑。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即,当他们用手指捏搓着弥散着尿臊味还尚有一丝体温的尿泥,那是真的开心、充实,其间渗透着一种,若说自豪感或有点夸张,但的确是很得意的敞亮感,以致造成一种意识误差,以为所有孩子都会中意这种零成本、自给自足的童年游戏。
这种满足感从何而来?用泥巴捏小人、捏车车自有它的创造趣味,可为啥一定要用尿而不用水?其实小时候有过憋尿经历的人自会懂得撒尿的痛快。努力喝水,再使劲憋着,憋啊憋,实在不行了,放开闸门,那种畅快淋漓,真是没得说。大凡玩尿泥的孩子,会把沙土垒在一起,垒成金字塔状,然后在塔的顶端用手指戳个小窝,撒尿时就对准这个小窝。居高临下,瞧着还在冒烟的尿液刷刷刷冲进小窝,灌满,会格外有种成就感。
还没有读到一本名人自传曝露自己在童年玩尿泥的经历。如果牛顿也玩过尿泥,说不定万有引力定律的诞生,不会等到那颗苹果落下砸到他的头。尿往低处流,调皮捣蛋的孩子,三五个排排站,朝天发射,比赛看谁的射程高而远,但它们终究会落下来,像苹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