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移,向亚玲
(黄冈师范学院文学院,湖北 黄冈438000)
王禹偁谪居黄州期间的思想面貌概论
方星移,向亚玲
(黄冈师范学院文学院,湖北 黄冈438000)
北宋初著名诗人王禹偁被贬到黄州后,思想出现了较大的转变,具体表现为爱国、民本、隐逸、迷信等多种思想复杂并存。而其中的爱国泽民、隐逸旷达的精神内核对黄州谪官而言具有开启意义和代表性。王禹偁与后来谪居黄州的苏东坡、张耒共同构成了黄州独特的谪官文化的景观,而他也成为黄州谪官文化的开创者和典型代表,影响深远。
王禹偁;黄州;思想;谪官文化;苏东坡;张耒
王禹偁出身“磨家儿”[1],自称“家本寒素”[2],于宋太宗兴国八年(983)年考取进士,历左司谏、知制诰、翰林学士职等。他性格倔强,节操凛然,曾八年三黜,先贬商州、滁州再贬黄州。他于咸平元年(998)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落知制诰,出知黄州[3](P178),第二年闰三月二十七日抵达黄州,到咸平四年(1001)春奉命移知蕲州[3](P198),他在黄州度过了整整两年的时光。这两年中,他创作了大量的诗文词赋,是他创作的成熟期。而坎坷的仕途也使得他在经历了慷慨激昂、痛苦压抑、激烈冲撞、归于平淡的生命历程后,思想变得十分复杂。本文试图探讨他谪居黄州期间的爱国、救民、归隐和迷信等思想,以求全面展现这位宋初名臣的黄州生涯。
王禹偁在黄州时期具有十分明显的报君恩思想,在黄州的几年之中,他先后上奏了《黄州谢上表》、《谢加上柱国表》、《贺圣驾还京表》、《谢加朝请大夫表》等表章,一方面表达对君主的感佩之心,另外又关注到国家政策、国民生计的各个方面,给君主提出许多中肯的意见。他在《黄州谢上表》中说:“霜摧风败,芝兰之性终香。日远天高,葵藿之心未死”(《小畜集》卷二十二)[2],“葵藿之心”就强调了他对君主的忠诚之心。他在《谢加上柱国表》中又说:“誓将冰蘖之心上答云天之施。”“伏念臣因缘薄技,遭遇昌辰,承明四入于直庐,才非润色,淮甸三移于郡印,政昧循良,方俟黜幽,敢期受宠。”(《小畜集》卷二十二)他永远怀念曾经在朝为官的日子并对君主的圣恩感激不尽,期待回归到宫廷,期待着能实现自己改革政治的理想,又特别强调了自己虽历苦寒而有操守,表达了报国报君恩的感佩之情。另《谢加朝请大夫表》是王禹偁因所修《太祖实录》而特授朝請大夫之后所上的奏折,他明确表示要在有生之年要竭尽所能为君主分忧。他还在《月波楼咏怀》诗中写道:“君恩无路报,民瘼无术瘳。唯惭恋禄俸,未去耕田畴。”[4](P685)月波楼虽有“晚濑清且浅,漂荡影沉浮”的景致,可他念念不忘的是“君恩”,想到的仍然是“君恩无路报”,忠赤之心,日月可鉴。诗歌这种抒写心灵的文字在一定程度上则更加真实地传达出了王禹偁对君主的“忠诚”。
如果说报君恩还可以只是作为臣子程序化的表白,那么急国乱可不只是表忠心那么简单的,必须有洞察世事的眼光和运筹帷幄的能力,王禹偁就表现出这种眼光和能力。如咸平三年(1000),濮州有贼夜入城,略知州王守信、监军王昭度家。年底,他听闻立即上奏疏说:“伏以体国经野,王者保邦之制也。《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自五季乱离,各据城垒,豆分瓜剖,七十余年。太祖、太宗,削平僭伪,天下一家。当时议者,乃令江淮诸郡毁城隍、收兵甲、彻武备者,二十馀年。书生领州,大郡给二十人,小郡减五人,以充常从。号曰长吏,实同旅人;名为郡城,荡若平地。虽则尊京师而抑郡县,为强干弱枝之术,亦匪得其中道也。臣比在滁州,值发兵挽漕,关城无人守御,止以白直代主开闭,城池颓圮,铠仗不完。及徙维扬,称为重镇,乃与滁州无异。尝出铠甲三十副,与巡警使臣,彀弩张弓,十损四五,盖不敢擅有修治,上下因循,遂至于此。今黄州城雉器甲,复不及滁、扬。万一水旱为灾,盗贼窃发,虽思御备,何以枝梧。盖太祖削诸侯跋扈之势,太宗杜僭伪觊望之心,不得不尔。其如设法救世,久则弊生,救弊之道,在乎从宜。疾若转规,固不可胶柱而鼓瑟也。今江、淮诸州,大患有三:城池堕圮,一也;兵仗不完,二也;军不服习,三也。濮贼之兴,慢防可见。望陛下特纡宸断,许江、淮诸郡,酌民户众寡,城池大小,并置守捉。军士多不过五百人,阅习弓剑,然后渐葺城壁,缮完甲冑,则郡国有御侮之备,长吏免剽略之虞矣。”“疏奏,上嘉纳之。”[5](P7958)奏疏上至朝廷,宋真宗称许并很快采纳了他的建议,令在江淮一带修筑城池、加强防备。黄州的宋城也是在此后开始修建的。
正因为急于拯救“国乱”,王禹偁在黄州又有强烈的“有为”思想,如《送一品孙郑昱》[4](P683)作于咸平二年(999年)春天[3](P185),作者因见到郑昱,便联想到其祖辈郑絪出将入相的过去而大发感慨,表现出对权力的渴望和尊崇,表现出对大展鸿图的思慕和殷羡。而《江豚歌》则借江豚诉衷情,“肉腥骨硬难登俎,虽有网罗嫌不取”[4](P789),隐约含蓄地道出了不被重用而不得施展抱负的哀怨,《瑞莲歌·并序》中的“瑞莲无路达冕旒,也随众卉老池头”[4](P786)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可见,对君主的忠诚是王禹偁在黄州的主要思想之一,他面对内忧外患的形势,时刻思虑朝廷大计、国家大事,为君分忧,为国谋划,竭尽臣子之职责。
在重农抑商和农业占着绝对统治地位的封建社会当中,民本主要体现在“安民”和“重农”两个方面。“世为农家”[5](P7957)的身世,无疑从小就在王禹偁的心灵中种下了同情百姓生活境遇的的种子。入仕以后,绝大多数时间都辗转任地方官,也使他在思想上也更加贴近和重视了广大劳动者。贬居黄州后,面对黄州“地连云梦,城倚大江。唐时版籍二万家,税钱三万贯,今人户不满一万,税钱止及六千”(《黄州谢上表》)的状况后,他的心系民瘼以民为本的思想便更加牢固并日臻全面起来。具体表现为以下方面:
首先,怜悯百姓的饥寒交迫 王禹偁本是苦寒之士,一生中经历了人间的万般坎坷,然而却能始终怀着仁爱的心,希望能“一洗苍生忧”(杜甫《朱风行》),故而他对百姓疾苦感同身受。《十月二十日作》云:
重衾又重茵,盖覆衰孏身。中夜忽涕泗,吾复及吾亲。须臾残漏歇,吏报国忌辰。凌旦骑马出,溪水薄潾潾。路旁冻饥者,颜色颇悲辛。饱暖我不觉,羞见黄州民。昔贤终禄养,往往归隐沦。谁教为妻子,头白走风尘。修身与行道,多愧古时人。[4](P686)
全诗笼罩着沉重悲切之感,那种爱民如子而又爱莫能助的痛苦真切地展现出来。他毫不遮掩地把亲身感受到的百姓的苦难进行直白的刻画,更难能可贵的是,在看到了“颜色颇悲辛”的“路旁饥冻者”后,他立即把笔锋转到描写自己的职责上来,“饱暖我不觉,羞见黄州民”。食民之粟便要为民出力的使命感和道德精神时时刺激着他的良心,担当意识又使他陷入深深的自责。面对饥寒之民,他最美好的愿望是“年年更愿再熟稻,仓箱免使吾民饥”(《瑞莲歌》),希望天下百姓不再忍受饥饿之苦。
其次,关注负罪者的生老病死 他的民本思想还体现在对社会的特殊群体——身陷囹圄的负罪者关注上。据《宋会要辑稿》刑法六之五二记载,王禹偁在黄州任内,看到监狱里的犯人,“每有患时疾者牙相浸染,或致死亡”,就向朝廷建议在各路设置病囚院,“持仗劫贼,徒、流以上有疾者”即留病牢中将养治疗,其它各类犯罪都允许具保外出医治。咸平四年(1001),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6](P6719)。王禹偁能把人道关切的延伸到几乎被社会忽略的罪犯群体,这不能不说是他对“民本”的深刻理解,是最典型的民本思想的表现。
王禹偁怀着强烈的焦虑为百姓呼号呐喊。他的民本思想也远远超出了孟子所认为的“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的那种仅仅要求士人在“达”的境遇下能够施恩于民的境界。
再次,重视“农桑”的种植根本 他的民本思想还体现在对关系到国民生计之本的农桑种植的重视上。在靠自然经济来维持社会整常的运转的社会形态里,农业是否发达和稳定直接关系到百姓的冷暖。具有浓厚的民本思想的王禹偁当然也没有忘记这一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他认为“务农桑兮为政本”(《籍田赋》),主张君主治国当先锐意于“务农劝本”。创作于太宗端拱元年(988)的《籍田赋》于颂扬太宗躬耕籍田之中论述了劝农务本对于治国安邦的重大意义,他写道:“务农桑兮为政本,兴礼节兮崇教资,民乃力穑,岁无阻饥。”(《小畜集》卷一)在这一时期,他的民本思想中的“重农桑”的思想便已经形成。贬居黄州后,他的“劝农桑”的思想并没有因为贬谪而改变,作于黄州的诗歌《送一品孙郑昱》中用诗歌的形式强调“农桑国之本,孝义古所敦。吾族不力穑,终岁饱且温。虽非享富贵,亦以蠹黎元。”作者认为,在以农桑为本的社会里,像他这样即使没有享富贵而不从事耕种的官吏也是广大老百姓的蠹虫。有部分学者也认为《三黜赋》是王禹偁被黄州后的作品,该文虽没有像前面提到的“农桑为本”的说法,但结尾处他写道:“良田四十亩,柔桑百株,无求于人……”(《小畜集》卷一)。这是对农业生活富足的向往,是他从另一个侧面来突出农桑对黎民苍生的重要性。是农桑丰裕后的一个令人陶醉的田园生活图。
关心民瘼,以民为本是王禹偁在黄州的重要思想之一,即使对当代社会仍有积极意义,它类似于当代中国构建和谐社会社会当中奉行的“以人为本”的思想。
他还有恬淡自适的隐退思想。作为北宋儒学复兴运动的先驱,一个坚定的儒者,王禹偁对儒学有着执着的信念、牢固的信仰和九死未悔的追求精神。可当他的儒家美好的政治理想在贬谪的现实面前撞得粉碎时,他的恬淡自适的隐退思想在黄州的灵山秀水的催化下自然而然地生成了。
“在郡政化孚洽,容与暇景,作竹楼、无愠斋、睡足轩以玩意。”(沈虞卿《小畜集》序)王禹偁一到黄州便作楼斋,分别命名“无愠”、“睡足”等恬淡自适意味十足的名字,正是这种落寞的情绪使王禹偁选择了“无愠”“睡足”的与世无争的隐退思想。最直接反映这种隐退的思想的是《黄州新建小竹楼记》,全文如下:
黄冈之地多竹,大者如椽。竹工破之,刳去其节,用代陶瓦,比屋皆然,以其价廉而工省也。
子城西北隅,雉堞圯毁,榛莽荒秽,因作小楼二间,与月波楼相通。远吞山光,平挹江濑,幽阒辽夐,不可具状。夏宜急雨,有瀑布声;冬宜密雪,有碎玉声。宜鼓琴,琴调虚畅;宜咏诗,诗韵清绝;宜围棋,子声丁丁然;宜投壶,矢声铮铮然;皆竹三助也。
公退之暇,披鹤氅,戴华阳巾,手执《周易》一卷,焚香默坐,消遣世虑。江山之外,第见风帆沙鸟、烟云竹树而已。待其酒力醒,茶烟歇,送夕阳,迎素月,亦谪居之胜概也。
彼齐云、落星,高则高矣!井干、丽潐,华则华矣!至于贮妓女,藏歌舞,非骚人之事,吾所不取。
吾闻竹工云:“竹之为瓦,仅十稔,若重覆之,得二十稔。”噫!吾以至道乙未岁,自翰林出滁上;丙申,移广陵;丁酉,又入西掖。戊戌岁除日,有齐安之命。已亥闰三月,到郡。四年之间,奔走不暇,未知明年又在何处!岂惧竹楼之易朽乎?幸后之人与我同志,嗣而葺之,庶斯楼之不朽也。
咸平二年八月十五日记。
作者描写在竹楼之中一年四季的生活情趣。夏天听雨,冬天聆雪,于寻常处感受竹楼的美妙,仿佛完全与自然融为一体。正是因为竹楼带来的悠闲自在,作者才有了弹琴、下棋、吟诗、宴欢的各种乐趣。处理完公务的闲暇时间,身披鹤氅,头戴华阳巾,手执一卷《周易》,焚香默坐于楼中,排除世俗的顾虑。江山形胜外,又见风中轻帆,沙上禽鸟,烟云竹树。等到酒醒,茶炉已熄,送走夕阳,迎来皓月,这也是谪居生活的乐事。王禹偁于中秋佳节竹楼赏月之际,抚今追昔,奋笔写下此文,把省工廉价的竹楼描绘得幽趣盎然,表达了遭贬后恬淡自适的生活态度和居陋自持的情操志趣。他极力渲染谪居之乐,全文贯穿始终的正是恬淡自适的隐退思想。
在贬居黄州的第二年初冬,王禹偁在诗歌直接运用了“归隐”的字眼。他说:“昔贤终禄养,往往归隐沦。谁教为妻子,头白走风尘。修身与行道,多愧古时人。”(《十月二十日作》)对自己有这种不能归隐而为妻子谋的私念,王禹偁感到十分内疚,觉得这是修身与行道的亏污,不言而喻,他的羞愧恰恰说明这就是典型的归隐思想。其他作于黄州的《送一品孙郑昱》、《月波楼咏怀有序》等,也不同程度地透露出作者对“吏隐”的羡慕和向往。
王禹偁又有遵从天命的迷信思想。在他谪居的两年里,黄州相继发生了一系列有悖于常理的事情,据他的《上真宗论黄州虎斗鸡鸣冬雷之异疏》所言,咸平二年(999)十一月,黄州“城南长圻村两虎夜斗,一虎死,食之殆半。”第二年“八月十三、十四日夜,群鸡忽鸣,至今时复夜鸣未止。又十月十三日,雷声自西北起,与盛夏无殊。”[7]在处理这一系列事件的时候,王禹偁遵从天命的迷信思想也显现出来了。
当这一系列事件发生后,他首先做的事情是“伏读《洪荒·五行传》及《春秋》灾异、《史记·天官书》、《两汉·五行、天文志》”等书,并“以此详校”,得出的结论是“虎者毛虫,属金,金失其性则有毛虫之妖。又云,虎相食者,其地当大饥。鸡者羽虫,属火,火失其性则有羽虫之妖,鸡夜鸣,主兵革;昔人闻鸡夜舞是矣。震也,属木,木失其性则有冬雷之妖。又云,发雷之地饥馑。此皆得于儒学不在禁书。”[7]身为地方官的他,不从实际情况出发进行考察、分析问题,而是相信古书上的一些惑众言论,其实这是古代的谶纬观念及巫术思想在他思想中的延续和变相传承,也就是“唯天命是论”的迷信思想。
王禹偁在认识分析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运用的是“唯天命是论”的迷信思想,在解决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用同样也是遵从所谓的天命而不敢直面“怪异”的本身。希望“或修德以答天下,或设备以防时难”、“畏天之怒,不敢戏豫”来消除灾祸。面对灾害,所要做的是“修德答天下”,这种思想看似是和儒家思想和董仲舒的“天人感应”是合一的,实则是他没有认清儒家思想中“天人感应”的本质而盲从的结果,故而在实际生活当中也就转变为对天命的迷信了。
他在《上真宗论黄州虎斗鸡鸣冬雷之异疏》中又说“臣又念古之循吏,政感神灵,宋均猛虎渡河,臣则有虎相食啗;鲁恭雉驯桑下,臣则有群鸡夜鸣;百里嵩甘雨随车,臣则有冬雷暴作。此皆臣化人无状,布政失和,合置常刑,亦当自劾。又虑他人陈奏臣则有昧蔽之僭,冒犯圣慈,无任僭越。”就这样,王禹偁带着对天道的恐惧、对君主对百姓的深深愧疚离开了黄州,后因自责而恐慌,由恐慌而遭疾终卒于蕲州任上,临死都没有走出“虎斗”、“鸡鸣”、“雷震”给他心理上造成的阴影。咸平四年(1001)春,王禹偁在移知蕲州后写道:“宣室鬼神之问,不望生还;茂陵封禅之书,止期身后。”[5](P7959)这两联是王禹偁自己对在黄州两年的总结,反映出他把生前身后的诸多事情早已付之并听命于“鬼神”了。从对“虎斗”、“鸡鸣”、“雷震”这一系列的事件的原因分析、到处理方法,都充分暴露了王禹偁相信天命并遵从天命的思想局限。
综上所述,王禹偁在黄州身为谪官,大有作为的政治理想的破灭,其思想表现极其复杂。在固守儒家积极进取的思想的同时,他自觉地选择了恬淡自适的兼具释道的隐逸思想。最值得称道的是,他不管什么情况下都始终心怀芸芸众生的民本思想。他虽然有遵从天命的迷信思想,但其思想的积极意义并没有因此大打折扣,其中的爱国泽民、执著旷达的精神内核对黄州谪官而言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他与后来谪居黄州的苏东坡、张耒共同构成了黄州独特的谪官文化的景观(对此笔者另文撰述),他所具有的启发性和代表性是不言而喻的。
[1]毕仲游.西台集·丞相文简公行状(卷十六)[M].丛书集成初编[C].北京:中华书局,1985.
[2]王禹偁.小畜集·送鞠正谋序(卷十九)[M].四部丛刊本.
[3]徐规.王禹偁事迹著作编年[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4]傅璇琮,等.全宋诗(第二册)[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
[5]脱脱,等.宋史·王禹偁传(卷二九三)[M].北京:中华书局,2000.
[6]徐松.宋会要辑稿[M].北京:中华书局,1957.
[7]赵汝愚.宋名臣奏议(卷三十七)[M].四库全书[C].文渊阁影印本.
I206.2
A
1003-8078(2011)04-0040-04
2011-03-22
10.3969/j.issn.1003-8078.2011.04.11
方星移(1969-),女,湖北英山人,黄冈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硕士;向亚玲(1990-),女,湖北孝感人,黄冈师范学院文学院实验班学生。
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一般项目,项目编号:2009y162。
责任编辑 高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