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笛鸣
(蚌埠学院 外语系,安徽 蚌埠 233011)
论译者主体性在《红楼梦》译作中的体现
吴笛鸣
(蚌埠学院 外语系,安徽 蚌埠 233011)
从译者主体性的内涵入手,指出在文学翻译过程中译者主体性所体现的三个方面,即译者的主导作用,译者的主体意识,社会环境对译者的影响。通过对比评论《红楼梦》两个译本中一些句子的译法进一步展示译者主体性在文学翻译中的体现。
译者;主体性;红楼梦
传统翻译研究中译者被置于从属、次要的地位,往往用“文化搬运工”、“翻译机器”等词来形容译者的地位与作用。近年来随着翻译研究方向的转变,对译者主体性的研究也随着翻译研究视野的扩大,完成了由本体到主体、由一元到多元的转变,同时对译者主体性的研究也引起了国际译学界的关注。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的现代阐释学(Modern Hermeneutics)中提到的关于误读、视域融合以及创造性叛逆等概念显示了阐释者的主观能动性。以勒菲佛尔和苏珊·巴斯奈特为代表的操纵学派(Manipulation School)理论认为翻译的过程反映的更多的是译者的情况,他们用“重写”或“摆布”等字眼来描述翻译的过程。由于受到西方译学界的影响,我国的学者也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在翻译这个以人的思考和创作为中心的艺术活动中,对活动的主体——译者的研究和重视是最不容忽视的。杨武能提出“在文学翻译活动中,翻译家无疑处于中心的枢纽地位,发挥着最积极的作用”,[1]袁莉指出“一部译本的优劣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译者的主体意识,忽略了这一点就谈不上解决翻译中的根本问题”。[2]从这些研究中不难看出译者的地位已经受到了应有的重视和关注。
什么是译者的主体性?首先,主体性指的是主体的本质特性,而这种本质特性常常体现在主体的对象性活动中。就翻译而言对象性活动就是具体的翻译行为,也就是翻译主体的本质特性。我国译学界对于如何界定翻译主体存在着四种不同的看法:一是认为译者是翻译主体;二是认为原作者与译者是翻译主体;三是认为译者与读者是翻译主体;四是认为原作者、译者与读者均为翻译主体。还有学者把翻译主体区分为狭义的翻译主体和广义的翻译主体,前者指译者,后者指作者、译者和读者。[3]从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地位及与之所起的作用这个角度,可以认同上述的第一个观点,认为翻译的主体应当是译者,因为主体性最根本的内容就是人所特有的主观能动性。此外,除了主观能动性,即翻译中体现的自主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外,主体性还包含着受动性(即原作者的语言风格、审美情趣、目标读者的期待视野、审美要求以及译者自身意识形态、价值取向等因素对译者的制约性)和为我性(目的性)。近年来,我国许多翻译家和学者对译者主体性的概念及内涵有过讨论研究,王玉梁认为“主体性是主体在对象性活动中本质力量的外化,能动的改造客体,影响客体,控制客体,使客体为主体服务的特性”;[4]刘宓庆指出“翻译的整个过程也就是译者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克服客观制约性的过程”;[5]58陈大亮从哲学角度阐明自己的观点,他认为“主体性说到底是能动性和受动性的辩证统一。我们在理解主体性内涵时要避免两种极端,一是无视客体的制约性,过分夸大主体能动性;二是过分强调客体的制约性,完全排除主体能动性”。[6]在文学翻译过程中译者的主体性往往体现在翻译过程中译者的中心地位和主导作用,译者的主体意识对翻译的影响以及社会客观环境对译者的影响。
《红楼梦》是我国四大名著之一,它展示着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号称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百科全书,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红楼梦》的翻译也因此倍受译学界的重视,它被翻译成十几种语言在世界范围内广为传播,迄今为止《红楼梦》的译作中有两部英译本在读者中很受欢迎也颇具影响力,一部为中国翻译家杨宪益(及其夫人戴乃迭)所译的A Dream of Red Mansions,另一部为英国译者霍克斯(及其女婿约翰·明福德)所译的The Story of the Stone。这两个译本对红楼梦的传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他们在风格形式上表现出了很大的不同之处,体现出了鲜明的译者主体性特征。选取《红楼梦》两部译作中的一些句子,对他们的译法进行对比研究,从3个方面来看《红楼梦》翻译中译者主体性的体现。
(1)译者的主导作用
在文学翻译的整个过程中,译者的中心地位和翻译过程中所起的主导作用随处可见,包括确定使用什么样的翻译策略、翻译方法以及使用什么样的语言风格等都是译者主体性的体现。作为译者的杨宪益夫妇或者霍克斯翁婿,在翻译《红楼梦》的过程中,出于不同的翻译目的和出发点,会采用不同的翻译策略和方法。在翻译这部具有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百科全书”之称的鸿篇巨著时,面对原著文化与目的语文化差异很大时,该如何处理呢?对此,翻译界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处理方法,一种是以主张译文应以源语或原文作者为归宿的所谓的 “异化”(alienation);一种则认为译文应以目的语或译文读者为归宿的所谓的“归化”(adaptation)。深受中国文化熏陶的杨宪益夫妇热爱中国文化和文学,本着以传播中国丰富的文化和文学为己任,希望通过他们的译作架起一座沟通中西文化的桥梁。杨宪益曾经说过“译者应尽量忠实于原文的形象”。因此,他遵循的是以源语文化为归宿的原则,尽量保留原著文化的特征,以最大限度地传达原著所蕴涵的语义和文化信息。人们对杨译《红楼梦》的评价是它忠实原著及中国文化,理解较深刻,表达较准确,形象生动,简洁流畅,译风严谨,是“异化”翻译的典型。而The Story of the Stone的译者霍克斯,他希望通过翻译红楼梦使得读者得到自己在读红楼梦时的快乐,他在译本的译序中就说到:“假若我能把这部小说给予我的阅读快感向我的读者传达一二,那么我的此生就算没有遗憾了”。[7]78他没有把红楼梦的翻译工作当成一项单纯的学术活动,而是出于对原著由衷的热爱,所以他在翻译时,对于中国的传统文化也就不如学者一样表现得那么忠诚,处理时就相对随意许多。再加上西方读者对中国文化背景知识的不了解,对原著中出现的有关古代诗歌、服饰、饮食等极具民族文化特色的习语都感到陌生难懂,在这种情况下,霍克斯只能采取归化策略来进行翻译,以迎合英美读者的口味,以便降低他们阅读的难度,从而保持阅读的兴趣。以下面这句话的翻译为例:
例1:水溶见他语言清楚,谈吐有致,一面又向贾政道:“令郎真乃龙驹凤雏”。(第十五回)
杨译:(Theprince)turned to observe to JiaZheng, “Yourson istruly a dragon’scoltor young phoenix!”
霍译:the prince observed to JiaZheng that“the young phoenix was worthy of his sire.”
对比两个译文可以发现两人在翻译 “龙驹凤雏”一词时是有差异的,不论是在中国文化还是西方文化中,“凤”都是吉祥的象征,而对于“龙“的认识却大相径庭。中国人一直视自己为龙的传人,作为中国人的杨宪益想要通过翻译把中国的传统文化介绍到西方,所以把“龙驹凤雏”直译为a dragon’s colt or young phoenix, 然而在西方文化中,“dragon”是邪恶魔鬼的化身,所以霍克斯在译文中则保留了“凤”,而舍弃了易产生误解的“龙”。
例2:对立东风里,主人应解怜。(第十八回)
杨 译 :“Facing each other in the soft east wind!They surely bring their mistress peace of mind!”
霍 译 :“Their mistress,standing in the soft summer breeze,find quite content in everything she sees.”
对比两人的译文可以看出对于原文中“东风”的翻译,霍克斯采取了“归化”的处理策略,他用了“soft summer breeze”而非直译的“east wind”,这是因为在英国,一年中最舒适的季节是夏季,夏天在英国的气候环境中是温和、清爽的,如同中国的春天一样,译文中这样的处理能够更加便于英文读者的理解。
《红楼梦》原著中的人物由于长期潜移默化的受到汉文化和佛教信仰的影响,在抒发情感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发出“阿弥陀佛”的感叹,杨宪益将其直译为“Amida Buddha”或者“Gracious Buddha”,忠实地传达了原文的佛教文化意象。霍克斯在翻译“阿弥陀佛”的时候却采用了归化的处理,译为“Holy Name”、 “God bless my soul”等,将佛祖变成了上帝,用西方人表达情感的口头语形式代替了中国人遇事直呼的“阿弥陀佛”,带有明显的西方基督教文化色彩。
杨宪益夫妇由衷的喜爱和钦佩原著作者的才华和魅力,并始终相信原著的魅力同样能够吸引和打动西方读者,所以他们在翻译《红楼梦》时始终忠于原著,没有试图改变原文去迎合西方读者,而以忠实于原文和原文作者为根本的翻译准则,因此在翻译策略上以“异化”为主,而霍克斯翻译《红楼梦》时是从译文读者的角度出发,为了方便译文读者对译文的理解与接受而遵从目的语文化的翻译规范,以满足他们的期望值,所以他的翻译是偏向“归化”的翻译。对于翻译策略和方法的这种不同的选择是译者中心地位发挥的作用,正是译者主体性的客观体现。
(2)译者的主体意识
译者的主体意识指的是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体现的一种自觉的人格意识、创造意识和审美意识。整个翻译过程和翻译结果都与主体意识的存在与否、强与弱有着直接的联系。充分发挥译者的主体意识对提升译文的理论性和可读性都极为重要。以《红楼梦》书名翻译为例,杨宪益紧扣原书名《红楼梦》将其直译为“A Dream of Red Mansions”,而霍克斯参考了《红楼梦》的另一个中文书名《石头记》,将书名译为“The Story of the Stone”。这一选择实在是有一“石”二鸟之功效。其一,可以避免西方读者对“红楼”一词的误解,在中国古代,名门贵族的深宅大院一般都采用朱红色,因此“红楼”一词在此指代侯门望族而非简单的红色的房子;其二,“石头”一词在西方文化中具有隐喻之意,英国有诗云:“从一颗细砂看尘世,从一朵野花观苍穹”可见一斑,使用“石头记”为题会让译文读者产生无限的遐想与阅读的欲望,与原文书名“红楼梦”有异曲同工之妙。
《红楼梦》中包含有中华民族深邃而悠久的文化内涵,其中200多首诗词歌赋就能充分说明,如何准确无误的表达其中的内涵以及形式上的对称成了这些诗词歌赋翻译的难点。看两部译作对“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的翻译处理:
杨译:She had the almond-shaped eyes of a phoenix,slanting eyebrows as long and drooping as willow leaves.Her figure was slender and her manner vivacious.The spring time charm of her powdered face gave no hint of her latent formidability.And before her crimson lips parted,her laughter rang out.
霍译:She had,moreover,
eyes like a painted phoenix,
eyebrows like willow-leaves,
a slender form,
seductive grace;
the ever-smiling summer face
of hidden thunders showed no trace;
the ever-bubbling laughter started
almost before the lips were parted.
以上的两种译文从内容上看都很忠实于原文,但是从形式上看,霍译要更胜一筹。他的译文用词讲究,句子长短安排合理,两两对应,韵脚使用恰当,所以读起来音韵和谐,朗朗上口。体现了音美、形美、意美的翻译原则。而杨译在结构安排方面就显得逊色不少。
再看杨宪益对“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的翻译:
She looked more sensitive than Pikan①,more delicate than Hsi Shih②.
①A prince noted for his great intelligence at the end of the Shang Dynasty.
②A famous beauty of the ancient kingdom of Yueh.
句中涉及到的两个人物比干和西施都是中国历史上的著名人物,一个是智慧的象征,一位是美女的代表,但是外国读者可能不了解他们的身份,弄不明白他们与黛玉有什么关系。杨译本为了让外国读者领会其中深层的文化内涵,先采用意译来表达黛玉聪明无比,且病弱娇美胜过西施的含义,然后通过加脚注的方式来介绍有关的文化背景,让外国读者充分了解比干和西施两位人物的内涵,从而达到文化信息的传播,这种灵活的手法使译文既忠于原文又准确表达意思。对于这个句子霍克斯采取了直译的方法:She had more chambers in her heartthatthe martyred BiGan;and suffered a tithe more pain in it than the beautiful Xi shi.他的译法对于那些不了解中国文化的译文读者来说恐怕会感到云里雾里,弄不明白比干西施和林黛玉有什么关系。
因此充分发挥译者的主体意识,能够很大程度的提高译文的质量,并有效改善读者对译文的认可度。《红楼梦》作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无论从它的内容、写作技巧、语言风格等任何一方面来讲都堪称是中国文化及文学的集大成者,翻译这样的文学巨著,译者面临的考验可想而知,译者只有充分发挥其主体意识才能克服这种考验,才能让这部经典巨著漂洋过海被更多读者所了解。
(3)社会环境对译者的影响
在翻译活动中,各种主客观因素的存在不可避免地制约着译者主体创造性的发挥。主体性本身包含着受动性:“能动性以受动性为前提,改造客体,影响客体以受客体制约,尊重客观规律为前提”,[4]作为翻译主体的译者会受到所处的环境、所受的教育、所持的思想的影响。仲伟合指出“翻译是译者作为翻译主体的创造性活动,必然依赖于一定的翻译环境,而该环境又是客观的不以译者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客观翻译环境’指的是既有的翻译文本,以及翻译策动主体方面对译文的既定要求,还有通行的翻译规范和行业道德等”。[8]
杨宪益夫妇的《红楼梦》翻译工作是在中国的文革时期进行的。当时国内立足于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来进行红学研究。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文学为政治服务”是当时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的指导思想,也就是文学创作应当为社会主义的文学价值观服务。例如,第三十回的一个句子:(宝钗)便说道:“我看是李逵骂了宋江,又来陪不是”。对于小说《水浒》里的这两个人名,杨译除了直译外还特别地进行加注:“From the novel Shui Hu,Li Kui was a peasant rebel.Song Chiang,the leader of the out laws,was a capitulationist.”把宋江批判为capitulationist(投降主义分子)这完全是为了适应当时社会“阶级斗争”的需要。相比之下,霍克斯在翻译《红楼梦》时没有受到太多的社会政治历史因素的限制,在措辞上就自由得多了。
《红楼梦》是一部反映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其中不乏有很多关于封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宗教、习俗的描写,以宗教为例,佛教对中国文化有很大的影响,很多带有佛教色彩的表达被人们经常使用,《红楼梦》中也常常出现,但是长期受到基督教思想影响的译者霍克斯在翻译这些宗教用语时则会受其影响。例如对“世人都晓神仙好”的翻译,杨译:All men long to be immortals. 霍译:Men all know that salvation should be won.从上面例子可以看出,杨译反映了中国佛教文化和道教思想,人死后都渴望升天、成仙(immortals)。但是根据基督教的说法,人生来是有罪的,所以要不断地赎罪以求上帝拯救其灵魂(salvation),由此可见,霍译带有明显的基督教的价值取向。
除此之外,出版商、赞助人作为翻译策动主体也是影响译者完成翻译工作的因素。霍克斯翻译《红楼梦》时的赞助商是世界上颇具影响力的商业出版社——企鹅出版社,对于以追求商业利益为主要目的的企业,为了打开销路,创造最大利益,必定从读者角度出发,因此译作必定偏向于英语读者的期望和文化倾向。而杨宪益夫妇的赞助人是外文出版社,这是一家当时主要从事将汉语作品译介给外国读者的出版社,它以系统地将中国文学主要作品翻译给外国读者为目的。因此,它的出版目的立足于如实地对外介绍中国文化。在对《红楼梦》中人名地名的翻译上,“潇湘妃子”林黛玉,杨译为“the Queen of Bamboos”霍译为“River Queen”;林黛玉的处所名为“潇湘馆”,杨译为“Bamboo Lodge”,而霍译为“the Naiad's House”。杨译充分考虑到“潇湘妃子”中深刻的汉文化内涵,使湘妃竹的文化内涵在译文中得以保留;而霍译则未能体会原文的文化内涵,或者根本是要迎合译文读者的阅读和理解的需要,以湘江河为其翻译的根据,甚至用“Naiad”——希腊罗马神话中的水泉女神——西方读者耳熟能详的希腊文化来取代中国传统的汉文化。由此可见杨译和霍译在翻译中体现出来的不同的文化取向和立足点。
勒菲佛尔曾说过:“译者不仅能赋予原作以生命,他们还能决定赋予他们以何种生命”。[9]通过对《红楼梦》两部译作中一些句子译法的比较可见,在文学翻译过程中,译者的主体性对最终的翻译作品有着重大的影响。译者的中心地位,他们的主体意识和社会文化背景影响着翻译文本和策略的选择,影响着译者对文本中与语言、文化、意识形态有关问题的处理。可以说,译者的主体性必然会导致译文的多样性。杨宪益和霍克斯两个译本的《红楼梦》虽然在语言风格、翻译策略上大相径庭,但是都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被认为是《红楼梦》译作的经典之作,这也是译者主体性在文学翻译中恰如其分的体现。
[1]杨武能.阐释、接受与创造的循环——文学翻译断想[J].中国翻译,1987,(6).
[2]袁莉.也谈文学翻译之主体意识[J].中国翻译,1996,(3).
[3]廖志勤.文化语境视阈下的译者主体性研究[J].西南科技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6).
[4]王玉梁.论主体性的基本内涵与特点[J].天府新论,1995,(6).[5]刘宓庆.新编当代翻译理论[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5.
[6]陈大亮.谁是翻译主体[J].中国翻译,2004,(2).
[7]王宏印.文学翻译批评论稿[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
[8]仲伟合,周静.译者的极限与底线[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6,(7).
[9]Lefevere,André.Introduction:Comparative Literature and Translation[J].Comparative Literature,1995,(47).
On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 in the Translation of A Dream of Red Mansions
Wu Diming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Bengbu College,Bengbu233011,China)
This paper first introduces the contents of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 and then indicates the three aspects in which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 is reflected in the course of literary translation,that is,translator's leading role,translator'’s subjective ideology and the influence of social environment on the translator.By comparing and commenting the translation of some sentences from two versions ofA Dream of Red Mansions,it further demonstrates the embodiment of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 in literary translation.
translator;subjectivity;A Dream of Red Mansions
H315.9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672-447X(2011)06-0060-05
2011-05-10
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研究项目(2011sk487zd)
吴笛鸣(1982-),安徽绩溪人,蚌埠学院外语系助教,硕士,研究方向为英语语言学。
曲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