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佛家人格论看项刘成败之人性根源

2011-08-15 00:49罗朝蓉
韩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张良韩信项羽

罗朝蓉

(韩山师范学院,广东 潮州 521041)

从佛家人格论看项刘成败之人性根源

罗朝蓉

(韩山师范学院,广东 潮州 521041)

楚汉相争,何以刘胜项败?古今高论颇多。本文援用佛家人格理论,从我爱、我见、我慢、我痴、我贪等方面细加剖析项羽刘邦与韩信张良等人的人格结构以及众人格结构之间的相互作用。从而得出结论:项羽之败,不是败于刘邦,也不是败于不善假于物,而是败于他自己天生神力,才气过人。

项羽;刘邦;我慢;我贪

楚汉之争,二十几岁的血气青年项羽居然不敌一个五十多岁的刘邦。千古以来曾令多少英雄儿女唏嘘又感叹。于是,对二人成败原因之分析古今不绝于耳!

太史公持论客观而公正:“自矜攻伐,奋其私智……欲以力征经营天下。五年卒亡其国。”[1]339

现代人更是热衷于运用各种理论解剖项败刘胜的各种原因,见解纷纭。政治说、人才说、复仇说、阶级说、统一说、心胸说、人格说、性格说等等不一而足。且皆有一定的道理。

李宗吾先生天纵幽默,他认为刘邦之所以能得天下,是学了《厚黑学》,[2]7项羽之败,就是韩信所说的“妇人之仁,匹夫之勇”。

此说可谓千古高论,但美中尚有不足,因为从根本上说,项羽之心不可谓不黑。他杀会稽守、坑襄城、屠城阳、斩宋义、坑已降秦卒二十余万、杀子婴、烧咸阳、害义帝,这种种行为,残暴已极,杀人如麻,满身血迹,却连眉头也没皱过一下。心子之黑,即便没有达到第三步功夫“黑而无色”,至少也达到第二步“黑而亮”了。[2]6

至于“厚”字,项羽不在韩信之下。项梁杀人,与籍避仇于吴中,而“项梁阴以兵法部勒宾客及子弟,是以吴中子弟皆出梁下”。一个逃亡之徒过得如此滋润,可见颇得当地官府庇护。然而一旦会稽守殷通决定发兵反,叔侄二人却设谋斩了殷通之头,击杀其门下数十百人,然后梁为会稽守,籍为裨将。恩将仇报,害恩人之命谋恩人之位,坦然受之,曾无半点愧色,脸皮之厚,岂是韩信能比?然而项羽脸厚心黑至如斯程度,最终身首异处,原因何在呢?仅以“厚黑”二字似乎远远解释不清。

笔者拟借用佛经人格理论深入探讨项羽、刘邦等人的性格结构,期盼能得其一二。

佛家有云:“人人都执著于我相,由此产生我爱、我见、我慢、我痴、我贪。”

所谓我相,是指众生在五蕴和合的生命体上,以此因缘,在生活中总是执有一个常恒不变的自我,而总有一种强烈的自我感来支配着自己的思维和行动。

我爱:平常人人总是特别爱自己的生命体,总是忙于吃、穿、住、行,忙于家业、事业,人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自己生命体的延续,都是基于爱自己,这就是我爱。

我见:人都喜欢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因而固执己见,这是我见。

我慢:人总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摆出架子,要别人尊重他,即使自己不如人,也不肯承认,这是我慢。

我痴:人总是愚于我之相而迷于无我之理,即为我痴。

我贪:人对于物质权势的追求,永远无法满足,这是我贪。

——《金刚经的现代意义》①参见济群法师《金刚经的现代意义》,http://www.bfnn.org/bookgb/books/0265.htm。

“我爱”之心,人人与生俱来,“贪、痴、见、慢”皆为人之基本性格结构,无人能免。所不同的是:每个人各种结构成分轻重多少不等而已。楚汉风云际会之时,刘项二人之成败,相当程度上是因为各自的性格结构与他人之性格结构相互作用而产生的合力所导致。

这种合力的合成复杂微妙,而从项刘之成败来看,核心则在于:“我贪”。

且看以下两段摘录:

高祖置酒洛阳宫,曰:“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高起、王陵对曰:“陛下慢而侮人,项羽仁而爱人。然陛下使人攻城掠地,所降下者因以予之,与天下同利也。项羽妒贤嫉能,有功者害之,贤者疑之,战胜而不予人功,得地而不予人利,兹所以失天下也。”

——《史记(卷八)·高祖本纪第八》

夫天下同心而苦秦久矣。因天下之力而攻无道之君,报父兄之怨而成割地有土之业,此士之一时也。豪桀皆然其言。

——《史记(卷八十九)·张耳

陈余列传第二十九》

在这种“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格局中,项羽“战胜而不予人功,得地而不予人利”,刘邦“与天下同利”,无怪乎英雄盖世的西楚霸王最后也落得个众叛亲离的结局。而众将之所以跟着刘邦出生入死,无非也就是为一个“利”字,无利可得,谁还管你姓刘姓项。否则何以豪杰皆认可“报父兄之怨而成割地有土之业,此士之一时也”。由此看来,民心大乱之后,天下汹汹,原因固然复杂,而核心却无非“我贪”,无非为了物欲的无限追逐。

看看为刘邦争天下者,谁人不贪?

韩信贪彭越贪:

“与此两国约:即胜楚,睢阳以北至谷城,皆以王彭相国;从陈以东傅海,与齐王信。齐王信家在楚,此其意欲复得故邑。君王能出捐此地许二人,二人今可致;即不能,事未可知也”。于是汉王乃发使使彭越,如留侯策。使者至,彭越乃悉引兵会垓下,遂破楚。

——《史记(卷九十)·魏豹彭越列传第三十》

黥布贪:

淮南王至,上方踞黙洗,召布入见,布(甚)大怒,悔来,欲自杀。出就舍,帐御饮食从官如汉王居,布又大喜过望。

——《史记卷(九十一)·黥布列传第三十一》

陈平贪:

绛侯、灌婴等咸谗陈平曰:臣闻平受诸将金,金多者得善处,金少者得恶处。平,反复乱臣也,愿王察之。

而陈平的辩解则是:

臣裸身来,不受金无以为资。

——《史记卷(五十六)·

陈丞相世家第二十六》

张良贪:

“今以三寸舌为帝者师,封万户,位列侯,此布衣之极,于良足矣。”

——《史记(卷五十五)·

留侯世家第二十五》

这些人中,贪得最少的是张良,贪得最理直气壮的是陈平,贪得最卑下的是黥布,贪得最多的是韩信与彭越。

然而此属之贪无一能超过项羽

项王欲自王,先王诸将相。

“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

——《史记(卷七)·项羽本纪第七》

最贪的韩信与彭越最高目标也不过就裂地封王而已。而项羽尤高一层,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凌驾于他之上,所以“欲自王”、“遂霸有天下”。

然而刘邦比项羽更贪——他欲“家有天下”。

“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所与计事者。顾王策安所决耳”。王曰:“吾亦欲东耳,安能郁郁久居此乎?”

——《史记(卷九十二)·

淮阴候列传第三十二》

如同厚黑有三境界,上述材料显示:众人之贪欲亦有三境界。

第一境界:封侯拜相,裂地为王:此类我贪者,多凭一技之长,或以力,或以智,尽逐风流,效忠一主,期获富贵。韩信彭越张良之徒达于此境界。

第二境界:霸有天下,威凌诸侯:此类我贪者,多威风盖世,凭拔山倒海之力,慑服群英,无坚不摧,遂目空一切,不能唯我独尊誓不罢休。项羽达于此境界。

第三境界:家有天下,奴使臣民:此类我贪者,无半技之长,暗施阴谋,明行背叛,以天下之利诱使天下英雄,复又寻找借口独占天下。不驱使万物如走狗不肯收心。刘邦达于此境界。

瞧瞧刘邦,最贪婪的他,表面上最慷慨,本质上最吝啬,汉初分封诸王实为无奈,一旦时局稳定,即绞尽脑汁罗织罪名诛杀功臣,并且义正辞严地与群臣订立白马之盟:“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

而项羽,颇贪婪的他,表面上最吝啬,“至使人有功当封爵者,印刓敝,忍不能予”[1]2612,而事实上他最慷慨,披坚执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于戏下一口气就封了十八个王,且从未动过诛杀掠夺之念。

故项羽闻有反叛,则大怒。而刘邦闻欲为假王,则骂而复骂,立为真王。此不仅为真性情与假慷慨之别,更因“我贪”境界之不同。

秦汉天下逐鹿的形势之下,结局竟如此荒谬:最贪婪、最吝啬,最能伪装慷慨者,为最后的胜利者。

可惜项羽之贪,贪得磊落光明,若往上再进一层,何至于将手下人才都推与刘邦。正如萧何所说:“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所与计事者。顾王策安所决耳。”[1]2611刘邦汉中为王不需要韩信,项羽霸有天下,亦不需要韩信。二人谁贪至第三境界谁需要韩信这等将才,这才是韩信最终为刘邦所用的最本质原因。

至于韩信彭越之辈,任何一人哪怕上升到第二境界,秦汉之政治格局必迥异也!

于是,人们都不禁疑窦丛生:既然人对于物质权势的追求,永远无法满足,那么何以众多豪杰甘愿任刘邦驱使而不愿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呢?何以天下英雄众多却仅仅只有刘邦贪至第三境界呢?

原因应该是:“我贪”虽为核心,但在与“我爱、我见、我慢、我痴”的交互作用下却会受到一定限制,且会因不同的环境遭遇而处于不同的优势与劣势中。

那么,我们需要从“我贪”这一核心扩散出去,看向基于“我爱”的个人整体人格结构以及每个单一体在与他人人格交互作用之下的优势与劣势。

先看项羽,由于他出身贵族,且天生才力,所以在“我爱、我见”的基础上尤其“我慢”,尤其唯我独尊,也就是自大。但他自幼身为亡国将门之后,而且避仇吴中,所以免不了身处下位,使他权势贪欲一时无法实现。这是一种如弗洛伊德所说的“早期经验”,沉淀在他心中,与他的“我爱、我慢”相撞击而产生强烈的“自卑”;“自卑”使“我慢”、“我贪”受挫,二者相互作用,走向了一种变态的狂妄和残暴。所以他诸所过无不残灭。然而项羽杀人,表面上似乎是残暴、狂妄,潜意识里却是“自卑”在作祟。看看他所杀之人,一类是:殷通、宋义、子婴、义帝,这些人都曾一度位置高高在他之上,对他的“自大”是一种打击,时刻唤起他心中的自卑,由自卑而产生对他们的嫉恨,因此,项羽杀这些人往往不加考虑,毫不留情。何也?杀人以泄妒也。至于灭襄城,在久攻乃下之后;夷齐城,在大怒田荣背叛之后,因为此二城严重打击了他的“我慢”之心。而坑秦卒,固然是为他将来的霸有天下扫平障碍,更是因为秦曾灭楚杀其祖父项燕,不仅致使他年少流亡,更损害了他来自宗族的骄傲,所以他要借此寻求一种屠宰天下的感觉,以此补偿“自卑”对他的“自大”的伤害。之后的屠咸阳,正是出于同一原因。也正是从这一意义上,才能解释他为什么对刘邦总是手下留情。刘邦出身低微,才气又远不如他,在刘邦面前,他无需自卑,他的优越感和自大感可以无限地满足。更何况,刘邦在他面前总是卑躬屈膝,吹捧奉承无所不施。刘邦之命固不足惜,留着他也并无大碍,还可博得个义名。而对于其他将帅,他往往也在征伐中获得满足,获得我慢的满足感。这就造成了他“以力征经营天下”。乍看来,他似乎对天下江山毫不留意:留情于刘邦,力征于将帅,几与游戏无异,然而真正原因却在于他自卑自大得无暇考虑全盘形势。因此才在“我贪”上停留于第二境界。

至于刘邦,贪则最贪,可争夺天下的能力却极端低下。与项羽作战,每战必败。函谷关前听说项羽要攻关——大惊;鸿门宴上胆战心惊;彭城之战以五十六万大军不能挡项羽三万精兵,弃城而逃,甚至亲生儿女也无能保护,推堕车下。这本是楚汉格局中最大的劣势,但却成为了最大的优势。因为唯其如此,他才不得不借助他人。刘邦最善借:帷帐之中,借来张良;攻城略地,借来韩信;作战后方,借来萧何。此点最为高祖所津津乐道:“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1]381但是,他成功的最终决定因素,不在于善借,而在于所借之物为什么能被他借。追根究底,在于项羽太过强大。项羽喑噁叱咤,千人皆废。天下英雄,一比之下,无不相形逊色。张良善用诡计,然而彭城一战也无能为力。韩信浑身计谋,在项羽麾下也无用武之处。但是,张良韩信等辈,无不希望出人头地,而项羽不败,永无出头之日,既无利可求,又让“我慢、我爱”永受压抑,所以他们帮助刘邦,显意识里是逐利,潜意识里却是想打败项羽,想一解被人压制、被人超越之恨。在各自人格结构这般相互作用下,项羽喑噁叱咤本为最大的优势,却成为众矢之的,而转化为最大的劣势。

张良少年时不爱万金之资,为韩报仇强秦,天下振动,自己也颇为得意,然而项羽钜鹿一战,威名大振,远胜于张良。张良必然忌恨不已,可他多病,无力与强大的西楚霸王抗衡,也无法驰骋沙场争夺功名利禄,他只有拿着圯上老人的兵书去运筹帷幄,去借助刘邦打败项羽。刘邦无能,才能显示他的智慧,也只因为刘邦无能,他才乐为所用。强强相遇,必然互相排斥;强弱扶持,正符合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互补。这才是张良刘邦精诚合作的千古不传之秘。

韩信原是一乞儿,但“我慢、我爱”之心丝毫不减于项羽。太史公曰:“韩信虽为布衣时,其志与众异。其母死,贫无以葬,然乃行营高敞地,令其旁可置万家。”[1]2629-2630可见他“我慢”至何等程度。初混军伍之中,一心就想出人头地。在项羽帐下竟不能为用。他既恨项羽不识人才,又嫉项羽勇悍仁强。

请看他拜将之后与刘邦如何谈论项羽:

信再拜贺曰:“惟信亦为大王不如也。然臣尝事之,请言项王之为人也。项王喑噁叱咤,千人皆废,然不能任属贤将,此特匹夫之勇耳。项王见人恭敬慈爱,言语呕呕,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饮,至使人有功当封爵者,印刓敝,忍不能予,此所谓妇人之仁也。”

——《史记(卷九十二)·

淮阴候列传第三十二》

这段评价包含了两个隐藏的信息:一是嫉恨项羽的喑“喑噁叱咤”,虽讥之为“匹夫之勇”,而妒意终究不减;二是气恨项羽没给他封爵的机会,没有予他以利,所谓的妇人之仁纯属诬蔑,项羽一口气封了十八个王,你能说他“忍不能予”吗?

项羽劝他三分天下之时,他不是没有这一欲望,而是对项羽的嫉恨糊住了他的权势利欲之心。因此,只要刘邦给他“自陈以东傅海”一块小小封地,稍稍满足一下贪欲,嫉恨项羽、打败项羽就上升到第一位,乃至于“狡兔死,走狗烹”的危险也置之于不顾,更别提大好江山拱手相送了。

他对说客武涉,齐人蒯通的两段对白就很清楚地显示了他的这种心态。

武涉往说齐王信,韩信谢曰:“臣事项王,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言不听,画不用,故倍楚而归汉。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予我数万众,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故吾得以至于此。夫人深亲信我,我倍之不祥,虽死不易。幸为信谢项王!”

齐人蒯通知天下权在韩信,欲为奇策而感动之,以相人说韩信曰:……莫若两利而俱存之,参分天下,鼎足而居……”

韩信曰:“汉王遇我甚厚,载我以其车,衣我以其衣,食我以其食。吾闻之,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岂可以乡利倍义乎!”

——《史记(卷九十二)·

淮阴候列传第三十二》

所谓“衣我以其衣,食我以其食。岂可以乡利倍义乎”乃是因为满足了他久久渴盼而不得的贪欲。而项羽对他“言不听,画不用”,严重打击了他的“我慢”之心,汉王授之上将军印,予之数万众,对之言听计用,则拯救了他那支离破碎的“我慢”之心。

“我贪”虽居于核心位置,但在“我慢”惨遭打击复被拯救的情况下,只怕不得不为之让位而屈居第二了,韩信就是一例。

其他如彭越、如英布,虽与韩信、张良等辈情况有异,然大抵同出于“我贪、我慢”之因也!

因此,从这一意义上说,项羽之败,不是败于刘邦,也不是败于不善假于物,而是败于他自己天生神力,才气过人。

换言之,在每个人心中处于核心位置的“我贪”,于秦汉之际,形成了逐鹿中原求权求利的集体潜意识,而此集体意识于风云际会之时,与“我爱、我慢”的个性冲撞所形成的合力,注定了刘邦终于独坐江山。

[1]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

[2]李宗吾.厚黑大全[M].北京:今日中国出版社,1993.

On the Nature of Success and Failure of XiangYu and LiuBang Viewed from Personality Structure Theory in Buddhism

LUO Zhaorong
(Department of Chinese,Hanshan Normal University,Chaozhou,Guangdong 521041)

Why LiuBang defeated XiangYu in war between Chu and Han?There are many brilliant views in all ages.It is investigated in this paper from views of personality structures such self-love,self-opinion,self-worth,self-craze and self-greed of XiangYu,LiuBang,HanXin,ZhangLiang as well as reciprocity between all personality structures in personality structure theory in Buddhism.Accordingly it comes to a conclusion that XiangYu was not defeated by LiuBang and did not lose for not making use of others.He was defeated by the inborn great force in himself.

XiangYu;LiuBang;self-worth;self-greed

C912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007-6883(2011)04-0033-05

2010-11-30

罗朝蓉(1975-),女,湖南衡南人,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古代文学讲师,文学硕士。

责任编辑 温优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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