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珍
(河池学院 中文系,广西 宜州 546300)
明妓词人现象探析
欧阳珍
(河池学院 中文系,广西 宜州 546300)
妓女作词,在明代蔚为大观,特别是在晚明成为一大亮丽风景。晚明自由开放的风气、名妓的教育及词这种文体的特点,加上妓女自身的特性与社会平衡的需求等等,都是晚明妓女词人得以大量产生并形成一个较为引人注目的群体的原因。
明代;词人;妓女
妓女与词,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热闹的话题。一般说来,二者之间有三种关系:词写妓女、妓女传词与妓女作词。词写妓女与妓女传词,都在宋代达到了高峰,而妓女作词,形成蔚然大观之景象,则当推有明一代。[1]然历来就明妓词人之研究,或有触及,均是就个体进行,群体研究尚未可见。笔者据《全明词》、《众香词》、《历代妇女著作考》诸书整理而得有明一代妓女词人达70多人,其所处时期,多集中于晚明或明清之际,形成了一个创作群体。
“没有女性便没有文学“的观点一直为社会所公认,然而长期以来,女性一直处在男性社会的边缘地带,她们的创作比起主流文化的男性文学,可谓寥落。而作为女性最底层的妓女,她们的创作则更为少见。那么,为什么至明代,特别是晚明时期,出现如此多的妓女词人进而形成一个群体呢?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六点。
首先,就文化背景而言,随着理学思想约束的松动,晚明社会重视女子“才情”的风气逐渐被广泛认同,而作为往往得风气之先的妓女来说,在这方面自是不甘于后的。
晚明是一个思想观念激荡的时代,晚明江南,理学思想的松动带来了风气的开放,注重现世享受,对于女性的态度不同阶层都有相应地改变。文人不屑于世俗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更有浪漫多情的才性,这种性情在晚明社会“思想解放”,不受伦理束缚的妓女面前,表现得一览无余。他们同情妓女的遭遇,把妓女的命运作为创作的重要源泉,同时也希望和要求妓女能与他们产生“知己之感”。林语堂在《中国人》一书中论及“才子”和“妓女”的关系时说得很精彩:“妓女在中国的爱情、文学、音乐、政治等方面的重要性是怎么强调都不会过分的。男人们认为让体面人家的女子去摆弄乐器是不合适的,于她们的品德培养有害;让她们读太多的书也不合适,于她们的道德同样有害。绘画与诗歌也很少受到鼓励。但是男人们并不因此而放弃对文学与艺术上有造诣的女性伴侣的追求。那些歌妓们都在这些方面大有发展,因为她们不需要无知来保护自己的品德。”[2]165可见,相对于其它阶层的女子来说,妓女就更容易被当时的文人理解。如钱谦益对柳如是推奖备至,建半野堂为其宅,称她为“柳儒士”,又以其为“吾高弟”、“良记室”。茅止生亦重杨宛之才,“以殊礼遇之”。杨宛多外遇,止生“以豪杰自命,知之而弗禁也”。[3]378在这种境况之下,多与文人士子相交的妓女自然是会为他们而在文才方面下大功夫。
另一方面,晚明文化的变革,带来了文士交游的变化。一般文士交游,启齿便诗,举手即文,诗词书画,成了最流行的交际语言。而且士人们喜欢在青楼里头举办诗画之局,邀一些名姬参加,甚至和她们一道结社,这是当日文人惯常的活动方式之一。在这种风气的渲染下,青楼女子不知不觉地和这些潮流相融合。受个性自由思潮的影响,再与社会风气的这种变化相对应,女性自身的观念也发生了转变,主体意识大大增强。如编纂《古今女史》的妓女梁玉姬在该书自序中就讲到“夫无才便是德,似矫枉之言;有德不妨才,真平等之论”[4]162。李因更是“耽读书,耻事铅粉”[4]108。因此,妓女们越来越注重提高自身的文化修养,将之视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来对待。
玩妓纳妾,在中国文人方面已是司空见惯的,尤其是明代的文人,这种风气更为浓厚。妓女成为了士人生活中的主要内容之一,士人所到之处,必有妓女的身影。他们不仅在平日里需要妓女陪衬,甚至每逢大型的文酒之会,也有大量的妓女参与其中。《秦淮画舫录》里说到“亦见时际升平,士大夫得以优游艺事,与曲中诸姬作文字之饮,而诸姬亦藉是涵濡气质,相得益彰”[5]239。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妓女的才性、文化、技艺是适应文人士大夫的需要而培养出来的。之所以会在明代妓女中产生如此众多的慧女子,关键也在于社会上有着那么一批品味上乘的文化人群。这些晚明文人的士大夫气质直接影响了妓女的价值取向。名妓在与文人的交往中不断受其喜好的影响,亦好做诗填词、习画作字,这些已不仅仅是求生的手段,而且内化为一种情绪的表达方式。所以晚明作为女性文学的一个高峰期,妓女起了很大的作用。陈寅恪论云:
河东君及其同时名姝,多善吟咏,工书画。与吴越党社胜流交游,以男女之情兼师友之谊。记载流传,今古乐道。推原其故,虽由于诸人天资明慧,虚心向学所使然,但亦因其非闺房之闭处,无礼法之拘牵,遂得从容与一时名士往来,受其影响,有以致之也。[6]75
可以说,明代妓女词人是一个时代文化的产物。正是晚明特殊的文化环境培育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名妓。诚如王书奴先生所言:“乃知娼妓,不但为当时文人墨客之腻友,且为赞助时代文化学术之功臣。”[7]192
人生下来都是一张白纸,后天的教育则会在它上面涂抹上不同的内容和色彩。女子文学发展与女子教育同样有着必然的联系。
在封建社会制度下,所有的女性都被像财产一样对待,因此,对女性的交易也是经济市场的一个项目。而“为卖淫而出售女性只是女性总体交易的一种极端形式”[8]275,作为“女中精英”的妓女,如果色艺双全,往往可成为一件价值颇高的商品,对老鸨、嫖客、自己,都具有极高的价值。而在特殊的文化背景下,士人与妓女的交往也形成了一种对文化妓女的市场需求。这促使娼家在童妓的时候就开始进行高水平的文化艺术教育,培养以歌舞诗词酬接见长的“女冠坊妓”的特殊教育便应运而生。许多专门经营娼妓买卖的牙婆驵侩常常低价买进童女加以训练装扮后再以高价卖给妓院。如当时颇为走俏的所谓“扬州瘦马”,就往往被一些女人贩子居为奇货,每天靠贩卖“瘦马”为生的扬州人有几十上百人。[9]145谢肇淛在《五杂俎》中描述了扬州居民的精明交易头脑:“维扬居天地之中,川泽秀媚,故女子多美丽,而性情温柔,举止婉慧。所谓泽气多,女亦其灵淑之气所钟,诸方不能敌也。然扬人习以此为奇货,市贩各处童女,加意装束,教以书、算、琴、棋之属,以徼厚直,谓之‘瘦马’。然习与性成,与亲生者亦无别矣。”[5]这可谓“特殊身份带来的特殊成才优势”[10]509。
文化修养教育使妓女们参与文学创作具备了必要的先决条件。并且相对其他女性来说,她们并未受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礼法限制,因此参与文人诗社更是活跃,这使得她们的文学技艺得到了交流和提高。晚明享乐之风大炽,重迁歌征妓,喜歌舞欢宴,这种情况在刺激妓业发展的同时也促使了歌妓间的激烈竞争。而多种技艺的掌握无疑是令其艳名远播的一个必要条件,这就直接鼓励了歌妓对词作的研习,其佼佼者在诗词品位上的修养往往可超过一般附庸风雅的才子而直入词坛高手之林。恩格斯说:“在雅典的全盛时期,则广泛盛行至少是受国家保护的卖淫,超群出众的希腊妇女,正是在这种卖淫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她们由于才智和艺术趣味而高出古希腊罗马时代妇女的一般水平之上。”[11]61明代的妓女,亦可作如是观。她们也正是这样一些才智和艺术趣味高出一般妇女水平之上的女性。她们不仅姿色出众,才艺超群,而且具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大多能够作诗赋词,这自然便促成了词人群体的出现。
张仲谋《明词史》中的一段话就很好地概括了妓女的受教育问题:“一般说来,名妓的出身背景未必华贵,但是既为名妓,必然聪颖过人;倘若质性驽钝,即使相貌姣好,也不可能成为名妓。又既为名妓,大都受过相当的教育及文艺熏陶,因为城市高等妓院的接纳对象,大都为风流文人,不通文墨的妓女是难得有主顾的。妓女所受的教育未必严格遵循常规程序,但也因此使她们较少沾染冬烘陈腐的学究气。何况与文人墨客的交往过程,本身也是一种学习过程,因此,从特定意义来说,名妓所受到的教育熏陶,除了名门闺秀之外,一般家庭的女子是无法与之相比的。”[12]250
因此,能够得到较好的教育是明代妓女词人繁盛的一个重要原因。
词本身的特性及发展的传统使得妓女更容易接受词这一体式,这也是明代妓女词人群体出现的主要原因。
词,由于一开始即与音乐构成其依存关系,并且在相当长的时期里主要是发挥着浅斟低唱倾向的艺术感染力,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更多地呈现女性特质的一种抒情诗体,其音乐文学婉约柔媚的特点,最适合女性用它来表达曲折细腻的情感。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词是以抒发感情为主要特征的文体,它情思婉转、含蓄蕴藉,虽然题材较诗而言有所狭窄,但它承担着诗所无法表达的感情任务。陈廷焯也在《白雨斋词话自序》中说:“后人之感,感于文不若感于诗,感于诗不若感于词”。可见词的抒情性比诗文要浓厚得多、强烈得多。
对于古代女性的创作兴趣,陶秋英先生说过这样一段话:“历史与社会不允许她们以文学名于世,同时种种的范围管束她们,她们在社会上是没有一毫一丝的地位,她们与社会,是没有一丝一毫参与的能力;她们并且见不到整个的社会,听不到整个的社会。所以,她们在文学上的兴趣,她们自然不求名于世……至多她们只是抒发自己的情感,以遣忧消愁”[13]60。作为社会最底层的女性人物,妓女们更是有着强烈的表现情绪的渴望。但地位的卑下,身份、职业的限制,过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活,难以有真正能够理解并让她们放心一诉之人。因此,她们往往也只能诉诸于文学。对于文学来说,叙事体文学需反映广阔的社会和人生,而她们被封建绳索捆绑于丰富多彩的政治、社会生活之外,裹足于幽阁深闺之内,缺乏深入生活、观察社会和了解人生的条件,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样,以抒情表意为主,比诗文抒情性更强更浓厚的词体自然获得了她们的青睐。
另外,从词的发生发展上来说,作词以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也是她们的最好选择。因词一产生之初,就是与歌妓联系在一起的,可以说,没有歌妓的传唱,就没有词的发展与兴盛。妓女的职业免不了要参加宴集,而作词唱词自是其中一个重要的佐乐因素。特别是晚明的妓女,常常参与文人的结社,要能表现自己的文学才华,又要能尽责于自己的职业,那么选择作词自是一个聪明之举。因此,大量的妓女词人便在如此境况下产生了。
明初官妓制的存在也是明代妓女词人繁盛的一个因素。余怀《板桥杂记》说:“洪武初年,建十六楼以处官妓,淡烟轻粉,重译来宾,称一时之盛事。”而这些官妓多为“罪犯”、“俘虏”二种女子,后成为惯例。不少的官妓来自因罪籍没的诗礼大家,素有文学遗传或修养,慧心绣口,长于诗文书画。如明成祖发动靖难之变,夺得帝位后,凡建文帝所信任的臣将黄子澄、方孝孺、铁铉等,都被诛杀乃至灭族,其女眷皆被没入教坊司为娼,其手段极其野蛮残酷。章学诚《妇学篇》说:“前朝虐政,凡缙绅籍没,波及妻孥,以致诗礼大家,多沦北里。其有妙兼色艺,慧擅声诗,都士大夫,从而酬唱。大抵情绵春草,思远秋枫;投赠类于交游,殷勤通于燕婉;诗情阔达,不复嫌疑,闺阁之篇,鼓钟阃外,其道固当然耳。且如声诗盛于三唐,而女子传篇亦寡。今就一代计之,篇什最富,莫如李冶、薛涛、鱼玄机三人,其他莫能并焉。是知女冠坊妓,多文因酬接之繁,礼法名门,篇简自非仪之诫,此亦其明征矣。”便道出了其中缘故。
另一方面,官妓制的存在,使得青楼也承担着为士大夫消愁遣兴的义务,因此,妓女们就必须要努力使自己富有文学修养,以迎合那些从科举道路上走出来的士大夫们的雅趣。
交游的更自由、更潇洒、更旷达,让明代妓女有了自觉追求文学的意识,带来创作上的繁盛。
随着时代的发展,官妓制在明代渐渐衰退,至晚明,妓女已基本上都是私妓,较官妓奴隶式的身份,她们不隶于官,有了相对的人身自由。虽然她们仍为教坊司管辖,但与唐宋官妓相比,自由度也大多了。再与闺阁妇女相比,她们的身份使她们有条件与三教九流广泛交往,这对于增长知识和才干有着极大的好处。
“在晚明江南的名妓生活中,有着经常的旅行和旅居,因为建立联系和渗入男性上流关系网的能力是这一行的成功标志。”“……其活动范围的扩大,只有极少数的家内女性能够切身经历这一点。”[8]294-295如王微、杨宛、董白、柳如是等人的行为便极自由。她们或者扁舟载书,或者布袍竹杖,四处游历,与名士交游,或是倦了,找一方空间暂隐起来。这种空前而广泛的交游,以至于名妓也高度名士化,作为上更潇洒、旷达,她们便更能正视自身,更自觉地投入到文化的积累工作和文学创作中。
林语堂曾说过这么一句妙语:中国人结婚像嫖妓,嫖妓却像恋爱。这话用在古人身上倒是十分确切。一般说来,对情感的追求,是具七情六欲之人的正常心态。不是说古人就不渴望自由恋爱,只是在社会制度的束缚之下,他们不能也不敢逾越。他们的婚姻往往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一来,个体心理就很难达到平衡,社会亦难安定。而有了名妓、红颜知己的存在,对他们来说,于心理是一种补偿,于情感是一种滋润,那么社会自然也会因之而达到一定的平衡。这一现象对于我们探求晚明妓女词人大量的出现实是一个很好的诠释。
世间社会,人有男女之分,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亦是天地间保持平衡的乐章。人们常说成功的男子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性,好的男子,可以说都是好女子造化出来的;反过来,成功的女子背后也都挺立着一个伟男子,好的女子,也无不是好男子造化出来的。社会需要保持这种平衡。封建社会,对于妻子、丈夫的选择,并非出于男子女子的意愿,正如恩格斯所说的那样:“在整个古代,婚姻的缔结都是由父母包办,当事人则安心顺从。古代所仅有的那一点夫妇之爱,并不是主观的爱好,而是客观的义务;不是婚姻的基础,而是婚姻的附加物。”[11]74在这样的家庭中,男子女子之间是产生不了真情的,其心理自然往往都达不到平衡。放之于社会,则社会亦自难平衡。这样,确可以说,名妓的存在,应合了古代男子的需要,他们获得了心理的补偿,获得了情感的滋润,那么社会因之也获得一定的平衡。
我们从社会平衡的角度来看,名妓的产生是一个必然现象。而为什么在明代特别是晚明时如此风靡,却与当时的社会背景有关。明代理学对人欲的过于压抑,使人的这种渴求更加深刻,一旦晚明理学稍有松动,王明左学倡导的“个性”抒发,这种社会之和谐便有其生长的土壤,得以达到其高处,美妓便成了士大夫文人不可或缺的生活内容,成为他们的艺术激情与婚外情感的一大来源。晚明还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即名士与隐士的大量出现。说起来,这在历代都有,并未是明代中后期才有的特殊现象。但是,晚明的名士和隐士是大放异彩的时期。这些在野的知识分子,在政治动荡、思潮迭涌、社会风气奢靡的情况下,不愿入仕或不参加科考,而往往又自诩才学、狂放不羁、率意而行,最喜结社以吟诗作词。这是理学思想、科举制度挤压下出现的一个特殊群体。这样一个群体更是渴望着另一性别的赏识及带来的激情,渴望着能与他们诗词相和的另一女性群体的存在,这亦是一种寻求心灵满足与平衡的渴望。
而晚明在文化上对“情”的概念进行重新评估亦是重要一因。这点我们从晚明小说和戏曲中便可看到。孙康宜先生说:“晚明小说和戏曲中,‘才子’与‘佳人’互相馈赠诗词往往被寓意为受情欲折磨的恋人因着彼此不渝的至爱奉献而终成良人美眷。”[14]180这方面的代表当推汤显祖。从其作品,我们可看到,“情成了击溃死亡和时间的最高力量(如《牡丹亭》);它赋予情人德行(如《紫钗记》),晚明词人创先在作品中将寓言式爱情转化成建立于男女相互施予、奉献基础上的真实情爱。汤显祖在《紫钗记》开头便提到:‘人间何处说相思?我辈钟情似此’,正说明了当时对‘情’的新看法。”[14]180说明了晚明社会对‘情’的高度渴求。在这种观念下,难以在家庭中寻求到真情的士人们便把目光投向了青楼,投向了能够让自己在才情方面得到满足的妓女身上。因此,在晚明社会这样一个大背景下,大量应合士大夫所需要的富有较高文学修养的妓女词人便纷呈出现。
这样,富有才情、能吟诗作词的名妓与纵情放荡、好结社作词的名士在一起,构成了晚明社会一种别样的平衡美。
总之,晚明自由开放的风气、名妓的教育及词这种文体的特点,加上妓女自身的特性与社会平衡的需求等等,都是晚明妓女词人得以大量产生并形成一个较为引人注目的群体的原因。
[1]欧阳珍.明代妓女词人述略[J].河池学院学报,2007,27(1).
[2]林语堂.中国人(全译本)[M].郝志东,沈益洪,译.上海:学林出版社,1994.
[3]尤振中,尤以丁.历代词纪事会评丛书,明词纪事会评[M]. 合肥:黄山书社,1995.
[4]胡文楷.历代妇女著作考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5]周光培.清代笔记小说 [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
[6]陈寅恪.柳如是别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7]王书奴.中国娼妓史[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88.
[8][美]高彦颐.闺塾师——明末清初江南的才女文化[M].李志生,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
[9]张岱.陶庵梦忆[M].青岛:青岛出版社,2005.
[10]曹大为.中国古代女子教育[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
[11]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12]张仲谋.明词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13]张宏生,张雁.古代女诗人研究[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2.
[14][美]孙康宜.词与文类研究[M].李奭学,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I206.2
A
2095-0683(2011)01-0121-04
2010-10-31
河池学院人文社科B类立项课题“明代妓女词人研究”(2008B-H003)
欧阳珍(1975-),女,广西南丹人,河池学院中文系讲师,硕士。
责任编校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