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小平
(湖南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湖南望城410200)
翻译目的论对中国佛经翻译的操纵
史小平
(湖南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湖南望城410200)
翻译目的论;翻译策略;中国佛经翻译
二十世纪70年代,德国翻译理论家弗密尔提出了翻译目的论,将翻译研究聚焦于翻译目的的选择上,认为翻译过程中使用的翻译的方法和策略是由翻译目的决定的。从中国佛经翻译入手,探讨目的论对翻译活动的影响。
传统翻译理论强调以原作为中心的等值,而翻译中可能出现非对等的情况,有些学者发现某些专业翻译中有时根本不需要对等。汉斯·弗密尔摆脱以原语为中心的等值论的束缚,创立了功能派的奠基理论—翻译的目的论(skopos theory)。功能翻译理论是帮翻译者摆脱原语文本束缚的一场革命,他摆脱了以文本为中心等值论的束缚,有利于翻译者的能动性的发挥(段自力,2000:83)。
弗密尔认为翻译是将一种语言中的语言和非语言交际符号转移另一种语言中去的活动。因此翻译是一种人类活动。弗密尔认为人类活动是有目的的,是发生在一定情境下的行为。他提出的目的论包含目的、连贯、忠实三大原则,目的原则是总体性原则,其他原则都从属于目的原则。在翻译中决定翻译目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受众或称为预期的目的语接受者或听众。每一个翻译作品都是针对预期中的听众的。
弗密尔认为译文根据翻译的目的和译文读者的特殊情况,从原作所提供的多元信息中进行选择性的翻译。目的论与传统翻译理论的区别在于:原语文本并非处于权威的中心地位,而是具有无限可能性的开放实体,是译者所使用的多种信息源中的一个,译者为了实现译文的预期功能,选择其中的某些信息,采用特定的翻译策略。翻译批评家们不应该依据原文的一些特征来判断译文的优劣,而应当依据译文是否在一定的翻译情境下实现了他的功能来判断译文的优劣。
佛教作为一种异域文化成功地传入中国,在隋唐期间进入鼎盛时期。其在中国的传播繁荣是在佛经翻译当中得以实现的。佛经翻译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有计划、有组织的翻译活动。
佛经翻译的初始阶段从最初东汉恒帝末年译经的开始直到西晋年间。佛教因初入中国,不被人重视,流传的范围狭小,所以此时的佛经翻译只能是私译。佛经翻译繁荣发展的隋唐时期,佛教在中国站稳脚跟之后,开始谋求回归自身的本来面目。顺应这意义要求,佛经翻译呈现新的特点。在组织形式上,由私译转为官译,出现了大规模的译场,翻译成为一种集体合作性质的工作。
同一切语言交际活动一样,佛经翻译过程也是一个涉及多种选择的复杂过程,因此也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和制约。
(一)政治因素
特定社会思想政治条件所导致的文化需求是翻译活动产生的前提条件。当本土文化有某种需求而外来干涉文化又能满足这种需求时,翻译活动才可能发生。佛经翻译的兴起正是适应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下的政治文化需求。佛教与公元前六至五世纪创立于古印度。当时的印度和中国情况相似:两国都处于农耕社会,农民占主体;当时认知水平低下,不能科学地解释自然变化,而归结为神灵的作用;都有着长期动荡不安的社会背景,需要佛教带来精神寄托。共同的思想政治为佛教的传入与接受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佛教早在公元65年之前就传入了中国,首先在统治阶级中传播开来,并逐步取得合法地位。统治阶级需要佛教作为精神武器,控制民心,稳定社会。佛教徒为宣传其宗教教义必然要输入佛经。因此佛经翻译活动就开始了。此后佛教不断发展,在唐朝达到全盛。唐朝开国君主吸取前朝灭亡的教训,着重加强思想意识的统治。佛教得到了统治者的提倡和扶持,因此译经也得到了高度的重视,例如,不信佛教的唐太宗支持玄奘译经,使这一时期的佛经翻译达到顶峰。
(二)经济因素
佛经翻译时期,翻译的文本都是佛教典籍。这是受当时的客观经济条件决定的。一方面,当时的科学技术体系还不完善,国外专门记载这类别的书籍不多;另一方面,当时中国的科学文化尚比国外先进,因此外来僧人没多少其它书籍可带来传译。另外,外来僧人本来目的是为传教而来中国,根本就没有传播其它知识的动机;后来参与译经的国内人员既不了解国外科学技术知识,也没要译的想法。这就注定了当时可传译的文本只能是佛经。此外,译作源文本也受客观经济条件的限制,从而影响译本的质量。隋以前的源文本有很多是胡本(转译的西域文本),当时的梵文文本很少。因此后来有很多要据梵文文本重译。由此可见,翻译主题和翻译源文的来源受制于当时的客观经济条件。
威米尔的‘目的论’认为,翻译是一种行为,任何行为都有一定的目的。决定翻译目的的最重要因素是受众——译文预期的接受者,他们有自己的文化背景知识,对译文的期待以及交际需要。翻译过程实际上就是一个选择的过程,从源语材料的选取到理解,再到翻译策略、技巧、方法的运用等,无不涉及选择的确定,而决定各种选择的因素就是翻译的目的。他认为,为适应译文文本功能、新的交际环境和译文读者的要求,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应将自己放在译文读者的位置上,根据译文的预期功能来决定自己的翻译策略,使译文既能连贯自如地传达原作内容又符合目的语规范和文化标准。并且,译者还可根据需要对原文进行适当调整、删减甚至改写。目的论为译者顺利实施其翻译策略提供了可行性途径。
上述行之有效的传教策略必然深刻影响以传播佛教为目的的佛经翻译。为了有利于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又为了译本被广泛地接受、流传,佛经翻译既要符合统治阶级的政治需求,又要考虑中国读者的理解水平和接受能力。因此归化翻译策略成为佛经翻译的主要翻译策略。译本方便读者阅读与理解,从而有利于广纳佛教信徒,促进佛教在中国的的传播。
(一)思想政治目的与归化策略
威米尔的‘目的论’认为,翻译是一种行为,任何行为都有一定的目的。就佛经翻译而言,它的直接目的是传播佛教,最终目的则是为佛教扎根于中国,逐步中国化创造前提条件。为了适应佛教中国化这一趋势,佛教积极为当时的统治阶级服务,符合统治阶级的政治目的。体现在佛经翻译中,就是倾向于用儒家、道家等思想来理解源文,对原作进行归化。如支谦译《般若波罗密经》为《大明度无极经》,把“般入”(智慧)译作“大明”、“波罗密”(到彼岸)译作“度无极”,均取自《老子》的“知常曰明”和“复归于无极”。而所谓“格义”法,更是直接用老庄哲学的名词概念来解释佛经名相,借以量度经文正义。于是,“大乘概念如‘智’或‘明’(prajna)、‘空’(sunyata)、‘寂’(santi)和‘方便’(upaya),自然而微妙地与玄学中‘圣’(saintliness)、‘虚’(emptiness)、‘无’(non2be2 ing)、‘静’(tranquility)、‘无为’(non2activi2ty)、‘自然’(spon2 taneity)和‘感应’(stimulus2and2re2sponse)相对应。”(许里和,1998:97)因而比附与格义方法的采用,把佛教思想和传统思想联系起来,使译本归化于中国传统文化,却又大大方便了佛教的传播,它不仅使佛经译本易于在文化心理上取得接受者的认同,而且也使译本在鲜明的本土形式里易于为接受者理解。可见佛教的传播是和佛经翻译中的方法技巧密切相关的。正因为历代译经者采取删减、改写等改造源语文化,或直接依附中国文化的归化策略,才使佛教取得了统治者的认可和支持,从而为佛教中国化提供了政治保障。
(二)读者对象与归化策略
要使佛教真正的中国化,就必须有无数的佛教徒的出现。事实上,佛教具有适应社会不同层次人们的需求能力,它既能被统治者利用,又能满足知识分子玄奥的哲学思辩的要求,也能迎合一般民众急功近利的世俗愿望。但来自印度的佛教与中国传统文化有巨大差异,阻碍了佛教的传播。所以,旨在传播佛教的佛经翻译,自然不得不关注读者的接受能力和阅读需求以及对译文的反应。威米尔的‘目的论’强调决定翻译目的的最重要因素是受众——译文预期的接受者,他们有自己的文化背景知识,对译文的期待以及交际需要。这一理论非常适合佛经翻译。因此主张以译文和译文读者为中心的归化策略必然占主导地位。读者的文化心理影响着读者对译文的理解能力和接受程度。如果译者想有效地在译文读者和文本之间妥协,他们一定得注重目的语读者的文化心态。比如:罗什就特别强调便于读者理解,他的翻译把过去拙朴的古凤,改为达意翻译,他的译文易读易懂。为了适应中国人的阅读习惯,罗什在翻译时,常对那些繁重处进行删略。但他删略时,态度非常慎重,如他翻译《维摩诘经》时,经常一言三复,精求原意,所以罗什翻译的经典不径而走,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至今流传不衰。玄奘大师的翻译一直被誉为精确直译之文。但吕徵先生认为,玄奘的翻译并不是完全忠于原本,他信于晚起变本之说,对原本进行取舍[4],这就充分证明了他的翻译不能不打上时代烙印,不能不体现各种利益需求。事实上,玄奘在翻译中充分关注当时读者的阅读需求,他对以前的旧译本,凡错误艰涩,不易晓读之处,都一一予以重译。为了使读者了解,他在译经时,常常加几个字或一两句话。历代译经大师使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翻译佛经,扩大了佛教在中国的影响,满足不同层次的人们信仰佛教的需求。这种归化翻译策略加快了佛教中国化的步伐。
目的论认为,翻译的影响面应当取决于话语策略和读者接受情况,翻译后的文本要为众多读者所接受,才能完成译介的流通与接受。以佛经翻译为例不难发现,任何翻译活动都不可能在真空中进行,都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因此,进行翻译活动,开展翻译批评,都不能脱离具体的时代背景。
综上所述,目的论应用于佛经翻译时,具有一定的适应性。评判一个理论的意义,并不是在于它是否可以解释所有的现象,是否能够对实践提供全方位的完美指导(这样的理论是不存在的,尽管这是理论家努力追求的最高理想),这就是理论与实践的矛盾。更重要的是在于这种理论为开拓人们的思维,打破传统的定势,促进人类认识能力的更加完善方面所做出的努力。
[1] Nord,Christiane,Translating As A Purposeful Activity Functionalist Approaches Explaine.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2] 段自力,翻译目的论介评.渝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2):81284.
[3] 刘艳丽、杨自俭.也谈“归化”与“异化”[J].中国翻译,2002(6).
[4] 吕徵.中国佛学源流略讲[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79.
[5] 许里和.佛教征服中国[M].李四龙等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8.
[6] 张美芳,翻译研究的功能途径[J].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
[7] 仲伟合,钟钰.德国的功能派翻译理论[J].中国翻译,1999(3):47249.
The Manipulation of Skopos Theory on the Buddhism Translation in China
SHI Xiao2ping
(Hunan Information College,Wangcheng Hunan 410200,China)
skopos theory;translation stradgedy;the Buddhism translation in China
In 1970s Vermeer established skopos theory.As he maintains,translation process is determined by prospective sko2 pos prescribed by the initiator but restrained by target text readers,their situation and the cultural background.This paper tries to explore the manipulation of skopos theory on the Buddhism translation in China1
H31519
A
167322804(2011)052015020003
2011203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