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史料学的新突破
——评陈思广的《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编年(1922.2—1949.9)》(修订版)

2011-08-15 00:43刘海洲
关键词:编年修订版子夜

刘海洲

(商丘师范学院文学院 ,河南商丘 476000)

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史料学的新突破
——评陈思广的《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编年(1922.2—1949.9)》(修订版)

刘海洲

(商丘师范学院文学院 ,河南商丘 476000)

陈思广的论著《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编年》(修订版)是一部扎实而丰厚的具有系统性和专门性的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编年著作,清晰地勾勒出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发展脉络,其翔实的资料与完备的体例,进一步拓宽了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研究领域。同时,该著采用回归历史、重返现场编写的原则,通过纵横对比,生成一部现代长篇小说的接受语境,体现出作者强烈的现代编史意识。该著以新体现代长篇小说为编年对象,并收录了较少为人们所关注的预告、广告等,进一步充实了现代长篇小说的研究资料,拓宽了现代长篇小说的阐释空间与研究视阈,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和学术意义。

《编年》(修订版);史料著作 ;编史原则 ;编史意识

在中国现代文学学科的发展过程中,史料学一直是其中最薄弱的一环,相对于比较成熟的作家论、作品论的研究体系而言,现代文学的史料基础就显得越发薄弱。史料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基础,越来越显示了与中国现代文学的蓬勃发展的不对称。有学者认为:“文献的匮乏和讹误,是五四后现代文学研究中的重要问题之一,20世纪40年代以来,由于战乱、主流意识形态的控制、50年代后的研究体制(集体写作),以及现代文献工作的复杂性等诸多原因,文献问题一直是现代文学研究中‘脆弱的软肋’,文献的滞后日趋严重地限制着学术质量的提升。”[1]近年来,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界逐渐认识到史料工作的重要性,搜集和挖掘史料的意识不断增强,出版了一系列的史料编撰成果,为现代文学研究提供了新的史料,进一步扩大了现代文学研究的阐释空间。现代长篇小说一直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重点和热点,其基础性史料工作也不断受到重视,陈思广先生辛苦数载,翻阅大量原始报刊资料,终于编成《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编年 (1922.2—1949.9)》一书,并于2008年由四川大学出版社出版,为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研究提供了更为翔实可靠的史料。书出版后,获得普遍好评。两年后,作者重新撰写了导论,并将新发现并整理的珍贵史料,如现代文学长篇小说的第一篇评论以及关于《骆驼祥子》的他者视野等收入其中,在增加了三分之一篇幅的同时改正了原有的错误后,由台湾秀威资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2010年12月修订出版。客观地说,《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编年 (1922.2—1949.9)》(修订版)(以下简称《编年》(修订版))是一部系统性、专门性的现代长篇小说研究史料专著,较之初版,更加丰厚,更加扎实,实现了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史料学的新突破。

首先,《编年》(修订版)不单是一部编年体的系统性和专门性的现代长篇小说史料汇编,也是一部清晰地勾勒出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发展脉络的“信史”。在以往的中国现代文学史料的编撰成果中,已有贾植芳、俞元桂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总书目》,唐沅、韩之友、封世辉等编的《中国现代文学期刊目录汇编》,还有《民国时期总书目》的文学卷等,这些成果自然包含了现代长篇小说史料的收集,但这些成果缺乏对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史料的系统性和专门性整理和研究,所收作家作品并不十分完备。本《编年》(修订版)正是在前人编撰成果的基础上,对中国现代长篇小说逐一梳理,从源头上展示现代长篇小说的发展历程及长篇小说批评接受的原始样态,在最大限度地发掘整理大量有价值的散见于民国时期 (1922—1949)报刊杂志上的现代长篇小说批评史料 (包括较少为人们所关注的预告、广告、序跋、书信、日记等)的基础上,以第一手资料凸显现代长篇小说出版与接受之间的互动原貌,不仅可以以细节还原历史,纠正以往研究中的一些讹误,也使原本大量纷繁芜杂的现代长篇小说史迹,有一个清晰的脉络,为研究者深入探讨本时期的长篇小说创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另一方面,要梳理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发展历程,从总体的方面来把握是必不可少的,还要结合到具体作家的现代长篇小说创作,才能更好地反映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历史进程,更接近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历史原貌,增强现代文学研究的历史感和现场感。与初版本相比,修订版《编年》不单是量的增加,而且是质的提高。在书中万余字的导论里,论者将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历史分期、创作风貌、接受样态以及出版与编辑的互动联系等清晰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为读者进入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现场提供了符合历史本原的创作导引,也丰富了人们对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历史样态的多元认识。

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现代长篇小说最足以显示中国现代文学的创作实绩,也更能反映中国现代文学发展过程中的问题。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现代文学三十年产生的现代长篇小说作家和作品远远多于现在文学史上的数目,这是选择经典和文学史家编史的双重选择的结果。要了解中国现代文学长篇小说的发展历程,就必须完整地还原历史,必须掌握关于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原始性材料,而《编年》(修订版)恰好为此提供了所需的一切,这就是《编年》(修订版)的重要价值之一。按照现代文学史的通常说法,第一个十年是现代长篇小说的萌芽期,第二个十年是现代长篇小说的发展期,第三个十年是现代长篇小说的成熟期。其实,这一文学史概念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距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历史发展面貌有很大的差距。翻开《编年》(修订版)一书,历年的现代长篇小说创作情况一目了然,从中国现代文学史最早的第一部现代长篇小说——张资平的《冲积期化石》,到最后创作的现代长篇小说如王林的《腹地》,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历史发展脉络一清二楚。同时,《编年》(修订版)还大力钩沉历史,呈现了许多被文学史遮蔽的中国现代长篇小说作家和作品,如秦心丁的《洄浪》(1924年12月,泰东书局出版)、黄心真的《罪恶》(1928年6月,上海新宇宙书店出版)、含沙的《爱的牺牲》(1928年9月,北京文化学社出版)、汪锡鹏的《结局》1929年1月,上海水沫书店出版)、万国安的《三根红线》(1934年9月,上海四社出版社出版)、陈涉的《像样的人》1937年5月,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出版)、周阆风的《坚守》(1948年3月,上海建设评论社出版)等等,这些不为人知的作家和作品都是当时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历史发展中不可或缺的部分。陈思广先生还原了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历史的原生态,也就还原了历史的本来面目,为后来的研究者探寻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发展流变轨迹提供了回归现场的历史感,也使《编年》(修订版)具有了扎实客观而又真实可信的文献意义。

荷兰学者里斯·洛万说:“史料是人们寻求历史知识的开始和唯一手段,有一种史料是过去遗留下来的,所以它就为复原那个使之产生的过去提供了可能性。”[2]第一个十年是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萌芽期,从1922年到1927年的五年间,总共只有11部现代长篇小说,仅张资平一人就创作了4部现代长篇小说,这就是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最真实的萌芽状态,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还处于幼稚阶段。但作为中国现代长篇小说起步的萌芽阶段,它的创作实践为以后的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发展提供了宝贵的艺术探索经验,也有一些问题一直伴随着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发展历程。文学史研究以史料为基础,但并不是史料的简单堆砌,不是如鲁迅所批评的“文学史资料长编”,而要洞悉史料背后的人的生命现象,即具有“史识”,增强历史感,这样,才能更好地进入文学史的研究之中。[3](P102-103)蒋光慈创作的现代长篇小说有一种“革命 +恋爱”的情节模式,一直被后来的文学研究者所诟病。如果研究者能亲自阅读当时大量的文学史料,就会感觉到当时社会的整体历史风貌和时代文学的趋向,就会明白蒋光慈的众多“革命 +恋爱”型现代长篇小说为什么会受到当时众多青年的喜爱,蒋光慈的创作会受到众多人的模仿,成为那个时代文学创作的一种时尚?而不仅仅是对他的批评与指责。在接触大量历史史料的基础上,就会有一种时代的历史感,在这种历史感的基础上有一种感同身受的体验,就可以更好地进入当时的历史发生场景,去探寻蒋光慈“革命 +恋爱”型现代长篇小说的真正魅力之所在。《编年》(修订版)的价值就是提供基本史料,不断增强我们感受历史的能力,达到一种自我与历史的交流与融合,努力做到还原历史的发生场景,为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研究提供新的阐释空间。

其次,《编年》(修订版)回归历史,重返现场的编史原则也具有借鉴意义。体例虽然是一本著作的基本框架,但这个框架的构成特点却与作者的史识息息相关。陈思广先生多年来从事中国现当代长篇小说研究,并出版了两部关于中国现当代长篇小说研究的专著。正是在这样深入研究中国现当代长篇小说的基础上,感受到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研究资料的匮乏,决心编撰一部关于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编年史。作者选择中国现代长篇小说这一编年对象,力求一网打尽所有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史料,形成一部专门化和系统化的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编年史。一方面,《编年》(修订版)为研究者提供了不少鲜为人知的史料,进一步充实了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研究资料;另一方面,《编年》(修订版)以回归历史、重返现场的编写原则,以其独特的历史眼光,选取了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出版后的当时各方的接受文字予以客观呈现,在相互对比之中复原现代长篇小说的历史地位和艺术价值。

《编年》(修订版)中编选的中国现代长篇小说都是以初版时间为准,正如《凡例·三》所说:“条目按该长篇小说初版时间先后为序编年,年下辖月,作者关于该创作的言论置首,相应评论文字按发表时间先后辑录,广告等文字置末。”这样的编年史体例就打破了以往的编史写法,让史与论充分结合到一起,共同呈现了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发表及评论的最真实的历史资料,能让人更好地了解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历史发展中的“经典化”过程和当时的具体争论分歧,给人以历史感与现场感。这是现在文学研究界一种最为宝贵的研究视野。

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长期存在着一种重主观轻客观、重论轻史的倾向,大大阻碍了现代文学研究深度的开掘和研究领域的拓展。《编年》(修订版)力图改变这种倾向,从最基本的史料出发,通过纵横各方面的对比,得出关于研究对象相对客观公允的结论。正如波兰著名文学史家勃兰兑斯所说:“一本书,如果单纯从美学的观点看,只看作是一件艺术品,那么它就是一个独自存在的完备的整体,和周围的世界没有任何联系。但如果从历史的观点看,尽管一本书是一件完美、完整的艺术品,它却只是从无边无际的一张网上剪下来的一小块。”[4](P2)这就表明一部现代长篇小说一旦进入文学史的视野和框架,就有了自己的时间位置和空间位置,因而要真正探究清楚一部现代长篇小说在文学史上的艺术价值和历史地位,就不能仅仅局限于作品本身,因为从纯文本的角度只能探究它的主题思想和艺术特征,这对于今天的研究是远远不够的;而要将其置于文学史这张大网中,才能探究清楚一部现代长篇小说与整个文学史网状结构的诸种构成要素的直接或间接的联系,不仅进行横的比较,还要有纵的比较,这样才能更好地为一部现代长篇小说确定其在文学史上的历史地位和艺术价值。如1933年,茅盾的《子夜》由开明书店出版,这是茅盾的重要作品,也是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经典之作,是现实主义的长篇力作,这些都是现代文学研究界给予《子夜》的高度评价,也是基本的文学史论。但是,要考究这一结论的历史源头与本来面目,我们就必须尽量回到当时那个历史情境中,还原各方对《子夜》的最初评价,才能更好地帮助我们理解《子夜》在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和价值,而《编年》(修订版)就恰恰提供了这种史料。它不仅收录了作者本人关于《子夜》创作意图的言论,还详尽地收集了当时各方的评论以及开明书店和《文学杂志》为《子夜》所作的广告,这些原始史料就形成了一个关于《子夜》讨论的完整历史情境,生成了全面理解《子夜》接受的历史感与现场感。

例如,茅盾在《子夜·跋》中说有“大规模地描写中国社会现象的企图”,这就点明了《子夜》的创作意图,后又说:“在我病好了的时候,正是中国革命转向新的阶段,中国社会性质论战得激烈的时候,我那时打算用小说的形式写出以下的三个方面:……”。这部小说发表后受到了当时众多评论家的好评,如乐雯(瞿秋白)说:“这是中国第一部写实主义的成功的长篇小说,带着很明显的左拉的影响 (左拉的‘Largent’——《金钱》)”;云 (吴宓)认为,《子夜》是“近顷小说中最佳之作也”;朱佩弦(朱自清)认为:“这几年我们的长篇小说,渐渐多起来了;但真能表现时代的只有茅盾的《蚀》和《子夜》”。此外,还有赵家璧、吴组缃、韩侍桁、冯雪峰等著名评论家都对《子夜》给予了高度评价。这些评论家在给予《子夜》高度褒奖的同时,也指出了《子夜》创作中的一些不足,这对处于发展中的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创作而言是在所难免的。1933年,是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发展史上比较重要的一年,巴金的《家》、《新生》,老舍的《猫城记》、《离婚》,李健吾的《心病》等一批重要小说相继在这一年出版了,并受到了许多评论家的关注。与此同时,这一年也出版了崔万秋的《新路》、王余杞的《浮沉》等一批小说,这些小说在当时鲜有评论,在后来的现代文学史上也几乎不被人提及。通过同年出版的现代长篇小说之间的对比,以及评论家的反映,就可以初步判断一部现代长篇小说的文学价值;还可以把《子夜》、《家》等现代长篇小说放在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史上,与以前或者以后的现代长篇小说做一比较,就可以更好地判断它们在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史上的地位,以及在艺术流变中的传承与发展。通过以上的对比分析,得出来的关于《子夜》、《家》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和艺术价值的结论就真实可靠,让这些原始史料自己说话,就更加让人信服。《编年(修订版)》的回归历史、重返现场的编写,让研究者在排比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基本史料的同时,又生成客观而科学的结论,令人受益匪浅。

再次,《编年》(修订版)体现了作者强烈的现代编史意识。《编年》(修订版)在《凡例·一》中首先明确了入选对象,“本书收录的是1922年2月15日至1949年9月30日期间正式公开出版的中国现代新体长篇小说,原则上不包括长篇章回小说”。《编年》(修订版)中的现代长篇小说是新式的具有现代意识和艺术形式的新体小说,划清了与传统章回小说和现代通俗小说之间的界限。不过,现代长篇小说的源头仍要追溯到晚清章回小说那里,时代的巨变,西方文艺思潮的影响,使清末民初的长篇小说在形式与内容上都发生了变化,缓慢地朝向现代长篇小说的模式发展。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爆发,民主自由、个性解放的意识深入人心,继而提倡“人的文学”,为现代长篇小说的发展注入了新的精神质素;同时,西方文学的各种艺术手法被中国作家大胆拿来为我所用,注重对人的心理层面和无意识进行多角度、多层面的描写,各方面的合力作用促使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第一部现代长篇小说——《冲积期化石》(1922年,上海泰东书局出版)终于诞生了。在现代文学的第一个十年,现代长篇小说同其他文类相比,作品数量有限,艺术成就不高;不过,它们已经蕴含着中国现代长篇小说新质的端倪。到了1929年出现的叶圣陶的《倪焕之》这部现代长篇小说,可以说标志着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成熟,无论从思想内容到艺术手法,都显示了成熟的现代意识,标志着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真正进入了蓬勃发展期。因此,《倪焕之》被茅盾誉为“五四新文学的扛鼎之作”,从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发展历程来看,评价之高,也恰如其分。现代通俗小说有些作品仍具有一定的现代意识,由于仍采用了传统章回小说体例,与作者的编史现代精神相违背,所以,《编年》(修订版)对现代长篇通俗小说篇目不予收录,足见其现代意识之强烈。

《编年》(修订版)中还颇具眼光地收录了出版社或杂志社介绍某部现代长篇小说的广告。广告是现代传媒的方式之一,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也起到了重要作用,而传统的现代文学史对此很少关注。《编年》(修订版)的作者以现代的眼光,注意到广告在现代长篇小说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而进行收录,为以后研究现代长篇小说提供了重要史料和新的视角。广告是联结作家和读者的桥梁,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作家创作的倾向及其所呈现的现代文学的总体倾向。朱光潜曾经说过:“居今之世,一个文学作家不能轻视他的读者群众,因此也就不能轻视读者群众最多的报章,报章在今日是文学的正常的发育园地,我们应该使它成为文学的健康的发育园地。”[5]这就说明作家既要接受读者的选择,作为报刊阅读对象的读者就会影响报刊的编辑方针和对稿件的选择,而作家就要根据读者的需求和时代特点调整创作策略,从而形成一个相互影响的共同体。广告正是起到这样的中介传媒作用,不仅调解读者和作家的关系,还反映了当时的文坛风貌,提供一定的史料。《编年》(修订版)对介绍中国现代长篇小说广告的收录,显示了作者强烈的现代意识,突出了作者的史识意识,也是该著的特色和亮点之处。

最后还想说的是,该书的封面设计以民国著名的长篇小说的初版本书影作为创作元素,有些珍贵书影还是初次出现,增强了历史感与现场感,与本书的指导思想可谓是相互辉映、相得益彰。

总之,《编年》(修订版)是一部扎实而丰厚的具有系统性和专门性的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编年著作,翔实的资料与完备的体例,进一步拓宽了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研究领域。同时,该著采用回归历史,重返现场的编写原则,通过纵横之间的对比,生成一部现代长篇小说的接受语境,体现出作者强烈的现代编史意识。该书以新体现代长篇小说为编年对象,并收录了介绍现代长篇小说的预告、广告等,进一步充实了现代长篇小说的研究资料,拓宽了现代长篇小说的阐释空间与研究视阈,是一部具有突破性的学术价值颇高的史料专著。它的价值,正如著名文学史家黄修己所说:“我甚至感到,有朝一日现在兴师动众编的许多现代文学史著作,都被淘汰了;但现在做的那许多史料性工作,却是不朽,令后人感激不已。”[6]

[1]武新军.史料的新发现与文学史的再审视[J].河南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05,(1).

[2](荷兰)里斯·洛万.纪念碑——作为历史研究的史料[J].孙虹、孙立新译.史学理论研究,1997,(3).

[3]鲁迅.书信·320815·致台静农[A].鲁迅全集 (第12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4]勃兰兑斯.十九世纪文学主流:第一分册:流亡文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

[5]朱光潜.读报章文学 [N].民国日报·文艺周刊.1948,2,2.

[6]黄修己.文学史的文学品格[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1(3).

A New Breakthrough of the Study on Modern Ch inese Novels’HistoricalMater ials——Comments on Chen Siguang’s"The Annals ofModern Chinese Novels(1922.2-1949.9)"(Revised Edition)

L iu Ha izhou
(Shangqiu Teachers College,Faculty ofArts,Shangqiu476000,China)

Chen Siguang’s"The Annals ofModern Chinese novels"(Revised Edition)is a solid,substantial, systematic and specialized one,clearly outlining the development contextsofmodern Chinese novels and further expanding the field ofmodern Chinese novelswith the detailed infor mation and a complete style.Meanwhile,by taking the preparation principle of regression of the history and reentry into the site,and through the vertical and horizontal comparison aswell,the author generates a favorable context of a modern novel in his book,reflecting the author’s strong sense ofmodern historiography.The annals takes new-style modern novels as the objects,embodies even trailers and advertisements of less concern,further enriches the data for modern novel researches,broadens the interpretation space and research prospects ofmodern novels,and has important historical value and academic significance.

I209

A

1004-342(2011)02-38-04

2010-12-11

刘海洲 (1980—),男,商丘师范学院文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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