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萍,方友根
(皖西学院宣传部,安徽 六安 237012)
《马上天下》:古典与现代战争观的碰撞和融合
张丽萍,方友根
(皖西学院宣传部,安徽 六安 237012)
战争是文学不竭的创作源泉,战争文学更是能反映人的本真。作为战争文学的主力干将徐贵祥近年来佳作迭出,新作《马上天下》更是将战争写得出神入化,两种不同的战争观交相辉映。中国作为文明古国,战争频仍,对战争的思考从未间歇,老子、庄子的战争观虽是两千年前的智慧结晶,在两千年后依然熠熠生辉;现代高科技战争形势下,对战争的形态、战争的准备、战争的胜负、战争的本质等战争的深层思考,作为有担当有责任的军旅作家,徐贵祥对此义无反顾地进行了文学观照。
战争艺术;战争哲学;战争批判;道德经
《道德经》中这样写到:“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1](P30)。意思是,军队所到之处,荆棘丛生,大战之后,就一定会出现荒年。
自古以来,战争就意味着杀戮或掠夺,充满血腥和暴力,历史上无数次战争胜负的决出最终都是以成千上万鲜活的生命为代价,即使是正义的战争,也无可避免地会付出巨大的牺牲。
战争虽然给人类带来许多灾难,但战争却是时刻存在的,主动、被动、正义的、非正义的,此起彼伏,交错纠缠,从未消停。纵观华夏五千年文明史,同时也是一部浩浩荡荡的战争史。在战争如此频仍的国度,汲取战争经验与教训,如何打赢高科技条件下的现代战争,对身处和平时期的我们来说,更应该有一个正确而清醒的认识。为此,作家徐贵祥在其长篇小说《马上天下》中为我们诠释了一种新的战争哲学。
皖西籍著名军旅作家徐贵祥,近年来可谓处于创作的“井喷”期,先是以一部《历史的天空》获得第六届茅盾文学奖,继而几乎是一年推出一部长篇小说,《高地》、《特务连》、《明天战争》、《八月桂花遍地开》、《四面八方》等,每一部作品的问世都得到文学界和影视界的热捧,新作《马上天下》刚一刊出就受到各方关注,撇开商业价值,就当代文坛来看,徐贵祥俨然已成为“一棵‘绿色’的大树”[2],进入了长篇小说创作的巅峰时期。
从第一部长篇小说《仰角》到最新的《马上天下》,近十年来徐贵祥先后出版了八部长篇小说,从题材上来看,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是反映当代和平军营生活的,如《明天战争》、《仰角》;二是反映历史战争题材的 ,如《历史的天空》、《八月桂花遍地开》、《四面八方》、《马上天下》。新作《马上天下》中,作家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充满艺术的战争画卷,战争不再是冰冷的杀戮,而是充满了智慧和温情。
《马上天下》于2010年1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小说叙述的是乡绅子弟陈秋石因同窗好友的诱导,稀里糊涂地加入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后又阴差阳错地被派往黄埔分校学习军事,并崭露头角。在后来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屡建奇功,声名鹊起,被称为“战术之神”。但由于时局纷乱,陈秋石的用兵策略和对战争的认识屡遭猜忌,个人政治生涯几起几落,最终功成身退,回到家乡,过着逍遥自在的耕读生活。
就故事而言,《马上天下》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小说开篇生趣——“十六岁以前,陈秋石一度认为自己是贾宝玉或者梁山伯,顶不济也是西厢里的那个张秀才。那时候在他的眼里,隐贤集差不多就是古都遗址,而他的那个陈家圩子,同大观园应该有差不多的光景。”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好高骛远,喜欢幻想、浪漫的幼稚乡村少年,会成为一代叱咤风云的战术专家呢?随后,他又阴差阳错地参加黄埔军校学习,其工于心算的战术潜质深得教官杨邑的赏识。此后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出奇制胜,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被称为“战术之神”。被陈秋石抛弃的丑妻蔡菊花和幼儿陈三川,流落他乡,也先后参加了抗日战争,陈三川在战斗中逐步成长为一名死打硬拼的战斗英雄。二十年后父子相认,血浓于水,然而其战争态度和人生价值观念已是千差万别。
小说最精彩的当属男主人公陈秋石打的几次漂亮仗:孔雀岭战斗中以少胜多,漳河峪战斗中设伏将敌人引入包围圈,苍南战斗中再次以战术大胜,浍河战役中的虎驱羊群,铅山战役中的“围三阕一”等等。正因为这么多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胜利的战争,让陈秋石成为了“战术之神”。其中穿插的“诈死”、制造“蚂蟥疫”假象、公堂对簿唇枪舌战,更是将战争小说写得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小说语言暗藏机锋,伏笔层层叠叠,悬念含而不露,情节一波三折,父子离别、夫妻陌路、斗智斗勇、命运跌宕等等等等,可见作者的小说技巧已经把握得炉火纯青。撇开小说的写作技巧,就文本而言,作者在纵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大小十几次战争书写中,串联起主人公陈秋石跌宕起伏的传奇人生,真所谓“莫言马上得天下,自古英雄尽解诗”,一个睿智儒雅的战术之神——陈秋石在徐贵祥的笔下熠熠生辉,也为我国军事文学人物画廊增添了一个新的角色。在当下,正当人们对于“梁大牙”“李云龙”之类的粗犷血性的英雄人物产生审美疲劳时,一个新的“战争艺术家”从战争的硝烟里走了出来,他一改草莽习性,呈现出一种超越生存表象,进入思想层面的智者姿态,着实让读者眼前一亮。
战争在徐贵祥的笔下,不再是血腥和暴力的,而是充满了趣味,带着美学和艺术性,战争成了人生一个大舞台,各色人等在这个特殊的舞台上竞相表演,熠熠生辉,也让人掩卷深思。在《马上天下》中,我们看到作家用艺术的笔触为我们书写战争,用战争来检验人的灵魂,人的情感、智慧、意志、道德、人格、欲望。正如作家所言:“或许,战争是人类的一项永恒的活动,在现实中它是争夺和屠戮,而在遥远的过去和同样遥远的未来,它可能是一种艺术的娱乐活动。这种娱乐活动比起其他任何形式的娱乐,更能唤起人们的激情。”[3](P4)“高度文明世界里的战争,可能就是科学技术的竞赛,而不再以杀戮和掠夺为目的了。”[4](P371)
回顾新时期以来的军旅小说创作,乃至当代军旅小说的英雄画廊,我们能找到行为英雄、道德英雄,也能找到完美英雄、草根英雄,还能找到思想英雄、精神英雄,却很难找到一个面目清晰的“智慧英雄”。而陈秋石这一“战争艺术家”的形象,无疑是当代英雄画廊中应该有却没有的新类别。
小说中,作家对战争的理解不同于我们一贯的看法,打打杀杀,以最大程度消灭敌人来衡量战果的多少,而是要打得有水准,有品味,有格调。与此前作者的另外几部作品诸如《历史的天空》和《高地》相比,《马上天下》不仅从草莽英雄的书写中脱颖而出,甚至超越了战争技术、战术层面的探究,而进入到哲学的境界。
陈秋石,出身于乡村小镇一户较为富裕的家庭,自身又受过新式教育,可以说是一个小知识分子,这样一个人物如果在和平年代或许是个文人,脑子里充满浪漫情调。可惜造物弄人,先是父亲没什么文化,守财如命,浑身充满农民习气,后婚姻受挫,两房妻子死于意外,最终迫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个相貌丑陋的女人传宗接代,在十二分的不得意下,他无意间混进了革命阵营,自此走向了革命大道,从被动参加战争,到后来的主动驾驭战争,人在战争中锻炼成长,最终完成了升华。
陈秋石这个人物同我们经常在各类文艺作品里见到的那些士兵、战将、英雄、胜利者截然不同。在红军时期,仗还没打,他就开始琢磨撤退路线,结果被政委赵子明用手枪抵住了脑袋。陈秋石辩解说,他不是逃跑,而是要考虑退路。乍一看,他的理由有些荒唐,属于强词夺理,然而后来的事实是,他胜利了,他就是凭借先看好退路再进攻,从而以少胜多出奇制胜,一举取得孔雀岭战斗的胜利。在漳河峪战斗中,他独断专行,擅自改变战场,承担了巨大的精神压力。最终敌人迟到了三个小时后还是按照他的愿望进入他预设的战场,这一仗,更是令他声名大振。此后,苍南之战以弱胜强、浍河之战虎驱羊群、铅山之战“围三阙一”等等,他一步一步走向一个战术专家的辉煌顶峰,按照这条路走下去,他应该是共和国当之无愧的开国将军。
老子曰,“兵者不详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5](P32),大意是兵器这个不祥的东西,不是君子所使用的东西,万不得已而使用它,最好淡然处之,胜利了也不要自鸣得意,如果以为了不起,那就是喜欢杀人。先贤哲人也为我们留下了无数战争的名言警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古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可怜万里关山道,年年战骨多秋草”。战争自古以来就和杀戮、征伐、死亡紧密相连。
不知道战术专家陈秋石或者作家徐贵祥是否读过老子的《道德经》,但是窃以为,无论是军事家还是作家,生活在华夏这块千年古战场遗址上,一定会受到古代战争哲学的熏染,人类良知和民族文化的精髓,总是一脉相承的。
陈秋石身上充满儒雅气质、仁爱之心,虽善战却不嗜战,“三流的指挥员被敌人消灭,二流的指挥员消灭敌人,一流的指挥员既不消灭敌人,更不消灭自己。”战争不仅是消灭敌人,更要保护自己,即使是不得已而进行的战争也要把伤亡减少到最低限度。这样一个有着文人气质,崇尚以智取胜的“战术之神”形象,一扫以往英雄形象的僵化、教化、概念化,尤其是近年来的欲望化和世俗化景观,“呈现出一种超越生存表象,进入思想层面的智者姿态,着实让我们眼前一亮。”[6]
在这部小说中,作家将自己的战争理想、战争哲学、战争艺术集中在小说人物,尤其是核心人物陈秋石身上。“我就是因为不想打仗,才学会了打仗”,这样的思想基础,决定了他在此后战争中的理性选择。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徐贵祥带着人道主义情怀为我们叙述惨烈的战争,敌对双方个体的士兵不再是符号,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生命的意义上讲,双方士兵的情感和命运并无大的区别,在陈秋石的思维里都是受到尊重乃至敬畏的。正所谓“上善若水”、“以奇用兵”、“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战争更应注重智慧和谋略,而不是穷兵黩武,任意杀戮。
人是战争中最宝贵的东西,哪怕牺牲部分胜利的果实,也要保全力量。但陈秋石的想法在实际中常常碰壁,甚至被误解为投降主义、右倾机会主义。这也导致了陈秋石的个人政治生涯几起几落,曲高和寡,英雄孤寂。也许正是这种对现实的不妥协,成就了陈秋石,如果我们站在历史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英雄人物更具有亲和力和时代性,他兼具传统与现代的特性,既懂得战术,又懂得人性。
在战争的环境中,个人名利要“知其白,守其辱”,才能“为天下谷”。因此在小说中,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物形象,陈秋石和其子陈三川。父子二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战争观,陈三川少年英雄,属于好战型,自幼勇猛彪悍,初生牛犊不怕虎,天生带有戾气,在战斗中能以一当十,英勇无畏,敢打敢拼。徐贵祥在这里有意安排这样两个个性相向的人物作对比,意在说明战争有很多种形式,取得战争胜利也有很多种形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从人性的角度对比,优劣不言而喻。正如有评论认为:《马上天下》显性碰撞的是两种性格,隐性碰撞的是两种文化,深层碰撞的是两种文明,即人性的善与恶[7]。更多关注战争人的因素的陈秋石最看不上的就是鲁莽,而更多关注战争胜负的陈三川最看不上的就是心机。作品正是通过陈秋石、陈三川这对极化人物,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的不同的战争生活、迥异的战争观念、悬殊的战术水平、坎坷曲折的感情命运变化,以及在战争中阴差阳错的爱情观念、伦理道德和婚姻组合,构成了一部刚柔相济、张弛兼容、气势磅礴的文学史诗。对于战争与和平、心智与鲁莽、勇敢与怯懦、忠诚与背叛等对立关系以批判的视角进行了新的诠释。
在《马上天下》中,作家为我们带来了一个新的思考,那就是对战争的性质和特征的拷问,战争是绝对的暴力的?还是政治的策略的?小说中的陈秋石父子就是这两种战争观的不同持有者。父亲陈秋石似乎代表的是一种古典温婉的“战略方针”,儿子陈三川更倾向于现代绝对胜负的战争观。故事中两种不同观点的碰撞和交锋,引领读者深入到了战争的深层内核,我们怎么看待战争?我们如何去对待敌人?如何去取得最大的胜利?战争的终极关怀是什么?是消灭敌人还是保存自己?
中国是个兵法大国,自古以来就讲究用兵策略,孙子曰:“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在《马上天下》中,主人公陈秋石倾向于的就是这样一种古典的、带着优雅风度的用兵策略。在他眼里,战争不是凭一时之勇,而是要深思熟虑,战争的胜利更主要的是依赖智谋,“是理智的运用谋划与准备,是多种战略原则的艺术性运用”[8]。
在《马上天下》中,徐贵祥用一种承继与批判的态度为我们呈现了战争的两种状态,古典的与现代的碰撞与融合。至于谁优谁劣作家没有直接为我们做出判断,但从中我们还是能看出作家的倾向性。
在战争中,父亲陈秋石无疑是个一流的军事指挥家,但在现实中,尤其是在政治中,他又有些不得志,在红军时期,因言语或观点屡次受挫,反复担任过三次团长、四次连长,最终以挂名军分区副司令员的身份隐居乡间。其子陈三川可谓少年英雄,在战场上勇猛无敌,敢打敢拼,在浍河战役中,以一支“铁锤支队”打入敌人内部,为战争胜利立下汗马功劳。也正因为其战斗中的英勇使得他平步青云,最终被授中将军衔,位居其父之上。
有人说,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在《马上天下》中我们看到的战争并不是单纯的拼杀和消灭敌人。在现实中,战争是达不到理想中的绝对胜利,只有有限的战争。在战争中,也不可能让对方彻底臣服或彻底摧毁。因此,作家为我们展现了现代战争的可行方案,战争的胜利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可以是最大可能地消灭摧毁敌人,如陈三川等人在抗日战争时期的打法;也可以是最大可能地保存自己,有限度地消灭敌人的打法,还可以通过谈判达成和平,以最小代价取得一定的胜利,这种观点的代表人物为陈秋石。在战争中,战争智慧和战争精神同样重要,有勇无谋不行,有谋无勇也不行。这两个东西是相辅相成的,没有勇气的人,往往不可能产生智慧;没有智慧的人,光有勇气那就是蛮干。我们不能说个体行为的英雄和战术专家谁更重要,但在战场上培养出陈三川这样的铁皮脑袋不怕打的英雄好汉并不难,而陈秋石这样的战术专家却是稀有资源。所以说,陈秋石是更高境界的英雄,是一个靠精神和人格制胜的英雄。
古往今来,在战争中,人是最大的资源。尤其是在现代战争中,我们抛弃了冷兵器时代面对面的厮杀和血腥,现代高科技战争带来了战争形式和观念的变革,战争中偶然与必然、理智与情感、军事与政治、绝对与相对、暴力与和平的关系,作家在小说中给我们提出了深刻的思考。我们不能完全依赖于古典温和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同时也不可能在战争中单凭勇猛就能取得绝对的胜利,理想的战争应该是从属于现实政治目的的 ,应该是“智”、“计”、“谋”、“勇”的有机结合。作家在小说中提出的是传统战争观的哲学批判。正如富兰克林说的,从来就不存在好的战争,也不存在坏的和平。
在一个信息和知识的时代,军旅文学也面临着新的机遇,加上读者越来越多元化的阅读需求,以及身处和平时期人们对英雄的向往和期待,就更需要军旅题材小说英雄人物能出现更多崭新的面孔,他们身上要能承载爱国主义、理想主义、英雄主义精神,要具有时代精神和人格力量,更要有丰富的人性内涵和文化意蕴,我想,《马上天下》正是对这种探索的成功尝试。
[1]李耳.道德经[M].北京:金盾出版社,2009.
[2]朱向前,王新国.一棵“绿色”的大树——关于徐贵祥的长篇小说创作及相关问题的对话[J].神剑,2007,(1):44-47.
[3]徐贵祥.马上天下卷首语[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
[4]徐贵祥.谈谈战争,天下后记[M].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社,1998.
[5]孙武.孙子兵法[M].武汉:武汉出版社,1997.
[6]周徐.《马上天下》中的英雄塑造[N].解放军报,2010-08-12.
[7]唐先武.读军旅文学新作《马上天下》:两极的碰撞[N].科技日报,2010-03-12(5).
[8]翟东升,时殷红.对孙子的克劳塞维茨式批判[J].战略与管理,2003,(5):24-27.
The World of War:the Integration and Collision of Classical and Modern View of War
ZHANG Li-ping,FANG You-gen
(Publicity Department,W est A nhui University,L u’an237012,China)
War is an inexhaustible creative literary source,and the war literature is to reflect the true person.As themain go-getter Xu Guixiang’swar literaturemasterpieces have been published one after another in recent years.His new work The World of War is very superb war,depicting the war in two different view s.China,as an ancient civilization,the war frequently occurred,and the thinking of the war has never been intermittent.Lao Tzu and Chuang Tzu’s view sof war,although p roduced two thousand years ago,w ill still shine in future.His true reflection on modern hi-tech war situation,the war form of war p reparation,the outcome of the war,the nature of war and other deep thoughts on the war has show n his responsibility to be a military w riter.
art of war;war philosophy;war criticism;Tao Te Ching
I207.42
A
1009-9735(2011)01-0033-04
2010-12-29
张丽萍(1978-),女,安徽巢湖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新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