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琼
(皖西学院文化与传媒学院,安徽六安 237012)
“未名四杰”的文学成就与贡献
江 琼
(皖西学院文化与传媒学院,安徽六安 237012)
“未名四杰”是五四后期重要文学社团未名社的主力军,他们对未名社的创立和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的文学翻译与创作促进了新文学运动的发展,作品具有鲜明的皖西地域特色。在他们的影响下,涌现了一个在中国文坛活跃大半个世纪的霍邱作家群。
未名社;未名四杰;皖西地域特色;霍邱作家群
在上个世纪20年代初,从安徽省霍邱县的叶集镇同时走出了台静农、韦素园、韦丛芜、李霁野四位文人,他们齐聚到鲁迅先生麾下,成为五四后期重要文学社团未名社的主力军,史称“未名四杰”。他们在鲁迅的扶持和培养下,积极从事苏俄文学翻译和新文学创作活动,各自成就了一番文学事业。
对于这样一个独特的文学现象,学界的研究存在失衡现象,即就作家个体的论述较多,而对“未名四杰”作整体考察甚少。本文旨在整体把握“未名四杰”的社团活动及创作活动,深入分析他们所取得的文学成就,进一步挖掘他们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1914年,叶集第一所小学“明强小学”成立。“未名四杰”在接受私塾启蒙后,都进入该校读书,开始接受现代的科学文化知识。在小学期间,几个小伙伴经常聚在一处海阔天空彻夜长谈,谈理想、谈人生,谈国家大事。虽身居小镇,他们早已心鹜八方。从1920年秋开始,这批同学少年先后到达北平。少年好友异乡重逢,倍觉亲切,他们一边求学,一边谋生。在艰难竭蹶之中,志同道合,共同爱上了文学,便开始了新文学的创作活动。
1924年初冬,“未名四杰”由小学同学张目寒(鲁迅在北京世界语专门学校授课时的学生,两人彼此非常投缘,相处颇为亲密)的引荐,结识了鲁迅先生。此后,他们始终和鲁迅保持着深厚的师生情谊。1925年8月30日晚,鲁迅在北京阜成门西三条寓所接待了“未名四杰”和赵赤坪(霍邱人,1925年入党后即离开北京,成了职业革命家)等五位安徽籍青年。他们跟鲁迅谈到发表、出版作品的困难:一般书店不肯印青年人的译作,尤不愿出版剧本和诗歌。在鲁迅的建议下,他们当晚就决定自己尝试编印书刊[1]。为了筹措印刷经费,他们写信给在山西任职的叶集人台林逸,台林逸很快寄来了200元,算作他们四人的印费;鲁迅先生为了支持文学青年,出资最多,筹400元;河南人曹靖华在莫斯科留学时跟韦素园相识,又因联系俄译本《阿Q正传》事宜跟鲁迅通讯,也寄来了50元要求参加未名社。这样,未名社的大旗便于1925年8月正式树立起来了,其正式成员有鲁迅、曹靖华以及“未名四杰”等六位。
未名社成立后不久,鲁迅到厦门任教,曹靖华去苏联留学,“未名四杰”实际成了未名社的骨干。从1925年到1932年未名社存在的六七年间,他们共编辑出版了48期《莽原》半月刊、24期《未名》半月刊。鲁迅的散文集《朝花夕拾》、杂文集《坟》;台静农的短篇小说集《地之子》、《建塔者》、文论集《关于鲁迅及其著作》;韦丛芜的诗集《君山》、《冰块》;李霁野的小说集《影》等都由该社编辑出版。另外,他们还编辑出版了20多种翻译作品。韦丛芜译的《穷人》、韦素园译的《黄花集》等作品都是首次被译介给国内读者,为五四新文学注入了新的血液,促进了新文学运动的发展。
除此之外,“未名四杰”与当时的青年学生运动有密切关系。著名的鲁迅研究专家陈漱渝曾于1989年在台湾五次拜访台静农,台老亲口对他说:“那个时候我接触的不是共产党人,就是左翼人士”。在未名社整个活动过程中,“未名四杰”曾先后收留、掩护、保释几十位共产党员和进步青年。如共产党人王冶秋、李何林、王青士(上海龙华二十四烈士之一)1928年参加霍邱县委组织的“文字暴动”后在安徽被通缉,转赴北京,被韦丛芜和韦素园以未名社工作人员的身份掩护下来。1931年,大革命失败后,赵赤坪赴北京,得到未名社的掩护。还有叶集进步青年韦佩弦、李耕野等人,也都曾在未名社工作,受到保护。“未名四杰”也因此多次受到政治迫害。1928年4月,由于韦素园与李霁野合译的《文学与革命》(托洛茨基著)被北洋军阀政府视为共产党的违禁宣传品,台静农、李霁野、韦丛芜同时被捕,后来在《歌谣周刊》主编常惠的奔走营救下获释。故而,未名社虽然不是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的文学团体,但其进步色彩十分明显。
几位文学青年在政治高压下共同经历生死炼狱,仍切切实实、严谨不苟地坚持从事神圣的文学事业。鲁迅在《忆韦素园君》中有这样一段话:“未名社的同仁,实在并没有什么雄心和大志,但是,愿意切切实实的,点点滴滴的做下去的意志,却是大家一致的。而其中的骨干就是素园。”[2](P722)令人扼腕的是,1932年8月2日,韦素园病逝于北平。此时,台静农、韦丛芜、李霁野都已在大学里任教。8月7日,三人联名致函鲁迅报告未名社账目结算情况,至此,未名社的活动结束。正是由于“未名四杰”的努力奋斗,在鲁迅的扶持下,未名社成为中国现代文艺社团史上一个重要的存在。
在未名社期间,“未名四杰”致力于译介俄国文学及苏联文学,积极传播进步、革命思想。安徽师范大学谢昭新教授在《皖籍作家对中国现代文学的贡献》一文中曾谈到:“在文学翻译上用工最深心力最专的是皖西北的几位青年作家。……他们翻译出版了一批俄国文学名著,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穷人》、《罪与罚》,果戈理的《外套》……介绍了一批旧俄作家而倾向革命的作品,如安特列夫、勃洛克、阿尔志跋绥夫等的名著。”[3]同时他们还介绍了弱小的被压迫民族的文学,如韦素园翻译的一批波兰、挪威等国家的散文诗歌集《黄花集》,李霁野选译的《不幸的一群》,都选择、介绍了若干小国的文学作品,使当时中国的读者听到了以往不大容易听到的小国的声音。李霁野在《不幸的一群》出版后记中有过这样描述:“听到在重刑之下大叫的汉子,细声呻吟的少女……我才知道我究竟生活在怎样的社会中。”显然,从“未名四杰”翻译出版的这些外国作品来看,其主要目的是催促新事物和新社会的诞生,暴露和抨击旧事物和旧世界。
台静农是以写作新诗开始其创作生涯的。1922年1月,他在上海《民国日报》副刊《觉悟》上发表了他的新诗《宝刀》,这是目前我们所知道的他的第一篇创作。在《宝刀》中,他要用“宝刀”去斩除那些祸国殃民的恶魔——当时的军阀,思想十分激进。乡土小说集《地之子》则沿着鲁迅先生开辟的社会批评和文化批评的创作路子走下去,是他的成熟之作。20年代后期,革命文学运动迅速高涨,和许多进步作家一样,台静农文学创作转向革命文学阵营。1930年8月结集出版的《建塔者》讴歌以血建塔的革命者对光明的渴求,对革命的忠诚。在一定程度上再现了时代的真实面貌,给人以震撼心灵的精神力量。“七·七事变”爆发后,台静农接过鲁迅先生的匕首和投枪,写就了以抗战为主题的小说、散文、杂文等近30篇,歌颂民族抗争意识的觉醒,鞭挞屈膝投降行为,直刺向政客汪精卫、变节文人周作人等汉奸。从五四文学到革命文学再到抗战文学,台静农敏锐地把握了时代的脉搏,笔端迅速转向时代的主流。
韦素园短暂的一生从事创作前后不到10年,在“未名四杰”中创作数量最少,作品有《山中之歌》、《西山朝影》、《书信集》以及《杂文五篇》等。阅读其诗文,无不感受到他的热爱祖国、热爱正在衰亡中的民族和为革命而献身的勇士。大革命失败后,白色恐怖笼罩中华大地的时候,韦素园正沉疴在病榻上,却遏制不住满腔悲愤。他给台静农、李霁野的信中说:“怀疑是对旧时代的破坏,坚信却是对新时代的创造。不能彻底地怀疑,旧时代不能有彻底地动摇;但是不能彻底地坚信,新时代也不能有彻底地建造。”[4]1928年,闻讯李霁野等人被捕,韦素园在病榻上写有一首小诗《忆“黑室”中友人》,抒发为未名社同人被野蛮囚禁的愤恨、忧虑。1932年,当赵赤坪又一次被捕受尽酷刑时,韦素园含着悲愤的泪水,伏枕写下一首小诗——《怀念我们的亲友——呈坪》,诗的结尾是:“敌人的‘黑铁’的高压,终敌不过我们‘赤血’的奋起,朋友,等着吧,未来光明的时代,究是属于我们的。不要悲伤,不要愁虑,今日的牢狱生活,正是未来的甜蜜回忆。”字字皆肝胆,掷地有声!在他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时,还写下了《压干的连翘花——呈冶秋》,以此寄托他对祖国、对同志的深沉情谊。抗战期间,李霁野只身逃离北平之后,偶然将一时的感想写成格律诗,用以慰藉痛失国土、远离亲人的孤苦心灵。作为一名新文学家,李霁野采用这种在五四时期曾经大加挞伐的传统形式进行创作,主要动因是借助传统形式来寄托爱国情怀。
“未名四杰”翻译出版的作品在当时的中国文坛引领新潮。早在1922年,文学研究会的茅盾、郑振铎、胡愈之等人就已致力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介绍。但陀氏的传世之作《穷人》第一个完整中文译本还是由韦丛芜翻译的,1926年被收进《未名丛刊》出版。鲁迅还欣喜地为它写了“小引”:“中国的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将近十年了,他的姓已经听得耳熟,但作品的译本却未见,……这回丛芜将他的最初的作品,最初介绍到中国来,我觉得似乎很弥补了些缺憾。”[5]1928年,韦素园虽然病重卧床,仍然坚持结集译稿《黄花集》,不久寄往上海请鲁迅校阅,翌年由未名社出版,这是我国最早介绍北欧散文和诗歌的一本结集。果戈理作品的第一个中文译本《外套》也是韦素园翻译的。
在介绍一批世界名著到中国来的同时,“未名四杰”还重视介绍外国文学理论,尤为关注苏俄文学理论。由韦素园、李霁野合作翻译的托洛茨基的重要著作《文学与革命》对当时苏联文坛几乎所有作家、流派皆有评论,论述包括文学与革命、文学与形式、作家的个性与阶级性等诸多方面问题。他们对苏俄文学理论的译介,引起了国内了解苏俄文艺现状的热望。
1927年韦丛芜的诗集《君山》作为《未名新集》丛书的第一部诗集出版,为中国现代叙事诗的发展增添了新的光彩。来看长诗《君山》中的一节:“我随伊走进楼来,我随伊走出楼去;伊的脚步何等轻盈,伊的头发软得爱人。”这首诗诞生在中国新诗的初创时期,语言带有那个时代的特点,但它摆脱了当时主潮诗歌明显欧化的倾向,相当中国化,是现代叙事长诗中不可多得之佳作。韦素园创作作品数量虽然不多,却也被鲁迅称赞为“是宁愿作无名泥土,来栽植奇花和乔木的人”。
比起韦氏兄弟的诗文创作,台静农的乡土小说创作影响更大。在五四乡土小说创作中,早期乡土作家的代表作品大都写在1923、1924年前后,如鲁彦的《柚子》、许杰的《惨雾》都写于1924年。到了1926年,这一思潮的创作相对回落,而此时的台静农却以饱满的创作激情投身乡土小说的创作。《地之子》丰富和推动了乡土文学的发展,成了乡土文学思潮发展链条时间序列上的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环。因此,从乡土文学思潮发展的承续性来说,台静农无疑有他特别的意义。另外,早期乡土作家往往选取单纯的题材切入视角,而台静农的乡土小说常常是通过对乡镇生活原生态的展示,将社会历史、文化风俗及个性心理三个层面水乳交融地统一在一起。(参见董炳月的《台静农乡土小说论》)可以说在这方面台静农超出了一般乡土作家,表现出了宽阔的创作视野与艺术的探索精神。
皖西地区的社会风貌、风土人情在“未名四杰”的作品里,尤其是台静农、李霁野的笔下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在《地之子》中,台静农不仅以写实的笔法展现了乡村百姓的悲剧人生命运,而且对故乡叶集地区民风土俗作了生动的描绘,散发着浓郁的乡土风情,具有鲜明的地方色彩。如其短篇小说《新坟》的开头,为我们描绘出了这样的一幅画面:
在这六月里,市上并不像冬腊月那样的忙碌,除了几个乡下人,上市卖柴禾和买零碎的杂物,好像买芭蕉扇或蚊烟之类,其余大概什么生意都没有;所以掌柜的先生和徒弟们,都喜欢这个清闲月。
午饭后,大热的长天,自然都要睡午觉的;这时市上比什么时候还静得有趣,可是乡下人在田间生活,却大大的相反,因为这六月正是乡下人不能偷懒的时期。
太阳将偏西了,大家都午梦醒来。隆盛茶馆灶上的劈柴火,烟焰里冒得二三尺高,开水壶扑扑地沸腾着。这时候,一些人都慢慢地聚集起来,有张二爷,汪老光,萧二混子这些人。他们都在等吴二先生说“虮蜡庙抢亲”。
细细咀嚼这简洁的勾勒,便不难体会这幅画面所深藏着的时势、风俗、民情及其地域文化内涵。台静农的有些篇章就是直接取材于皖西地区广泛流行的民俗事象:《红灯》描绘了叶集镇(小说中的羊镇)人在阴历七月十五放河灯超度亡灵的情景,《烛焰》是以“冲喜”这种民俗事象为题材,《拜堂》写的则是“转房”的民俗,具有浓郁的泥土气息和乡镇生活情调[6]。台静农以其娴熟的笔调为我们展示了故乡特有的地域风貌,他笔下的皖西世界,是乡土文学题材中的“这一个”,有着不可替代的审美认识价值。
同样,翻开《李霁野文集》(第一卷),故乡的美丽画面和生活习俗,深深刻在李霁野的心里。长诗《史湾赵坪》,是他为纪念叶集籍革命烈士赵赤坪而写的一首诗,诗中的史湾就是叶集的别称,因为叶集坐落在淮河支流史河岸边。在李霁野的记忆中,故乡是那么富饶而又美好:
史湾是个小小的富饶平原,西边有条河,南面有座山。东面是一片荒凉的丘陵。北头的大湖是鱼虾乐园。河里常有多桅帆船来往。山里竹树运往远近城乡。回程运来各处种种货物,史湾商业当时十分兴旺。
这里说的“西边的河”就是史河,是安徽和河南的分界线,离李霁野的家只有2公里左右;“北头的大湖”指的是李霁野旧居后面不远地方的一个大池塘,河中有一座小洲,上面还有名为“地主宫”的庙宇,是他少年时和伙伴们玩耍的乐园。叶集是大别山的门户,山里的树和竹子都在这里集散,那时候商业十分兴旺,从李霁野的诗歌里可见一斑。在《似曾相识的杜鹃花》一文中,李霁野把故乡大别山的美好景色以及经久不忘的情怀抒发得淋漓尽致。他说:“我的家离大别山不远,……每天黎明使我从香甜的睡眠中醒来的,总是一片鸟语。微风把兰花的芳香从窗外一阵阵吹来。起床后,在门口就可以看到杜鹃花在山坡上开得一片红,一片白。”李霁野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阅读阐释古老皖西大别山麓乡村社会历史的窗口。
历史沉浮,大浪淘沙。“未名四杰”至今仍被提起,不仅仅是他们与鲁迅的关系,也不仅仅是他们取得的文学成就,还在于:在他们的影响下,涌现了一个在中国文坛活跃大半个世纪的霍邱作家群。
文艺创作需要一种氛围,一种和谐团结的氛围。通俗地说,就是文艺创作需要一个适当的圈子,大家在这个圈子里相互交流、融合,思想碰撞而产生灵感的火花,需要作家们有抱团精神,而不能各自为营。从这个角度来说,“未名四杰”取得的文学成就也得益于他们的抱团精神。
从故乡小镇叶集到阜阳省立三中,再陆续到北京齐聚鲁迅先生麾下。“未名四杰”一路走来,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手足情、兄弟谊。他们以当时住在北大一院大楼对面的沙滩5号公寓的韦素园(李霁野、韦丛芜也住在那里)为核心,经济上互相支持,创作上互相帮助。1924年春天的一个傍晚,为庆祝李霁野翻译完《往星中》,他们想看卓别林演的电影《赖婚》,可是没钱。台静农当了件衣服才看成电影,还吃了馄饨、火烧。台静农乡土小说的创作实际上是接受了韦素园的建议,在《地之子·后记》中他说:“那时候(指1926年冬——引者)我开始写了两三篇……素园看了,他很满意我从民间取材;他遂劝我专在这一方面努力”[6]。香港《大公报》在一次刊文谈到未名社英杰时,特别提到过“未名四杰”的抱团精神。正是这种相互扶持,相互勉励的抱团精神给了他们勇气、希望和信心,让他们身经百折仍能积极进取,也正是这种抱团精神让霍邱有了一帮作家群。
在未名社活动期间,王冶秋、李何林、王青士、赵赤坪等一批霍邱青年先后进入北平,成为该社的非正式成员。1928年,李何林(1904-1988)被安徽当局通缉时,直奔未名社,在李霁野的帮助下,做一些校对、发行和售书工作。多年后他回忆说:“未名社的六人中有四人都是我的霍邱小同乡:韦素园、台静农、李霁野、韦丛芜。后二人还是我在安徽省立第三师范学校读书的同学,因为同受‘五四’时代进步思想的影响,有了友谊,早已不是泛泛的同乡同学的关系。他们接受了我的避难,供给我食住。”[7](P206)1929年,李何林编辑了《中国文艺论战》,并开始全面研究鲁迅,1930年编成《鲁迅论》。他与鲁迅结下了不解之缘,建国后任鲁迅博物馆馆长、鲁迅研究室主任、中国鲁迅研究学会副会长。王冶秋于1924年在北平结识韦素园,接受新文艺,一度参与未名社活动。新中国成立后,任文化部文物局第一任副局长,有《王冶秋选集》。在“未名四杰”帮助和影响下,一批霍邱籍青年作家活跃在中国现代文坛,成为现代文学史上美谈。霍邱作家群的出现,也很好地诠释了文艺创作需要特定氛围的这一特点。
著名军旅作家、第六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徐贵祥,多次在不同场合宣称,他感到自豪的是霍邱的作家们有抱团的优良传统。的确,当代皖西籍作家们仍继承着这一传统:八十年代有老作家陶锦源、王余九、苗振亚等。最近几年,一批青年作家开始在安徽乃至全国文坛崭露头角,他们有:徐贵祥、陈斌先、穆志强、柳冬妩、李训喜、张烈鹏、张冰、张子雨等。徐贵祥的《历史的天空》、陈斌先的《知命何忧》、张子雨《黑白布局》等作品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成为中国当代文坛的一个独特现象。他们在为中国文学史增添重彩浓墨的瑰丽篇章同时,也为霍邱,为安徽赢得了荣誉。
[1]陈漱渝.未名社及其文学精神[J].新文学史料,2005,(1):155-160.
[2]鲁迅.鲁迅杂文全集[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0.
[3]谢昭新.皖籍作家对中国现代文学的贡献[J].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1998,(2):186-195.
[4]陆冰扬.韦素园及其诗文述评[J].宁波教育学院学报,2000,(3):17-20.
[5]俞乃蕴.“未名四杰”故乡采风录[J].江淮文史,1995,(3):86-96.
[6]董炳月.台静农乡土小说论[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4,(2):170-185.
[7]李何林.李何林文论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
“Unnamed Four Outstanding Scholars”L iterature Achievement and Their Contribution
JIANG Qiong
(College of Cu lture and Comm unication,West A nhui University,L u’an237012,China)
“Unnamed Four Outstanding Scholars”are impo rtant members of Unnamed Literature Society in the late May Fourth Movement.They p layed an impo rtant role in the initiative and development of Unnamed Literature Society.Their literary translation and creative w riting p 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ew literaturemovement,and their literary wo rks are with west Anhui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Under their influence,a group of Huoqiu w riters emerged,w ho had been active in the Chinese literary wo rld almost half a century.
Unnamed Literature Society;Unnamed Four Outstanding Scholars;west Anhui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Huoqiu W riters
I206.6
A
1009-9735(2011)03-0029-04
2011-01-21
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一般项目“‘未名四杰’的文学成就与皖西文化特质研究”(2010sk394)。
江琼(1972-),女,安徽六安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