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乐感文化看关汉卿戏曲的美学特征

2011-08-15 00:49
铜仁学院学报 2011年2期
关键词:关汉卿论语精神

李 景

( 广西师范学院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23 )

从乐感文化看关汉卿戏曲的美学特征

李 景

( 广西师范学院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23 )

“乐感文化”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特征之一,同时它又是一种重要的美学思想,在解析乐感文化内涵的基础上,尝试对其在关汉卿戏曲中的具体体现进行探究,从美学的角度为研究关汉卿和关剧提供参考。

乐感文化; 关汉卿; 戏曲; 美学特征

20世纪初期,文化人类学的兴起为文学批评提供了新的视角,开创了研究民族传统文化的新思路。1946年美国学者鲁思·本尼迪克特在她的《菊与刀》中提出了两种文化类型:西方基督教国家的“罪感文化”和日本的“耻感文化”。这一论点的提出,在学术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我国学者李泽厚在将这两种文化对比的基础上,将我国以儒学为主干的传统文化概括为“乐感文化”:“中国的传统精神,它即是所谓中国的智慧。这种智慧表现在思维模式和智力结构上,更重视整体性的模糊的直观把握、领悟和体现,而不重分析型的知性逻辑的清晰,总起来说,这种智慧是审美型的”。[1]这种乐感文化,在精神上深刻地影响着中国人的思想和行为。

作为一种古代美学思想,在我国很多文学家的作品中都渗透着乐感文化的基调,尤其在戏曲中最为明显。如胡适先生所言,中国戏曲是缺乏悲剧观念的,很多作品都是以悲开始,却很难打破“团圆迷信”之囿:有《石头记》之悲则必有《红楼圆梦》之喜,有《琵琶记》之分就必有《青衫泪》之合,生不能成连理,死后也要成鸳鸯、变蝴蝶。“做书的人明知世上的真事都是不如意的居大部分,他明知世上的事不是颠倒是非,便是生离死别,他却偏要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2]关汉卿是中国最伟大的戏曲家之一,对元杂剧做出了巨大贡献。王国维评价他:“自铸伟词,而其言曲尽人情,字字本色,故当为元人第一”。[3]本文在解析乐感文化内涵的基础上,尝试对其在关汉卿戏曲中的具体体现进行探究,从美学的角度为研究关汉卿和关剧提供参考。

一、中华民族文化的核心思想——乐感文化

罗素曾说过,中国人似乎是富于理性的快乐主义者,这一点与欧洲人不同。王国维在《红楼梦评论》中也指出:“吾国人之精神,世间的也,乐天的也,故代表其精神之戏曲小说,无往而不著此乐天之色彩。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始于困者终于亨”,[4]由此可见乐感文化对中国古代文学影响之深。中华民族的这种精神最早体现在先秦的经典著作之中。

(一)《易经》——“乐天知命”

被称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的《易经》自诞生之日起就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做事原则,是中华文明的活水之源。黑格尔认为:“《易经》,包含着中国人的智慧”。[5]在这一部古老深邃的经典著作中体现了中国人的什么民族精神呢?“《易经》中的‘乐天知命’、‘遁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物不可以终难,故受之以解’、‘否极泰来’的精神,都曾哺育炎黄子孙的心灵,使之丰满开放”,[6]《易经》塑造的是乐观积极的人格,而其中的“乐”则体现为“天人合一”的境界,也即是遵循宇宙法则,顺应自然规律:“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是故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按照自然的道理,顺乎自然的就一定会得到“天佑”,会很顺利。中国文明是“农耕文明”,与西方的“海洋文明”有很大差异。在“农耕文明”的影响下,中国人对天地有种自然的亲近之感、敬重之感,视天地法则为判断事物好坏的标准,不像西方把自然当作对立面,以征服自然为乐。由于对天的崇拜与信任,中国没有出现全知全能的上帝,没有“彼岸”的关照,而是建立在“一个世界”的信仰之上。所以中国人崇拜的“天道”,也即是顺应自然规律,立足现实,相信通过努力一定会获得幸福。

(二)《论语》——礼、德之乐

钱穆说:“《论语》一书,乃孔子遗训所萃,此为中国最古最有价值之宝典”。[7]而乐感文化这一中国文化的精神核心,在儒学的开山鼻祖《论语》中就有充分的体现。《论语》多次提到“乐”:“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论语·雍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耳”、“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论语•述而》);“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论语·八佾》);“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论语·雍也》);“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论语·雍也》);“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论语·述而》)……甚至在首篇就写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论语·学而》)这部影响了中国几千年的巨著在开篇就讲到了“乐”,并把远道而来的朋之“乐”放在“学而时习”的“说”之上,充分体现了其重要性。同时,也说明了乐感文化的核心是“情”,是以陶冶、培养和塑造个人乃至群体的情感为基础和目标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儒家把“乐感文化”放在现实的层面,注重其对人伦及社会秩序的影响,这和西方的基督教传统有很大的差异。在《圣经》中,人的祖先亚当和夏娃的错误导致了“原罪”,人类为了赎罪,必须终生奋斗不已,要通过世间极度的身心折磨和痛苦,才能得到神的眷顾,重新回到上帝的怀抱。西方的“乐”注重的不是现世,而是寄托于超越世间的“神”。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认为古希腊悲剧产生于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的结合,日神精神呈现出美好的幻象,而酒神精神则让人迷狂、沉醉。在酒神精神的影响下,人们纵情歌舞饮酒,完全释放自己的原始本能。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由于缺少“酒神精神”,基本上被限定在“温柔敦厚”之中:“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快乐和悲伤都不能过度。无论是情感的宣泄还是欲求的表达,都以理智为界限恰如其分地呈现,使个体在思想诉求上得到回应,在人生追求上得到安宁与满足,精神世界里得到超越与升华。在《论语•泰伯》中孔子再次给予“乐”至高地位:“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何晏在《论语集解》中认为:“礼者,所以立身也。乐所以成性”[8]。“礼”,是对外在行为的规范,而“乐”则是对内在品格的要求。

(三)《庄子》——自由之乐

李泽厚在《美的历程》中提出“儒道互补”这一概念:“道家作为儒家的补充和对立面,相反相成地在塑造中国人的世界观、人生观、文化心理结构和艺术理想、审美兴趣上,与儒家一道,起了决定性的作用。”[9]作为道家代表人物的庄子强调精神的自由,是“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非凡气度,这为在现实礼教束缚下的人们找到了精神遨游的出路。“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县解”(《庄子·养生主》)、“一而不党,命曰天放”(《庄子·马蹄》)。这一“解”一“放”强调的是心灵上、精神上不受任何束缚,按照人的天性、自然而然的状态。那么把精神的解放放在第一位的庄子,对于“乐”的态度是怎样的呢?“忘是非,心之适也。不内变,不外从,事会之适也。始乎适而未尝不适者,忘适之适也”(《庄子·达生》)、“名止于实,义设于适,是之谓条达而福持”(《庄子·至乐》)。庄子认为“乐”的最高境界是“至乐”,即是最大的快乐。要达到“至乐”的境界必须尊重自然本性,效法天地,达到与天地之道和自然之变相协调的自由境界,才能顺心而幸福。如果说孔子规范了人们的日常行为标准,庄子则影响到心灵的解放与自由。当面临苦难时,人们会从庄子那里吸取到自由的氧气,寻找心理的寄托与出路,所以才有“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的嵇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李白。

中国人崇尚实践理性,在精神上得到乐感文化的极大关照,所以常怀有“乐天知命”的期盼,并能在礼德之乐中体悟到神与物游的快感。乐感文化深深地积淀在民族的意识中,体现在文化艺术的各个领域,它既是一种世界观,又是一种文艺观。文学作为艺术的一个分支,是现实生活的反映,它折射出人们的审美情趣和道德情操。创作者和接受者将乐感文化渗透到文艺作品之中,所以才会有《红楼后梦》、《青衫泪》的诞生,才有杜丽娘的死而复生。

二、关汉卿戏曲的“乐感文化”特征

朱光潜先生说过:“戏剧在中国几乎就是喜剧的同义词。中国的剧作家总是喜欢善得善报,恶得恶报的大团圆结尾。他们不能容忍像伊菲革妮、希波吕托斯或考狄亚之死这样引起痛感的场面,也不愿触及在他们看来有伤教化的题材。”[10]

关汉卿是我国戏剧史上的大师,曾被世界和平理事会评为世界文化名人。他的作品思想深刻,意义深远,享誉世界,流芳百世。在他流传下来的 18部杂剧中,大部分都是大团圆的结局。无论是爱情剧、公案剧,还是历史剧,作者都会安排一个圆满的结尾。甚至是王国维认为“即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3]88的《窦娥冤》,最后关汉卿也设计了让窦娥的鬼魂告知其父为自己平反昭雪,让恶者受到惩罚这样的圆满结局。为什么在关剧中会出现这样的转折呢?笔者试从关汉卿的三类杂剧中挑选其代表作进行分析,探求其作品的“乐感”美学特征。

《窦娥冤》是关剧公案戏的代表作,写的是一个从小寄人篱下、长大丧夫的苦命女子的悲惨一生。窦娥勤劳善良,踏实本分,却遭到张驴儿父子的陷害,因人命官司被打入监狱,最后屈打成招,含冤被斩。在赴刑场的路上,她满腔悲愤地唱道:“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辩,可怎生错看了盗拓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滚绣球]。[11]前面提到过,中国人由于没有人格神的终极关照,于是寄希望于现世的生活,他们祈求“天佑之”,希望“吉无不利”,对“天”是崇拜敬畏的。可窦娥却直接指天骂地“清浊不分”、“怕硬欺软”、“不分好歹”,如此肆意嚣张,把满腔愤怒发泄到中国人心中地位最高的“天”上,由此可见窦娥对现实的绝望之深和心中的冤屈之重。所以临刑之前她许下三桩誓愿:一要刀过头落,血溅白练;二要六月降雪,掩埋尸首;三要楚州大旱三年,以示惩罚。这三桩誓愿都是有违自然规律的,《易经》强调遵循自然规律,才是合乎情理的,才能“乐”,而“血溅白练”、“六月飞雪”、“大旱三年”却完全与自然规律相抵触,深受传统思想影响的窦娥为什么要许下这等“无头愿”?在黑暗现实中找不到出路的她是要用奇迹来抗议恶势力滥杀无辜。剧情发展至此,让人无比悲愤感慨,但故事没有在此结束,而是在最后一场戏出现了转折:窦娥的父亲窦天章科举高中,深受皇上器重,被任命为肃政廉访使,到山阴考察吏治。窦娥的鬼魂向父亲诉说冤屈,窦天章在查明真相后,为女儿平反昭雪。人虽然死了,但鬼魂仍然要想办法为自己还一个清白。中国人相信“一个世界”,没有彼岸与轮回,重视的是此生的声誉,即使是求神拜佛,炼丹成仙也是祈求此生的幸福,所以才有善人“百世流芳”、恶人“遗臭万年”。关汉卿深受传统思想中“乐感文化”的影响,相信历经艰辛之后会有幸福,相信黑暗之后会看见光明,所以在高潮之后安排一个平静的结尾,还可怜的窦娥一个清白,这是孔子“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体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用天道惩罚邪恶,为人间留丝光明和希望。

《赵盼儿风月救风尘》是关汉卿著名的爱情喜剧,描写的是美丽聪明的风尘女子赵盼儿为了搭救同行姐妹宋引章,设计使官僚子弟周舍落入圈套,帮助宋引章逃离火坑。宋引章本与安秀才相好,可经受不了纨绔子弟周舍的诱惑而抛弃了安秀才,轻率嫁给了周舍。赵盼儿前去苦口相劝:“你道这子弟情肠甜似蜜,但娶到他家里,多无半载周年相掷弃,早努牙突嘴,拳椎脚踢,打的你哭哭啼啼”[胜葫芦]。[11]83无奈宋引章执迷不悟,她只得叹道:“恁时节船到江心补漏迟,烦恼怨他谁?事要前思免后悔。我也劝你不得,有朝一日,准备着搭救你块望夫石。”结婚之后周舍原形毕露,对宋引章拳打脚踢,虐待折磨。赵盼儿知道之后,全力相救。她抓住周舍好色的毛病,在周舍面前假意奉承,卖弄风月手段,并自备钱财嫁妆誓要嫁给他:“不要你钱财使半文,早是我走将来自上门。家业家私待你六亲,肥马轻裘待你一身,倒贴了奁房和你为眷姻”[黄钟尾],[11]98但必须“休了你门内人”。周舍大喜,赶紧一纸休书休了宋引章。当他发现自己中计时又耍无赖,撕了休书。赵盼儿早有防备,被撕的是假休书。最后周舍是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在这出戏中,让人感到下层人民的机智和勇敢,还有在面对强大黑暗势力时的临危不乱,镇静从容。正义最终战胜邪恶,观众善良美好的愿望在戏剧中获得极大满足,增强了在苦难生活中挣扎、斗争的勇气和决心。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下层人民从关剧中看到了希望,立足现实,乐观地祈望未来,相信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定会获得幸福,终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在等着自己,就像“愚公移山”、“精卫填海”一样。没有人格神关照的中国人民在面对苦难时是迷茫的,但由于受到“乐感文化”的浸润,他们又多了一份坚毅,多了一份执着。

《关大王独赴单刀会》是关汉卿历史戏中最为有名的一出戏,根据《三国志·吴书·鲁肃传》改编,写的是鲁肃摆下“鸿门宴”陷害关羽,试图索取荆州,而关羽识破鲁肃诡计,毅然单刀赴会,怒斥鲁肃,挫败东吴阴谋的故事。剧本共有四折,主人公关羽直到第三折才出场,前两折写的是鲁肃设局以及旁人眼中的关羽形象。在乔公和司马徽眼中,关羽英勇善战,胆识过人,“他上阵处赤力力三绺美髯飘,雄赳赳一丈虎躯摇,恰便似六丁神簇捧定一个活神道。那敌军若是见了,唬的他七魄散、五魂消”。[11]292-293对于鲁肃的计谋,他们也是持否定态度,“幸然是天无祸,是咱这人自招”,从侧面点出了关羽单刀赴会的正义性。第三折是讲关羽回忆先祖创业的艰辛,既是教育后代,又是证明自己作为的正确,一个爱国、重义的英雄形象展现在观众面前。最后一折是全剧的高潮,也是结尾,讲的是关羽在酒席上聪明机智,唇枪舌剑,怒斥鲁肃,并佯醉舞剑,威逼鲁肃亲自过江送回营中。通过历史故事表达了凛然正气必将战胜阴谋邪恶,正义和忠诚永留人间的思想。“人而不仁,如乐何”,鲁肃的不义得不到支持,不顺应天理和人心的必将失败。借古讽今,弘扬正气,让观众从戏中得到一种道德的满足。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有七八”,现实生活总会有苦难,有荆棘,有失意,深受生活之苦的关汉卿让自己的精神在戏曲中自由地遨游,他设想出一个个完美的结局,让心灵挣脱现实的束缚,获得极大的解放,仿佛在黑暗中捅开了一扇天窗,让人们感受到光明的力量。透过关汉卿的戏剧,我们看到的是苦痛与艰辛背后的乐观、豁达与坚毅,这正是关汉卿深受“乐感文化”影响的体现,他在[南吕一枝花·不伏老]中说道:“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11]605俨然一个乐观的战士,全力以赴迎接各种艰难险阻,纵使是“蒸”、“煮”、“捶”、“炒”,也不改“铜豌豆”的本色,这正是“乐在其中”的体现,也是“不内变,不外从,事会之适也”的张扬,更是“乐天知命”的积淀。《易经》的顺应自然、《论语》的“温柔敦厚”和庄子的“万物与我为一”在关汉卿身上得到完美的体现,他既不做封建道德的卫道士,也不脱离社会现实,既不做统治者的传声筒,也不浇灭人间的希望之火。

三、结语

“乐感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结晶之一,始终影响着中国人的思维习惯,反映在作品中则体现为审美心理。没有人格神终极关照的中国人,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却无所依附,他们寄情于“天”,渴望宁静美满。深受“乐感文化”影响的关汉卿深谙国人之性格,故总在戏曲的结尾安排“团圆”以飨读者,既是对合理斗争的肯定,也是对美好生活的企盼,充分展现了中华民族乐观坚毅的精神风貌。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乐感文化塑造了中国人乐观精神的同时,也突显出它的缺陷:不愿正视阴暗和苦难、缺乏罪恶感和耻辱感等,这些都极大地阻碍了社会的发展。尤其在当前全球化的时代环境下,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激荡、多元文化共同发展,乐感文化更面临着新的挑战,如何克服其内在的缺陷,吸收和借鉴其他文化,革新、培育和弘扬民族精神,都是值得研究和思考的问题。

[1] 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311.

[2] 欧阳哲生.胡适文集2[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122.

[3] 王国维.宋元戏曲考[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社,2008:92.

[4] 王国维,蔡元培.红楼梦评论·石头记索隐[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13.

[5]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一卷)[M].北京:三联书店,1957:120.

[6] 王生平,孙熙国.乐感文化·华夏之魂[J].中国图书评论,2004, (04) .

[7] 钱穆.论语新解[M].北京:三联书店,2002:508.

[8] 李泽厚.美的历程[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9:87.

[9] 李泽厚.论语今读[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8:203.

[10] 朱光潜.悲剧心理学[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217.

[11] 吴国钦,关汉卿全集[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1988:26.

The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of GUAN Han-qing’s Drama With Culture of Optimism

LI Jing
(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Nanning, Guangxi 541004, China )

Culture of optimismis one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It also is a kind of important esthetics thought.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its content, how doesculture of optimismexpressed concretely in drama of GUAN Han-qing was studied subsequently in this article, thus providing references for research on GUAN Han-qing and his drama.

culture of optimism;GUAN Han-qing;drama;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责任编辑 朱存红)

I207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673-9639 (2011) 02-0013-05

2011-01-05

李景(1984-),女,贵州省镇远人,凯里学院人文学院教师,广西师范学院文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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