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春妹
(衢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衢州324000)
情感与理智的较量
——解读《飘》中斯佳丽自我分化力的转变
严春妹
(衢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衢州324000)
Murray Bowen家庭系统理论认为,儿童和青少年时确立的“自我”水平可通过自我本人作出长期的努力去改变。《飘》的主人公斯佳丽由于家庭影响而呈现出较低的原生自我分化力,但在经历了三次婚姻、几经努力后,最终实现了自我分化力的转变。
Murray Bawen家庭系统理论;自我分化;斯佳丽;转变;成长
《飘》(Gone with the Wind,又译《乱世佳人》),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在20世纪30年代写的一部长篇小说,并在1937年获得了普利策奖。该书早已为广大的读者所熟知,不仅被译成了40多种语言文字在全世界出版发行,而且还以电影、电视等艺术形式流传于世,深受观众的好评。女主人公斯佳丽连连受挫的爱情,三次失败的婚姻,曲折多变的命运,一直都是文学评论家们讨论的热点。但评论者大多从女性主义角度来探讨其鲜明强烈的女性意识,或从弗洛伊德的心理学理论来分析斯佳丽矛盾复杂的人物性格。本文借助Bowen家庭系统理论中“自我分化”概念,通过解析斯佳丽的原生家庭及其对爱情的追求、对婚姻的选择,来探讨斯佳丽自我分化力的转变过程。
自我分化(self-differentiation)一词来自于Murray Bowen家庭系统理论,是该理论的核心概念。自我分化过程是个体的成长过程。Bowen认为,我们的内心都有两股原始力量:一种是“个体化”(individuality)的力量,促使个体从家庭中分离出来形成自我意识的过程;另一种是“归属”(togetherness)的力量,促使个体与家庭其他成员之间形成一体以获得归属[1]。个体在家庭中顺利成长和发挥良性功能的前提是维持这两股力量之间的平衡。但是个体在成长过程中往往很难将这两股力量区分开来。
根据Bowen(1978)的家庭系统理论,可以从内心分化层面与人际关系分化层面来界定自我分化[2]。在内心(intrapsychic)的层面上,自我分化是指一个人能够成功地区分理智与情感以及根据情景的要求在理智与情感之间相互调节的能力。在面对压力或者焦虑期间,一个缺乏分化的人会处于思想和感情的“融合”(fusion)状态,他们不能很好地将感情和理智区分开来。而分化较好的个体尽管在高度压力或焦虑的情绪下也能进行理性的思考。在人际关系(interpersonally)的层面上,自我分化是指一个人在与人交往中能够成功地把握亲密感与独立性平衡的能力。一个未分化的人在与他人保持一定关系的同时会担心失去“自我”,在人际关系中保持独立的同时又会担心失去同别人的关系。相对而言,分化较好的个体的目标是追寻情感系统与理智系统的平衡,既保证家庭成员感到幸福又能摆脱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依赖。
在自我分化过程中,Bowen强调原生家庭(Family of Origin)作用,原生家庭是个体出生后被抚养的家庭,是个体情感经验学习的最初场所。家庭不是个人的简单相加,而是一个关系网,成员在系统内部通过相互依赖关系,满足各自的需要,任何一个成员的变化都会引起其他家人的变化,成员的行为只有在互动和系统中才能被说明、被理解。要理解个人的行为,必须考察其整个家庭系统。显然,我们想要深入了解斯佳丽这个个体,就必须先了解她的家庭环境和家庭成员。
在《飘》一文中,米切尔描写了一个在美国南北战争这一社会背景下出生于一个富裕庄园主家庭的斯佳丽。她的父亲杰拉尔德是爱尔兰农民出身,粗犷豪放、性烈如火,母亲埃伦是罗比亚尔贵族出身,高贵、优雅、极富教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斯佳丽成长为一个爱慕虚荣单纯而又实际、却不乏狡黠的少女,呈现出较低的原生自我分化力。
父亲杰拉尔德就是一个“吵吵嚷嚷,犟头倔脑”[3]52的人。他21岁那年因在由宿怨引起的争斗中杀了人,仓皇逃到美国。靠打牌和喝酒,他赢得了他的庄园。杰拉尔德把塔拉庄园当成他的宝贝。在他看来,“天底下只有土地最了不起”[3]43。有了土地,他觉得自己不会低人一等,可以配得上贵族小姐了。于是,他得到了另一件宝贝,他那年轻能干的妻子。尽管他很爱她,却对她一点儿也不了解。他认为“对女人来说,结婚以后才有爱情”[3]44。即使妻子埃伦身上少了点什么,杰拉尔德也根本不会发觉。因为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过,杰拉尔德还是杰拉尔德,永远也优雅不起来。他习惯用十分坦率的态度来对待斯佳丽,这点是斯佳丽感到最高兴的。杰拉尔德身上具有的那种生气勃勃、朴实而粗俗的气质也正合斯佳丽的心意。她比起她妹妹来更像父亲,因为大妹苏埃伦自命不凡,小妹卡丽恩多愁善感。斯佳丽几乎全部秉承了她父亲的这些气质,她和父亲杰拉尔德意气相投。当斯佳丽被杰拉尔德撞见爬围栏或者跟男朋友坐得太晚,只是在私底下被他训斥一顿罢了,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母亲。而如果斯佳丽发现父亲对母亲起誓过后还骑马跳围栏,或又听到他打扑克牌输了多少钱,晚餐时她也绝口不提,父女俩心照不宣。
显然,斯佳丽对父亲并不畏惧,她的成长深受父亲的影响。父亲感情易冲动、精明能干的爱尔兰人品质,也一如既往地流淌在她的血液中,这特别表现在她对故土塔拉庄园的热爱和对阿希礼的过度痴迷的感情中。
母亲埃伦的声音,不论在称赞还是责备人时,总是那么悦耳动听。她始终是那么沉着镇定,甚至在她的三个儿子夭折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慌乱不安。面对生活的压力,她能处变不惊。但她也曾像15岁的姑娘那样咯咯地傻笑过,也曾整夜对朋友悄悄吐露秘密。埃伦对爱情非常执著,但她深爱的菲利普的死带走了她的心,也带走了她的爱。于是她决定嫁给自己并不爱的杰拉尔德,因为杰拉尔德有能力让她在物质上过得幸福。15岁的埃伦已能挑起庄园主妇的担子,很快就将一个一百多人的庄园管理得井井有条,既体面又风光。
埃伦是在上等妇女的传统教养下长大的,这让斯佳丽能较好地了解到“淑女应该知道的事情”[3]71,但她只学会了外表上的优美仪态。尤其是她学会了在男人面前装出一副婴儿般天真烂漫的表情,借以掩饰自己狡黠的机智。在埃伦的教导下,斯佳丽到了16岁就出落得娇媚迷人。而斯佳丽本人非常崇拜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她就打算学母亲那样”[3]72。在母亲的爱情观的影响下,斯佳丽对爱情也相当执著,甚至有点偏激。
和母亲一样,斯佳丽极易受情感的驾驭,难以区分感受与事实。在她后来的成长过程中,她一方面表现出对爱情偏执的追求,另一方面又经常对婚姻做出不理智的选择。在她的人生道路上,情感和理智一直在进行着艰难的较量。
受原生家庭影响的斯佳丽,既单纯又任性,她秉承了她父亲杰拉尔德的不顾一切、锲而不舍的个性,也渴望取悦她文雅又有教养的母亲埃伦。此时的斯佳丽会因情感的压力过高而无法为自己的需求进行深刻的思考。她有着和自己父亲一样暴躁的脾气,又深受其母亲对情感态度的影响。而在人际关系中,斯佳丽表现出对他人的依赖。她觉得只有母亲才让她感到绝对的放心。在原生家庭中,斯佳丽的自我分化的水平较低。
一个人生活在不同分化水平的家庭中其心理成长是不同的。如果影响孩子的家长有不同的信念,孩子就会在不同信念和价值观之间摇摆,出现不一致。分化的基础水平很大程度上是由一个人与抚养他的家庭之间的情感分离程度所决定。这种分化水平一般在孩子到了青春期就已经建立很完善了,通常可以持续一生,除非有不寻常的生活事件或者有目的的能力才可能改变[4]。而Bowen理论指出,“自我”的水平在儿童和少年时期确立后就几乎不会变动,除非自我本人作出结构性的、长期的努力去改变它[5]。这就是说,一个人作出不懈的努力,是可以使自己的自我分化力得到改变的。
研究者认为,自我分化对个体成熟和心理健康而言是最为关键的个性变量。随着个性慢慢地成熟,自我分化是可以改变的[6]。斯佳丽个人的发展变化恰恰反映出她自己的自我分化力的转变。她从一个娇生惯养、爱慕虚荣的少女到吃苦耐劳、坚强意志的当家人,再到一个精明能干、勇敢自立的女商人的变化过程,正是体现了斯佳丽的自我分化逐步转变的过程:初对爱情时,几乎完全丧失理性,受情感支配程度高;后来,她渐渐成长,能将情感与理智区分开来,但仍会受他人的情绪反应所影响,情感支配的力量依然超过理智;最终,她成熟了,已经能较好地平衡理智系统与情感系统之间的关系,引导自己做出合适的选择。显然,斯佳丽的成长过程伴随着其自我分化力从低到高的转变,这一转变主要体现在她对婚姻的选择上。
斯佳丽从小身上就有一种温和的、过分讲究教养的贵族血统与精明而凡俗的爱尔兰血统不协调的气质。她对阿希礼一见钟情,不仅仅是因为阿希礼长得俊美,更重要的是阿希礼身上有着和母亲一样优雅高贵的气质。听到阿希礼要订婚的消息,16岁的斯佳丽痛苦不堪,并武断地认为阿希礼绝不会爱上玫兰妮。此时,连杰拉尔德对她严厉的警告“只有相像的人结婚才能幸福”[3]41,她都听不进去。斯佳丽的这种不理智使她的爱情成为必然的悲剧。
斯佳丽认为,只要阿希礼知道自己爱他,就会立刻到她身边来。她必须赶紧向他表白。她计上心来,在烤肉宴上打扮得娇媚迷人,想以此来吸引阿希礼。结果,斯佳丽博得了最多的求爱者和崇拜者,包括害羞、爱脸红的查尔斯,但她就是没能吸引住阿希礼。斯佳丽像她父亲那样一个心眼,她眼睛直盯着目标,只想一蹴而就;又像她母亲那样,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斯佳丽偷溜到幽暗的藏书室去拦堵阿希礼,并想向他示爱,甚至提出要与其私奔。在遭到拒绝后,斯佳丽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突然无名火起,当初她父亲同样也是无名火起才杀了人”[3]140,她使足劲儿打了阿希礼一个耳光。斯佳丽的理智几乎完全被情感所支配,她恨自己,她这份少女的痴情受到了挫折。可偏偏这一切都被那讨人厌的瑞特听见了,斯佳丽惊慌极了。因为她对爱情婚姻并没有深刻的认识,只是“虚荣心比爱情更强烈,她的那颗火热的心里如今什么也没有,只有仇恨”[3]148。于是,斯佳丽便转向自己不爱的查尔斯,并抢在阿希礼之前举行了婚礼。
斯佳丽嫁给查尔斯主要是为了报复阿希礼,同时达到挽回自己的面子这个目的。这就是她在面对爱情压力时太过冲动,更多地做出情感反应使然。这样的斯佳丽和15岁的母亲埃伦相像极了,当面对压力时,她的情绪总是轻易受他人的影响,无法做出理智的选择。另外,她盘算过查尔斯的家底,想着嫁给他后可以有幢自己的房子,回娘家可以坐华美的马车,可以满足她的虚荣心,大家就永远不会取笑她了。她的婚姻没有感情基础,她只是缺少安全感,想从他人那里寻求支持。斯佳丽的第一次婚姻最终以查尔斯在南北战争中病死,她生下遗腹子韦德而告终。
斯佳丽爱阿希礼爱得发狂,所有的挣扎、奋斗都是为了阿希礼,因为她有着与父亲一样坚忍不拔的个性。当战火烧到亚特兰大之时,斯佳丽非常想回到塔拉庄园,因为母亲埃伦正在病危中。但她并没有抛下玫兰妮,而是冒着生命危险,留在了亚特兰大,照顾即将分娩的玫兰妮。斯佳丽正在处于情感与理智强烈的挣扎之中,因为阿希礼曾对其说过,“斯佳丽,请你替我多照看玫兰妮”[3]332。由于年轻的女仆谎称自己会接生,斯佳丽发现此谎言已经太迟了,她不得不亲自为玫兰妮接生,这成为了斯佳丽走向独立的重要一步。
回到塔拉庄园后,斯佳丽不得不面对生存的威胁——黑人走了,田园荒芜了,母亲死了,父亲痴了,两个妹妹在疾病中挣扎。斯佳丽决心要勇往直前、永不退缩,挑起了当家人的担子。当塔拉庄园受到威胁时,斯佳丽出于恐惧找到阿希礼,希望他能帮助自己,但他只想逃避现实,一点也帮不上斯佳丽。为了保住庄园,斯佳丽可以拿自己的婚姻去做交易,因为“天底下只有土地经久不变”[3]43。她甚至想以做瑞特的情妇来交换所需要的税款。
在遭到瑞特拒绝后,沮丧的斯佳丽碰到了弗兰克。斯佳丽不能无视生活的需要,要成为贵妇人,就得有钱。她父亲当年起家的时候就是一个两手空空的移民孩子,后来不是也获得了塔拉庄园辽阔的土地吗?“他能办到的事,他女儿就能办到”[3]763。眼下,她只要嫁给弗兰克,塔拉庄园的税款就不用愁了。比起以前来,斯佳丽虽区分情感与理智的能力有所提高,但还是会受父母亲情感的影响,一心只想着经营好塔拉庄园,留住心爱的阿希礼。于是,斯佳丽就利用自己的娇媚诱使弗兰克很快地与自己完婚,夺走了亲妹妹苏埃伦的幸福。目的达到后,斯佳丽就把第二任丈夫抛在一边。第二次婚姻以丈夫参加3K党的活动中被杀而告终,斯佳丽再次当了寡妇。
经过了这次婚姻,斯佳丽区分情感与理智的能力有了一定的提高,当压力发生时,情感和理智会进行艰苦的较量,理智不会完全受情感的支配。如今她明白了,之所以会嫁给自己并不爱的查尔斯和弗兰克,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负气及自己对金钱的过分追求。更重要的是,她渐渐意识到这两次婚姻并没有让她体验到婚姻带来的幸福。
经历了艰难的生活和失败的婚姻后,斯佳丽最终投入了瑞特的怀抱,选择和瑞特一起经营她的第三次婚姻。她认为自己已经选择了一个和自己“个性相像的人结婚”[3]139。可见她已经慢慢走向成熟,懂得用理智去梳理她的情感,自我分化力在这样的成长过程中也渐渐提高了。
瑞特总能在斯佳丽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给她帮助、给她力量、给她鼓舞。在查尔斯去世后,斯佳丽幽居了一年。作为寡妇,斯佳丽只有打破上流社会的规矩才能参加舞会,是瑞特的帮助,使斯佳丽可以在服丧期间出来跳舞。那时的斯佳丽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气质让自己看着感到兴奋,她也说不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好像是爱上了他。在亚特兰大陷落之夜,斯佳丽感到天旋地转、心慌意乱,是瑞特给了斯佳丽希望,她才能镇定自如,因为“有瑞特在,她就不怕了”[3]466。在他们驾车驰过大火肆虐的街道时,斯佳丽对瑞特表现出来的勇气感到十分敬佩,对给她们的保护充满感激。最终她们逃出了亚特兰大。与弗兰克结婚时,斯佳丽就萌生了要经营锯木厂的想法,但这一想法得不到丈夫弗兰克的支持。她并没有放弃,因为“一个女人对于做生意的事情能够跟男人干得一样好或者更出色些”[3]775。只有瑞特支持斯佳丽经商。于是,斯佳丽转向瑞特借钱来盘下了锯木厂,并把它经营得红红火火的。这让斯佳丽变得更加坚强、自立了。
另一方面,斯佳丽也只有在瑞特的面前,她才能撕下自己的假面具,做一个真实的自我。在与瑞特度蜜月期间,斯佳丽享受着梦寐以求的生活——她随心所欲地花钱,无拘无束地跳舞、游乐来放纵自己,甚至还和瑞特聊些淫秽下流的故事,这一切都正好迎合了她性格中某些粗俗的成分。在一次瑞特因醉酒而强行与斯佳丽发生了性关系后,斯佳丽并没有像有身份的女人那样恼怒羞愧,而是感到心花怒放。因为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活力,感受到激情的力量,这让斯佳丽对瑞特产生了新的激情。在美蓝·巴特勒骑马被摔死后,斯佳丽刚开始因痛苦之极而骂瑞特杀死了美蓝,但后来她觉得自己错了。因为她自己对女儿的骑马技术也是很自豪的,对于女儿的要求她也是纵容的。此时的斯佳丽已会因自己错怪瑞特而向他道歉。斯佳丽在与瑞特的共同生活中慢慢地学会了容忍冲突,忍受压力,也能较好地平衡好情感与理智的关系。
在经历了三次婚姻后,斯佳丽成长为一个较成熟的女性。28岁的斯佳丽终于领悟到自我的情感趋向——瑞特才是她真正爱的人。虽然此时内心经历着情感与理智的激烈较量,但真正懂得爱情的斯佳丽又必须面对现实的残酷——瑞特的离去。时至今日,斯佳丽已能进行深刻的思考,并采取坚定的信念,她毅然下定了决心——她要回到塔拉庄园,要把瑞特给追回来,“不管怎么说,明天就是另外一天了”[3]1313。经过三次婚姻的曲折,经过成长人生的历练,此时的斯佳丽能较好区分情感与理智之间的关系,她变得更坚强、更有主见,也变得更能从别人的角度来分析问题。面对压力时,她能客观地进行思考,在产生强烈的情感和自主性的行为时,也能够自我克制,客观冷静地处理问题。在斯佳丽的成长过程中,她的理智和情感经过艰苦的较量,最终获得了平衡。
《飘》向我们展示了斯佳丽的成长过程,即她自我分化力转变的过程。年幼的斯佳丽不能处理好情感与理智的关系,自我分化力低是使她盲目追求阿希礼的主要根源;在经历三次婚姻后,由于她尽力去协调好情感与理智的关系,并依照理性来决定事情,使她在亲密关系中也能调整自我的位置。自我分化力的提高成为了斯佳丽对爱情与婚姻有更好追求的主要前提。斯佳丽的成长过程表明:一个自我分化力低的人可以通过自己的长期的努力而成长为一个自我分化力高的人。
[1]Bowen M.Family therapy in clinical practice[R/OL].Northvale,New York:Aronson,1978[2011 - 09 -09].http://www.thebowencenter.org/pages/theor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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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玛格丽特·米切尔.乱世佳人[M].陈良廷,刘文澜,舒心,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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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Skowron E A,Friedlander M L.The differentiation of self inventory,development and initial validation [J].Journal of Counseling Psychology,1998(2):235-246.
Sense and Sensibility:On Scarlett’s Self-Differentiation Transformation in Gone with the Wind
YAN Chunme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Quzhou University,Quzhou 324000,China)
Murray Bowen’s family systems theory believes the level of“self”,as established during childhood and adolescence,can be changed by long-term efforts.Influenced by her original family,Scarlett shows poor self-differentiation.But she tries her best to achieve a successful transformation during her three marriages.
Murray Bowen’s family systems;self-differentiation;Scarlett;transformation;growth
I712.46
A
2095-2074(2011)06-0067-05
2011-10-20
严春妹(1975-),女,浙江衢州人,衢州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文学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