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原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 劳动关系系,北京 100048)
全球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对劳动者权益维护的启示*
张 原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 劳动关系系,北京 100048)
世界经济步入“后危机时代”,国际经济秩序呈现多元和“再平衡化”趋势,亚洲与美欧之间关系成为再平衡化的核心;国际分工体系面临全球范围内的产业中心转移和布局改变;能源危机和气候变化要求各国利用新技术和制度建设加以应对。全球经济再平衡化和发展方式转变将对劳动者权益产生的影响,发展中国家在调整过程中面临挑战和机遇并存的格局。对此,应建立适应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劳动者权益维护政策,提升劳动者素质和社会保障水平,提高国际分工地位,从而增强发展中国家的整体竞争力。
经济发展方式;再平衡化;能源危机;气候危机;新技术革命;劳动者权益
当前,世界经济步入“后危机时代”,经济全球化和国际经济秩序呈现多元态势。发展中国家话语权不断提升,国际事务合作平台发生转换;世界经济呈现“再平衡化”趋势,亚洲与美欧之间的新型平衡机制成为再平衡化的核心;国际分工体系面临调整,全球范围内的产业中心和全球布局都将出现新的变化。全球经济再平衡化和发展方式转变将对劳动者权益产生影响,发展中国家在调整过程中面临挑战和机遇并存的格局。
再平衡化的世界经济发展趋势集中体现为新兴经济体对全球经济的贡献增强,全球分工和贸易的失衡状况面临再调整,在这一过程中,随着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力量的此消彼长,各国在国际经济中的合作方式及其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也相应发生变化。
在世界经济复苏过程中,欧美发达经济体缓慢复苏,欧盟和欧元区多国经济正经受主权债务危机的考验,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显著降低。全球经济增长主要来自新兴市场国家,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经济增长速度大幅超过发达经济体和世界平均水平,并表现出独立增长和内生增长的特性,成为世界经济结构悄然变化的一种趋势。2011年新兴经济体将继续保持快速增长势头,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IMF)2010年10月公布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2010年和2011年的经济增速有望达到7.1%和6.4%[1]。新兴经济体的持续快速发展为世界经济增长提供了复苏的动力。
当代国际生产体系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国际直接投资迅速发展和国际产业转移进程加快的基础上,通过全球要素配置与各国要素禀赋互补,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全球生产、分工、经营体系与经济利益分配体系。处于全球产业链的主要加工制造与资源供应环节的新兴经济体成为全球贸易收支结构中的盈余方;而不断进行产业国际转移即“去制造化”过程的发达国家则主要担当全球产品的需求方角色并相应地积累起巨额贸易逆差。
长期以来,发达国家占据了附加值丰厚的高端位置,而附加值较低的部分则主要由发展中国家生产。发展中国家的企业由于缺少核心技术,主要从事制造加工环节的生产,付出了大量的物化要素成本和简单活劳动成本,但常常被压低价格,劳动者的利益也因此难以保障;而发达国家则掌握了核心的研发环节和流通环节,并且依据技术壁垒长期占据产业链核心,成为最大的收益者。随着新兴经济体国家实力的增强,发展中国家逐渐认识到长期处于微笑曲线的“谷底”不利于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以能源换技术、以市场换技术和以劳动换技术的发展战略终究不可持续。发展中国家应勇于向产业链的高端发展,将自身拥有的资源、市场和劳动力相结合,进行产业升级,而不只是作为别国企业的“生产车间”。
随着发展中国家在经济增长中的重要性不断凸显,国际分工体系的调整也呼之欲出。当前全球经济的关注点由利益创造转向利益分配,利益分配的大小往往与不同国家间经济实力以及相互依赖程度有关。发展中国家的经济都表现为对发达经济体的单向依赖,但对于发展中国家的整体而言,美国等发达国家对外部市场的依赖同样非常明显。在这种背景下,转变当前发达国家主导的国家经济组织,提升和反映发展中国家集体诉求是寻求未来国际经济合作的重要前提和基础。目前G20峰会已经成为发展中国家表达自身主张的重要平台,然而增强发展中国家在国际组织中的话语权也是国际经济合作的重要内容之一,比如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国际劳工组织 (ILO)等国际组织中增加新兴经济体的份额和投票权,积极推动新兴经济体在重要国际金融机构中担任高层职位等,这对于完善国际经济合作体系以及提高新兴经济体的地位具有重要意义和积极作用。
世界经济“再平衡”要求通过各国在经济政治等方面合作协调,解决世界经济在过去几十年运行过程中积累起来的矛盾,促进世界经济以一种均衡的方式平稳增长。世界经济再平衡所需的调整与改革涉及一系列全球性、长期性、根本性的问题,绝不会一蹴而就,它必然要求世界各国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实现利益共享、责任共担的多层次合作。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经济平衡过程中的利益分配和责任承担需要跳出过去单方调整的思维模式,以包容的心态承担起更大的责任,让更多的人享受到经济全球化带来的积极成果,才能顺利解决各个经济体面临的失衡问题。正如2010年9月16日第五届亚太经合组织人力资源开发部长级会议上,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所强调的“实现包容性增长,切实解决经济发展中出现的社会问题,为推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实现经济长远发展奠定坚实社会基础。”[2]
与经济危机和周期性波动相比,人类面临的能源和环境问题远比经济危机更具长期性。身处后危机时代的各经济体,需要更加冷静地思考经济危机、能源危机和气候变化三重危机之间的关系。新技术革命能否成为应对后危机时代挑战的主要工具,取决于各国经济发展方式能否顺利转变,而这不仅仅是一个技术问题,更是一个制度问题。
从上世纪70年代石油危机开始,能源危机就一直困扰着世界经济的发展;上世纪80年代初期,由两伊战争引起的第二次石油危机造成国际油价飙涨,再次使全球经济发展遭受打击;1990年的海湾战争则更是一场石油战争,期间油价曾飙升至每桶40美元,拖累了世界经济增长的步伐。进入2009年以来,国际油价的持续高位震荡已经带动了煤价与天然气价格走高,国际能源署 (IEA)指出,新的能源危机可能已经显现[3]。
当前,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对能源需求不断增长,引发各国对地区能源的激烈竞争,世界各国所面临的两大挑战就显得更为突出:一方面是发达经济体的经济复苏带动能源需求居高不下;另一方面则是新兴经济体尚未完成工业化进程,能源消费不可能迅速压缩。化解这些矛盾要求能源消费国在世界范围内拓展能源供应的渠道,并致力降低单位产值能耗,在提高能源利用效率的同时,降低能源成本并实现减少排放,解决环境问题。改变发展方式已经成为世界各国都无法回避的责任。
近年来,世界各国出现了几百年来最剧烈的天气变化,厄尔尼诺现象也频繁发生,给各国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发展中国家抗灾能力弱,受害最为严重,但发达国家也未能幸免于难。为了控制温室气体排放和气候变化危害,1992年联合国环发大会通过《气候变化框架公约》;1997年,在日本京都召开了缔约国第二次大会,通过了《京都议定书》,构建了各国的温室气体排放目标。然而,经过20多年的发展,全球碳排放状况与预设目标相比仍然不容乐观,各国的减排立场也出现分化。如果由于各国面临的情况和涉及的利益不同,世界未能寻求有效的低碳发展方式,那么未来经济可持续增长的前景将十分令人担忧,2009年无果而终的哥本哈根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就是一个鲜明的警示。
2010年的联合国坎昆气候变化大会上,在巴西、南非、印度和中国构成的“基础四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努力下,大会最终达成了两份重要决议,坚持了《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京都议定书》和“巴厘路线图”,坚持了“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并在适应气候变化、技术转让、资金和能力建设等问题上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同时,发展中国家在工业化过程中仍然努力履行减排责任,说明新兴经济体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应对气候变化的中坚力量,通力协作和共同治理才是解决全球气候问题的可行之道。
全球金融经济危机预示着当前经济增长方式受到重大挑战,从各国应对能源危机和气候变化的发展战略来看,绿色革命首当其冲。然而,南北“数字鸿沟”问题带来的南北差距拉大,使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争议增加,对于技术革命能否带来“知识红利”,以及为谁带来“知识红利”的疑问也持续上升。
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新技术革命需要新的制度保障:一方面,更高的技术意味着更为精细的分工体系与之适应,促使世界经济的联系更加紧密,促使全球化向纵深发展,客观上要求新型的高效的国际贸易、国际谈判及国际协作机制,但是发展中国家长期处于产业链低端位置,使得制度革新的过程变得更为艰难;另一方面,技术进步促进人类生产效率提升,劳动者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份额应该不断增加,因此如何创新国家收入分配制度、建立劳动力素质提升途径,使之与新型劳动关系相适应,是未来劳动力市场制度建设的重大问题。发展中国家在憧憬“知识红利”的同时,可能更需要填平不断加深的“数字鸿沟”,而这一过程不仅仅有赖于技术本身的引进和学习,更多地在于发展中国家自身的制度改革。
全球性的经济方式转变,将构筑以低能耗、低排放、低污染为基础的产业经济发展体系,通过改善生产流程,摒弃以往先污染后治理、先低端后高端、先粗放后集约的发展方式,实现经济发展与资源环境保护的双赢结果。事实也证明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过程中,低碳模式发挥了重要作用,未来低碳经济将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在世界贸易结构中,主要发达经济体在经历金融危机经济下滑的同时,也进行着贸易和投资结构的深刻调整,发展中国家也开始在其工业化过程中努力采取低碳式的经济增长方式,低碳化成为全球贸易发展的新方向[4]。碳技术贸易、碳排放国际贸易增加、“碳金融”引导国际资本流动和国际碳关税推动国际贸易格局的演变都表明国际贸易呈现出绿色化的新特征,世界绿色投资也已经形成相当的规模,随着世界经济向低碳经济转变,其潜力不可低估。
全球经济再平衡化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将对劳动者的就业、社会保障、教育培训、劳动报酬和工作条件权益产生新的影响,并且不同产业和不同国家地区存在差异,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面临调整劳工政策以适应转变的要求。
产业转型不仅意味着产值在不同部门间的此消彼长,也意味着劳动力在不同产业之间的流动,随着绿色和低碳产业的发展,在这些部门的新岗位将不断增加,而原有能耗较高、污染较为严重或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旧岗位将会减少甚至消失,因而从总体来看,产业转型带来的整体就业效应存在不确定性。但是对于逐步收缩的“夕阳”产业而言,其劳动者的就业和社会保障问题将尤为突出。
对于发达国家而言,产业海外转移意味着国内资本追求更为廉价的国外劳动力,对于本国该产业劳动力就业将造成重大影响,但是由于这些国家的社会保障系统相对发达,劳工失业带来的影响在短期内不会造成重大社会问题,但是从长期来看,改革的推进也可能使劳动者就业权益和社会保障权益低于原有水平。而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由于人口基数庞大和农业人口尚未完成工业化和城市化,就业问题仍然是社会宏观经济稳定的基础和最重要的政策目标,并且发展中国的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尚未成熟,居民社会保障覆盖率往往低于就业劳动者,因此转产的劳动者不仅仅可能面临失业问题,也意味着其劳动保障权益的弱化。在亚洲发展中国家,其工业化过程往往具有赶超性和后发性,具有起步较迟和发展迅速的特征,与发达国家经历上百年的劳动力转移和劳动力市场制度建设存在重大差别,因此如何在短期内建立一整套适应工业化要求的社会保险体系,维护转型产业劳动者的社会保障权益,将是一项重大挑战。
新技术革命对于劳动者的教育和培训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科技发明阶段,要求有高素质人才能提出新思想,分析新原理,创造新方法;在创新阶段,要求具有企业家精神的个体能够将科技与生产、商业相结合,使得科学技术转化为有效的生产力;而在扩散阶段,要求技术工人快速消化吸收知识和技术,从而更加有效地运用各种精密和复杂的机器设备,改善物质资本的使用效率,推动资本节约型和技术密集型产业的发展。科学家、技术人员、企业家、管理人员和技术工人的培养需要不同层次的教育和培训作为保障。
对于教育和培训体系较为完善的发达国家而言,其面临的主要问题集中在高端人才的培养和利用;而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新技术革命为其带来利益的同时,也增加了劳动者教育和培训权益提升的要求。长期以来,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往往依赖一般劳动力的数量优势,而不注重其质量提升,除了前劳动力市场的教育之外,劳动者进入企业工作后获得的培训机会较少,尤其是转岗培训和多技能培训更为缺乏。劳动者教育和培训权益的差异可能加剧不同国家和产业间人力资本的差别,从而使得新技术革命带来的“数字鸿沟”更加难以填平。
从客观差距来看,西方发达国家在今后很长一段时期内仍将在技术创新、高新技术产业发展和国际分工中处于领先地位,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优势;并且从主观意愿来看,发达经济体基于其自身考虑,更愿意维持业已形成的产业链分工体系,同时通过构建新产业链为自身的经济增长提供长期的动力。目前欧美日纷纷抢占新能源革命的制高点,其更深的意图在于建设更为先进、更具竞争力、面对未来的基础设施,以开启经济增长引擎,并再次主导全球经济发展,重塑全球国际分工体系。
对于国际分工体系制高点的抢占,意味着在发达国家很可能在相当长时期内仍然具有产业链分工优势,发展中国家劳动者收入提升则需依赖于本国能否顺利实现产业的转型或升级。在这一过程中,员工之间的劳动报酬权益差距可能进一步扩大,这不仅来自不同国家间劳动者收入差距的扩大,也来自于发展中国家内部不同产业之间的差距,与分工高端接轨的产业,其劳动者报酬可能上升并接近发达国家水平,而边缘化产业内的劳动者则更可能面临低收入和贫困化的危险。
产业链的融合已经使得不同国家的劳动者成为同一条生产线上的工人,但是身处同一个跨国公司内,并不意味着不同国界内的劳动者将获得相同的工时和工作条件权益,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劳工制度的国别间差异,以及企业及其不同分支机构的运行状况。
发展中国家的超时加班和职业安全卫生问题在原有的分工体系下可能并不显著,但随着产业链的竞争、兼并和融合,不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劳动条件向下竞争趋势可能变得更加剧烈,尤其在资本相对缺乏的国家和地区,以低廉劳动力成本吸引海外投资的策略可能进一步恶化劳动者的生存环境。
后危机时代,全球经济增长方式正经历重大转型,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再平衡化过程给劳动者权益维护带来了新的问题。发展中国家在调整过程中面临挑战和机遇并存的格局。从中长期来看,建立适应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劳动者权益维护政策对于提升发展中国家劳动者素质,提高国际分工地位,增强经济竞争力具有重要意义,具体而言,优化劳动者权益维护制度应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劳动者素质提高可以节约和替代投入到生产过程中的一般劳动力数量,而这恰恰是应对劳动密集型产业转型的重要措施。尤其需要关注政府责任和公共投资转型,使之从物质资本投资为重点转向劳动者的人力资本投资为重点。经济增长方式转变要求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投资结构的转型,由于私人投资主要以追求投资收益为目标,而政府投资在注重回报率的同时需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因此提升劳动者教育和培训权益离不开政府投资的转型。在提高投资总量的同时,需要优化人力资本投资结构,从而使劳动者的人力资本结构适应经济结构转型的层次化和多样化需求。
西方发达国家在新一轮的产业竞争中将着力发展新能源、环保节能等绿色产业和运用低碳技术改造提升传统产业的同时,仍将继续发展金融、保险、信息、科技、法律、咨询等现代服务业,但这并不意味着发展中国家在国际分工体系中的低端位置会被固化,产业转型意味着相对发展中国家也有可能凭借其“后发优势”获得发展机遇。特别是随着新兴经济体实力的增强,全球产业也将加快向市场潜力大和更具活力的发展中国家转移,全球产业转移可能呈现出多层次、多梯度和多向性,这一过程既有各国的相互交融,也有不同经济实体之间的相互竞争。在这一过程中,发展中国家应该适时调整和淘汰原有的落后产能,积极引进相对先进的产业,同时扶持国内民族产业,提升其与发达国家的进行竞争的能力。建立相对中上水平和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产业,从而改变劳动力束缚于国外资本和底端制造业状况,进而提升劳动者权益水平,并使之与产业结构提升形成良性循环。
经济全球化使得各国之间的经济合作加强,国际条约、多边协议等国际规则和国际组织发挥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而这些国际条约与协议,普遍是在发达国家的主持下制定的,国际组织也多由发达国家主导,在国际劳工事务的相关领域中,也有相似的情况。在全球经济发展方式转型的趋势下,发展中国家之间应该加强合作,依托国际劳动组织的三方对话平台,在劳工领域形成与发达国家对话的有效机制。在国际劳工标准公约和建议书的制定、修正、批准和评估过程中,提出发展中国家自己的主张和建议,改变由发达国家主导的态势,从而为发展中国家劳工权益维护建立国际层面的长效机制。
1976年经济合作和发展组织 (OECD)通过了《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跨国企业准则》,1997年国际劳工组织的管理机构通过了《关于跨国公司和社会政策的三方宣言》,2002年联合国也正式推出《联合国全球协议》,致力于推动跨国公司在促进就业、就业机会的平等、就业保障、就业培训、推动集体谈判的权利和其他劳工关系方面的积极贡献,削弱其经营中的消极作用,包括消除强迫劳动和强制劳动,消除就业和职业歧视等。但由于这些准则、公约和协议以自愿执行为基础,不具有法律约束力,因此在保障全球化和经济结构转型中劳动者权益中的作用比较有限,尤其是在发展中国家,由于面临本身制度体系不完善和国际事务话语权薄弱的双重弱势地位,从事跨国企业低端配套生产和服务的劳动者,其权益更难得到保障。因而在全球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情况下,发展中国家更应以自身劳动者权益维护制度建设为契机,推动跨国企业内部不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增强其在劳工领域的社会责任。
[1] IMF World Economic Outlook(WEO),Jan.16,2011,http://www.imf.org/external/pubs/ft/weo/2010/01/index.htm.
[2]胡锦涛在APEC人力资源开发部长级会议上的致辞,2011年5月 21日,http://www.gov.cn/ldhd/2010-09/16/content_1703949.htm.
[3] World Energy Outlook 2010, Jan.13,2011, http://www.worldenergyoutlook.org/docs/weo2010/WEO2010_ es_ english.pdf.
[4]《世界经济加速向低碳经济转型》,2010年10月21日,http://eelib.zslib.com.cn/EEDL/showArticle.asp?ID=996&ArticlePage=2
Some Lessons from the Transformation of Global Economic Development Mode for Labor Right Protection
Zhang Yuan
(China Institute of Industrial Relations,Beijing 100048,China)
The global economy has entered the age of“post- crisis”and the international economic order has become pluralistic and re-equilibrium.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sia and Europe and the U.S.has become the core of re-equilibrium.The international division of work is faced with the changing industrial centers and distribution in the world.The energy crisis and changed climate needs each country to response with new technology and institutional construction.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have been faced with both 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Therefore,we shall set up the mechanism of labor rights protection and improve labor quality and social security system,so as to strengthen the overall competence of developing countries.
economic development mode;re-equilibrium;energy and climate crisis;new technical revolution;labor rights and interests
F249.26
A
1673-2375(2011)06-0063-06
2011-07-09
张原 (1981—),女,浙江嘉兴人,经济学博士,副教授,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劳动关系系,从事人力资源管理和宏观经济学的教学和研究。
本文系“‘经济全球化与工会’国际论坛 (2011)背景文件: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与职工素质、体面劳动与社会保障”的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鲁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