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倾向
——《暮色》中的人物性格分析

2011-08-15 00:42吴国杰重庆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400047
名作欣赏 2011年12期
关键词:奥布莱恩爱尔兰人暮色

⊙吴国杰[重庆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重庆 400047]

她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倾向
——《暮色》中的人物性格分析

⊙吴国杰[重庆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重庆 400047]

《暮色》中的主要人物是生活在爱尔兰历史上很特殊的三个时代的三代人,由于她们所处时代所特有的冲突和矛盾,她们都经历了内心巨大的焦虑与恐惧,从而在性格特征上都表现出了神经症人格倾向,这种神经症人格倾向是特有的历史带给爱尔兰人民的心理印迹。由于作者把小说中的人物和她们所处的历史时期结合起来,奥布莱恩在小说中创造的不是单个的人,而是一个类型的爱尔兰人。

《暮色》 爱尔兰历史 焦虑与恐惧 神经症人格倾向 心理印迹

埃德娜·奥布莱恩(Edna O’Brien,1930- )是当代爱尔兰小说家。她一生笔耕不辍,硕果累累,迄今为止,共创作16部长篇小说、6部短篇故事集、1部戏剧、1部人物传记、1部诗集和1本杂文集。奥布莱恩曾9次获奖,包括“洛杉矶时报最佳小说奖”(1990)、“爱尔兰作家终生成就奖”(2001)、“爱尔兰文学勃·休斯终生成就奖”(2009)。①丰富的作品以及众多的殊荣无可争议地肯定了奥布莱恩的文学才能和文学地位。

奥布莱恩具有一位成功的作家所具备的所有特质,她词汇丰富,有深刻的洞见力,视角独特,擅长淋漓尽致地刻画处于各种冲突中的女性的内心情感。《纽约人》专栏作家,美国著名电影评论家保莱恩·克尔给予了她极高的评价:“每当我在读奥布莱恩的作品时,我都会惊讶于她那常人所未有的洞察力。”②奥布莱恩于2006年创作发表的《暮色》(The Light of Evening)集中体现了这些写作特点。《暮色》围绕紧张的母女关系这根主线呈现了两对母女、三代人的不同生活和命运。表面上看,《暮色》就是在缅怀过去,描写爱尔兰女性的爱情、家庭生活以及内心世界,然而,小说的深刻之处其一在于作者以这三代人的生活为载体,凸现了爱尔兰世纪之交到20世纪20年代这段混乱的历史以及爱尔兰独立后,爱尔兰移民在英格兰的生活状况;其二在于《暮色》成功地阐释了历史社会现状是铸造生活于该时代的人们的性格的文化环境因素。

不可否认,社会环境是人物性格形成的关键因素,尤其是当这些因素进入了一个人的日常生活之中,它们将不可避免地进入人的意识,并成为性格特征的一部分。《暮色》中的布瑞吉、蒂丽和伊丽劳拉是生活在爱尔兰历史上很特殊的三个时代的三代人,她们生活在一个充满了战争、宗教政治冲突、疾病与贫穷、政治变革与混乱、身份缺失与自我认同的时代,由于她们所处时代的冲突和矛盾,她们都经历了内心的焦虑与恐惧。著名的女精神分析学家凯伦·霍妮(Karen Horney)指出生活中的恐惧和焦虑是神经症的根本性的病因,根据患者抵抗焦虑的方式,霍妮还进一步将患者进行了分类。霍妮说到:“所有的神经症共同具有的基本因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焦虑,焦虑始终是产生和保持神经症的内在动力;二是对抗焦虑而建立起来的防御机制,这构成神经症患者的复杂人格结构。”③根据霍妮的理论,《暮色》中的三位主要女性人物所生活的时代是让她们产生神经症人格倾向的土壤。同时,由于她们所面临的社会环境不同,导致她们产生焦虑和恐惧的因素不同,她们对抗焦虑的防御机制的不同,以及根据不同的环境因素所做出的个人反应的不同。布瑞吉、蒂丽和伊丽劳拉可被划分为两类不同的具有神经症人格倾向的人,她们在价值取向、感受方式、行为表现和生活形态上都迥然不同。

依从型的神经症人格倾向

布瑞吉和蒂丽具有依从型的神经症患者身上的特点。依从型的神经症患者为了消除内心的焦虑和恐惧,获取安全感,她们采取的是退却的对策,她们极力限制自己的主动性与积极性,不希望经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自身处境,她们将驱逐内心的焦虑与恐惧诉诸追求亲情和爱情。④

布瑞吉内心的恐惧和焦虑来自于一系列强烈突发的历史事件,布瑞吉是19世纪80年代出生,其成长时期正是爱尔兰历史上最动荡不安的年代,她的一生经历了历时上百年的涉及土地问题、宗教、党派之争的爱尔兰民族主义运动的高潮时期。这些残酷的、血腥的、暴力的政治事件似乎跟她这样一个生活在爱尔兰西部农村的妇女没有直接的关系。然而,作者奥布莱恩独具匠心地将她的儿子设计成一名爱尔兰共和军成员,爱尔兰共和军是旨在建立独立的爱尔兰共和国的民族主义军事组织,长期与驻扎在爱尔兰的英军作战。于是,看似遥远的军事冲突直接进入了她的日常生活,宏观的历史事件、微观的对儿子生命安危的担忧成为了导致她内心的焦虑和恐惧的因素,让她感到敌意无处不在;不安全感、恐惧感和个体的无力感时时刻刻吞噬着她。作为一名无力保护儿子的普通的母亲,作为一名长期处于臣属地位的普通的爱尔兰人,跟依从型的神经症患者一样,布瑞吉在焦虑与恐惧中只能表现为抑郁、沮丧、忍让和屈从。在抵御内心焦虑和恐惧,获取安全感的方式上,布瑞吉也跟依从型的神经症患者一样,只能转向求诸亲情。儿子牺牲前后,女儿蒂丽正远在美国,她频频给女儿写信,向女儿述说儿子的危险处境与自己的悲痛,希望从女儿那里得到安抚、鼓励和关心。⑤信的字里行间流露出布瑞吉极度的焦虑、恐惧和无助以及对女儿的过度依赖。这种过度依赖明显是带有强迫性的,对女儿的强迫性的过度依赖是布瑞吉神经症人格倾向的体现。

蒂丽是20世纪初出生的,其成长时期经历了爱尔兰历史上的移民潮和爱尔兰自由邦的成立。爱尔兰自由邦成立以后,爱尔兰国内并不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围绕着政府更替,议会选举,各党派之间的斗争如火如荼,加上并没有因为自由邦的建立而停止的英爱冲突,爱尔兰国内的暴力事件爆发的频率更高。⑥因此,始于大饥荒时期的爱尔兰人大量向外移民,并没有因为自由邦的建立而终止。怀揣着追求美好幸福生活的愿望,20世纪20年代,蒂丽登上了满载着爱尔兰人驶向美国的油轮。蒂丽的焦虑与恐惧来自于她在异国他乡遭遇的屈辱,她抵御焦虑与恐惧的方式也是诉诸对亲情与爱情的带有强迫性的追求。

布瑞吉和蒂丽所生活的时代都给她们提供了产生神经症人格的土壤,作者奥布莱恩深刻意识到环境之于性格形成的重要性,她曾经说过:“社会和环境是我们性格形成的决定性因素……如果他们生活在另一个国家,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他们将会完全不一样。”⑦因此,为了突出小说人物具有神经症人格倾向的性格特点,奥布莱恩将布瑞恩置于充满武装冲突的混乱时局,将蒂丽置于政府更替的无秩序状态,这样的政治环境势必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它能摧毁生活于其中的卑微的社会生物的健全人格。如此的政治环境就是一股巨大洪流,在来势凶猛的洪流的席卷下,弱小的生命个体只能被吞没,唯剩下幸存者灾难过后的孱弱的气息和惧怕的心理阴影,这就是这一特定时期爱尔兰人的性格特点。在爱尔兰人的性格剖析上,奥布莱恩的观点与另外两位爱尔兰著名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和塞缪尔·贝克特的观点十分相似。布瑞吉与乔伊斯笔下的人物生活在同一时代,布瑞吉是一位备受焦虑和恐惧煎熬,抑郁、沮丧、忍让和屈从,对亲情有着强迫性依赖的具有神经症人格倾向的爱尔兰人;而乔伊斯塑造的爱尔兰人都是精神瘫痪的人,他们“迟钝或呆滞,卑贱或毫无勇气,生活毫无目的”⑧。蒂丽与贝克特笔下的人物生活在同一时代,蒂丽所处的时代让她一直处于焦虑和恐惧的侵袭下,无论她身处何处,在异国他乡还是在祖国;贝克特笔下的人物都是一生都在承受没有尽头的煎熬,处境窘迫的爱尔兰人,贝克特对祖国和同胞深感绝望,他甚至痛心疾首地说:“我‘祝愿’所有的爱尔兰人在这冰窟似的地狱里的烈火下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⑨奥布莱恩被贝克特这句措辞激烈的话所深深触动,并将这句话作为她的杂文集《母亲爱尔兰》的书前引语。⑩奥布莱恩跟乔伊斯和贝克特一样,都敏锐地观察到了时代的症候和诟病。

攻击型的神经症人格倾向

伊丽劳拉具有攻击型的神经症患者身上具有的特点,跟依从型的神经症患者一样,焦虑和恐惧也是她们产生神经症人格的过程中发挥着根本性作用的因素。但是,在患者抵抗焦虑与恐惧的防御机制中,攻击型的患者采取的是积极的、肯定的、出世的态度;同时,攻击型的神经症患者还表现为她们竭力排斥感情,因为感情会诱使她们放弃雄心而沉湎于情感的陶醉,她们不能容忍任何破坏她们自立和导致她们依赖的情感,因此,攻击型的神经症患者表面看起来没有压抑,她们我行我素、发号施令,时刻体现出个人优越感,实际上,他们压抑着内心的温情,而且这种压抑具有强迫性,反过来,这种对温情的压抑也在增强他们的神经症人格倾向。⑪在价值取向、感受方式、行为表现和生活形态等等方面,伊丽劳拉身上都明显带有攻击型的神经症人格的特点。

伊丽劳拉出生在20世纪30年代左右,并于50年代移居英格兰。1949年爱尔兰民主共和国成立,然而,尽管爱尔兰获得了独立,殖民地统治时期的殖民统治观念依然存在,这让作为前殖民地子民移居前宗主国的伊丽劳拉感受尤为深刻。因为长达数百年的殖民统治使得爱尔兰社会成为了一个建立在主仆关系的基础之上的社会,同时因为爱尔兰人长期被强调顺从,所以自殖民统治以来,作为臣属民族的爱尔兰人在殖民统治者眼里被凝固为“愚钝”、“堕落”、“非理性”、“懒散”、“浑浑噩噩”的当地人,与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的“理性”、“高贵”、“勤劳”、“热情”、“聪明”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此时爱尔兰在国家主权上已经独立,然而,这种民族等级偏见仍然存在,英格兰人仍然认为他们属于高等民族和文化,而爱尔兰人属于低等民族和文化。这种殖民意识使得英格兰人时时刻刻表现出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而且这种优越性给英格兰人以权力,一种居高临下将爱尔兰人作为他者进行审视的权力,这种审视是带有侵略性的,是一种殖民权力的运作,不难想象,相对应的,有侵略和殖民权力,就有反侵略,阻遏殖民权力运作的抵抗。霍米·巴巴总结过这种相互作用的冲突模式,他写道:“差异和他者性的地位或敌对的空间给人的印象是敌对的、变动的、分裂的。”⑫

伊丽劳拉遏制这种殖民权力运作的抵抗方式是拒绝回应殖民者的审视,她以自己的行为表现和生活形态来打破那种英格兰人对爱尔兰人长期持有的固定的、带有种族歧视性的程式化看法。就受教育程度和所从事的工作而言,伊丽劳拉是一位知识分子,而且是生活在原宗主国的来自原殖民地的一名知识分子。这种身份让她痛苦地意识到英格兰人表现出的种族优越性和她自己的他者性的地位,也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在这种新的殖民权力运作模式中不能成为沉默的对话者,她必须打破这种殖民权力运作。与民族主义者的武装起义和农民的暴动不一样,伊丽劳拉的抵抗是一种“非直接”的抵抗模式,即是以拒绝回应原殖民者的审视来为自己所属的种族进行身份重建。长期的被殖民经历使得爱尔兰人被英格兰人审视成一个“愚钝”、“堕落”、“非理性”、“懒散”、“浑浑噩噩”、“顺从”的民族,伊丽劳拉则在行为表现和生活形态上表现出一个“聪慧”、“上进”、“理性”、“勤勉”、“清醒”、“独立”的爱尔兰人,她以打破英格兰人对爱尔兰人的固有看法来拒绝回应殖民者的审视,这正是被殖民者主体性的一种表述,也是被殖民者身份重建的一种方式。伊丽劳拉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中都表现出一种锐意进取、积极主动的人生态度。在感情中,她大胆、主动地追求爱情和亲情,但她不能容忍任何破坏她独立、自由和导致她依赖的感情,这种情感取向解释了她先后有过好几段感情的经历,也解释了她与对自己有强迫性依赖的母亲长期处于紧张的母女关系的行为。来自原殖民地的知识分子伊丽劳拉在原宗主国中表现出的这种主体性(或者说自我认可或身份重建)拒绝了满足殖民者想得到的被殖民者形象的愿望,伊丽劳拉以这种方式强有力地打断了殖民者的审视,同时,也正是这种拒绝回应殖民者的审视的内驱力、撼动殖民意识权威的内驱力让伊丽劳拉表现出常人无法接受的举动,如对工作近乎强迫性的投入,对亲情(指对母亲)近乎强迫性的压抑,对爱情近乎强迫性的放纵。也正是这些强迫性的举动,伊丽劳拉表现出表面上的神经症人格倾向。

由于这段特殊的被殖民统治经历,布瑞吉、蒂丽和伊丽劳拉都“自然地”生活在一个“以焦虑为特征”的世界里。因为焦虑和恐惧在神经症中发挥着根本性的作用,所以她们在性格特征上都表现出了神经症人格倾向。她们身上表现出的这种神经症人格倾向是殖民压迫的一个特定阶段引起的创伤的症候。

《暮色》是一部具有历史凝重感的小说,是一部不谈历史而能真实再现历史真实的小说,奥布莱恩是一位具有历史意识的作家,正如T.S.艾略特所说:“传统首先涉及历史,这种历史意识,对于任何想要在25岁以后继续做诗人的人都是不可或缺的。”⑬正是这种历史意识使得奥布莱恩的小说在思想上和内容上都颇具深度。由于奥布莱恩把《暮色》中的人物和她们所处的历史时期结合起来,奥布莱恩创造的不是单个的人,而是一个类型的人。爱尔兰特殊的历史孕育了众多具有神经症人格倾向的爱尔兰人,这种神经症人格倾向就是特有的历史带给爱尔兰人民的心理印迹。

① Moloney,Caitriona and Helen Thompson.Irish Women Writers Speak Out.New York:Syracuse University Press,2003.p.197.

②⑦ Eckely,Grace.Edna O’Brien.Lewisburg:Bucknell University Press,1974.p.9,p.37.

③④⑪葛鲁嘉、陈若莉:《文化困境与内心挣扎——霍妮的文化心理病理学》,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62页,第100-101页,第98-99页。

⑤ O’brien Edna.The Light of Evening.New York:Houghton Mifflin Company,2006.p49-90.

⑥ 艾德蒙·柯蒂斯:《爱尔兰史》,江苏师范学院翻译组译,江苏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734-776页。

⑧ Watson,G..J.Irish Identity and the Literary Revival.New York:Harper&Row Publishers,Inc.,1979.p.167.

⑨ Roth,Philip.Shop Talk:a Writer and His Colleagues and Their Work.New York:Houghton Mifflin Company,2001.p.102.

⑩ O’Brien Edna.Mother Ireland.New York:Penguin Group,1976.epigraph.

⑫ 巴特·穆尔·吉尔伯特:《后殖民理论》,陈仲丹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118页。

⑬ 爱德华·W·萨义德:《文化与帝国主义》,李琨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2页。

霹雳一声祸患至,

九一八事真痛心!

忽然日人把兵进,

三省数日被占侵。

这是抗战诗人冯玉祥笔下的“九一八”。该诗描写了日军在1931年入侵中国的情景,展示出抗战初期诗歌的时代特征。“九一八”事变成为了那段黑暗而又耻辱的岁月的标志,它同时也是深重民族灾难的象征。面对民族灾难,钱小山愤怒地写道:

倭寇陆梁侵我急,

沈吉崇朝先后失!

正如诗中所描述的那样,日军在发动“九一八”之后,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占据了东北三省。日军在9月底先后攻占了辽宁和吉林,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日军又攻占了黑龙江省。短时间内,三省广袤的土地和众多的人口便迅速沦为了敌人的囊中之物。

在众多诗人的笔下,1931年抗战诗歌中的日军形象是典型的盗贼形象。这首先表现为日军的“贪婪”——对中国各种物资的洗劫和掠夺。“府库珍藏赍盗粮,飞机枪炮任贼取!”(钦人《疯汉歌》)贪得无厌的日军攻破城门后,率先抢夺瓜分了政府仓库里珍藏的金银珠宝,又将粮仓里囤积的粮食也全部劫夺,最后将飞机、大炮等军用武器也据为己有。这些日军就像是一匹匹饥饿的豺狼,不放过任何一样有价值的东西。日军拿光了官府的财物后,又开始疯狂地吞食着平民百姓的物资。“吮我脂膏尽涓滴,供彼淫佚若泥沙!”(钦人《疯汉歌》)日军就像是吸血鬼一样无情地吮吸着民脂民膏,他们翻箱倒柜,哪怕是一只鸡,一根针,也要洗劫一空。这些在1931年的诗歌中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日军的盗贼形象还表现为日军的残暴——对中国公民生命的肆意摧残。“连天炮火震窗棂,叫喊声音不忍听。”(皇甫瀛《血泪吟》)日军的炮火震碎了居民房屋的门窗玻璃,有的人被炸死,尸体在血泊中无人搭理;有的人被炸残炸伤,血肉模糊,凄惨的情景让人惨不忍睹。相反,凶狠的日军士兵是冷血的杀手:“无辜民众遭屠杀,血染遍地红”(佚名《国耻纪念歌》)。日军是杀人不眨眼的盗贼,他们把人民的生命视为草芥,任意刺杀和残害。“见人就屠杀,见人就活埋,市镇乡村遍地成了灾,强奸妇女谁能忍耐!”(佚名《农民抗日小唱》)日军除了屠杀还要活埋,并且奸淫妇女,其手段令人发指,更为凶残的是:“抢夺屠杀后,再烧我村庄。”(佚名《抗敌》)日军一把火焚毁了中国普通百姓的居所,残忍至极。再让我们看看那些活着的中国平民的状况吧:“妇孺纷纷逃入关”“学子警察时被掳”(胡大原《忧国吟》),孱弱的妇女拖着孩子逃到关内,成为到处流落的难民;学生和警察被日军带回军部接受审讯。沦陷区的人民也受到了日军的严格管制:“日本人安上衙门,出入看得紧,出门得挂号,回来报原因,要有一时错误,一家性命难保存。”(佚名《归屯歌》)日军建立起“归屯”的户籍管理制度,对平民的言行举动严加控制。

然而,日军疯狂的侵略并不代表他们的毛躁草率。从1931年的抗战诗歌中可以发现“九一八”事变之前发生

作 者:吴国杰,重庆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文学硕士,主要从事爱尔兰文学研究。

编 辑:魏思思 E-mail:sxmzxs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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