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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9年的杂志目录处,曾放过几段题为“我们的名作观”的文字。其中有:
我们倡导一种有时间维度的“名作观”。“名作”之所以成为“名作”,它不仅仅是一个既定的事实,一个结果,它的发生、发展与变异,有着丰富的内容可供我们挖掘。它的过去,未来,它的当下,都应在我们关注的范围内。
去年杂志连载过邢小群先生的一系列总题为“经典悸动”的文章,在连载之初,我还曾写过一篇《历史观》的卷首语。
所有这些,杂志无非是想特别强调一种历史意识的介入。也有一些人认为这有悖于杂志的传统。杂志的传统为何,其实每个人的理解并不一致。所谓传统,其实仍暗含着必要的突破在里边。如何在新的时代背景和知识背景下,全方位地拓展对于“欣赏”的理解,其实仍是一个关键的但悬而未决的问题。
从空间的角度去看,“人,诗意地栖居”不错,而从时间的纵轴追溯,人,确是一个历史的存在。所谓“历史的中间物”不能够被否定的一个缘由,也正在此点。
我们或许还应该看到,“历史”与“文本”,从来就不是一对矛盾。即便彻底如罗兰·巴特,也是难以做到纯而又纯的,何况他本身的存在,即是一个历史选择的结果。总要非此即彼,如此的思维方式,竟然还就是到现在,仍是困扰着我们。
其实,20世纪90年代初期,文艺界有一个很重要的转向,在我看来,这个转向,就是历史的求解与追思之潮。从我身边的一些朋友看,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些作家告别了曾经作为主要写作形式的小说创作,一些文学评论家将目光投向了历史深处的细缝,或致力于作家学人历史命运的考察。我想,这不是一个偶然。如果我们选择一些经典的个案做出考察,或许就会逐步地理解当代知识分子的困境所在。当然,也有许多人在坚持。但这却不是厚此薄彼,非要分出一个高下,殊途同归,我们的目标大概还是一致的,那便是清醒与独立的争取。
大众文化之中对历史的追捧亦是一波又一波,热度不减,也很难减下去。这有我们中国人特有的一种思维方式,它顽强地一直在起着作用。我曾问一个老先生,对于未来中国的“猜想”,他说,我们只说历史,顾后而不瞻前,我们中国人就是如此。如此的好与坏,真是很难做出评判,这其中或许还有一个开放度的制约。除此之外,对于历史的热潮,是不是说明另外一个问题,即我们历史教育的缺失?窥视欲的一再膨胀,正好是一种不满足与缺位的长期存在。
而至于转向之后,是否就真的能够确立一种可赖坚持的信仰,以及对于迷途的破解,我想还是需要历史来做出评判的。但至少,我们或许会少一点犬儒主义的可笑与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