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动作伴随状态的「ながら」与「て形」

大连理工大学 李 贞

“边泡澡边思考今天发生的事。”的日语表述通常为：

（1）お風呂に入りながら今日あったことを反省した。

在一年级的听说课上，试图让同学们利用刚刚学过的「ながら」来总结听过的内容时，意外的是，一名曾经在日本有过短期留学经历的同学脱口而出，表述为：

○お風呂に入って今日あったことを反省した。

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下，动词的「て形」也可以表达完成某项动作的伴随状态，上述这名同学试图用动词的「て形」表达「反省した」的伴随状态，因此将例（1）的动作伴随状态翻译为「お風呂に入って」。在什么语言条件下，「て形」可以替换为「ながら」呢？本文从动词分类入手，分析和找出「て形」可以替换为「ながら」的必要条件。

1.动词分类

本文分析的前提是根据时态将动词分为瞬间动词和持续动词。类似「死ぬ」「生まれる」不能表达为「3時間死ぬ」「3時間生まれる」的动词为瞬间动词。而「歩く」「座る」「寝る」等动词为持续动词。

2.关于「ながら」

如前所述，「ながら」表示动作完成时的伴随状态，通常被翻译成“一边……一边……”，所接续的动词原则上多为持续动词。表示在某个时间段里主体同时完成了两个动作或者强调主要动作发生时的伴随状态。（本文不讨论「ながら」作为逆接助词时的语法意义）

（2）さっき彼女は泣きながら電話をした。/刚才她边哭边打电话。

（3）笑いながらさよならと言った。/面带微笑地说再见。

（4）歌を歌いながら公園を散歩した。/唱着歌在公园里散步。

例（2）（3）（4）中的「泣く」「笑う」「歌う」是持续动词，因此表达主要动作「電話をした」「言った」「散歩した」的伴随状态行文比较自然。但是例句（1）中接续的「入る」虽然是不能表达为「3時間入る」的瞬间动词，但行文表达也十分自然。

（5）彼はタバコをくわえながら歩きまわっていた。/他嘴中叼着烟走来走去。

（6）帰省の電車に乗り込みながら子供の頃のことを考えた。/坐在回老家的电车上回忆起孩提时代的事情。

一般来说，类似「入る」「くわえる」「乗り込む」等瞬间动词不能表达为「3時間入る」「3時間くわえる」「3時間乗り込む」等表述，因此不能接续「ながら」表达伴随状态。但是进一步分析可以看出：例（1）（5）（6）并不是表示「入る」「くわえる」「乗り込む」动作本身持续了一段时间，而是表示主体变化后一直以这种状态完成主句的动作。「反省した」「歩き回っていた」「考えた」表达的时态均为一段时间，说明动作主体在一段时间里持续着「お風呂に入る」「タバコをくわえる」和「電車に乗り込む」的状态，表述的是一个过程，因此使用「ながら」丝毫不牵强，符合「ながら」使用的语法条件。

3.关于「て形」

动词「て形」有表达动作完成的手段、动作先后、原因、并列等语法功能。

（7）ネットを利用して資料を調べる。/在网上查资料。（表示动作完成的手段）

（8）レポートを書いてお風呂に入った。/写完作业洗澡。（表示动作的先后）

（9）友達に勧められて会社に就職することにした。/听从朋友的忠告，决定到公司工作。（表示原因）

（10）英会話学校を作って運営をした。/创办并经营英语口语学校。（表示并列）

除了上述的语法功能之外，「て形」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下还可以表示主动作完成时的伴随状态。如前文所述，例（1）除了使用「ながら」，还可以用动词的「て形」表达为：

○ お風呂に入って今日あったことを反省した。/

泡澡时思考了今天发生的事。

「お風呂に入って」表达「今日あったことを反省していた。」的伴随状态的同时强调了两个动作相继发生，时间上有先后顺序。「お風呂に入りながら」旨在强调主要动作和次要动作不分先后同时进行。如果将例（3）（5）（6）改为「て形」为：

（11）笑ってさよならと言った。/面带微笑地说再见。

（12）彼はタバコをくわえて歩きまわっていた。/他叼着烟走来走去。

（13）帰省の電車に乗り込んで子供の頃のことを考えた。/坐在回老家的电车里回忆着孩提时代。

通过分析使用「ながら」与「て形」的两组例句，虽然都是地道的日语表达，但是语感却有所不同。使用「ながら」的例（3）（5）（6）强调是两个动作同时发生，「ながら」前面是次要的伴随性动作，「ながら」后面的为主要动作。而使用「て形」的例（11）（12）（13）强调的是前一个动作结束之后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去完成下一个动作，主要强调动作的先后次序。

4.结论

综上所述，「ながら」与「て形」的用法可用下图来表示。

图1 「ながら」与「て形」的语法意义

「ながら」与「て形」的不同点：

1.如上图所示：主要动作与次要动作同一时间进行，不强调时间先后，只能用「ながら」来表达。

2.表达动作完成的手段、动作先后、原因、并列等语法意义时只能用「て形」，而「ながら」没有这项语法功能。

「て形」可以替换为「ながら」表达时有以下两个必要条件：

1. 句子中「て形」表达的是主要动作的伴随状态；

2.主要动作谓语部分所表达的时态是一段时间里完成的动作，并非一个瞬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