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

张佑成

儿童的心里总是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欢乐。

“知有儿童挑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孩提时代，总是对小虫感兴趣，那时想着捉来养在小瓶子里，多好。这便是我孩提时代的清欢。

曾经捡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马蜂，也养起来，大人总说它是有毒的，可孩子哪儿管呢，给它吃水果，它也听话地伏着，我的心里，就有不息的快乐涌出来。

可那快乐是短暂的，只是一时的成就感罢了，直到有一天它不停地振翅，还在罐子上咬出一个小洞——我知道它想要自由。它的翅膀全好了，力气也足了，我悄悄地把它放在窗边，让它飞了，歪歪扭扭地，可我却一点儿也不伤感，反而有一丝说不出的欢乐……

也许，这就是清欢。

雨天，下楼时，心情很是烦闷。却看到路边一只猫在避雨，平时不大喜欢猫，可这只猫十分懒散又有一丝可爱的样子，却让人心里一喜，它斜看了我一眼，又不满地睡了去——很像人。

我想笑，又笑不出声，只在心中暗喜。许多东西会让人莫名欢乐，自己也找不出原因。

也许，这就是清欢。

三叶草在墙下茂盛了，什么时候长的？不清楚。只是蓦地记起以前和玩伴们常常拔下草茎咬在口中，又酸又甜，倒也不难吃，能不能吃呢？不知道。誰第一个吃的？也不知道。只觉得好玩，孩子们觉得好玩就会去做的，没什么别的想法。

也许那酸味也是清欢。

清欢，清新的欢乐，生活中处处有的。刻意去找却找不到，但在某一瞬，那种快乐就不可控地溢出来了，也许下一刻就是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