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健食品中未知滥用药物快速筛查与鉴定

谭和平 ， 邹 燕 ， 谭福元 ， 王彧婕 ， 徐文平 ， 刘明东

（1.中国测试技术研究院，四川 成都 610021；2.国家防灾减灾分析测试中心（成都），四川 成都 610021）

0 引 言

近年来，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我国保健食品市场获得了空前的发展。但是也存在一些不法商家为了谋取暴利，在保健食品中肆意添加有治疗作用的化学药品来提高其“保健作用”，欺骗消费者。如在壮阳、补肾、抗疲劳类保健食品中添加西地那非、伐地那非、他达拉非等壮阳药，在降糖类保健食品中添加罗格列酮、苯乙双胍、瑞格列奈等化学降糖药，减肥类保健食品中添加芬氟拉明、利尿剂等药品等[1-3]。长期服用这类保健食品，不仅将对人体造成极大的危害，而且影响了我国保健食品的声誉，也阻碍了其产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化学药品种类繁多、数量巨大，而当前我国现行标准及检测方法多为预设的“目标分析”，这就意味着不法分子完全还可以寻找其他替代品以逃避法律的监管，这也是当前食品、药品安全事故屡禁不止的关键原因之一。随着现代分析仪器的发展，飞行时间质谱仪（TOF/MS）已有能力获得小于1×10-6精确质量的全扫描质谱图，且具有较高的选择性和灵敏度，这使得分析工作者可以通过精确质量数的检索匹配，快速且方便地对未知化合物实现快速筛查与鉴定。

该文在自建药物数据库的基础上，采用LCDAD-TOF/MS对某品牌黑糯米壮阳保健酒中的未知成分进行了定性筛查，从中发现并确认了伐地那非的大量存在。这为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学药品等未知有害物质的筛查与鉴定提供了快速、可靠、经济的检测方法，为食品药品安全监管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支持。

1 试验部分

1.1 主要仪器与试剂

1200 HPLC-6210 TOF/MS（美国 Agilent）；超纯水机（美国 Millipore）；乙腈（色谱纯，Sigma-Aldrich）；甲酸（分析纯，成都市科龙化工试剂厂）；样品为某品牌的保健酒（客户送检样品）。

1.2 试验条件

1.2.1 色谱条件

色谱柱为Agilent Zorbax Eclipse XDB C18（2.1mm×50mm，1.8μm）；流动相A为体积分数0.1%的甲酸水溶液，流动相B为乙腈；梯度洗脱为0 min时5%的流动相B，5 min时5%的流动相B，20 min时99%的流动相B，保持5 min；流速0.3 mL/min；柱温30℃；进样体积10μL。

1.2.2 质谱条件

电喷雾离子源（ESI），正离子模式，离子源温度350℃，干燥气流速9L/min,雾化器压力40psi,碎裂电压分别为175V和400V，扫描方式为全扫描。

1.3 样品的前处理

吸取适量样品，经0.2μm针头过滤器过滤后直接进样分析。

2 结果与讨论

2.1 样品检测结果

图1和图2分别为样品二极管阵列色谱图（DAD）和总离子流质谱图（TIC）。从色谱图上可以看出，在保留时间13.92 min时，出现了一个峰面积加合百分比大于80%的色谱峰，对应的TIC保留时间为14.20min。结合DAD与TIC响应值分析，初步可以认定该色谱峰代表的化合物在样品中有较高的含量，而其他组分在样品中的含量较低。

2.2 未知化合物精确分子量分析

应用MassHunter Qualitative Analysis软件对质谱图进行分子特征提取（MFE）分析，该色谱峰所代表的化合物的准分子离子峰 [M+H]+精确分子量为489.22767，其质谱图如图3所示。用分子式生成器（MFG）计算得对应的分子式为C23H33N6O4S+，通过在自建的专业药物数据库（收集了目前文献、临床中使用的各种药物信息）中进行检索，精确分子量误差及同位素得分均表明该化合物可能为伐地那非（vardenafil）（表1）。此药具有用量小、见效快等特点，据报道伐地那非经常被非法添加到壮阳补肾类保健品中，这也引起了分析人员的关注[4-6]。

2.3 未知化合物碎片与质谱裂解方式分析

图3为碎裂电压为175 V时的化合物准分子离子峰，为了得到更丰富的子离子碎片信息，将质谱的碎裂电压升高至400 V，得到含有准分子离子峰[M+H]+m/z 489.227 84及其特征子离子碎片m/z 312.15829，m/z 151.08607的质谱图（图 4），经 MFG计算得碎片m/z 312.158 29和m/z 151.086 07可能的离子分子式分别为C17H20N4O2+和C8H11N2O+（表1）。

根据特征子离子碎片信息质谱图（图4），推断出了伐地那非的质谱碎裂方式（+ESI）如图5所示。由图5可以看出，在该碎裂方式下得到了离子碎片分子式与表1中MFG计算所得离子分子式一致，因此进一步确认了该保健酒中添加有浓度较高的伐地那非。

表1 化合物检索结果

3 结束语

该文采用LC-DAD-TOF/MS对某保健酒中的未知异常成分进行了筛查与确认，方法简单、快速，不需要标准品或对照品即可得到准确可靠的结论。该方法为“非目标”检测分析，筛查范围广，尤其适合于食品、药品中未知有害有机物的快速筛查与确认，是目前打击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学物质的利器。若能得到广泛应用，必将对食品、药品安全违法分子起到较大的震慑作用，对预防食品安全事件的发生起到重要作用。

图5 伐地那非质谱碎裂方式示意图

[1]肖树雄，李杨杰.由降糖中成药和保健食品检验情况探索非法添加化学成分的系统快筛思路[J].药物分析杂志，2011（31）：418-422.

[2] 李锐.中成药、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学成分的检测[J].食品药品监管，2007（16）：10-11.

[3] 刘福艳，李军，谢元超，等.中成药中非法添加化学药品的现状与分析检测对策[J].中国药师，2008（22）：1067-1071.

[4] 张建丽，王小兵.LC/MS和LC-MS/MS定性检测保健品中非法添加的伐地那非[J].质谱学报，2009（20）：219-222.

[5] 沈志武，唐宏兵，李群，等.高效液相色谱法测定保健食品中他达拉非、西地那非、伐地那非违禁药物含量[J].理化检验-化学分册，2008（44）：540-542.

[6] 刘畅，夏晶，胡青，等.LC/MS（n）法检测补肾壮阳类中成药和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5种性功能类化学药品[J].中成药，2009（31）：1371-13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