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涛(韶关学院 外语学院,广东 韶关 512005)
戏曲英译百年回顾与展望
曹广涛
(韶关学院 外语学院,广东 韶关 512005)
戏曲是中国文化的综合体现形式,优秀的戏曲翻译和翻译研究是增强中国文化和戏曲艺术在世界上的交流和传播的必由之路。国外汉学家戏曲英译成果丰富,译作众多,出现了许多优秀译作,戏曲翻译研究也全面展开。国内学者对戏曲英译尚重视不够,在翻译实践和翻译研究方面均相对薄弱。只有加强戏曲英译和戏曲英译研究,以中国国内译者为主,中外译者共同努力,才能更好地保护和发展戏曲文化。
戏曲英译实践;戏曲英译研究;现状与展望
(一)加强中外文化交流、扩大中国文化影响的需要
戏曲是中国的国粹,深受全国人民喜爱,在国外也有不少戏曲爱好者。不仅如此,由于对外文化艺术交流的需要,也吸引了国内外一些学者对戏曲进行翻译和研究。随着昆曲和粤剧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戏曲艺术作为中国文化的最为综合的体现日益受到国人的重视,戏曲教育不仅开始进入中小学和大学课堂。但戏曲英译作为汉籍外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翻译实践与翻译研究都相对滞后,仍然是一个有待开发的领域,加强这项工作显得十分紧迫。加强国内的戏曲翻译工作,尤其是戏曲的英译,有助于中国文化的对外传播与研究。将我国民族文化典籍翻译成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语言——英语,让海内国外读者了解我国的文化典籍,使之走向世界,普及民众,是我国翻译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二)我国“走出去”战略的需要
戏曲英译一般来说,应该是外语学界尤其是翻译学科的研究领地。反观多年来的翻译实践,国外戏剧作品被大量译介成中文“请进来”,而鲜有中国戏曲作品被译为外文“走出去”,造成文化交流的严重失衡。中国传统戏曲从宋金杂剧、元明清杂剧、宋元南戏、明传奇、清传奇、近代地方戏、傀儡戏、影戏、傩戏,从元明四大声腔到明清花部地方声腔,从昆曲、京剧到豫剧、粤剧、越剧等现存的300多个地方剧种,如此丰富的戏曲形式、声腔、剧种,其所创作、改编的戏曲作品更是多达十数万种,在世界各国无与伦比。然而在这数量惊人的戏曲作品中,近几个世纪以来,国内外已经翻译为英语的戏曲作品不足百种,不及戏曲作品总量的百分之一。因此加强戏曲英译的研究与实践,有助于改变这种文化交流的“逆差”和“赤字”。中国译协副会长黄友义指出,目前,我国很多对外传播项目在实施过程中的一个主要障碍就是高水平中译外人才的匮乏。随着中国“走出去”战略的逐步深入,中译外的重要性、迫切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突出。对于西方国家的交流而言,母语译出是个错误的选择(Translating from mother tongue into foreign language is a wrong choice),而对于中国而言,由于种种原因,母语译出却是唯一的选择(only choice)。为什么呢?客观上讲,国际翻译界有一个共识,即翻译工作者最适合做的应该是把外语翻译成自己的母语,而试图把母语翻译成外语是“一种错误的选择”。但中国的情况却恰恰相反。由于当前中国发展的需要,也由于中国语言文字的特殊性等多种原因,世界上目前没有足够的翻译人员能替中国承担庞大的、日益增长的中译外任务。因此,主要由中国翻译工作者承担中译外的翻译工作几乎是我们不得不正视的“唯一选择”,而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种状况都很难得到根本改变。因此,向世界说明中国,实现中国文化与世界文化的汇通与融合,既是时代的重大命题,也是中国翻译工作者必须承担的时代重任和历史使命(黄友义,2008)。
(三)增强中国译学界国际话语权的需要
中国译者只有大力推动戏曲英译的实践与研究,才能打破国际上的西方话语霸权,从而推动戏曲英译健康全面发展。实际上,由于戏曲剧本文类的综合性特点(诗歌、对话、舞台提示、戏曲声腔、戏曲音乐等),对译者的素质和知识结构要求极为苛刻,其英译难度高于古典诗歌、散文和小说。除了上述提到的戏曲英译名家,国内鲜有从事戏曲翻译者,目前来看,这也是事实。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继续对此无所作为。Birch对于戏曲英译曾说过这样一段话:“翻译者无法加害于原著,他只可能搞坏他的摹仿品。因此翻译者只应当用他最完美地掌握的语言,他自己的语言,来进行翻译。”(Birch,1987)Birch是戏曲研究和翻译知名专家,上面他的这段话可能是从其翻译实践和切身体会中得出的认真的“结论”,同时这也是对戏曲英译的认真的“忠告”,言外之意是说,英美人汉译英上有天然优势,中国人在英译汉方面更能得心应手,所以戏曲英译的工作最好还是交给他们外国人来做,戏曲英译完全是英语译者的事。中国国内的汉语译者没有资格从事戏曲英译,其工作缺乏合理性、合法性、必要性和可能性,因而没有存在价值。这种观点是有问题的,根本就是假命题。
戏曲英译从理论上来说,包括了英语译者和汉语译者的工作,但毋庸讳言,目前国内大多数从事戏曲英译实践的译者更关心的是后者,特别是这一工作能不能得到国际翻译界和学术界的承认,这从目前国内的戏曲英译研究论文和论著可以看出。上述Birch的话对于汉语译者来说,是一个如鲠在喉的命题和陈述。其实,这个观点并非Birch的原创,而是西方汉学一贯的偏见。多年前英国汉学家格雷厄姆(A.C.Graham)就曾断言:“在翻译上我们几乎不能放手给中国人,因为按照一般规范,翻译都是从外语译成母语,而不是从母语译成外语的,这一规律很少例外。”(we can hardly leave translation to the Chinese, since there are few exceptions to the rule that translation is done into, not out of, one’s own language.(Graham,1965)。这种观点充分体现了西方人的西方文化中心主义。
汉籍英译不是外国人的专利,中国学者和翻译工作者应该理直气壮地勇于承担这一工作,只要我们刻苦磨练,练好两种语言和文化的基本功,我们就有可能在21世纪弘扬中华文化的伟大事业中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潘文国,2004)。所谓“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其前提一是保持民族性,二是要译介到世界上去。没有戏曲英译,就无世界性。没有世界性,就无助于实现国家的对外文化传播。而这一任务,是不能仅仅靠以英语为母语的译者来完成的。
(一)国外的戏曲英译实践
国外从事戏曲英译实践与研究的学者,要比国内多。在国外研究戏曲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戏曲的英译问题。很多在戏曲研究上有成就的汉学家,都同时是戏曲英译的实践者。其中,唐纳德·基恩(Donald Keene)翻译了《汉宫秋》,刘若愚(James Liu)翻译了《李逵负荆》、《潇湘雨》,莫利根(Jean M.Mulligan)翻译了《琵琶记》,斯科特(A.C.Scott)翻译了《四郎探母》、《蝴蝶梦》、《思凡》、《十五贯》、《女起解》、《拾玉镯》,柯润璞(J.I.Crump)翻译了《李逵负荆》、《王勃院本》、《潇湘秋夜雨》、《中山狼》(王九思的院本)、《魔合罗》,时钟雯(Shih Chung-wen)翻译了《窦娥冤》,理查德(Richard E.Strassberg)翻译了《智取威虎山》,海登(George Allen Hayden)翻译了《盆儿鬼》、《陈州粜米》。白之(Cyril Birch)翻译了《十五贯》、《白兔记》、《浣纱记》、《蕉帕记》、《牡丹亭》、《绿牡丹》、《燕子笺》、《娇红记》、《桃花扇》(此剧与人合译)的全部或部分出目,伊维德(Wilt L.Idema)和奚如谷(Stephen H.West)合译了《美姻缘风月桃源景》、《汉钟离度脱蓝采和》、《香囊怨》、《复落娼》、《紫云亭》、《西厢记》。伊维德还翻译了《园林午梦》、《王勃》。杜威廉(William Dolby)翻译了《降桑椹》(“双斗医”一场)、《宦门子弟错立身》、《秋胡戏妻》、《浣纱记》、《中山狼》(王九思的院本)、《买胭脂》、《霸王别姬》、《评雪辨踪》、《苏武牧羊》等。米列娜(Delezelova-Velingerova Milena)翻译了《刘知远白兔记诸宫调》,魏丽莎(Elizabeth Ann Wichmann)翻译了京剧《凤还巢》,赵如兰(Chao Julan Pian)翻译了《打鱼杀家》、《捉放曹》、《苏三起解》(曹广涛,2009)。这种英译实践加深了他们对戏曲的感性认识,提高了他们的研究水平。
(二)国外的戏曲英译研究
在翻译实践的基础上,也有一些学者对中国戏曲英译的方法进行了深入研究,其中不乏值得关注的翻译理念。
美国学者Cyril Birch(1970)的《元明戏剧的翻译与移植:困难与可能性》(Translating and Transmuting Yuan and Ming Plays: Problems and Possibilities)一文所关心的主要是在非汉语观众前演出中国戏剧的问题,包括在翻译以音乐性著称的昆曲时使英语译文配上原曲调歌唱和从京剧或昆曲中的北曲找出适合于元杂剧的音乐使那么元杂剧以英语译文演唱的可能性问题。白之探讨了元明戏剧英语翻译时涉及到的节奏因素,提出了一种折中处理方案,以解决中国戏剧以英译文演出的问题。
著名的美国戏曲史专家J.I.Crump在其《忽必烈时代的中国戏剧》(Chinese Theatre in the Days of Kublai Khan)一书的第四章,探讨了元杂剧英译问题。他指出,在翻译元杂剧的曲牌时,应该依照原作的节奏和句格来安排英语译文。在翻译曲辞时,柯润璞建议将正字和衬字的翻译区分出来,方式是采用半行式的半句法,以求传达原作风格(Crump,1990)。
美国学者Chao Julan Pian(1987)指出,最早期的戏曲翻译只着重故事的大纲,指导20世纪60年代才出现一些比较完全的剧本。其中斯科特比较着重介绍一个完整的戏剧,尽量把舞台上一切动作、音乐效果都表示出来,但却没能够把相应的戏曲音乐谱出来,而只是用文字来描写舞台上的声音效果。
美国学者Hwang Wei-shu(1976)的博士论文《京剧:基于戏剧结构与戏剧程式之上的剧本翻译》(Peking Opera:A Study on the Art of Translating the Scripts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Structure and Conventions),是一篇系统深入的探讨戏曲翻译的专著,既有坚实的翻译理论,又密切结合戏曲剧本翻译实践,对案头和场上剧本尤其是后者的翻译理论、翻译原则和翻译程序进行了详细的分析阐述,并从众多翻译事例的得失比较加以印证。Hwang Wei-shu提出,戏曲剧本,除了所谓案头剧之类,主要还是为演出而创作的,不仅在表面形态上不同于诗歌和小说,在本质上也是不同的。因此翻译戏曲作品时,译者要有演出的观念。当然译者也可以将剧本翻译定位于阅读的目的。将戏曲作品从中文译为英文,既要杜绝中式英语,以免造成理解上的困难,另一方面,又要尽量保留原作的韵味。应该将原作中独特而新奇的东西介绍给读者,如果无视原作在体裁、主题、风格上的新奇性,翻译的价值也将无从实现。
美国夏威夷大学Elizabeth Wichmann(1987)的“在国外演出京剧的翻译与导演工作”对戏曲的翻译进行了探索,以对梅派名剧《凤还巢》的翻译实践为例,探讨了以演出(而非文学阅读)为目的、由外国演员使用并尽最大可能保留原作风味的戏曲翻译问题。指出戏曲英译首先一个原则是忠实于原作,保持原作的风味。在翻译对白、上下场的诗句和唱词的过程中,要努力达到中英文的对应,并努力创造出尽可能相当于原作的语言水平。此类翻译要将重点放在表演上,使英文本尽可能合乎京剧的唱念风格。以演出为目的的戏曲英译,在文字上首先进行直译,这对于细致地把握住原剧本的中文含义是非常重要的,然后再采用意译的方法对原来的直译文稿进行二次加工,力求将原作的含义、精神,以及风格保存下来,剧本的词句要让学了京剧唱念方法的演员能按照京剧的要求来唱、来念,并能够作为独立的英文剧来上演,此翻译的最终形式是一个演出本,而非文学本,这是一种让观众感到贴切、亲切而生动的“场上”戏剧的翻译,而非翻译文学,而且还要保证京剧中最本质的因素不能变,让观众中那些对京剧有所了解和熟悉的人承认它是京剧。
西方国家的戏曲英译在实践上,从整体上看确有一些优秀译本,这些译本多采用异化译法,秉承了东方学家兼翻译家的学术传统。但微观层面,在涉及文化密度较强的内容英译时,一些现当代译者提倡归化译法(domestication),强调译者的创造和等效,强调译文的流畅。但过于强调译文的归化,强调目的语的流利,对于戏曲英译来说,难以规避对戏曲作品殖民化的窠臼。按照文努第的当代后殖民翻译理论,这种翻译方法巩固了英语国家的语言霸权主义和在全球文化交往中的不平等状态,迎合了英语国家的民族中心主义、种族主义、文化自恋主义和文化帝国主义(Venuti,1994)。这种翻译方法不利于保持异国情调,客观上牺牲了文化传真,造成文化失真,甚至损害中国文化的形象,从而会造成外语读者对中国戏曲作品或作家不同的整体形象。大量的实践证明,在戏曲英译的整个过程中,从理解到表达,从内容、风格到语言,中外译者都会表现出很大的不同。一些国外学者研究和传播戏曲,有相当多的人并不会中文,而是以英译本为基础。从理解的角度看,再高明的西方翻译者,在从事戏曲英译的时候,不出现错误以至严重错误的情况不多见。在理解原作方面,即便是Cyril Birch和Elizabeth Wichman等知名学者,也往往存在硬伤,从而导致内容和文化的部分误译。
(一)国内的戏曲英译实践
国内戏曲英译实践方面,主要译者有杨宪益、汪榕培等,其中杨宪益和戴乃迭、汪榕培的成就最大。杨宪益和戴乃迭翻译了《长生殿》、《牡丹亭》,元代的《关汉卿杂剧选》,近代各剧种有京剧《打渔杀家》、《白蛇传》,川剧《柳荫记》、《临江亭》、《拉郎配》,昆曲《十五贯》,评剧《秦香莲》,晋剧《打金枝》,闽剧《炼印》,粤剧《搜书院》等。此外还翻译了《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海港》等样板戏。汪榕培翻译了汤显祖的“临川四梦”(已完成《邯郸记》、《牡丹亭》的英译)等剧作。上述英译实践主要是基于阅读为目的的戏曲文学翻译。京剧和粤剧一些地方剧团还出现了一些直接用英语进行国内外演出的尝试,成为戏曲英译的第二种重要形态。在实际演出中,京剧、豫剧、越剧、粤剧等大的剧种,近年来随着外国游客的增多和到国外演出机会的增加,逐渐在中文台词的基础上配备了英语台词,演出时,通常演员用中文念诵,英语台词仅供国外游客方便理解剧情。这是戏曲英译的第三种重要表现形式。
(二)国内的戏曲英译研究
杨宪益和戴乃迭的戏曲英译译作在中国和世界有着重要的地位,他们提出,戏剧语言的翻译必须简明通俗,以便于读者欣赏并理解原著文化。汪榕培(2003)对于戏曲英译提出了“传神达意”的翻译标准。在翻译诗句的引用时,设法找到原诗,然后在原诗的字面意义和剧中的情景意义之间寻找一个折中的译法。在遇到背景知识问题的时候,译者须对若干专题进行专门研究,以防曲解文意。译者最好能探访剧情发生地,以增加感性认识。为创设译文“传神达意”的目标,译者力争做到创造性地准确再现原剧的风采。译者可以适度变通,既要保持原文的基本意义,又要保持原文的节奏和韵律。为使外国读者能够减少阅读戏曲英译本时可能遇到的障碍,在翻译戏曲中出现的古代历史、官制、中国宗教、典故、语义双关等词语时,在不影响英语读者理解的情况下,尽可能地保留剧作原有的意象,或者在原有意象后面加一诠释性的词语,否则就宁愿牺牲原有的意象而用英语的相应表达方式来取代。杨宪益和戴乃迭、汪榕培等英译名家在译坛上辛勤耕耘多年,把一部部中国文化的经典介绍给世界,其译文达到了较高的水平,为中国文化向外传播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其戏曲英译保持了原著的本意和风格,使读者可以欣赏到并且理解原著的文化。国内戏曲英译名家的戏曲英译本,其质量同国外同行的译作相比,各有千秋。使用异化译法(foreignisation),可能会造成极个别地方不尽符合英语表达习惯,在所谓的流利、自然、透明等方面稍逊一筹。但瑕不掩瑜,这并没有降低译作的整体水平。总体上忠实度更高,文化传真的特色更鲜明。这启示我们,要完整地向外介绍中国戏曲,中国译者的作用非常关键。
在戏曲英译研究方面,研究戏曲英译的论著和论文不多,主要有“《牡丹亭》的英译及传播”(汪榕培,《外国语》1996年第6期)、“英译《邯郸记》研究”(汪榕培,《锦州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1期)、“文化与翻译——读汪榕培《牡丹亭》英译本随想”(张政,《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2004年第1期)、“本色译者——汪榕培”(霍跃红,《中国翻译》2005年第5期)、“虽不能至,心却向之——读《邯郸记》英译所悟”(杨丽丽,《翻译研究》2007年第11期)等。
戏曲英译研究方面的硕士论文有若干篇,分别评析杨宪益和戴乃迭、汪榕培、白之和魏莉莎等人的英译翻译特征和京剧翻译,主要有《从翻译美学的视角看白之〈牡丹亭〉唱词英译美的再现》(On Reproduction of Beauty in Birch’s English Version of the Dramatic Verse in The Peony Pavil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ranslation Aesthetics,吴玲,华中师范大学 2008)、《戏剧翻译:语言与文化——京剧翻译初探》(Drama Translation:Linguistics and Culture——A Probe into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a Beijing Opera Script,邵佳,浙江大学 2005)、《从译者的主体性角度看汪榕培的诗歌翻译》(A Tentative Study on Wang Rongpei’s Poetry Transl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李淑杰,上海海事大学 2007)、《汪榕培英译〈邯郸记〉的文化传输——以目的论为视角》(杨丽丽,河北师范大学2009),等等。尚未见戏曲英译博士论文。这些外语专业的戏曲英译硕士论文,受到各种因素的制约,在戏曲英译研究方面,其研究方法、研究广度和深度均有待提高。
目前,翻译问题仍然是中国文化走出去的瓶颈。中国文化的对外传播能力以及对世界的影响力,与中国文化自身的内涵与厚度相比,相去甚远。中国文化能否走出去、能走出多远、走出多少,在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翻译工作的质量,中国文化传播与文化交流事业的发展呼唤翻译事业的勃兴(黄友义,2008:9)。只有加强戏曲英译工作,才能更好地推动戏曲在国外的传播和研究,从而扩大中国文化的世界影响。在戏曲英译上,中外翻译工作者已经取得了巨大成效,但与我们的目标相比,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尤其是国内的翻译工作者,任务更加紧迫和艰巨。中西译者各有自身的长处和不足,我们需要做到的是扬长避短、取长补短,具备娴熟的汉英双语表达能力,此外还有其他必备的条件,如国家的文化战略、翻译思想、翻译目的、跨文化认知能力、文学素养、翻译技巧、翻译经验等等,译者需要在这诸多根本条件上进行努力,具有较高的综合水平,才能结出成功的译作。戏曲是中国的国粹,如果想让戏曲得到应有的尊重,真正向外界推介这一艺术瑰宝,让外国观众更加喜爱戏曲,我们就必须严肃对待戏曲英译问题,不管这些翻译出现在印刷手册中、录音设备里,还是电子显示牌上(杜大卫,2008)。随着越来越多的戏曲剧种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尤其是昆曲和粤剧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戏曲艺术的文化价值日益受到重视,戏曲开始进入高校和中小学课堂。国家不断加大投入,扩大戏曲的对外传播。我们有理由相信,将来会有更多的青年学者和翻译工作者投身于戏曲翻译的实践和研究,解放思想,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进一步推动戏曲艺术的复兴和戏曲对外传播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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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Hwang,Wei-shu.Peking Opera:A Study on the Art of Translating the Scripts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Structure and Conventions[D].The Florida State University,1976: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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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曹广涛.英语世界的中国传统戏剧研究与翻译[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277-475.
[8]杜大卫.帮助外国观众看懂中国戏曲[J].中国戏曲,2008,(4):38-39.
[9]黄友义.发展翻译事业,促进世界多元文化的交流与繁荣[J].中国翻译,2008,(4):6-9.
[10]潘文国.译入与译出——谈中国译者从事汉籍英译的意义[J].中国翻译,2004,(2):40-43.
[11]汪榕培.英译《邯郸记》研究[J].锦州师范学院学报,2003,(1):109-117.
I13
A
1673-2219(2011)07-0142-04
2011-05-01
广东省教育厅2008年度育苗工程科研项目“基于文学和演出视角的戏曲英译研究”阶段性成果。
曹广涛(1971-),男,河南民权人,韶关学院外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汉英对比与翻译。
(责任编校:傅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