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绝世，举逸民——张京华教授与王余佑十三世裔孙王树森先生书信录

张京华 王树森

（1.湖南科技学院 濂溪研究所，湖南 永州 425100；2.献县财政局，河北 献县 062250）

继绝世，举逸民
——张京华教授与王余佑十三世裔孙王树森先生书信录

张京华1王树森2

（1.湖南科技学院 濂溪研究所，湖南 永州 425100；2.献县财政局，河北 献县 062250）

编者按：王余佑字申之，一字介祺，号五公山人，为明清之际北学的重要代表，孙奇逢最早的弟子之一， 颜 元、李 塨 、王源皆师事之。初居保定新城，明亡隐居易州五公山，后徙河间献县，主讲献陵书院。根底理学，长于读史，能诗，擅书法，精技击。著作甚富，有《乾坤大略》、《居诸编》、《诸葛八阵图》、《万胜车图说》、《兵民经络图》、《太极连环刀法》、《涌幢草》、《认理说》、《前著集》、《通鉴独观》、《茅檐款议》等，惜多不传。弟子编诗文为《五公山人集》十六卷，并有《王氏家谱·事迹纪略》抄本传世。本文为张京华与王余佑十三世裔孙王树森先生的部分通信讨论，已收入王树森先生等新编《王氏家谱·记叙篇》中。

王余佑；北学；明清之际；《王氏家谱》；文化传承

王树森先生您好！

《乾坤大略》最早的刻本是光绪五年（1879）《畿辅从书》本，有秦聚奎据原稿校录的按语。后来宝兴堂于光绪三十二年（1907）重刻，山西育才馆于民国九年（1920）铅印，上海商务印书馆于1937年列为《丛书集成初编》铅印，都以《畿辅丛书》本为底本。上海商务印书馆的刻本，因为出于名家经营，刻印质量较好，特别是在1985年，中华书局得到商务印书馆的旧版全套重印了《丛书集成初编》，目前比较易寻。现在找来放大复印，留给您备存。

中华书局这个版本，错字还是不少，我曾参照《畿辅丛书》本找出一些错字，但是目前在永州借不到《畿辅丛书》了。回北京时就可以看到《畿辅丛书》，不过即使能借到，图书馆也不准许复印，到时看还有什么办法吧。《五公山人集》目前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复印不出来，我正托人寻找其他的刻本，如得到会给您寄去。

《王氏家谱》确有不小的价值。我和我夫人正抓紧作研究，但主要由于永州藏书太少，还不能马上得出确定的结论。我正在从北京调集文献资料。如果有了初步的结论，我会和河南鲁山、河北献县和易县的地方志办公室以及两省的社科院和高校联系。

祝您健康！

张京华拜上

2003年3月14日于湖南永州

王先生您好！

在清代的《四库全书》中，《五公山人集》有目无书，在所谓“存目”之列。现在《四库存目丛书》出版了，找出了这部文集，复印寄给您。《四库存目丛书》中的这部《五公山人集》是康熙三十四年（1695）的初刻，可是印象中和我以前看到的不一样（也许我记错了），另外《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清代编书时的本子是直隶总督采进的十四卷本，现在都不及对比核校，以后有机会整理出版时，应当再作细致的工作。

另外，在京偶然看到抗战前夕“军事新闻社出版部”在1936年10月出版的《民族浩气诗文选》一册，其中选编了王余佑的《乾坤大略总序》，当作表彰民族浩气的范文，这是非常难得的。因为就我所知，王余佑的贡献很大，很特殊，但是了解和介绍他的并不多，清代以来甚至尚未见人提起过。

另外，据民国《易县志》记载，当时王余佑的《涌幢草》三十卷似乎还在，有机会您可在地方上注意查问。

如果将来能够将王余佑的现存遗著整理研究出版，当可不愧此老前辈在天之灵，亦不愧于刚刚过世的张岱年老先生。这是我的一个心愿。

张京华拜问起居

2004.5.20 于湖南永州

王树森先生您好！

收到先生上信甚念，您近来好否？原来很想前去献县及易县拜访先生并且调查王余佑事迹，但手边事务较杂，恐怕今年尚不能成行。

我自上月起调整工作，来学报任主编。目前我校学报虽为湖南省一级刊物，但学术含量十分不足，希望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可以有些改观。我想在明年适当时候，办一期王余佑研究的专栏。由于现在出版不易，先生所寄来的《王氏家谱》的附录《事迹纪略》约4万字，也可集中在一期内全文发布，届时留给先生一百册，也可权作专书一用。《事迹纪略》已在电脑中排录好，但尚未核校注解，待我核校之后，会先给先生打印一份。

顺祝平安！

张京华拜上

2004.7.14

王先生您好！

收到先生大札，去年先生离休居家，先生所述，弟常挂在心，也一直有意往河北造访，未便脱身，奈何奈何！

去年读孙奇逢《夏峰先生集》并颜元《习斋记余》，补录有关王余佑传记资料，计有颜元《习斋记余·祭壮誉王义士文（甲子）》；颜元《习斋记余·与五公山人王介祺（同王子法乾）》；颜元《习斋记余·王余厚传》等五篇，尚未设计先生所提供的《王氏族谱》中的珍贵资料。《王氏族谱》中的文献，我原来的计划是先和地方部门诸如献县政府或河北社会科学院交换一下意见，再发布出版，出版之前，弟一定会先向先生请教。

又，弟前段时间得知，北京曾经将王余佑先生书法手迹拍卖，底价2000元。弟事后得知此事，故不知手迹去向，十分遗憾。久闻王余佑以书法擅长，如能以2000元购得一祯，何幸如之！

时令如世事，寒暖不均，先生多自珍重！如有吩咐，可发短信到弟手机，弟会随时回电。

张京华顿首

2005.0 3.14

王树森先生您好！

上月二十三日你用短信发来诗作，我在长沙随之去福建武夷，今天又开会来清华，故不及问候，失礼了。晨起读先生诗，讽颂再三，微暖轻寒，婉转起兴，求道之笃，用情之切，隐约而彰，得诗人深旨。一时感怀，无可措置。

另，北京嘉德拍卖会曾于2001年拿出一件王余佑先生行草书卷，估价4—5万元。上有自作诗二首，抄录唐诗四首。未成交，价值极大，可说绝世镇家之宝，不知可否想办法买下。1998年曾有一本清刻《五公山人集》被人1000元买走，可惜了。

张京华

2005.5.26

王树森先生您好！

近来身体如何，时在念中。

我的小文《明末清初北学的先驱——〈乾坤大略〉及其作者王余佑》，发表的网页上多年，最近承蒙江西《朱子学刊》发表出来。此文因是旧作，自己搁置不问，只因先生的热情关注，包括从先生处得见诸种新出资料，从而纠正了其中的失实之处，故而有发表的欲念。可惜文章经由《朱子学刊》重新排版，增添了几处误排的错字，对不起读者了。

弟既经认识先生，于德业学术皆增加一分思考，虽不敢当日有所进，然而感激之情，时存于中，不可不表，故小文开头亦提及先生名讳，以识永念。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王五公师友“积学待用”一语，尚堪互勉，愿先生保重，努力餐饭。

谨颂时安！

张京华拜上

2005，6，8于湖南

王树森先生好！

又快到新春了。我从因特网下载了王余佑前辈的遗墨，可惜公布的资料只是小样，目前只能放大到这个程度了。我正在修订小书《燕赵文化》的第三版，王余佑前辈是我的主题得以成立的最后一个依据，即慷慨悲歌特征的收尾之笔。权借此幅墨宝，祝愿您身体健康，祝愿您的全家平安快乐！

王氏家谱的照片，我会补进小书的彩页，注明是您提供。

最近复印到王余佑前辈的《太极连环刀法》，给您备一份。

您应该是抱外孙子了吧？

湖南张京华拜上

2007年1月5日

王树森先生：

第一发明家 即第一圣人 即第一学人 即第一姓氏 是所谓一字平天王

神交三百年 接语又八年 先生今六十 余年四十九 正可云在父兄之间

不才与先生相识转瞬八年，如先生所言，因缘皆在三百年前，而不才读五公山人自叙家世本姓宓氏，伏羲又写作宓栖，知宓姓为伏羲之后，曹子建纪咏洛神亦其后裔，故知先生之王寔出名族名姓，即我中华第一姓氏，发明人文，厥为首功，宜其子孙永保，至明清鼎革则山人挺生河朔，而先生之耿介慷慨亦酷肖之也。谨成联语，为先生寿。

张京华庚寅岁杪

张京华教授：

谅您近好！

我系王氏二十世孙。王五公讳余佑，四世单传，微弱悬丝。至曾孙九思生有四子：长子洁己、次子正己、三子成己、四子修己，日渐蕃昌（史称“四大院”）。我出于洁己院，洁己生有三子，我属中子将蕃支系。父亲汝亭生有二子，不才居二。祖父中淮，曾祖父培元，曾祖父之父文煜，文煜之父情，情之父玉林，乃将蕃之长子也。

致礼

王树森 谨

2004.2.29

张教授您好：

神州广大，寒暖不均。河北向来干旱少雨，沧州尤甚。中伏初，普降甘霖，炎热虽略有缓解，但当晴日，上炽下蒸，闷热难捱，虽扇不停转，犹汗如雨下。永州若何？予久囿献邑，不曾远离。抑知世间之万物皆于身外，孰能超凡脱俗？然透支之体万不可取。望教授避署纳凉，心清气畅，精心调理，和平养性。

先生随函所赠《朱子学刊》一部，实乃学术界权威性刊物。吾八世祖五公山人之绪业遗烈，昭然其上，洋洋逾万言，皆教授大手笔也。文中涉及名王悳，字懋亭，确有其人。系山人第八世裔孙。九世祖讳孚，生一子超宗，误镂宗超。另有几处版误，皆为白玉之瑕，无伤大雅。

吾端坐拜读大作，欣愧交织，赧然垂首，不禁潸潸。山人经“甲申”之变，家毁人亡，颠险叠遭，后隐居献陵，赍志而殁。九泉之下，一眠就是三百二十一载。改朝换代，沧桑巨变，湮没无闻。裔孙绠短汲深，望洋兴叹。幸蒙张教授大海寻珠，钩沉浮面，使之重新得以阐扬光大。王氏子孙不胜感激之至。

教授与山人诞辰巧合，天命使然。而又寓于河东“八记”之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加之山人地下保佑，谅日后定能成为天下文宗。

此外，五公山人与纪晓岚颇有缘份，据沧州纪晓岚研究会提供：纪晓岚高祖纪坤之遗作《花王阁剩稿》，原稿为草书，难以辨认，邑里名儒皆审视摇头。后经人推荐由五公山人译为楷书，加以整理，付诸梨枣，乃流传于世。史称山人工书，精于草。由此可见不为过矣；再者，晓岚入主四库馆撰写《五公山人集》提要，并给予很高评价；及纪文达公晚年著《阅微草堂笔记》时，曾收录山人故事。真可谓余音袅袅，百世馨香。

另据《献县古今谈·窦尔墩》志载，绿林好汉民族英雄窦尔墩，曾拜五公山人王余佑为师，学武练刀。儿时尝闻，窦尔墩刀法精湛，挥至妙处，刀掩人形，水泼不进。据父老相传，仲夏某日，山人余佑坐斋疾书，忽见院内尔墩银装素裹，神采飞扬，刀舞龙蛇。山人夙察弟子有谝，俟刀耍至极处，醮足笔墨，排牖甩去，悉然一身，全刀无染。尔墩跽地愕然良久，连呼师父神也！民间传说，无从可考，亦难免有谥美之嫌。在此一陈，以博教授一粲而已。

又，经占龙王老师在网上查寻五公山人遗著，偶然发现王余佑著《甲申集》不分卷，珍藏于辽宁，具体何处尚且不知。张教授学问淹通，佳作传于当世。所接触者皆系名流显贵，神通广大。如能找到此书，对于出版《五公山人集》大有用处。

虔请诲安！

王氏二十世孙树森谨上

二○○五年七月三十一日

张教授：

我对《王氏家谱·古谱篇》又复核了三遍，至于丢落字再有，自以为也只不过一二了。《名人录》中的出卒年应按虚岁推算，现在已经改过来了。我只能从这一点上，尽可能的别再给您增加工作量了。另外《王氏族谱·世系图、考》有两处改动，现将改动部分给您邮过去。

以上的电子邮件随后就到，供张教授参考。

王树森

2011.1.16

K825

A

1673-2219（2011）09-0012-03

2011－08－01

张京华（1962－），男，北京人，湖南科技学院濂溪研究所教授，学报主编。王树森（1952－），男，河北献县人，原献县财政局纪检书记兼监督检查局局长，王余佑第十三世裔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