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因论视域下汉语公示语英译及其教学启示

曹淑萍

(娄底职业技术学院 外语系，湖南 娄底 417000)

模因论视域下汉语公示语英译及其教学启示

曹淑萍

(娄底职业技术学院 外语系，湖南 娄底 417000)

模因是一种与基因相似的现象,它是一个文化信息单位,通过模仿而得到传递。汉语公示语的翻译可以将汉语公示语、汉语公示语英译和模因相结合，以模因论为指导进行研究。在模因论与汉语公示语英译教学中，应重视模因理论的传授，透彻理解模因传播周期；遵循翻译技能的发展规律，培养翻译能力；强化翻译策略传授，提高汉语公示语英译质量。

模因；汉语公示语英译；教学

公示语是指在公共场合所展示的指令性或导引性文本，诸如告示语、宣传标语、网络公告、旅游景点介绍及指示牌、电子屏幕、会议横幅上使用的文字标识，有告示、指示、提示、警示等作用，公示语使用英汉双语标识十分必要。对汉语公示语翻译的研究，在译界备受关注，诸多学者从功能目的论、关联理论、交际翻译论等理论视角对汉语公示语的翻译在原则、策略、方法等方面开展了研究。本文尝试探讨模因论对汉语公示语英译的指导作用及其对公示语翻译教学的有益启示。

一 模因论

模因(meme)是由一个个体传给另一个个体的认知和行为模式,它存在于个体的记忆中[1], 其意为“模仿传播因子”，其音似“基因(gene)”，具有“模仿”和“基因”双重含义[2]。它是文化传播的基本单位，靠复制、传播而得以生存，任何能够通过“模仿” 的过程而被“复制”并得以传播的东西都可以称为模因[3]。对模因作系统研究的新理论称之为“模因论”。模因论认为：模因是信息传递的单位，通过模仿而传播；携带模因的载体称为宿主(host)，宿主进行传播的过程称为复制，模因要成功复制必须要经过同化、记忆、表达、传播四个阶段[4]418-425。将模因与翻译结合进行的研究最早见于芬兰学者切斯特曼(Chesterman)[5]63，他将模因与翻译理论有机结合，视翻译研究为模因论的一个分支，将有关翻译本身及翻译理论的概念或观点统称为翻译模因。 他认为翻译模因的生命力各不相同，有些翻译模因由于不能被普遍接受而消亡; 有些曾因流行一时却不能持久而被取代; 有些则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得以生存、流传，成为强势模因。因而，翻译模因复制过程可视为动态的，而非静态的过程。

何自然、谢朝群等学者[6]认为翻译模因库里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模因基因型和模因表现型，语言本身就是模因,并作为模因载体(meme vehicle)进行传播。在同一种文化中,模因的传播总是通过模仿,尤其是通过语言模仿进行传播的,言语交际的过程就是模因传播的过程。如果模因要通过语言进行跨文化传播,那就需要翻译了。事实上,这正是翻译的意义所在:将模因从一个地方传递到另一个地方,并且能顺利地超越文化鸿沟。从原语模因的角度来看,翻译活动是通过语言引进外来模因,从而保证本国文化的进步性。

二 模因论与公示语翻译

根据模因论，模因是一种与基因相似的现象,它是一个文化信息单位,通过模仿而得到传递。判断模因的基本依据是“模仿”,任何一个信息,只要它能够通过广义上成为“模仿”的过程而被“复制”,它就可以称为模因。语言本身就是一种模因, 模因也寓于语言之中，任何字、词、短语、句子、段落乃至篇章，只要通过模仿得到复制和传播，都有可能成为模因[2]。公示语是公开面对公众，告示、提示、指示、显示、警示、标示与其生活、生产、生命、生态、生业休戚相关的文字及图形信息, 作为一种独特的应用文体，既有模因的特征和性质(属于语言)，也有用来被复制和传播的目的(对象是公众)，由此可见公示语就是模因。汉语公示语英译是用英语对其语言符号进行阐释，以其特殊的交际方式实现跨文化语际交流，能模仿、复制和传递信息，那么公示语译语也是模因，具有成功模因复制的三个特点：高保真度、多产性和持久性；遵循模因生命周期的四个阶段——同化、记忆、表达及传播；以基因型模因和表现型模因两种方式进行传播。模因通过语言进行跨文化传播，能传播源语模因并产生与源语模因等效的语用功能，因此汉语公示语的翻译可以将汉语公示语、汉语公示语英译和模因相结合，以模因论为指导进行研究。

三 模因论与汉语公示语英译教学

坚持以学生英语翻译能力培养为教学目标，引导学生学习与运用模因理论，传授相应的翻译策略将利于学生译出地道的公示语译语，也利于学生综合能力的培养和发展。

(一) 重视模因理论的传授，透彻理解模因传播周期

Chesteman[5]71认为，作为概念工具的翻译理论是翻译能力的重要因素，是翻译实践中概念工具的直接来源。作为指导翻译研究的新理论，模因论根据Heylighte[4]420，模因的生命周期为分为四个阶段：同化(指呈现的模因被受体纳入认知体系,被受体所注意、理解和接受)、记忆(模因在记忆中停留的时间越长,感化受体的机会越多)、表达(模因因子从记忆储存中出来,进入能被他人感知的物质外形过程)、传播(能够被感知的有形体传给读者,使模因得以传播)。在汉语公示语翻译过程中同样遵循这样一个由同化、记忆、表达并最终跨文化传播的过程，在翻译与传播过程中，译者转换和解码公示语译语模因，充当源语公示语模因的解码者和被感染者、源语模因的重要传播者，扮演着双重角色。如果译者所编码的公示语译语模因新载体不为读者普遍接受, 便不可能感染新宿主, 因缺乏生命力而无法生存，也就将中断传播而夭折。那么要想公示语源语模因在英语使用者中得到传播, 译者必须对其进行有效的编码, 才有可能传染给更多的受众，发挥汉语公示语应有的功能。

因此，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应注重模因理论的传授，实现公示语英译在对外交流和外宣领域所起的作用。

(二)遵循翻译技能的发展规律，培养翻译能力

刘亚猛[7]教授指出外语教学应注重各种基本素质和能力的配套或者说同步发展，这里指的不是国内外语教学界传统上理解的听、说、读、写、译的同步发展，而是指使用外语进行真正的对外交往、应对社会所要求的各种关键的素质和能力。Chesterman认为翻译作为一种行为技能是翻译能力的一个重要方面,翻译技能是可以学会的。那么怎样才能有效培养学生的翻译技能呢？我们可以从Dreyfus兄弟[8]提出的专业技能发展规律得到有益启示，他们认为，专业技能的进化分为初学者阶段(novice stage)、 高级学习者阶段(advanced beginner stage、能力形成阶段(competence stage)、熟练阶段(proficiency stage) 以及专业技能阶段(expertise stage)等五个阶段，技能习得的整个过程是一个逐渐自动化的过程：从原子分析到整体识别；从有意识反应到无意识反应；从分析性决策到直觉性决策。在翻译教学中教师应当遵循这一循序渐进的能力发展规律，起初要刻意培养学生识别各种翻译模因的自我意识，针对各种翻译模因有计划、有步骤地要求学生进行反复的翻译操练，并要求其翻译行为明确地受到意识的监控。随着翻译专业技能的发展，学生识别相关的情景特征的能力和选择恰当的翻译策略的能力逐渐趋于自动化，最终成为一种直觉，这样，清醒的意识就演变成了学生能够随意运用的一种工具，各种翻译模因就内化为学生翻译能力的一部分[9]。

(三)强化翻译策略传授，提高汉语公示语英译质量

翻译活动作为一种目的性行为,其策略受翻译目标的影响。汉语公示语翻译的目标是译出得体的公示语译语，便于来华人士理解、接受及感染并高保真地予以复制和传播。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应着重引导学生遵循模因传播的方式，运用恰当的翻译策略，巧妙编码公示语译语模因，而复制、借用与化用目的语模因不失为行之有效的翻译策略。

1. 直接复制目的语模因策略

汉英公示语是在公共场合为大众提供信息服务的一种实用性文体，因汉英两种文化存在共性，在英语中必有和汉语在使用场合和功能都相同的公示语,使得模因复制成为可能。在英译这类公示语时,直接复制目的语公示语中的现成对应模因，用“拿来主义”方式直接复制目的语公示语模因，如“问讯处”,可直接复制国外在相同语境中所使用的表达“INFORMATION”，更多例子：“教师休息室”(TEACHER’S LOUNGE)，“门诊部”(OUTPAITIENT DEPARTMENT),“结帐收银台”(CASHIER)，“禁止乱刻乱画” (KEEP CLEAN)，“一慢二看三通过”(SLOW DOWN)。这样，更好地传达功能意义，增强目的语受众领会、接受和被感染效果，使宿主产生同目的语相似的感染和语用效果，使之在来华英语使用者中得到高保真地复制与传播，发挥公示语应有的功能。

2. 直接套用目的语模因策略

直接套用即以目的语现成的相同或相近的词语、句子为参照对象,直接将源语翻译成目的语,在用词上基本不加改动,所译出的译语符合英语表达习惯，易于受众理解、感染和传播。如在英语公示语中，可见大量动词、动名词及固定结构用于表限制性、强制性等功能意义的公示语。在英译这类公示语时，便可参照借鉴，采用“移植嫁接”方式直接套用这类结构予以翻译。表“严禁、禁止”等意义时使用的 “NO+名词”、“NO+V-ING”结构，便可以将 “不准张贴”、“不准拍照”分别翻译成： NO BILL、NO PHOTOGRAPHS；把“桥上禁止超载”、 “禁止鸣喇叭”、“请勿乱扔垃圾”、 “禁止通行”等译为：NO OVERTAKING ON BRIDGE， NO HONKING， NO LITTERING，NO PASSING。再如：表“……专用”意义时英语公示语中“…ONLY” 结构的使用:“请勿携带外食加入”( CONSUMPTION OF MACDONALD FOODS ONLY)，“未经允许车辆不得入内”(AUTHORISED CARS ONLY)，“可回收”(RECYCLABLES ONLY)，“闲人免入”( STAFF ONLY); “步行街”(PEDSTRAIANS ONLY)；“凭票入场”(TICKETS ONLY)；“吸烟者请到吸烟区”(SMOKING IN DESINATED AREAS ONLY)等。以上译例其共同点着重于找出目的语相似语境模因，以译入语现成的语句为模因进行翻译，表现为语言结构形式的直接套用,旨在使译语公示语更易于目的语读者所理解和接受，并产生与汉语公示语模因相似的感染效果，以利于模因的传播，不失为一种策略。

3. 巧妙化用目的语模因策略

公示语是应用文，英译当以读者为本，译文也应符合英语表达习惯和思维方式，使外国人士一看就懂，使公示语英译在对外交流与宣传领域的特有作用得以发挥。化用是模因传承与传播的一个重要现象和规律[10]，在某种程度上是对源语模因的复制，是模因的纵向传承与横向传播在不同程度上的复制及形式上的不同体现，是运用已有的目的语表达方式来表现新的内容。“桂林山水甲天下”如译作“GUILIN LANDSCAPE IS THE BEST OF ALL”，是某种程度上的源语模因复制。而吴伟雄教授的译文“EAST OR WEST，GUILIN LANDSCAPE IS THE BEST.”，则采用的是目的语模因的化用策略，仿译目的语“EAST OR WEST,HOME IS THE BEST.”中的“EAST OR WEST”模因，变更其它词语，用以传达“桂林山水之美位于天下之首”之意。如此“湘菜甲天下”不妨亦可化用目的语策略译为“EAST OR WEST ,THE HUNAN’S CUISINE IS THE BEST”，同样产生理想的外宣效果。

切实培养和提高学生实际翻译技能是翻译教学中的一项重任。模因论是新理论，可以指导汉语公示语英译研究，同时也给公示语翻译教学以新的启示。在实际教学中教师围绕课程教学目标，引导学生重视模因理论学习，遵循语言模因复制和传播的规律, 选择恰当的翻译策略，以译出得体的公示语译语，提高学生应用翻译能力。

[1]DAWKINS R. The selfish gene[M].New York：OUP．1976：206．

[2]何自然.语言中的模因[J].语言科学，2005(6)：46-50.

[3]BLACKMORE S J. The meme machine [M]. Oxford: OUP, 1999: 6.

[4]HEYLIGHTEN F. What makes a meme successful?[M]. Proceedings of 16th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n Cybernetics,1998.

[5]CHESTERMAN A. Memes of translation: the spread of idea s in translation theory[M]. Amsterdam: John Benjaminis, 1996.

[6]何自然，谢朝群，陈新仁.语用三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148-169.

[7]周耀东.西方修辞与中国的外语教育：刘亚猛教授访谈[J].外国语言文学，2004(1):1-6.

[8]DREYFUS H L, DREYFUS S E. Mind over machine[M].New York：The Free Press,1986：120．

[9]马萧,翻译模因论与翻译教学[J].山东外语教学,2005(3)：73-74.

[10]吴伟雄.跳出标语译标语，现场见效最相宜[J].上海翻译，2006(2):32.

(责任编校：文君)

TranslationonChinesePublicSignsandItsTeachingInspirationBasedonMemes

CAOShu-ping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 Loudi Vocational amp; Technical College, Loudi 417001，China)

Memes，as a phenomenon similar to genes and a unit of cultural information, are transmitted by imitation. The study of Chinese public signs translating may be guided by memes, and may combine Chinese signs,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ublic signs and memes. While teaching memes and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ublic, the teaching of meme theory should be emphasized to obtain a thorough understanding of meme propagation cycle; the developing law of translating skills should be followed to develop the translating competence; the translating strategies should be enhanced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ublic signs.

memes; 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ublic signs; teaching

2011-03-20.

湖南省社科基金项目(2010YBB286).

曹淑萍(1966— )，女，湖南双峰人，娄底职业技术学院外语系副教授，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H059

A

1673-0712(2011)03-010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