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涛
(河南大学 文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一条启事、一则报道与一次讲演
——新发现有关周作人的三则史料
刘 涛
(河南大学 文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笔者在阅读民国报刊时,偶然发现与周作人有关的三则史料,即周作人1937年1月5日在北平《世界日报》“明珠”副刊第94期所刊登的一条启事,北平《世界日报》1937年12月16日第4版教育界所刊发的一则有关周作人的报道,天津《每月科学画报》所刊登的周作人1943年在南京模范女子中学的一次讲演。这三则史料不见于周作人个人文集及钟叔河先生编订的《周作人散文全集》,亦不见于有关周作人的传记、年谱及研究文章中,对周作人研究有一定史料价值,故笔者把它们整理并发表出来,期待方家批评指正。
北平《世界日报》1937年1月5日“明珠”副刊第94期,刊登有一条《周作人启事》,内容为:
“鄙人等经手编辑明珠,至民国二十五年十二月卅一日为止,特此声明。凡投稿者勿再写个人姓名,乞直接寄给报馆为要。”
由标题可知,启事为周作人所写。
周作人1936年10月1日至1936年12月31日,与弟子俞平伯、废名及清华大学学生林庚一起编辑《世界日报》的副刊《明珠》,共出版92期。从1937年1月1日起,周作人不再担任《明珠》编辑职务。从1936年10月到年终,周作人编辑《明珠》副刊的时间只有3个月。然而,对于这短短3个月时间,周氏却非常怀念。他在1943年3月15日所作的《怀废名》一文中,曾特意抄录自己1937年9月15日写给废名的1封信,信中,他把自己与废名、林庚等人编辑《明珠》的3个月称为“《明珠》时代”,怀念起那时师友相聚一起的时光,不仅“深有今昔之感。”
周作人怀念“《明珠》时代”,与其在《明珠》上有意识发动的“新启蒙运动”有关。他接收编辑《明珠》副刊之前,就与废名等人“深感到新的启蒙运动之必要,想再来办一个小刊物”①。而副刊编辑左笑鸿的辞职,恰恰给他提供了这个机遇。周作人所说的“新启蒙运动”,既有继承发扬五四启蒙运动的意思,而实际矛头则指向对他心目中新八股文章的批判[1]。
《明珠》时代,周作人在上面发表了不少文章,第一期打头文章就是他以笔名“智堂”发表的《通俗文章》,其他文章还有同以“智堂”署名的《英雄崇拜》、《宋人议论》、《佛骨与肉》、《水浒里的杀人》、《遵命文学》、《称名与避讳》、《爆竹》、《关于鲁迅书后》,署名“知堂”的《谈斧政》、《谈韩文》、《谈儒家》、《谈教小学生》、《谈方姚文》、《谈画梅画竹》、《谈字学举隅》等。短短3个月,周氏在《明珠》发文共计16篇之多,不到一礼拜即有1篇文章面世。周氏之外,《明珠》副刊的创办于废名也有着特殊重要的意义,周作人在划分废名的文艺活动时,特把废名为《明珠》写短文的时期称为《明珠》时代,由此可见,这样一个小小的副刊,在废名创作发展历程中所占据的位置。周作人、废名外,《明珠》的主要作者还有林庚、俞平伯,他们在上面也发表了不少文章。其他偶尔有文章在上面发表的有朱光潜、朱自清、李长之等。可见,《明珠》的作者群大都属于所谓“京派”阵营。
周作人编辑的《明珠》,在办刊模式、编辑理念、文学追求、作者队伍等各方面,与此前他与废名、冯至、俞平伯等人办的《骆驼草》,非常相似。《骆驼草》于1930年5月12日在北平创刊,该刊名义上由废名和冯至主持,但其精神领袖无疑是周作人。《骆驼草》在周作人文学观念的指导下,以提倡冲淡闲适的小品文而彰显其独特个性,因此,刊物虽不大,但在当时的北平文坛却有着一定影响力。可惜的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刊物最终没有维持下来,出版26期后,于1930年11月3日终刊,一共持续了还不到半年时间。
对于这样一个刊物的中途夭折,主办者周作人内心不可能不感到惋惜。刊物停办后,他是否想过恢复这个刊物,不得而知。不过,《世界日报·文艺周刊》1935年12月9日“文坛情报”栏刊载的一则“周作人将要恢复《骆驼草》”新闻,不得不使人猜想周氏可能确实有此想法,这则新闻如下:
《骆驼草》复刊:周作人及废名等近筹备《骆驼草》的复刊,纷纷向国内文豪拉稿。
周氏看到新闻后,马上辟谣。1935年12月16日《世界日报·文艺周刊》“文坛情报”栏以“周作人先生来函”为题,刊登了他致副刊的一封信,周氏信中声明恢复《骆驼草》一事纯属子虚乌有。不过,从随后1936年10月周氏与废名、俞平伯、林庚等一班《骆驼草》原班人马接收《明珠》副刊,从《明珠》时代与《骆驼草》时代的惊人相似,从周氏本人对“想再来办一个小刊物的”①的自我供述,这一切不能不使人感到,1935年12月9日“文坛情报”栏登载的那则新闻,并非空虚来风。周氏所办的《明珠》即可看做是《骆驼草》的复活。那么,为什么周氏在看到那则新闻后的一个礼拜后,便登报声明进行辟谣呢?合理的解释是,周氏在《骆驼草》复刊的过程中,遇到了障碍,他的《骆驼草》复刊计划中途流产。而时隔半年多之后,《明珠》编辑左笑鸿的离去,加上他与《世界日报》的亲密关系,则为他办刊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这才使他《骆驼草》复刊的想法成为现实。不过,由于周氏这次办刊假借的是《世界日报》的副刊,而非杂志,且《明珠》副刊的创办已有了较长历史,具有了品牌效应,因此,周氏索性把这个品牌直接拿来为我所用,不再使用《骆驼草》的名字,这就产生了周作人的《明珠》时代。
令人惋惜的是,周氏的《明珠》时代只有区区三月时间。对于这次办刊失败,周氏把它归因于报馆的“感觉得不大经济”。对于个中原因,贺逸文等人的《北平〈世界日报〉史稿》记述得更为明确:
1936年10月,左笑鸿辞职,报社约周作人主编“明珠”版。约定编辑费和稿费每月300元,较前高两三倍,是报社创纪录的待遇。周约林庚为助手,负责编辑事务。写稿人除周外,还有俞平伯、朱佩弦、冯文炳、李长之、毕树棠、沈启无等,都是当时北京文艺界知名人士。这些人的作品,各有独自特点,可是有的学术性强,有的文字艰深,不为一般读者欢迎,到年底就换人编辑了[2]。
归根结蒂,还是经济原因。周氏对刊物纯文学的定位,他的高额的编辑费与稿费,与报社老板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之间,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矛盾,产生冲突。周氏《明珠》的中途夭折是必然的。北平1930年代中后期不容乐观的文化生态,由此也可见一斑。
新发现的这条《周作人启事》本身也许没有多大价值,但由这条启事所引发的周作人与《明珠》关系的话题,却有值得进一步深究之处。
北平《世界日报》有一版名为“教育界”,该版定位于报道北平教育界的事件动态,因此,上面存有不少民国时期北平教育界及同期北平现代文坛史料,对研究民国教育史、现代文学史皆具重要价值。笔者在翻阅该报1937年12月16日第4版“教育界”“本市消息”栏时,就发现一则与周作人相关的报道,这则报道,对研究周氏落水之初的舆论和行为,有一定意义,现录如下:
《钱稻孙与周作人任日语教员检定委员》:[本市消息]北京地方维持会文化组附设之中小学检定日语教员委员会关于举办京市中小学日语教员检定试验,现在小学部分,业经举行竣事,成绩极佳,继续中学部之检定,报名以来,甚形踊跃。兹闻该会检定委员何庭流因职务甚忙,柯政和因公赴日,对于检定试验,未能兼领,昨由常会提出,拟致推钱稻孙、周作人二员补充,当经通过,并通知钱周二君尅日任事云。
现在一般认为,周作人落水始于1938年2月9日出席“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②。但由《世界日报》的这则报道,可知周作人在1937年12月中旬已经与钱稻孙一起,被日伪组织“北京地方维持会”任命为中小学检定委员会的检定委员。如果此报道属实,钱、周二人确实赴任的话,那么,周氏的落水则从其任职北京地方维持会即已开始。那么,报道所提及的“北京地方维持会”是一什么样的组织呢?
“北京地方维持会”是北平沦陷后日人所成立的日伪组织,原名“北平市地方维持会”。1937年7月30日,日军策划成立了以汉奸江朝宗为委员长的“北平市地方维持会”,日本宪兵队队长赤藤、冀察军事顾问栗井等人为顾问。维持会下设公安、社会、交通、金融、文化等组,8月1日正式对外办公。1937年10月12日,北平被日人改为“北京”,“北平市地方维持会”随之更名为“北京地方维持会”[3]。《世界日报》报道中所涉及的“文化组”是北京地方维持会第五组,该组受武田熙为首的日本人统制和操纵。据介绍,该文化组“主要致力于北京地区学校教育以及图书、古物、艺术、公园、坛庙、古迹、宗教、出版物、广播、电影、戏剧等文化方面的‘维持’和‘改善’工作”[4]。日本到达北平后,为了加强对中国人的思想控制,特在北京维持会下设文化组,其职责即加强对华人的思想改造,以利于其统治。为了使中国人从小就成为大日本帝国的顺民,文化组非常重视对初等教育即中小学教育的改造,这种改造集中于两方面,一是对教学内容即教科书的删改,一是对师资队伍即教员的甄用。教员甄用方面采取了两项措施,一是开设教员讲习会,对现有的小学教师进行“再教育”;一是设立“日语教员检定委员会”,对现有的中小学日语教员进行考试后“再录用”。伪北京地方维持会明文规定,“各级学校均以日语为必修科”[4]377,为了“慎选”日语师资起见,特由文化组设立“中小学日语教员检定委员会”办理此事。该委员会主席为周肇祥,周大文和日人西田井一任副主任,武田熙等人任“检定委员”。
由《世界日报》的报道可知,何庭流与柯政和皆为该检定委员会的委员。何庭流曾任天津市政府总务厅厅长,华北事变后,投降日本,在“北京地方维持会”任职。北京地方维持会解散后,任伪华北临时政府行政委员会参事、“日华经济协议会”专门委员、“东亚文化协议会”常任理事等。此人被称为“文化界的痞子”,周作人辞去伪教育督办一职后,继任人选中营谋最力、呼声很高者即此人[5]。另一人柯政和为普及音乐教育家,北平沦陷前是国立北平师范大学体育系音乐教授,曾全心投入音乐教育的基础工作,对中国近代音乐教育和音乐教材建设作出过很大贡献。北平沦陷后,任北京师范大学音乐系系主任,并任北京师范学校秘书兼训导长、东亚文化协议会评议员[6]。该人与周作人的经历颇为类似,留学日本且娶日本女子为妻,其思想的亲日倾向与此种背景不无关系。作为对近代音乐教育作出过很大贡献的人物,柯政和的失足落水与周作人一样,令人痛惜。
有意思的是,就在《世界日报》1936年12月16日报道钱稻孙与周作人将任职伪“日语教员检定委员会”的第二天,所谓的“北京地方维持会”即不复存在了。1936年12月14日,伪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成立,随着它的成立,伪“北京地方维持会”完成了它的使命,于 12月17日解散。按道理说,“北京地方维持会”不存在了,它下属的文化组所附属的“日语教员检定委员会”应该也随之取消,钱稻孙与周作人又何谈任职该委员会呢?“日语教员检定委员会”即不复存在,《世界日报》又为什么多余发这则新闻呢?合理的解释只能是,“北京地方维持会”虽然取消,但它的下设机构及其职能却照样存在,不会随之消失。据《日本侵华教育全史》一书记载,“北京地方维持会”解散后,它为“恢复”学校教育所采取的各种政策、计划和措施,改由伪华北临时政府的教育部接管和实施[7]。由此可推断,维持会解散后,“日语教员检定委员会”极有可能成为了华北临时政府教育部的下属单位。
《世界日报》的这则报道只是提及,周作人与钱稻孙被委任为“日语教员检定委员会”委员,至于他们两个是否任职,在没有新的史料发现前,还不得而知。也许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周氏在这则报道之后的不久,就以出席“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表明了自己的亲日态度和立场。
《世界日报》这则报道的发现,为研究周作人落水之前的行为,提供了一扇新的窗口,这就是这则史料的价值所在。
1943年4月,应汪精卫之邀,周作人到南京就伪国民政府国务委员一职并讲学。这是周氏在被解除伪华北教育总署督办职务后,汪精卫为安慰他而特意安排的活动。周氏到达南京后,曾在伪中央大学、伪南方大学及伪模范女子中学作过多次讲演。几次讲演中,周氏在伪中央大学、伪南方大学的讲演及其内容,钱理群先生在其《周作人传》中皆有涉及。周氏在伪模范女子中学的讲演,《周作人传》没有提及,但张菊香、张铁荣的《周作人年谱》有所记录。在1943年4月14日,该书记载:“下午,往南京市伪模范女子中学讲演一小时,又至伪南方大学讲演一小时”[8]。《年谱》对周氏此次在伪南京模范女子中学讲演的题目及内容,没有涉及。该记载应出自周氏本人的日记。笔者在查阅民国报刊时,偶尔看到天津《每月科学画报》1943年第3卷第6期,以《中学教育的目标》为题,登载了周作人这次讲演的部分内容。由此可知,周氏此次讲演的题目应是《中学教育的目标》。《每月科学画报》虽只是节录了周氏讲演的部分内容,但对了解周氏这次讲演活动,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故笔者将其整理如下:
中学教育的目标
中学生修学的目标,大概不外二种……,一就是为了升学而修学,敝人看大多数的中学生,他们毕业后是希望升大学的,所以他们所学的只希望做升学的准备,就把日常应用的需要忽略了,这也是不完备的。二功课本身的效能,对于这一层,多数中学生往往不能注意及此,可是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例如我们学算学,不专在数字,公式,和形体的计算上得到些技能就算罢了,最重要的目的,就在锻炼思想,因为在演算时,要运用着合理的步骤,精密的思考,这种步骤和思考,就是训练我们脑子的好方法,等到我们把思考训练好了,将来可以运用到任何事业上,甚至解决国家社会的大事。我们要知道世界上的事情是不能一律的,除非法官对于法律有成案可依据外,其他的那一件不要自己想方法去解决?又如文法,外表好像学些字法句法,可是我们要知道在增一字或减一字之间,意义就大不相同,其间的斟酌,可以说煞费苦心的,所以这也是一种训练思想的工具。
又像学生学习生物,外表虽系学习动植物的生活状态,而实质上可以做我们人生观的参考,可以使我们的人生观,格外的深切明了,这就是我们要做二十世纪的人的人生观之基础。俗话说:人为万物之灵,这句话,似是而非,因为不能知道我们人生究系怎样,所以是不合理的。敝人以为人生观的认识是将来做人的根本。至于国史国文的重要,更为中学生必当注意的。因研究历史,可知中国过去和将来的演变,可是敝人近几年发现近来投考大学的中学毕业生,对于国史的常识实在太差了。中国人而不知中国史事,实在是一大缺点。
总之,中学教育,敝人以为不可偏重死的书本和呆的知识,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合实用,和社会的日常生活要有密切的关系,所谓学以致用,这是中等教育的最大目标。
(节录周先生在南京模范女子中学演讲的一段。)
在伪中央大学、南方大学,面对大学生,周氏讲的是“学问之用”、“人的文学之根源”、“整个的中国文学”,而在模范女子中学,面对中学生,周氏讲的是“中学教育的目标”。讲演对象不同,讲演内容、主题即随之发生变化。周氏对讲演对象与讲演技巧的重视,于此可见。
撇开周氏这次讲演的日伪背景,就讲演内容本身说,周氏此次在模范女子中学的讲演,对于现今的中学教育,不无借鉴价值。周作人认为中学教育的目标,不在“死的书本”与“呆的知识”,即纯知识的灌输与吸收,而在“能合实用”、“学以致用”,能和社会的日常生活发生密切关系。周氏所谓“实用”、“致用”,并非功利性的具体实用目的,恰恰相反,而是非功利性的全人格的养成。一句话,周氏认为中学教育的最终目标不在“知识”,而在“做人”,人生观的完善,思想的锻炼,等等,皆属修身做人的范畴。这与现在所讨论的教育的人文性话题,有着一脉相承之处。
周氏在讲演中大谈人生观的培养,做人的根本问题,国史国文的重要,“因研究历史,可知中国过去和将来的演变”,等等。可是,这些话出自附逆文人周氏之口,则不能不使人感到有那么一点讽刺的意味。
以上三则史料之外,笔者在北京《中国公论》1941年第5卷第1期还看到周氏为该刊两周年纪念所作的题词“国民喉舌”,周氏的题词与大汉奸王揖唐、周佛海的题词被置于一处,作为“书法”刊登出来,供人欣赏。《中国公论》,1939年2月1日在北平创刊,1945年初停刊,喻熙杰任社长。该刊是华北傀儡政权的大型综合月刊。栏目设置有国际论著、文化论文、南北要人时论等,以“和平、反共、建国,兴亡”为宣传基调,声称负有“国家建设之促进”、“国际问题之研讨”、“东方文化之发扬”,“中心思想之树立”、”反共运动之加强”五大使命,鼓吹卖国投降主义。
周氏在《中国公论》的题词,作为一则有趣的史料,《周作人年谱》没有提及,故特意提出来,以供研究者参考。
注释:
①周作人.《怀废名》,原刊1943年4月16日《古今》第20、21期,署名“药堂”,见《周作人散文全集》第8卷,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743页。
②关于此点,可参看钱理群的《周作人传》,北京: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2005年版。张铁荣《周作人平议:周作人出任伪职经过》一文,上海远东出版社,2010版。
[1]钱理群.周作人传[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0:408.
[2]贺逸文,夏芳雅,左笑鸿.北平《世界日报》史稿[M]// 张友鸾.世界日报兴衰史.重庆:重庆出版社,1982:128.
[3]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 ,中共北京委党史研究室.北京抗战遗存[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7:46.
[4]余子侠,宋恩荣.日本侵华教育全史:第2卷 [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5:375-376.
[5]许宝骙.周作人出任华北教育督办伪职的经过[M].新文学史料, 1987(2).
[6]刘再生.中国近代音乐史简述[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9:131-134.
[7]曲铁华,梁清.日本侵华教育全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 2005:378.
[8]张菊香,张铁荣.周作人年谱[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0:659.
(责任编校:文君)
2010-12-25.
刘涛(1971— ),男,河南邓州人,河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现代文学史料、现代文学理论。
I207.65
A
1673-0712(2011)01-001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