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定安 孙 毅
论“高成本生存”及其治理
雷定安 孙 毅
(青岛大学 经济学院,山东 青岛 260071)
中国人目前普遍面临着高成本生存问题,其原因主要是制度和道德缺失、垄断、腐败等。高成本生存增加了人们的生存压力,造成社会财富的不合理分配,破坏了社会凝聚力,减缓了经济增长。解决高成本生存,需要通过构建制度奉行自由市场经济理论;同时,政府应充分承担其应负的公共责任、打破垄断、完善整个社会的道德。
高成本;高成本生存;垄断;道德
顾名思义,“高成本生存”就是人们在过高的生活成本中生活,承担着本不应承担的过高成本。高生存成本,等于是剥夺了人们的一部分收入,使其不能享受应得的较高水平的生活。比如,本来只需支付1万元就可享受到的生活,由于种种原因必须支付2万元,甚至更多。在现实中,这种无处不在、无时不再的生活高成本剥夺了人们的收入和福利,使很多人处于不富裕甚至贫穷的状态,处于与其付出不相符的生活状态。高成本生存还使人们不得不从事更长时间、更辛苦的劳作。总之,高成本生存使人们的福利减少、生活质量下降,这应引起社会的高度关注。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商品和服务的高价随时可见,人们承担着高的生活成本。时下流行这样一句话:中国的工资水平向非洲看齐,生活成本向欧美看齐。话似乎有点过,但也不是毫无根据。下面举几个高成本的实例:
(一)高房价。据统计,许多国家的房价是该国年平均工资的4-5倍,而我国却高达20多倍,甚至更高。这意味着在一些国家,一般人在工作4、5年之后,就可买到属于自己的一套住房,而我国却要工作20年之久!有人调查,我国房价已经被过度透支:北京、上海等地人们的平均收入是东京的1/10,但房价却与其相当。也就是说,我国一些地方的现在的房价受已经是10年或15年之后的房价。高房价使许多人成为“房奴”,高额的月供使其不堪重负,更使许多人望而却步,断了购房的念头。可以说,高房价严重地影响了人们的生活,限制甚至剥夺了普通百姓和中等收入者的发展权。
(二)高医药、医疗费。据业内人士透露,我国的药品价格虚高严重。如克拉霉素的出厂价仅为4元,零售价却增至30元左右,前者仅为后者的13%;阿斯匹林每片仅为0.03元,在医院少见这种药,取而代之的是巴米尔,每10片为6.3元,价格提高了20倍。[1]再如陕西药厂生产的清宁菊注射液,每支3.5元,无医院问津,但涨到每只18元,却立即在市场上打开了销路。有人做过统计:“在目前传统的流通渠道中,药厂的实际成本只占药价的30%,甚至更低,医院、零售商的利润占30%,其余40%都是流通成本。流通成本主要是回扣。”[2]更为严重的是,“国内不少新药的零售价多为生产成本的10倍左右,有的甚至高达20倍。换言之,花100元买的一盒药,也许只值5-10元。”[3]在高医疗、医药费下,人们普遍感到看病贵、看病难。在中国,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现象不少,这就说明了高医疗、医药费使人难以承受。现在“天价”手术费已经不再是什么新闻。如在上世纪80年代做一个大手术也就是1000元左右,现在没有20万元,手术的事恐怕想都不能想。有一则消息:某一患者手术后应从身上取出钢板,慑于高昂的手术费用,他不是请医生实施手术,而是想自行取出,结果差点出了人命。这虽是极端事件,但也反映出人们对高医疗、医药费用的担忧和抵触。
(三)高服务费。如出租车费,不论国际油价高低,只涨不降,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出租车司机向出租车公司所缴的“份子钱”只升不降。如上海每辆出租车司机每月要向公司缴纳9000多元[4],如此高的“份子钱”使司机和乘客的利益都受到损失。再如公用事业收费,近几年,各地为听取民意,在价格调整前,都要召开“价格听证会”;这本来是个好事,却出现了“逢听证会必涨价的”怪现象。甚至教育方面也存在高服务费的问题,根据国家统计局的一项最新调查,高昂的教育费(主要包括补课费、择校费、住宿费生活费等)已成为家庭的一项重要开支,甚至已占到了其收入的1/4以上,使很多家庭不堪重负。如甘肃省会宁县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也是全国著名的状元县,该县曾提出的口号是“读书改变命运”,但经过几十年,人们却发现求学改变命运不大,却出现了“求学负债累累”的现实,因为一个本科生的培养成本竟然是会宁县一个农民35年的收入![5]
这些远高于国际价格的“高成本生存”导致了一些“新兴行业”的出现。如:由于许多商品的价格高于美国,现在国内出现了“代购”一族,专门代替客户到海外市场购买便宜货。而同时,“高成本生存”也使得一些国内城市如北京、上海、香港等成为继日本东京等4个城市之后、生活消费最为昂贵的亚洲城市。
那么,人们为何要承担如此高的生活成本?我们认为至少有以下几方面的原因:
(一)制度欠缺。为什么药价如此“虚高”?北京大学包胜勇教授认为,制度不合理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6](P28)我国由上世纪80年代实行医疗制度改革以来,医院已由过去的社会福利事业单位转变为具有企业性质机构,其经济收入则由财政拨款转变为自创收入,但国家又对医疗费、医护人员工资实行控制。在此情况下,就必然出现“以药养医”现象,就是医院通过出售药品的提成来维持医院运转和职工的工资福利。“以药养医”的结果就是药品价格的一涨再涨,不合理的制度促使药价的上升。
(二)垄断。垄断也是造成人们高生存成本的一个重要原因。如银行贷款率为何会有7、8个百分点的高利差?这与我国银行业是垄断寡头市场有很大关系。我国的银行不过几十家,而美国有近万家。银行的垄断是银行存贷利差过大的主要原因,也是我国银行被英国《银行家》的评选为全球最赚钱银行的原因。在前5位最赚钱的银行中,我国的国有银行就占了3席。此外,国际贸易方面的垄断也使人们的承担过高的生存成本。如钾肥进口是由我国的垄断企业——中国进出口公司负责的。据统计,由于进口垄断,每公斤钾肥就要加价1元钱,我国农民仅为此项购买就要多支付6亿元。再如殡葬费用的过高显然是由殡葬业的垄断所造成。有人说,殡葬业的收费是经过有关部门的批准;有关部门批准不假,但不能由此否定该收费不是垄断价格。又如,我国房价的一涨再涨,垄断是一个重要原因;为何家用电器的价格不涨反降?原因就在于家用电器行业竞争性强,而房地产行业是典型的垄断行业。此外,中国的石油制成品价格能够在国际油价下跌时坚挺不跌、在国际油价初涨时却迅速上涨,原因在于两大石油巨头垄断了整个的成品油市场;前述出租车公司之所以能向司机索取如此高的“份子钱”,其根本原因就是出租车行业的行政垄断;而某省推出的每个收费近百元的“驾驶员信息卡”之所以能够一售而空,靠的也是这种类似的行政垄断;“铁老大”的票价能够只涨不落,自然也要归功于铁路的完全垄断!
(三)道德滑坡。道德下滑也是导致消费者生存成本高的重要原因之一。据北京大学包勇胜教授分析,我国社会道德水平的下降与生存成本高有一定关系。例如药厂为多卖药,就向医生提供回扣,促使其多开药、开大处方;这其中,药厂和医院有关人员的道德滑坡致使患者遭受双重损失——一重是过高药价的损失,另一重是大剂量药的损失,这个双重损失是患者的很大的负担,但却是药厂、医院有关人员的“利益”,甚至是“暴利”。再如,医生的道德滑波还体现在其所得到的名目繁多的“红包”。有资料显示,我国现在的剖腹产手术大量增加,但其中一大部分婴儿本可以顺产出生,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对医院和医生而言,剖腹产要比顺产有更多的收益!一些医院和医生打着“治病救人”的旗号对病人进行盲目救治、过度救治,结果,病家落了个人去财空,院方却捞了个“盆尖钵满”。上述行为与医务人员的职业道德和操守完全相悖,因为世界医学会(WMA)早在1948年的宣言中就提出:“对于人的生命,自其孕育之初就保持高度的尊重。”此外,各地涌现出的众多“地王”表明,一些房地产商不是在靠专心盖房赚钱,而是在通过囤地和炒卖地皮赚钱;另有一些房产开发商采取捂盘方法故意制造房少恐慌以抬高房价,从而赚取高额利润;而“温州炒房团”、“鄂尔多斯炒房团”等各种炒房团通过集体团购方式大肆炒作,进一步推动房价,目的为的也是赚取高额差价!这些行为都使得本来是消费品的房产变成投机对象,使得人们的道德水平出现严重滑坡。
(四)腐败。这也是人们高生存成本的原因之一。如大量事实表明,腐败是高房价的幕后推手。房地产开发商为了从房地产管理部门得到利益,便以房屋向管理者寻租,即向手握重权者行贿,如支付相当可观的货币、赠送房产等。但精明的房地产商不会自己承担这些行贿成本,而是将其打入房产的成本之中,即相应地提高房屋价格,从而加重了购房者的负担,使购房者成为这场钱权交易的付款者和冤大头!“老百姓的钱袋子为腐败和暴利双重埋单!”[7]更有甚者,一些手握重权的官员还将以腐败方式所得的房产进行炒作,从而获得双重好处:一重是通过权势非法得到住房,另一重是用非法所得房产谋取更多利益。如上海市一房地产管理处处长就有29套用于炒作的住房。有学者估计,我国每平方米住房就有3000元的费用是由腐败引起的。另如煤价的一路走高也与腐败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在一份2000年江西萍乡煤矿老板给当地政府官员的“进贡清单”上我们看到:结交费5000元,过节费中秋节、端午节各1万元,春节2万元;这个价码现在恐怕早已翻了不知几番。这些行贿费用自然都要计入销售成本,由煤炭的最终消费者支付。而在煤炭运输过程中也存在着大量的腐败现象,如在原产地仅200元每吨的煤运在上海要卖500元每吨,因为除了正常的运费外还有名目繁多的费用,如每吨煤炭要向铁路有关人员支付的10-100元不等的“点装费”。毫无疑问,这类腐败行为都会间接提高了物价,使人们的生存成本提高。
(五)高宏观管理成本。高管理成本是行政开支和政府投资不断扩张,而这部分成本常常通过公权力加到社会公众和守法企业身上。英国《金融时报》专栏作家魏城惊人发现,从大陆运往美国的货物竟然比广州运往北京的还便宜!这些高管理成本都要加进商品价格里面,最后要与消费者买单。
从经济、政治与社会三个方面来看,高成本生存产生的危害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一是对社会财富的不合理的再分配。高成本生存的本质就是社会财富从一部分人手中流到另一部分人手中,从一个阶层流向另一个阶层。如以高药费为例,患者承担了不应该承担的费用,多承担的部分即为医院、医生、医药代表、药品监管部门和生产药品的厂商等相关单位及人员所获得。如果药的实际成本为药价的30%(有专家认为有些药仅为10%),那么患者就多等于多负担了药价的70%;如果再考虑医生为患者所多开的药品这一因素,患者的损失就会更大。这是社会财富的一种很不正常的再分配,实质上就是一部人无偿地占有了另一部分人的财富。即对一部分人来说,处于高成本生存状态,他们的经济利益被剥夺了;而对另一部分来说,是一种不当得利,是一种不应有的占有。总之,这是一种畸形的社会收入的再分配。
二是加大人们的生存压力。过高的生存成本严重影响人们的生活质量和身体素质。如中国医师协会、中国医院协会、北京市健康保健协会、慈铭体检集团于2009年12月6日联合发布了《中国城市白领健康白皮书》,该白皮书对我国31个省区、直辖市,589个城市、300万份白领体检数据进行了抽样检查,结果显示,中国内地76%的人处于亚健康状态,近6成处于过劳状态,35岁至50岁的人群中,生物年龄平均比实际年龄提前衰老10年;而在造成这种状况的众多因素中,买房压力成为第一压力,其次为医药费用的压力。因为高成本生存的压力,中国人睡眠不足的现象在全世界特别突出,在德国摄影师贝尔恩德•哈格曼专门建立的通过镜头拍摄中国人睡姿的网站(www. sleepingchinese.com)上,那些千奇百怪的睡姿图片反映了中国人沉重的生存压力。
三是社会凝聚力的下降。高生存状态必然造成社会矛盾的加深和凝聚力的下降。因为不断上涨的价格威胁到低收入者的生存权,甚至影响到一部分中等收入者的发展权。这不仅是个经济问题,还是一个政治问题。持续高位运行的价格给普通百姓增添了一份沉重的负担,这个负担不光是经济上的,也是心理上的;不仅对眼下的生活造成困难,而且还制约了以后的发展。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汪玉凯认为,现在出现了一个无形的“社会墙”,那就是由于社会收入分配差距悬殊等问题使人与人之间在经济上产生了差距,在心理上产生了疏离。有人曾进行过匡算,1999-2009年间我国住房销售总额为14.31万亿元,以建筑业成本为30%计,那么政府和房地产企业11年间就从居民手中拿走了10万亿元(14.31万亿元×70%)。[8]公众的这种经济上的巨额损失必然会影响社会凝聚力。如果公众连基本的住房、医疗都成为愁事,或成为房奴,或因病返贫,如果他们的收入被各种形式的高价所侵蚀,那么,贫富差距缩小会成为泡影,社会阶层意识会出现断裂,甚至改革开放30多年来之不易的成果有可能葬送。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出现新的转机,给人民群众以信心,则将威胁到和谐社会的建设。用华南师范大学副教授唐昊的话说,现在房价透支的不仅仅是今后几十年的收入,还有再教育和投资或者创业的机会,因此也透支了社会向上发展的资本。
四是不利于经济增长。而经济增长放缓将使目前已经积聚起来的社会矛盾进一步加剧。其原因在于,高生存成本必然使劳动力工资出现上升压力,而由于我国目前的竞争优势主要在于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可这一优势将随着劳动力工资成本的上升而逐渐被削弱,这一削弱在微观上使企业(尤其是出口企业)的经营变得益趋困难,在宏观上使出口增长放缓,从而直接影响了经济增长速度。虽然我国政府提出要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升级,但是产业结构调整需要与一定的科研创新密切配合,而中国在这一方面还很欠缺;且即使进行调整,这一过程往往需要经过较长的时间,依靠经济结构调整促进经济增长至少在短期内很难奏效。进一步地,由于高生存成本的侵蚀,劳动力工资的上升不仅不能改善劳动力的生存条件,反而有可能抬高企业产品的出厂价格,形成成本推动型的通货膨胀,由此使物价—高生存成本与劳动力工资之间形成恶性循环,使经济增长陷入更加不利的“滞涨”局面。而滞涨局面,反过来必然又推高了人们生存的高成本,如此而陷入经济与社会发展的恶性循环之中。
对高成本生存问题进行治理,要从根源上着手、综合治理,具体的治理措施可从以下五个方面进行:
(一)制度构建,就是通过各种制度建设解决人们的高成本生存问题。首先是住房保障制度建设。有学者认为:“现代住房经济学认为,政府必须提供住房保障的一个很重要的出发点,是因为住房消费在过程中存在很大的‘外部性’,在结果上有很强的‘生产性’”。[9]原因是,住房消费不仅增加了人们的认同感、归属感和社会的安全感,而且为生产要素中的最重要的要素——劳动要素水平的提升创造了基本条件,住房消费是现代人权的基本组成部分之一。正因为如此,一些外国政府通过行政力量和行政资源,为社会特别为低收入群体建设和提供住房,也就是为穷人的安居权“托底”。如美国政府在1973-1980年间实施了“Experimental Housing Allowance ”,由政府投资1.7亿美元解决了涉及2.5万贫困家庭的住房问题;又在1994年实行“Moving to Opportunity”计划,解决一部分低收入的住房问题。再如香港住房供给的一半由政府完成,港府用50年的努力让香港近一半人口安居,其中1/3入住租金低廉的公共屋村,1/6得到了政府补贴,其所得房屋低于市场价格。富裕阶层的住房由市场调节,中、低收入的由政府介入。由此可见,通过住房保障制度解除了低收入的后顾之忧,也就消解了人们高生存成本中的最大一块成本。这仅仅是住房保障制度对人们解决高生存成本的作用,其他各种制度的建设都可以为解决人们的高生存成本问题。
(二)国家职能的履行,即国家在生产领域奉行自由主义以降低高宏观管理成本的同时,充分承担其为公民提供公共产品、公共服务的职能。新加坡学者郑永平在《中国为GDP 主义付出社会成本》一文中对中西方进行了比较:西方生产领域在经济自由主义的影响下打破了垄断,出现了经济竞争,提高了生产效率,降低了价格,增加了产出,其医疗、教育、住房等公共产品领域由于受到社会各界的制约和批评,并未实行自由主义,而是作为公共产品向社会和公众提供;但中国的情况刚好相反:生产领域由于受到利益集团的对抗,未能彻底打破垄断,高价的垄断产品使消费者利益受损;公共服务领域的自由主义却大行其道,其政策之实行成了政府和企业暴利的来源,同时也让消费者付出很大的压力。郑永平的这一分析是中肯的。公共服务本应是政府的一项不可推卸的责任,享受公共服务本应是现代公民的一项权利,这项公民权利不应受到影响。如果该放的领域因受利益集团的掣肘而未放,不该放的领域因政府利益的驱使而放了,则必然导致商品和服务的高价格,进而造成消费者高成本生存。
(三)打破垄断。如前所说,垄断也是造成人们生存成本高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打破企业垄断也是解决高价的根本原因之一。一方面,国家要退出在微观市场的经营行为,向民营资本开放众多投资领域,如石油、金融和医药等;在已经向民营资本开放的投资领域,要保证民营资本与国有资本在经营上的公平条件,不应进行区别对待,如航空业,虽然已经向民营航空公司开放,但在融资、航线开辟和航班时刻等方面,却受到诸多羁绊,造成实际上的进入困难。另一方面,要为微观市场的运行充分提供保驾护航的作用,因为由私人资本自主运作的市场并不意味着政府完全失去作用,恰恰相反,这时政府更需要起到充分的规范市场作用,防止诸如三鹿等奶制品企业三聚氰胺及江苏问题疫苗之类事件的发生;但政府的监督、检查作用又要有一定的度,而不是如山西省政府部门直接插手煤炭开采、合并等方面的经济活动。
(四)完善道德。仅仅凭制度的建设还不足以根本上解决高成本生存问题,道德的完善和建设也是不可或缺的。首先要解决基本经济道德缺失的问题。在基本经济道德都没有解决的条件下,泛泛地谈道德建设是舍本逐末的。所谓“基本经济道德”就是经济道德的底线,这就是作为一个经济主体必须具有的道德,如不损害他人和社会利益、不行贿受贿等等。此外,还有加强政府工作人员道德的问题,这是道德建设的重中之重,也是整个道德建设成功的保证。前述政府住房保障制度是个惠民的制度,但如果某个或某些掌握巨额房产的官员道德失落的话,就可能出现严重的腐败现象,就可能使一个原本惠民的政策变成贪污之源、害民之源。所以,完善基本道德,提升高层道德,就应成为治理社会的高成本的必要措施。
(五)加强惩治腐败和预防腐败体系的建设。将反腐问题纳入政治体系建设中,意味着反腐绝不仅仅是相关法律的出台、一些机构的设立,而是要通过一系列相关措施的密切配合,从腐败的预防、监管和惩治这三个环节入手,从根本上彻底治理腐败问题。在从基础上加强民主政治建设的同时,尤需注意对一些配套措施的立法,如官员财产公开制度,这本来是建立反腐体系中的一项最基本制度,但迄今在我国立法上却是空白,这样的空白格外导致反腐的难度。此外,更要注意相关措施制定后能够得到切实有效的执行,如民主监督、官员亲属经商、官员家属在海外的情况等等。
[1] 黄浩洋,徐蓉.药品价格“虚高”如此厉害 撕开黑幕看药价[EB/OL].新华网, http://news.xinhuanet.com/news/2001-12/07/ content_152290.htm, 2001-12-07.
[2] 程捷.开户费、临床费、维护费,揭开药品的回扣内幕[N].北京青年报,2000-02-11.
[3] 廖怀凌.广州医药代表自爆内幕:100元药也许只值5元[N].新快报,2001-08-15.
[4] 周凯、黄世瑾等.上海出租车涨价再引定价机制争议[N].中国青年报,2009-10-09.
[5] 叶伟民等.从“读书改变命运”到“求学负债累累”[N].南方周末,2010-01-27.
[6] 包胜勇.药费为什么这样高[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
[7] 范跃红、董碧水.老百姓为腐败和暴利双重买单[N].中国青年报,2010-01-06.
[8] 刘斌.住房“掠走”了国内居民10万亿元的财富[N].南方都市报,2010-03-22.
[9] 陈杰:“住房保障”是一种社会投资[N].解放日报,2008-01-29.
责任编辑:潘文竹
The High Cost of Living and Its Solution
LEI Ding-an SUN Yi
(College of Economics, Qingdao University, Qingdao 260071, China)
The Chinese people are generally confronted with the problem of living at a high cost, due to such some reasons as the lack of system and morality, monopoly and corruption. The high cost of living has raised the pressure of life, distorted the distribution of fortune, destroyed the social cohesion and slowed the growth of economy. To solve the high cost of living needs to establish a system for pursuing the economic theory of a free market economy. At the same time, the government should assume its responsibilities, break monopoly and enhance the morality of the whole society.
high cost; high- cost of living; monopoly; morality
F091
A
1005-7110(2011)01-0093-05
2010-10-23
雷定安(1950-),男,甘肃省成县人,青岛大学经济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发展经济学、理论经济学;孙毅(1976-) ,男,山东省青岛人,经济学博士,青岛大学经济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经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