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侠, 王慜超
(1.上海交通大学 科学史与科学哲学系 上海 200240;2.上海财经上大学 人文学院 上海 200433)
自20世纪初兴起语言学转向以来,对于语言学的这次革命有诸多不同的看法,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任何影响深远的理论变革都会带来无数的扩散效应。回到哲学层面,语言学转向意味着什么?当然语言哲学的兴起可以看作是这次革命的直接后果,在这个领域涌现出的成果也最多,如果我们再深入追问一下:语言学转向,对于认识论研究有何影响,恐怕就没有那么清晰了,这是一个看似不言自明,其实从来没有得到清理的问题。为此,笔者认为,语言学革命对于认识论研究来说是一次研究范式的彻底转型。换言之,自笛卡尔以降,哲学研究的中心转向认识论。为此,笛卡尔提出了“我思故我在”的认识论研究纲领,实现这个目标的手段就是反思。由于人类大脑的黑箱结构,我们无法直接观察到大脑内部是如何工作的,因此,在笛卡尔范式下,认识论研究仍然停留在反思与猜测的阶段。随着科学时代的来临,这种状况是不能令人满意的,从这个意义上说,20世纪伊始,人类认知的反思方法终于走到了尽头。语言学革命的要义恰恰是对传统认识论研究的反思范式的彻底否定,代之以对表征人类认识结果的输出(如命题、观察语句等)进行语言分析,由此确立真值条件,这也就是逻辑实证主义曾经尝试过的方法。随着20世纪50年代中期逻辑实证主义的衰落,这条经由语言学来研究认识论的进路也在喧嚣中沉寂下来。1956年达特茅斯人工智能会议的召开,标志着在认知心理学、神经生理学、人工智能等学科快速发展的背景下,一条新的研究认识论的纲领开始呈现出来。那么,这条新的认识论研究纲领发生了哪些变化呢?为了厘清这些线索,我们需要把认识论研究的两个纲领的不同旨趣揭示出来。
根据我们的研究,当代认识论研究经历了两条进路:首先是从意向性、指称、语言再到外部世界这条研究进路。这也是整个20世纪初到中期以前的研究路线。在这条线索上汇聚了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中叶的大批哲学家。如布伦坦诺与胡塞尔等人对于意向性的研究、再到弗雷格、罗素等人对于指称问题的研究,再到以维特根斯坦为代表的语言与世界关系的图像论的提出,再到逻辑实证主义的卡尔纳普等人开展的对句法结构与语义进行分析等。关于这条研究进路的工作,文献很多,不再赘述。总之,这种认识论研究纲领的指向是从内到外,内在的起点是意向性,从而形成一种比较明确的总体思维路向:心灵、语言与世界。当然在这条进路上哲学家们取得了很多成果,但是存在的问题也是很明显的。比如英国哲学家埃文斯(Gareth Evans,1946-1980)在研究弗雷格和罗素的指称理论时,指出存在极端指称失败论的可能性。在他看来:“很明显这种限制是罗素强加在认识关系上的,这种关系能够维持产生真正的指称作用,基于此,语义关系也就被仅仅应用在私人语言层面上,很多哲学家已经正确地认识到这是荒谬的。……但是,罗素像任何一个笛卡尔主义者一样,更愿意希望把这样的谓词分解为严格的心理的与非心理的元素,而关于不可错性的断言仅仅扩展到前者(即心理的)。”[1]
其次,第二条进路是从外向内的研究方向,即从刺激、情绪、感受(感受性),再到意识(意向性),最后到达心理内容。认识论的这条研究进路,回到了对认识最初的发生机制的探索,它解决了外向进路的存在基础问题,而且这种研究进路也是当下关于人类认知之谜的主要阵地。这条研究路向主要关注如下几个问题:心理内容是如何形成的?它的特点与在认识中的作用机制是怎样的?这些心理内容如何表征?意义来自哪个环节?语义是如何在心里表征中得以实现的?心理计算是怎样完成的?上述这些问题就是当代认识论研究的主要阵地。在这条线索上涌现出很多优秀的哲学家,他们的工作极大地丰富了我们对于人类认知之谜的了解,而且这个工作对于认知心理学、人工智能等学科的问题解决都有很大的帮助。上面提到的很多问题尽管还没有彻底解决,但是,大致来说这个领域已经做出了一些有代表性的工作,这对于我们理解这条研究进路还是很有帮助的。如美国哲学家福多对于思想语言假设(LOTH)的构想,以及心理模块理论的提出对于我们理解心理表征具有很重要的启发作用。再有英国哲学家玛尔(David Marr,1945-1980)对于人类视觉表征的计算过程的建构也是开创性的工作,以及英国天才哲学家埃文斯对于经验内容的分析更是具有原创性的工作。还有丹尼特(Daniel Dennett,1942-)对于人类意识的解释,以及英国哲学家克兰(Tim Crane,1962-)对于知觉经验的分析,还有英国哲学家屈森斯(Adrian Cussins)、皮考克(Christopher Peacocke,1950-)等人对于非概念性内容的分析,对于我们了解心理内容的构成很有帮助。为了把认识论研究中的向内研究进路连接起来,我们可以将美国神经生理学家达马西奥(Antonio Damasio,1944-)的工作考虑进来,至此,一条比较清晰的研究线索就展示出来了。
最近五年来,我们小组也在这个方向上做了一些工作,虽然进展比较缓慢,但基本上做了两件事:第一,把向内的研究链条廓清了,即认知的起始阶段是经由这些过程完成的:刺激、情绪、感受(感受性)、到意识(意向性)再到心理内容。这条线索的研究可以更多地结合当代认知心理学、神经生理学以及心灵哲学等学科取得的研究成果。第二,我们初步探讨了思想语言与心理计算的关系(李侠等,2008),完成了对于心理内容分类的探讨(李侠、王贝贝,2011),心理内容表征中的结构敏感性问题(李侠等,2011),并为此提出了“列车隐喻”,以及对于心理表征中的语义赋值机制的研究,并建构一个心理表征过程中的分段累积加载模型(李侠等,2011)。并利用这些成果对于一些著名的思想实验,如图林测试、汉语屋等的深层内涵进行了更有说服力的解释(李侠,2009)。最近又对知觉缺失症问题进行了研究,提出了心理表征中的语义内容提取与比对模型(李侠,2011)。我们目前正在着手进行的工作集中在知觉经验与心理内容的关系上,在此基础上,探讨感受性(qualia)在心理表征中的作用。下面介绍一下我们最近正在思考的问题:心理内容的修改问题。
心理内容是由刺激到情绪再到感受的逐级表征过程中形成的,以知觉经验的形式通过记忆存储起来,然后以此来对外在事物作出认知判断。现代的研究已经初步证明,心理内容根据可表征程度粗略划分为三种:概念性内容、非概念性内容与准概念性内容。概念性内容随附于句法对于句法结构呈现高度敏感,比较容易表征;而非概念内容由于无法概念化,因此,它的表征就比较困难(如痛的知觉经验),但它是概念性内容的基础;准概念性内容,主要是指那些介于概念性与非概念性内容之间的心理内容(如对颜色的知觉经验等),它的表征是不充分的。一些属于情感类的经验大多属于此类。比如一首流行歌曲中有一句歌词:“你爱我有多深?”这里涉及到的有趣的情感经验:爱就是一个比较典型的准概念性内容。对于准概念性内容,我们可以明确感知到,也能粗略表达,但是总存在一些感受差距,有些感受无法准确表达出来,只能意会。那些表达不出来的内容就沉入到非概念性内容的行列里,而我们又总是试图把那些感受表达出来,那些可以粗略说清的感受就跨入到概念性内容的行列。从生活经验中知道,我们对一件事物的认识逐渐加深,这种认识加深的现象说明了什么?其深层意义在于从非概念性内容向概念性内容的转化,这恰恰是人的认识能力提高的表现(学习能力就是转化机制的一种表征)。关于心理内容的转化涉及到心理内容的修改过程,关于这个过程的内在机制现在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利用已有的研究成果给出三种心理内容的修改模式,分别是丹尼特的修改模式、达马西奥的修改模式以及笔者的分段累积加载模型,现在简要对三种心理内容的修改模式进行一些对比研究。
丹尼特(Daniel Dennett,1942-)提出了关于意识形成的“多重草稿模型”。他本意是为了克服传统认识论中的笛卡尔剧场假设而引入的。“按照多重草稿模型,各种各样的知觉(其实就是各种各样的思想或心智活动)能在大脑中完成,靠的就是平行的、多轨道的、对感觉输入的诠释和细化过程。进入神经系统的信息处在连续的‘编辑修改状态’……这些编辑过程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发生,在这一时间里,各种各样的增添、结合、校正与重写都会出现,次序各不相同。我们不能直接经验到什么发生在我们的视网膜上,什么发生在我们的耳朵里和我们的皮肤表面。我们实际经验到的,从效果上说,是许多诠释过程的产物,即是许多编辑过程的产物。”[2]虽然丹尼特的多重草稿模型是关于意识形成过程中的修改问题的,但是,这种区分与本文关注的心理内容并不矛盾。换言之,意识的外延要比心理内容大,即有很多意识是无法通达内容的,所有的内容也都是意识的潜在对象。英国哲学家克兰曾指出:“所有的意向论主义者都需要一个意向性结构的概念(主体-模式-内容)。任何特殊的意向性理论的旨趣在于必须就意向性内容与意向性模式给出详细的说明。”[3]基于这种共识,丹尼特的意识的多重草稿模型就演变为两种具体的修改模式,即所谓“斯大林式修改”与“奥威尔式修改”。 “我们把这类后经验的记忆污染或记忆修改称为奥威尔式修改。……奥威尔式修改是愚弄后人的一种方式。另一种方式是做出公审的样子,按照精心编写的文稿,宣读虚假的证词和供状,其中充斥着假冒的证据。让我们把这种策略称为斯大林式修改。”[4]其实,可以把丹尼特的说法换成更为中性的术语:前定修改与后验修改。在我们的意识形成过程中两类修改都在发生作用,心理内容的修改与此类似。日常生活中常见的偏见就是前定修改,而认识加深通常是后验修改的模式在发生作用。丹尼特认为,在意识的修改中明确区分两类修改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意义的。恰恰在这点上,反映了丹尼特模型存在的缺陷。两类区分很重要,之所以无法区分,也说明他的模型存在一些困难,这是不能令人满意的。
第二类修改是神经生理学家达马西奥提出来的,他的模型是“扩展意识模型”。大致线索是这样的:“一个有机体没有意识地发送神经信号产生了一个原始自我,这个原始自我可以产生核心自我和核心意识。核心自我与核心意识可以产生一个自传式自我,自传式自我则可以产生扩展的意识。”[5]在达马西奥那里,扩展的意识是整个意识被修正的阶段,而且这个阶段是我们可以感知到的。“自传式自我以一系列经过选择的自传式记忆的持续复活和表现为转移。在核心意识中,自我感是在对认识活动的细微和短暂的感受中产生的,这种认识活动在每一次情绪动向中得到新的建构。然而,在扩展意识里,自我感却是在一些我们自己所拥有的个人经验的持续不断和反复的表现中产生的,这些记忆能够很容易地随时证明我们的同一性以及我们的个体性存在是有根据的”。[5]其实,从这里我们就可以大致得出如下结论,核心意识是扩展意识的基础,扩展意识是核心意识的进一步发展,它的范围也要比核心意识大很多。只有拥有了扩展意识才能对外在事物和事件产生觉知能力。而且人类的推理能力也体现在这里。达马西奥的扩展意识很好地解释了经验在认知中的作用,这种作用也涉及到意识内容的修改,比如经验的替换、增加等。但是,在达马西奥的理论中,关于意识内容的修改,他涉及的并不是很多,他的目的在于从神经生理学角度探讨意识产生的机制。不过他提供的这条线索还是很不错的,这条线索就是经由情绪、感受再到意识(三个发展阶段)的发展链条,这条思路很有创见。很少有学者关注情绪在意识产生中的作用,达马西奥把人类的情绪分为两类:早期的情绪称为基本情绪(一般有五种:快乐、悲伤、愤怒、恐惧和厌恶),成人的情绪称为次级情绪。他根据自己的研究得出一些有趣的结论:“前额叶损伤病人所受损的情绪加工类型应该属于次级类型。这类患者不能根据某种情境和刺激所产生的表象生成相应的情绪,所以也无法产生随后的感受。但是,同样的前额叶受损病人可以产生基本情绪,这也就是为什么咋看之下他们的感情是正常的。情绪的本质就是身体状态的变化的总和。……总而言之,情绪是一种简单或复杂的心理评价过程,以及对评价过程产生的痕迹反应两者的组合。”[5]情绪是人类在漫长进化中形成的,它有助于个体的生存,它起作用的方式就是参与到感受的形成,以此做出行动的推理与判断。正如达马西奥指出的:“在消极的身体状态下,表象的产生比较缓慢,差异较小,推理效率也较低;相反,在积极的身体状态下,表象产生比较迅速,差异比较大,推理不一定高效但较为迅速。”[5]从这个意义上说,感受是认知性的。达马西奥把人类的感受分为三种:对基本情绪的感受、对细微情绪的感受与背景感受。这里比较特殊的是背景感受,它是对生命自身的感受,是对生命存在的感受。“没有了背景感受,我们的自我表征的核心部分就是不完整的。”[5]基于这种理解,达马西奥给出了它的总体判断:“首先,情绪是在表皮下和新皮层结构的共同控制下产生的。其次,可能也是更重要的一点是,感受与其他知觉表象一样具有认知性,与其他表象一样依赖于大脑皮层的加工过程。”[5]如果我们同意达马西奥关于情绪与感受的论证线索,那么还要把这个问题借机深入推动一下,即感受性问题(qualia),我们所感受到的知觉经验是否是相同的?如果不同,那又将怎样区别这些不同的感受,这就涉及到经验的感受性问题。关于感受性问题目前学界争议比较大,很多哲学家和神经科学家接受了这个概念,但是也有一些学者否认这种概念存在的必要性,本文作者倾向于接受这个概念,之所以接受感受性概念,是因为它的引入可以解决当下遭遇到的很多理论困难。所谓的感受性通俗的说法就是:关于感受的感受,换言之,也就是关于经验的质的特性。按照哲学家布洛克(Ned Block,1942-)的说法就是:“包括感受看、听和嗅的方式,以及感受疼痛的方式;更一般地说,它类似于具有某些心理状态。感受性是感觉、感受、知觉等的性质,也包括思想和愿望的经验性质。”[6]由于大脑的领域特殊性(范畴特异性)的存在,感受性概念的引入可以帮助我们很好地对知觉经验进行分类表征与提取,具有类似于索引性的功能。也正是由于索引性的存在,心理内容的修订才可以快捷地完成。关于感受性的话题,另文专门论述,这里不再赘述。
关于心理内容修改的第三种模式就是笔者提出的“语义分段累积加载模型。”[7]心理内容的修改过程在时间上是累积的,在空间上是分段的。这个模型的好处就是可以解决丹尼特模型对于两类修改无法准确区分的问题。其实,对于符合结构敏感性的心理内容是很少发生修改的,发生修改的心理内容大多是对于语境敏感性的内容。我们生活中的很多经历可以证明这个问题,比如我们对一首古诗的理解,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与阅历的增加,对于它的理解也会随之发生改变,但是不论怎样改变,其基本内涵是无法改变的,那些新增加的经验内容具有高度的语境敏感性,在这个例子中,变的与没有变的内容是什么?这两类内容有什么关系?沿着这条线索思考下去,一定会有很多有趣的发现。瑞士心理学家皮亚杰提出的发生认识论,试图通过格局的同化作用,来解释心理内容的修改问题,但是格局的同化作用以及格局平衡的被打破,充其量只能从宏观上说明人类认识发生改变的一些宏观现象,而对于具体的微观认识论问题来说,他并没有提供有效的解决措施。
最后谈谈心理内容表征中存在的几个急需清理的问题。众所周知,现代的众多研究已经可以充分证明,在人类认识发生的前端,由各种刺激形成的知觉经验在人的大脑内要经历很多我们无法看见的变化,才形成我们所倚重的认识判断,其内在的复杂程度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至今仍有很多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而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关键点就是心理内容。一旦我们对于心理内容的计算与表征有了比较清晰与明确的了解,那么与此有关的很多问题都将迎刃而解,至少会在认识层面上有重大推进。基于这种考虑,结合笔者的研究与思考,对于心理内容的表征与计算问题,当下应该着重解决如下三个问题:首先是,心理内容的分类,以及各类内容转化的内在机制问题。其次,在从刺激、情绪、感受(感受性)、意识(意向性)到心理内容的链条上,各个环节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第三,心理内容与记忆的关系问题,我们认识事物的过程应该是一个记忆提取与由刺激形成的心理内容表征的比对问题,问题是在记忆形成之前,心理内容的表征缺乏比对对象,这时认识会以什么形式出现呢?认识远不是简单的对感觉刺激的回应问题,它包含了推理与判断等计算过程。如果我们承认康德的说法,即人的认识能力分为三种,分别是感性、知性与理性,那么在心理内容表征过程中,更多地是在知性层面来完成的。正如青年学者陈杰论证到:“知性以感性提供的现象为质料,以本身的概念为形式,借助形式将质料统一起来而成为经验。因此,知性是一种通过规则将现象统一起来的官能,处理的是经验之内的认识,一旦离开经验而涉及自在之物,就毫无意义。”[8]这种康德模式的认知框架就是放在今天仍有合理性,但是他对于人类的认识过程留下的空白也是很多的,如心理内容的概念性问题,那些无法概念化的经验(内容)又该如何表征呢?美国哲学家麦克道威尔的《心灵与世界》一书中,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经验内容的概念化问题。由此可知,经验、心理内容与记忆等都是认知过程中密切相关的,缺少了这些要素,认知过程根本无法完成。从这个意义上说,心理内容的形成过程、以及内容的表征与计算恰恰是认识论前端的核心问题。如果说作为认识论输出的终端,我们可以通过对一个命题设置真值条件,来验证它是否满足成真。那么在认识的前端又该如何保证这个环节呢?在笔者看来是通过两类敏感性来实现的,一类是结构敏感性,一类是语境敏感性,前者方便计算,也便于表征,后者则要难上很多,这也就是我们关注心理内容的目的所在。
[参考文献]
[1]Gareth Evans. The varieties of reference[M].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2.44-45.
[2]丹尼尔·丹尼特.意识的解释(苏德超,李涤非,陈虎成译)[M].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8.126-127.131-132.
[3]Tim Crane. Elements of Mind :An introduction to the philosophy of mind[M].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1.140.
[4]安东尼奥·达马西奥.感受发生的一切:意识产生中的身体和情绪(杨韶刚译)[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179.153.
[5]安东尼奥·达马西奥.笛卡尔的错误:情绪、推理和人脑(毛彩凤译)[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111-112.118.121.127.
[6]贝内特、哈克.神经科学的哲学基础(张立等译)[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8.284.
[7]李侠、郭巧懿.论思想语言与心理表征中的语义加载问题[J].自然辩证法研究,2010(1).
[8]陈杰.内向指称:以康德批判哲学为进路的意义理论研究[M].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09.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