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 平
编者按: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斯蒂格利茨说过:“发展中国家最缺乏的就是能够参与市场竞争的企业和企业家。”后金融危机时代,作为参与国际竞争的生力军,中国的民营企业、中小企业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在这一转变过程中,企业家们面临的压力是巨大的。他们经营着风险、直面着责难,他们同样孤独苦闷、焦虑困惑……
“倾听企业的声音,反思企业的发展”一直是本刊践行的重要使命。本期我们将目光投入到中国中小企业经营之“惑”,以及由此而引发的种种连锁反应。
题记:近期,长三角、珠三角地区相当一部分的中小类制造企业出现资金链断裂而停产或者关闭,姑且称之为“倒闭潮”。
“三旗集团的经营部被屠昌林给封了。”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温州“第一经济重镇”柳市的每个角落。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各种猜测也接踵而来……
据了解,原从事电线、电缆业务的三旗集团曾是柳市较早组建集团的企业之一。资金充裕时,集团投资项目涵盖电子、酿酒、塑胶、房地产等多个领域,在浙江、上海、江苏、河北拥有各种紧密型和松散型的子公司30余家。然而,企业的盲目扩张并未给三旗集团带来多少收益,而是加速了它陷入债务危机的导火索。如2006年,三旗集团在太仓的葡萄酒基地投入1800万元,该项目2010年全年销售额才几百万元。2008年受金融危机和国家宏观调控的影响,三旗集团资金流出现运转失灵,至今高达1.23亿元的银行贷款欠款无法偿还。
这可害苦了与其存在“互保”关系的七家企业,其中三家被银行逼债、查封账户濒临破产,还有一家实力较弱的企业主现已抛弃公司外逃。这就出现了“互保”单位昌林液压气动成套有限公司老板屠昌林用链条锁上了三旗集团营业部大门的一幕。
在最近的一两个月内,接二连三地出现企业关停、倒闭事件。继三旗集团后,附近的江南皮革、餐饮连锁港尚记和波特曼等老牌企业相继倒闭,6月中旬,在当地也小有名气的浙江天石集团老板出逃,企业所有值钱的东西被前来讨欠工资的员工哄抢一空……
珠三角地区,这样的例子也到处都是:在佛山南海区大沥镇经营铝材加工已经20多年的梁冠球连连向记者感叹生存的艰难。“现在从原材料价格、厂房租金到工人工资几乎所有的成本都在上涨,而由于竞争剧烈,生产出来的产品在销售价格方面却又难以消化因成本上升带来的经营困境,融资方面的问题也很让人头痛。”梁冠球说。
梁说,由于一无房产二无土地,所谓的资产就是一点加工设备,因此像他们这样的中小企业根本没有银行贷款的资格,唯一的出路只有找担保公司。在佛山,很多担保公司都在自己放贷,其利率一般最少的月息也在5%~6%,如果急于用钱的话,月息10%都很常见。以5%计算,如果贷款100万,意味着一年下来仅利息就要五六十万。而10%的月息,光利息就比本金还高,这对于办实业的人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
居上灯饰也曾是中山古镇上的一家知名的灯饰企业,然而几个月前,它却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倒闭,居上灯饰店建店十年,年销售额曾超过5000万,这样一家明星企业为何落到如此境地,也只因为没有厂房等固定资产,银行拒绝贷款,只得被迫外借高利贷,最终因无法偿还滚雪球般的利息而倒闭。
记者在温州的一位好友小波(某废钢铁回收商,化名)给我打来电话,态度非常悲观,“现在企业太不好办了,中小企业都是挣扎在死亡线上,再这样下去,温州还会有大批中小企业前赴后继地面临死亡或老板出逃的窘境,今天倒的是天石电子,不知明天又会轮到哪一家。”他告诉记者,目前他的工厂也因“拉闸限电”,而处于停产状态。
题记:当前中小企业出现生存危机的主要原因是我国经济发展当前阶段出现的结构调整,再加上紧缩政策误伤中小企业,各种原因的叠加使中小企业生存危机加剧。
企业倒闭之风绝不仅仅是温州、东莞等少数地方。据工信部统计,2011年前两个月,规模以上中小企业亏损面达15.8%,同期增长0.3%,亏损额度增长率高达22.3%。在中国经济“飞速发展”的当下,这一数据的背后,暴露出各种深层次的问题。
6月16日,浙江省中小企业局终于按捺不住社会的关切,首次在其官网发布了《我省中小企业新情况新问题调研报告》,报告中称:当前浙江中小企业发展情况总体是好的,也确实面临着诸多问题。比如生产成本大幅上升,企业融资困难,浙江多数地区民间借贷利率年息已经在25%~30%之间,电荒中各地优先保证大企业用电的措施对中小企业生产影响严重、“用工荒”和薪酬体制滞后,人民币“内贬外升”严重制约出口类企业发展等问题。报告却认为:这些问题更多的属于前进中的问题,发展中的问题,轻松的称之为一种“转型中的烦恼”。
6月23日,广东中小企业局局长张文献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提出了与之相似的看法。他谈到:广东中小企业确实存在一定的资金压力,也遇到了一些新的困难。这些新压力、新困难可以归纳为“一减一增”,“减”是资金的供应减少,“增”是融资的成本增加。但就广东而言,并没有出现中小企业“倒闭潮”。广东省中小企业整体还处于持续平稳发展的势头。他提供了一组数据:一是一季度广东省民营经济单位数同比增长了3.5%,私营企业数增长了14.7%;二是1至5月,广东中小企业完成的增加值保持了两位数的增长,而且增加值比全省的平均水平超出11%;三是中小企业投资进出口增加;四是中小企业税收增加。
他还指出,银行对中小企业的金融服务并不是像外界所传言的“袖手旁观”。他说今年1至5月,广东新增的人民币贷款,其中中小型企业同比增长了29%,特别是小型企业新增贷款比重同比去年提高了9.6%。在谈到如何应对中小企业发展瓶颈的问题,他却长舒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应该未雨绸缪啊。
那么,怎么未雨绸缪呢?浙江中小企业局做出的“五个相结合”的回应。一、加强政府引导和加强公共服务相结合。二、抓大与扶小相结合。三、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与改造提升传统产业、推进淘汰落后产能相结合。四、推动块状经济向现代产集群转型升级与培育生产性服务业相结合。五、对内发展与对外交流相结合。
题记:企业经营的核心乃是资金的运作,无论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时,还是当前中小企业面临发展的瓶颈,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融资难的问题。
“仅加息一项,财务成本就同比增加了10%~15%。”记者在江西赣州采访的多个中小企业主,谈起资金面收紧对企业的影响,大家都愁眉紧锁。
据江西省中小企业局统计,江西约有1000家企业有融资需求,融资规模约为300亿至400亿元。大多数企业的资金需求在1000万元以内,有的企业仅需要100万元以内的“过桥钱”、“救命钱”。
许多企业反映,由于银行已经开始有选择性地进行放贷,实力比较强的企业还能挺一挺,一般的中小企业会因贷不到款面临资金断链、企业倒闭。“贷款申请变难了,以前一两个星期就能批下来,现在要一个多月,而且贷款申请手续比以前更麻烦,审批也比以前严格了。”一位因担心得罪银行不愿透露姓名的企业主说。
“银行惜贷,也有苦衷。”中国建设银行江西分行业务部助理杨美林告诉记者,今年内第五次上调存款准备金率之后,大中型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达21%的高位,即银行拉100元存款,只能拿79元用于放贷。“存款准备金率政策金融机构必须坚决执行,客观上银行信贷规模肯定会缩减。那些稳定性低、成长性低的中小企业,很可能被银行拒之门外。”他说。
从紧的货币政策背景下,“缺钱”再次成为焦点。目前浙江省国有银行的存款回报一般在贷款额度的30%左右,股份制银行还更高。银行对中小企业的贷款利率上浮基本上都在30%左右。存贷款利差加上承兑汇票贴现利息,企业实际贷款利息远远高于正常贷款利息,接近甚至超过银行基准利率的两倍。银行信贷资金的不足使得民间借贷日趋活跃。
民间融资的利息水平相比去年有较大幅度的上升。浙江多数地区民间借贷利率年息已经在25%~30%之间。在对一些私营企业主的采访中得出,如果急于用钱,利息水平在60%的民间融资也并不鲜见。小波告诉记者,现在一些私营企业主在“务正业”的很少,前几年,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浙江省中小企业投资实业的信心受到一定程度影响,部分中小企业把工业企业当作一个融资平台,将部分企业生产资金用于投资房地产、资本运作等行业。今年以来房地产市场不景气,但很多企业还有大笔的钱在里面,他们只好不断地抽走实业上面的资金,来保楼市里面的钱,这也是一些企业资金收紧,甚至断裂,直至倒闭的重要原因。
当被问及既然民间融资这么高的利息,中小企业主为什么会选择民间融资呢,小波告诉我说,简单方便是他们最大的优势,“采用民间融资,提交申请、调查审批、签订合同、发放贷款,这几个程序一般在三四天就办完了,最长也用不了一个星期。”另外企业运营首先是需要钱,银行不给贷,只能求助与民间的融资公司,哪怕是饮鸩止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题记:千万不要做企业家,因为这是一个让正常人崩溃的职业。
——黑龙江海外集团总裁李宝宇说
2011年5月23日凌晨,一位老人从23层高楼坠落死亡,人们惊讶地发现,自杀者竟然是公司刚在深交所上市的万昌科技董事长高庆昌。
仅仅距此三天前,浙江商人卢立强在台州临海灵湖公园溺水身亡,卢是台州最大的钢结构生产企业之一的珠光集团浙江钢结构有限公司董事长。
在一个月的前一天,身家数十亿、极富传奇色彩的包头惠龙集团董事长金利斌以自焚的方式结束了44岁的生命。
连续两个月,3位中国企业家留下亿元身家,相继走向了人生的末路,由此产生的诸多悬念和问题仍然待解,公众开始聚焦企业家群体光鲜表面背后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
30年来,中国企业家群体被主流经济文化逐渐认同,被赋予“经济脊梁”特性的他们,身边总被“精明强悍”、“春风得意”等众多光环围绕。然而,不少抽样调查表明,中国企业家群体已成为与心理因素有关的多种疾病的高危人群。
公开资料显示,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已有1200多名企业家因为自己摆脱不了的心理障碍走向了自杀身亡的道路。
“因为那太阳般的盔甲过于耀眼,人们的目光穿透不了那耀眼的盔甲,抵达不了他们的心灵。在人们眼里,他们像那盔甲一样的坚硬,直到有一天,那坚硬的躯体轰然倒下时,人们在震惊之余,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坚硬的身躯会毫无征兆地坍塌。”管理专家、商业评论家王育琨在著作《强者:企业家的梦想与痴醉》中,这样描述中国企业家这一群体的脆弱心灵。
中国企业家因不堪心理重负而非正常死亡的现象,近年来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地步。
记者统计了近10年经媒体报道,颇具影响力的20位企业家非正常死亡案例,其中“自杀死”占11位,“过劳死”占了8位。
令人诧异的是:他们死亡的平均年龄为50.65岁,只有一位年龄超过60岁。他们经历过商道上多年的摸爬滚打,是企业帝国上的王者,却在物质极度富足的时候,选择极端的方式告别世界。
在他们死亡的背后,企业的发展困境是悬在企业家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外界对于4月13日在奥迪车内点燃自己的金利斌的死因猜测,并没有因警方给出的调查结果而消弭。警方透露,金利斌在自焚之前留下了一份遗书,部分内容是种种苦衷的倾诉。
此苦衷,源于其生前已经债台高筑。就在他死后不久,刑警和经侦支队有关人员分别进驻惠龙集团总部,调查取证,封存账目。
包头市公安局经侦队对此案的调查定性为:金利斌债台高筑,无力偿还而自焚。其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单位犯罪”。
而同样,浙江台州知名商人、珠光集团浙江钢结构有限公司董事长卢立强的死,也被认为与错综复杂的债务问题有直接关联。
相关报道显示,虽然身为建设部定点企业,珠光钢构的生意却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那样好,随着钢材原料的大幅上涨,珠光钢构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一度被迫停工。由于亏损严重,卢立强不得不以抵押等多种方式向银行融资,并大量面向社会集资。
在万昌科技上市前夕,高庆昌遭到了实名举报。万昌科技关联公司、山东万昌股份有限公司股东艾群策向证监会举报,作为董事长的高庆昌涉嫌掏空万昌股份资产,将其转至即将上市的万昌科技;另一面还遮掩万昌股份的经营业绩、长达6年不开股东会。
更多的案例证实,企业家非正常死亡背后的直接原因,很大程度源自企业的运转状况。
2003年9月7日,黄河实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乔金岭因企业扩张带来极大压力,脑溢血死亡。
2005年1月1日,山西鑫龙稀土磁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赵恩龙因欠下4亿债务,在企业运转极端艰难的情况下跳楼身亡。
2006年10月31日,安徽华源生物药业有限公司总经理裘祖贻因“欣弗”药品不良事件自杀……
“中国企业家健康工程”曾对 500多位企业家进行调查,结果证明企业家的健康问题令人担忧。调查显示,55%左右的企业家常处于创业竞争的心理重压之下,45%左右的企业家阶段性感受到心理压力。这种创业竞争的压力,不光给企业家造成情绪和精神上的强大影响,更直接导致了抑郁症的产生。
其次,企业家往往因为精力过度集中在企业上,很难抽时间去医院体检,很多人小病拖成大病,加上生活习惯普遍存在问题,最终影响了身心健康,以至于猝死的悲剧时有发生。
临床心理学博士、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心理系教授谢家树认为,企业家们往往看重事业远远超过家庭,生活和工作经常混在一起,不能很好地找到一个平衡点。
2005年1月1日,西安金花集团副总徐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据知情人介绍,徐凯大约在当晚7时左右走进酒店客房,在1月4日下午5时,他被发现自缢于客房之中,经法医鉴定为自杀。
吴金花集团董事长、金花股份董事长吴一坚认为,徐凯之死与其10多年一直住宾馆、生活不太正常有关。金花集团为徐凯生活方便,长期在宾馆为其包房。
“这说明,徐凯缺乏来自家庭、情感上的支撑,这样的生活环境会使人变得孤僻。”谢家树分析。
2007年8月11日,由于在轰动全球的美泰玩具召回事件中“身败名裂”,佛山利达玩具厂老板张树鸿在自己的厂房上吊自杀。近50岁的张树鸿因一心扑在事业上尚未成家立室。
“他们不允许自己软弱,争强好胜,也不愿意让人看到内心的软弱。特别是情感上的缺乏,使他们在面对危机的时候找不到心灵的港湾。”谢家树对记者说。
一位企业家改编的歌词或许更能让人形象地感受到企业家的生活:“起得最早的人是我,睡得最晚的人是我;应酬最多的人是我,休息最少的人是我……”
2004年底,某机构对温州地区87名著名企业家进行健康体检时发现,按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完全意义上的健康者几无一例。
在熟悉浙商的人士看来,“太少休息和放松,事业心太强”也许是这一代民营企业家的通病。经历了第一桶金的积累,民企开始第二次创业,行业竞争压力巨大。不进则退,使得很多企业家紧绷神经。“不少民营企业家只顾埋头创造财富,等到花开结果时却可能无法享受了。”
2004年,《中国企业家》向50多位企业家开展“中国企业家工作、健康及快乐问卷调查”时发现,尽管90.6%的企业家处于“过劳”状态,但仍有高达75.9%的企业家觉得“快乐”。
2001年,青岛啤酒集团公司总裁彭作义,在游泳时突发心肌梗塞意外去世,年仅56岁。那时青啤正在全国上演轰轰烈烈的收购大战。
分别于2004年3月初、4月初去世的大中电器公司总经理胡凯和爱立信中国公司总裁杨迈,死于同一个病因——心脏病,但谁都明白,杀死他们的幕后真凶是长期巨大压力下的“过度疲劳”。他们谁都没有在死前透露过自己对于疲劳的感觉,他们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很累了,或者即使知道了也不愿说。
资料表明,20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日本每年有 1万多人因过劳猝死。在1995年1年内,日本著名的精工公司、川崎制铁公司和全日本航空公司等12家大公司的总经理相继突然去世,年龄大多在四五十岁。医学家调查的结果是“积劳成疾,过劳猝死”。“企业家不容易说‘累’,一方面来自他们自身的疏忽,另一方面他们因为工作职位的原因,与普通人有一定的距离,加之商业竞争的规则,不轻易袒露心迹。”谢家树说。
复杂的生存环境,是困扰企业家并可能导致其健康危机的另一个重要因素。
相关数据显示,中国企业家用在会议、社交、商务旅行方面的时间,占其全部工作时间的84.8%,其中企业家每周花费在交际、应酬等纯粹社交工作上的时间约为7小时,这还不包括大量与此性质类似的旅行及会议。
《认识你的职业性格》的作者、管理学者陈鸿毅注意到这样一个现象:许多企业家是工作狂,特别是事业心非常强的企业家,他们的工作确实是超负荷的,但他认为企业家们更多的时候“其实只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有个公司老总高中还没毕业,公司搞企业文化建设需要办内部报纸,老总从文章到版式,都要一一亲自参与,结果使新闻专业背景的员工只好当哑巴。”陈鸿毅对记者说,“一个老板要是真懂得授权,适当作茧自缚,明晰管理职能,‘过劳死’就是天方夜谭。”
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在分析企业、企业家非正常死亡死法时呼吁,除了政府、政策环境的松绑,解决市场公平准入、融资难、创造和谐环境等外,更为重要的是企业家自身的强体健身,弄清楚什么是有为和无为,学会疏导和宽容,拥有大局观和归属感。大而强固然好,小而强也是不错的目标,不必去硬争大而强。勉强把企业做大,未必能够抗风险。否则,“病死”、“拖死”、“找死”、“压死”、“憋死”、“老死”等等都是灾难。
(视点4中部分内容参考法制日报)
后记:作完这个专题,竟有意犹未尽之感,说来倒也正常。不管个人乃至企业、国家的发展进程,哪一个不是荆棘遍地,陷阱重重,虽人有百口百舌,又怎么能道尽其中的酸甜苦辣呢?然而,中小企业在我国国民经济发展中占有重要地位,是民生之本,这是一场不能失败的战争。企业家唯有树立学习、创新理念,建立企业创新制度,以企业发展目标和市场发展趋势为依据,进行技术、管理、制度、经营等方面学习和创新,通过整合社会资源,形成以企业为主体、依市场规律运作的创新投入机制和激励机制,才能提高企业和自身的综合竞争力和抗风险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