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伟芹
(西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甘肃兰州 730070)
论宋太宗两次北伐中的军粮供应困境
曹伟芹
(西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甘肃兰州 730070)
宋太宗对辽高粱河之战、雍熙北伐均以失败告终。两次北伐中,军粮需求量大、百姓不堪重负;幽州及其周边遭遇兵燹,军粮供给受限;军粮征调地域较广、转输难度大。以上军粮供应的困境限制了宋军的军事行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宋太宗两次北伐的失败。
宋太宗;高粱河之战;雍熙北伐;军粮供应
太平兴国四年(979),宋太宗借收复北汉之机,挥师北进,然高粱河一役大败而归,第一次北伐宣告失败。经过八年备战,雍熙三年(986)正月,宋太宗发布《北伐谕幽州吏民诏》,命曹彬为统帅,率重兵北伐,意欲完成收复幽燕大业,仍以失败告终。对宋太宗两次北伐的失败,明人陈邦瞻认为:“皆由太宗不知天下大势,倒行求前,以致颠蹶也。”[1]清人王夫之认为:“将避权而与士卒不亲,将避功而败可无咎,胜乃自危;贸士卒之死以自全,而无有不败者矣。”[2]35当今学术界对宋太宗两次北伐失败的原因也有研究。漆侠在《宋太宗第一次伐辽——高粱河之战》[3]与《宋太宗雍熙北伐——宋辽战争研究之二》[4]中都将北伐失败的原因归结为宋太宗战略决策的仓促、草率、盲目和无知。张其凡着重指出:北伐失败是由于宋太宗志大才疏而又急于成名,同时又对将帅多加猜忌、任人不当,也由于民心不稳,其根子则是皇位继承所造成的统治危机[5]。陈峰认为:将从中御、授阵图等制约了将帅的指挥权、贻误了战机,导致战争的失败[6]。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本文试从军粮供应的角度,对宋太宗两次北伐失败的原因作一讨论。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古代社会,确保粮饷充足是战争取胜的先决条件。雍熙三年(986)春正月戊寅,宋太宗议亲征,给事中、参知政事李至上言曰:“兵多费广,必须大备糇粮,假令一日克平,当为十旬准计。”[7]602宋琪在《奉诏论边事疏》中建议:“军行不离于辎重,……令大军会于易州,遁狐山之北,漆水以西,挟山而行,援粮而进。”[7]603他们都充分认识到大规模作战中军粮的重要性,强调“军行不离于辎重”,应“援粮而进”。故宋琪建议:“军粮自赍,每人给麨斗余,盛之于囊自随,征马每匹给生谷二斗,作口袋,饲秣日以二升为限,旬日之间,人马俱无饥色。更以牙官子弟,戮力津擎裹送,则一月之粮,不烦馈运。俟大军既至,定议取舍,然后图转饷,亦未为晚。”[7]603所谓“军粮自赍”,即为减少军粮运输的困难,士兵应先自带粮饷二斗,保证十日的口粮。宋太宗遂采纳了宋琪的建议。虽说宋太宗君臣的战前构想是合理的,但在实际运作过程中却存在问题,即北伐军队数量庞大,军粮消耗量大,社会经济承受力度有限,致使民众不堪重负。
太平兴国四年(979)二月,宋太宗率军赴太原,征伐北汉,至五月灭北汉。宋太宗继续挥师北伐,意欲从辽军手中夺取幽州,七月战败归朝。出师长达六个月左右,此为宋太宗第一次北伐。关于此次北伐中宋军兵力的多少,史籍中没有明确记述。估计太平兴国年间(976–983)的禁军总数大概是二十余万左右①此处数据是依据《宋史·兵志》的相关记载估算的. 《宋史·兵志》记载: 宋太祖开宝年间(968–976), 禁军马步军数约为十九万三千人, 太宗至道年间(995–998)才增至约三十五万八千人. 参见: [12]: 4576.,而此次战役中宋廷的禁军不可能全部出动,漆侠先生曾估算过:“进攻幽州的宋军,不过十五万人。”[3]这一数据应该基本可靠。
在第二次北伐即雍熙北伐中,宋辽真正交战始于雍熙三年(986)三月初。四月初,曹彬部东路军因军粮匮乏而退出涿州,于五月在雄州筹备并携带了五十日的粮饷再进涿州,“(曹)彬至涿州,留十余日,食尽,乃退师至雄州,以援供馈。”[7]612后“彬虽复得涿州,时方炎暑,军士疲乏,所赍粮又不继,乃复弃之,还师境上。”[7]613东路军再次溃败,北伐之师遂全线撤退。其兵力的多寡,史籍中也没有详细的记载。史载:“雍熙之间天下之兵仅三十万,”[8]而“曹彬之败岐沟关也,在行之兵实二十万。”[9]由此推断,雍熙北伐中宋军大概有二十万左右。
根据宋琪所言,每位步兵日耗粮2升,骑兵为4升。则第一次北伐中,15万大军日耗粮约一千六百至三千二百石,二月至七月间共耗粮28–56万石;第二次北伐中,三路大军约二十万人,日耗粮约二千至四千石,三月至五月中旬共耗粮约十六至三十二万石②此处数据是按步、骑各一半来算的. 宋朝的养马业和马政衰败, 虽宋太祖时就已设立群牧体制, 但仅具空名,多流于形式, 并未解决战骑奇缺的问题. 参见: 曾瑞龙. 经略幽燕——宋辽战争军事灾难的战略分析[M]. 香港:香港中文大学, 2003: 172. 又据王曾瑜先生考证, 宋朝设置监牧养马, 但“因管理腐败, 马匹死亡率高, 马种低劣,很多马不能充当战骑.” 参见: 王曾瑜. 宋朝兵制初探[M]. 北京: 中华书局, 1983: 264.。可见,两次北伐的军队数量庞大、军粮的消耗量巨大。
当时军粮的供给基本是由地方财政负担的,这无形中加重了下层民众的经济负担。加之当时的社会经济并不景气,“北宋自建国至太平兴国二年,近二十年中,蝗灾、旱灾、水灾不断,造成许多人无家可归,啼饥号寒。”[10]同时,据张齐贤的观察,当时南方各地的经济尚未复苏,还存在不少问题,市井萧条、人民困乏[7]508-509。
在这种情况下,朝廷依然大力征调粮草。第一次北伐中尚有被重复征调的地区,如泽州、汝州、蔡州、曹州、淄州、郓州、同州和华州等。太平兴国五年(980)十一月,翰林学士李昉谏北伐奏曰:“其如大兵所聚,转饷是资。且河朔之区,连岁飞挽,近经蹂践,尤极萧然。虽荐偶於丰穰,恐不堪其调发。”[11]端拱二年(989)秋,温仲舒乞赦河北,上奏曰:“国家平太原以来,燕、代之交,城守年深,杀伤剽掠,彼此迭见。大河以北,农桑废业,户口减耗。凋敝之馀,极力奉边。丁壮备徭,老弱供赋。遗庐坏堵,不亡即死。”[12]9182可见当时农民的负担相当沉重,已无力再为大规模的战争提供大宗粮饷。
史载:“河北路……南滨大河,北际幽、朔,……有河漕以实边用,……契丹数来扰,人多去本,及荐修戎好,盖开互市,而流庸复来归矣。大名、颤渊、安阳、临洺、汲郡之地,颇杂斥卤,宜于畜牧。”[12]2130这些地区因契丹侵扰频繁,民众并未安居。虽然河北地区水资源丰富,但河水泛滥会浸渍大片土地,造成良田盐碱化严重,土地贫瘠,不宜种植,这些地方有:“大名、颤渊、安阳、临洛、汲郡之地。”①大名, 所在府州为大名府, 今河北大名县. 颤渊, 所在府州为开德府, 今河南省濮阳市. 安阳, 所在府州为相州,今河南省安阳市. 临洺, 所在府州为洺州, 今河北广平县. 汲郡, 所在府州为卫州, 今河南汲县.即便是可耕之地,自宋太祖朝就有相当一部分用来养马,如:大名府“太平兴国三年置养马务”,洺州“建隆二年置养马务”[13]454,卫州“五代周显德中置牧马监,国朝建隆初增葺”,相州“五代周显德中置马坊,国朝建隆初增葺”[13]455。养马所占的土地面积相当广大,自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当地的农业生产。
另外,河东北部长期被北汉政权占据,至宋太宗太平兴国四年(979)才得以统一。在这一过程中,河东的生产力遭到严重的削弱,主要表现在:北宋政府为了绝供馈于北汉,多次大规模地强行迁徙河东人户。建隆三年(962)三月丁亥,“徙北汉降民于邢、洺州”[7]64;乾德元年(963)四月甲辰,“命磁州分闲田以迁北汉降民”[7]90;开宝二年(969)闰五月乙未,“徙太原万家于山东、河南”[7]225。取北汉后,为防其重新割据,宋太宗下令摧毁太原城,将居民全部迁往其它地方,致使河东农田大片荒废,严重消减了河东的生产力。加之河北地区桑蚕业兴盛,成为当地人民的主要产业,赋税也据此征收[14],粮食生产自然居于次要地位。当地农业生产不能满足军粮的需求,就地征粮就相当困难,大批的军粮仍需从其它州、军调运。
虽说河北路“有河漕以实边用”,借助境内密集丰富的河流,来自其它州、军的粮食得以通过水路调运至战场。但在雍熙北伐中,田重进出飞狐,为中路;潘美出雁门,取山西北部,为西路。“既而潘美果下寰、朔、云、应等州,田重进又取飞狐、灵丘、蔚州,多得山后要害之地”[7]612。山西太行山一带多为山地,在沿边山区作战,无水路可寻,山路上大车也不易行走,大军的后勤供给只能靠人负或牲畜驮运。曹彬率领的东路军则“以十余万众声言取幽州”[7]612。辽军占据幽云之地,尽得地利优势,控扼险关要地,易守难攻。王夫之认为,“契丹之得十六州也,得其地,得其人矣。得其地,则缮城郭,列岩险,知宋有欲争之情,益儆而日趋于巩固。”[2]36且辽军以骑兵为主,宜于在平原旷野上作战,它来去快捷迅猛,是主要突击力量。由于河北属平原地带,有利于骑兵作战,辽军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充分发挥其“断粮道,馈饷自赍,散而复聚”[7]606的机动性特点,袭劫宋军辎重。“每捷奏至,上颇疑(曹)彬进军之速”[7]612,这也从侧面说明想要实现粮草的及时供应相当困难。
北宋与前代一样,在军事理论上强调“因粮于敌”[15]。但辽军擅长流动作战,粮饷补给以“打谷草”为主。所谓“打谷草”,是指辽兵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大规模洗劫百姓,致使周围百里几无人烟。宋军想要“因粮于敌”就无从谈起。如曹彬曾占领的涿州城,就是一座“外无援兵,内无资粮,丁籍残失,守之无利”[12]10139的孤城,保障粮草的有效供给就显得尤为重要。但宋太宗两次北伐,先后都因军粮征调范围广、供应方式单一、转输困难和粮草不济而影响军事行动,以致溃败而归。
第一次北伐中,被征调的州、军较多。史书记载:太平兴国四年(979)正月庚寅,“诏发邢、洺、贝、泽等州军储赴太原,著作佐郎张润之掌其出纳。”[7]443壬寅,“诏发齐、汝、蔡等州军粮赴太原。”[7]444癸卯,“诏发曹、单、滑、潍、滨、湽、青、郓、同、耀、华等州,京兆、河南大名府军储赴太原。”[7]444二月甲戌,“以唐州团练使曹光实知威胜军事,令调军食。”[7]445三月丁亥,“分命太子中允扈华等十二人发安、复、唐、邓、高、坊、宿、兖、海、密、蔡等州军储赴太原。”[7]446癸卯,“(雷)德骧调发沁州军储后期,诏劾德骧,命(刘)保勋兼领之。”[7]447丙午,“命左補阙乐冲驰传督诸州供军芻粟。”[7]448四月己酉,“诏发河南、郓、济、博、棣、泽、潞、怀、汝、同、华、虢等州军储赴太原。”[7]448庚戌,“诏发河中、晋、绛、慈、解、齐、德、曹、单、湽、卫等州军储赴太原。”[7]448
从上述所列征调地来看,北宋第一次北伐中军粮征调的范围较广,几乎囊括了京东东路、河北东路、河北西路、京东西路、京西北路和永兴军等大部分州、军。这些地区恰是战乱多发、经济贫瘠之地,且“河朔之区,连岁飞挽。近经蹂践,尤极萧然”,已无力奉边。但随着战争的进展,北宋朝廷又对许多州、军进行了重复征调,如对泽、汝、蔡、曹、湽、郓、同、华等州,且征调区逐渐远离主战场,粮饷转运路途遥远。太平兴国四年(979)七月甲申,太宗“以幽州城逾旬不下,士卒疲顿,转输回远,……遂诏班师。”[7]457
第二次北伐即雍熙北伐中,被征调粮饷的州、军数量应该也不少,且范围较广。根据端拱二年(989)二月宋太宗诏:“平塞、天威、平定、威虏、静戎、保塞、宁边等军,祁、易、保、定、镇、邢、赵等州民,除雍熙四年正月丙戌诏给复外,更给复二年;霸、代、洺、雄、莫、深等州,平虜、岢岚军,更给复一年。”[12]83这些享受朝廷安抚政策的州、军,应该是雍熙三年(986)被征调而受破坏严重的地区。
北宋军粮供给方式单一,以人负与牲畜驮运为主。虽说河北路“南滨大河,北际幽、朔,东频海,西压上党……有河漕以实边用”[12]2130,但主要还需人力来挽运。史载:岐沟关宋军战败时,“漕数万人匿岐沟空城中”[16],漕运丁夫数量之多可见一斑。
据沈括《梦溪笔谈》记载:“运粮之法,人负六斗……马骡一石五斗,驴一石。”[15]结合上述大军耗粮数与沈括所述来算,两次北伐中大概动用民夫四五十万、马匹一二十万,所用的人力、畜力是相当大的。“每见国朝发兵,未至屯戍之所,已于两河诸郡调民运粮,远近骚然,烦费十倍。”[7]607宋太祖乾德元年(963),侍中平章事范质谏伐河东奏曰:“近闻搬运粮草才第一转,所在乡村甚有逃户。……陛下八年令免供输,尚自逃走,若是更有差遣,自然难为驻足。百姓搬运艰难,更不一一敷陈。”[17]雍熙三年(986)五月,武胜节度使赵普乞班师奏曰:“雇人搬粮,每斗雇召之资贱者不下五百。元配二万石数,约破十万贯钱……所以典桑卖牛,十间六七,其间兼有鬻男女者,亦有弃性命者。”[18]在其谏太宗伐燕疏中说:“今者伏自朝廷大兴禁旅,远伐山戎。驱百万户之生灵,咸当辇运,致数十州之土地,半失耕桑。”[19]从上述朝臣的奏疏中可以看出,转输军粮相当困难,百姓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谓劳民伤财。
综上所述,宋太宗两次北伐均以失败告终,军粮匮乏是其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北伐军数十万之众,所需粮饷甚多,征调范围较广,且转输困难,动辄动用几十万人,由各州向沿边层层输送,长途跋涉、劳民伤财,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无论从当时整个社会的经济条件来看,还是从局部形势来看,人民负担都过重,无法继续为大规模的战争提供大宗粮饷。而军粮供给不足制约了宋军的军事行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北伐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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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赵普. 谏太宗伐燕疏[C] // 黄淮, 杨士奇. 历代名臣奏议.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9: 3025.
Analysis of Dilemma in Supply of Army Provision during Two Northern Expeditions of Emperor Taizong of Song Dynasty
CAO Weiqin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History,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Lanzhou, China 730070)
Wars waged by the Emperor Taizong of the Song Dynasty, the Battle of Gaoliang River and the Yongxi Northern Expedition, both ended in failure. During the wars, dilemmas in supply of army provision existed: large amount of army provision was badly needed and people could hardly bear this heavy burden; Youzhou (a vast area of northern Hebei and Liaoning) and its surroundings experienced havoc of war, which caused the limitation of army provision; the regions providing army provision were so vast that the transportation of the army provision met more difficulties. These dilemmas had limited the Song Dynasty’s military operations to some certain extent and had in part led to the failure of two northern expeditions of the Emperor Taizong of the Song Dynasty.
Emperor Taizong of Song Dynasty; Battle of Gaoliang River; Yongxi Northern Expedition; Supply of Army Provision
(编辑:朱青海)
K244.05
A
1674-3555(2011)05-0106-05
10.3875/j.issn.1674-3555.2011.05.016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2010-10-30
曹伟芹(1987- ),女,甘肃定西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边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