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克,李淑康
(山东工商学院 外国语学院,山东烟台 264005;山东工商学院 大外部,山东烟台 264005)
体验哲学
——转喻研究的哲学视角
李 克,李淑康
(山东工商学院 外国语学院,山东烟台 264005;山东工商学院 大外部,山东烟台 264005)
传统修辞学把转喻看作是一种修辞格,而近年来发展起来的认知语言学把转喻看作是人类的一种认知方式。作为一种语言现象,认知转喻与哲学(尤其是体验哲学)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体验哲学可以看作是转喻的认知基础,对转喻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因为人类语言离不开体验感知。从这种意义上讲,思维也是转喻性的,认知转喻具有体验性特征。
认知转喻;体验;体验哲学
语言与哲学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正如解构派批评家Paul de Man(1978:30)所言,所有的哲学形式都在受到谴责,因为要达到文学的效果,它们依赖于比喻性的表达形式,而也正由于这一问题,一切文学形式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哲学性的。其中的文学形式就包括转喻现象,因而,转喻与哲学是分不开的。
作为一种重要的语言现象,转喻现象近年来引起了学界的重视。传统修辞学认为,转喻是一种基于邻近性或毗邻性的替代关系,是一种修辞手段。自从上世纪80年代Lakoff和Johnson的Metaphors We Live by问世以来,认知语言学得到了迅速发展。学界对隐喻的研究高度重视,涌现出大量扎实而富有突破性的研究成果。实际上,与隐喻相比,转喻更具有本源性,更能体现人类的认知规律,更能映现人类的经验。作为哲学的一个发展阶段,体验哲学可以较为清晰地揭示转喻的运作规律,因为转喻来源于我们的实践与体验。人类在直接经验中产生了一些基本概念,它们就可能成为转喻的来源域(或曰喻体),人类往往通过它们来理解较为间接的客观世界和概念。人类在对客观世界的体验过程中形成范畴和建立联系的基础就是要对通常聚集在一起的相关属性作出概括。简而言之,经验是转喻产生的重要来源。转喻通过对认知对象概念域的调整、凸显其某一侧面并转换认知角度,为认知主体提供新的体验。由此可见,转喻映现着人们的一种体验。正是人们的亲身体验塑造了客观世界的认知概念系统。体验哲学认为,真理的解释依赖于人的理解与体验。因此,体验对于人们认知客观世界与追求真理具有重要的意义。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是人们基于自己的感觉器官与现实世界的互动体验,通过认知加工逐步形成的,是主客观多重互动的结果,这就必然得出语言具有体验性这一结论(王寅,2008:8)。实际上,转喻就具备体验性特征。
传统修辞学把转喻看成是一种用某事物的名称代替邻近事物名称的修辞手段。转喻等修辞手段的使用目的是为了激发人们的想象,并润色语言,从而获得理想的修辞效果。20世纪80年代以来迅速发展起来的认知语言学(有些学者称为第二代认知语言学)从新的视角对转喻进行了定位,认为它不仅仅是一种修辞手段,更是一种人类基本的认知模式。Lakoff(1987)把转喻模式看作是理想化认知模式 (ICM)中的一个组成部分。Langacker(1993)认为,转喻是“一种参照点现象,是一个实体通过转喻表达以参照点的方式为目标域提供心理通道的过程”。熊学亮(2010:2)则指出,一般认为,转喻涉及的是同一个域中整体与部分或部分与部分之间的关系,始源域和目标域之间具有邻近性(contiguity)的特点,始源域的功能是为理解目标域提供心理可及性。例如:
(1) Downing Street declared that Britain would not be bullied.(British National Corpus)
要理解上例中的Downing Street,我们需构建一个关于Downing Street的理想化认知模式。可以把它理解为the British government,因为来源域Downing Street与目标域the British government之间产生转喻关系(即PLACE FOR INSTITUTION)。
尽管学者们各执己见,但对于转喻某些学者还是给出了较为系统的界定。卢卫中、刘玉华(2009:11)认为,有关转喻运作机制的研究经历了三个阶段:映射理论、凸显/激活说与心理通道说。基于以上三种思路,他们进一步提出了一个统一模式。在这个统一模式里,选择参照点是转喻的起始阶段,而映射、凸显/激活和提供心理通道则是转喻的实现阶段。这与Radden和Kövecses(1999)揭示的两个重要方面(喻体的功能、喻体与喻标之间的关系)基本一致。
通过考量认知转喻发现,不管是传统修辞学还是认知语言学,它们对转喻的定位主要限定在理论层面,是较为抽象的。转喻与哲学是密不可分的,如果对转喻的定位引入哲学成分,应该能更合理而深刻地揭示转喻的哲学性,从而透析转喻的哲学根基。
一般来讲,“体验哲学”一词最早出现在Lakoff和Johnson在1999年出版的《体验哲学——体验心智及其对西方思想的挑战》一书中。体验哲学所包含的内容十分丰富,Lakoff和Johnson将其核心思想总结为三条基本原则:心智的体验性、认知的无意识性和思维的隐喻性。在这一点上国内一些学者(如王寅(2001,2002)、刘正光(2001)等)已经作过很多开拓性的研究。
Dilthey的哲学是现代西方哲学的奠基石之一。虽然他的思想前后有变化,但生命始终是其关注的焦点,其哲学思想可以生命哲学冠之,他本人也将自己的思想称为人生哲学或生命哲学。他提出,生命以体验为基础。Dilthey的生命哲学不同于以往的哲学。在西方哲学史上,正是Dilthey将体验作为一个重要概念引入哲学范畴,并将其与生命活动联系在一起。在他看来,体验是人类知识的唯一基础。体验是人与外部世界关系的最直接体现,与生命的范畴密不可分(谢地坤,2008:66)。生命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我们的所思、所感、所想象的一切最终都植根于我们的生命经验。所有各种经过抽象的东西都包含在体验本身之中,且只能通过体验才能得到具体地说明。因此,Dilthey视体验为生命的基础,强调生命表现在体验中。换句话说,对于生命的种种表征,我们只有有了真实的体验,才会有深刻的理解。
Dilthey认为,最真实的东西——实在是活生生的,不能单凭理性知识去把握,而要靠体验,所以他的哲学可以看作是一种特殊的体验哲学。“体验”在德文中是Erlebnis,“这个词是在19世纪70年代才成了与 ‘经历’(Erleben)这个词相区别的惯常用词”(伽达默尔,1987:85)。在Dilthey看来,体验从经历而来,它不仅与经历一样具有直接性,而且从直接性得到的收获是直接性留下的结果。由此可见,体验是从过去的经历中获得延续和意义的(谢地坤,2006:17)。人生活在体验中,并且通过体验而生活。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体验是人类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人类生活中的一种语言现象,转喻的产生也基于人类的体验。
如果说体验只是Dilthey的哲学思想中的一部分,那么,Lakoff和 Johnson(1999)提出的体验哲学(embodied philosophy)则可以看作是对体验所作的较为全面而深刻的探讨。Lakoff 和Johnson曾指出:“每一种经验(后期倾向于使用‘体验’ 一词,以避免由于使用‘经验’而造成的狭义理解)都是在一个大的文化预设背景下发生的……我们以这样的方式体验世界,以至于我们的文化已经在经验本身中体验了。”(覃胜勇、张长颉,2004:6)根据Lakoff 和Johnson 的观点,体验哲学是第二代认知科学,也是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王寅,2002:82)。Lakoff 和Johnson认为,人类语言离不开体验感知,对于世界的经验很大程度上制约着语言的结构和意义。概念和意义的产生更离不开包括人的感官和心智在内的人类身体对外部世界的体验和感知,正是通过感官与心智在体验过程中的共同作用,人类才获得了对外部世界的正确认识,从而在充分认知客观世界的基础上确定了相应的概念和意义,把这些概念和意义用特定的声音和文字等符号表达出来便形成了语言(杨惠媛,2009:26)。这与我国古代所宣称的“近取诸身,远取诸物” 有异曲同工之处。所谓“近取诸身”应该始于整体与部分之间的“取”和“代”,尤其是始于人体整体与部位之间的“取”和“代”。我们认为,这也许正是与人相关的转喻相当丰富的重要原因之一。这同时也体现了语言和思维的体验性特征。Rakova(2002:218)指出,人类的思维是基于我们自身的身体,以一种与身体相关的方式构建的。王寅(2002:87)再次重申了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是体验哲学。作为认知语言学的重要理论,转喻的哲学基础可以看作是体验哲学。
Lakoff和 Johnson(1999 : 46-59)提出了基本隐喻综合理论,包括Johnson 的并存(conflation)理论、Grady的基本隐喻理论、Narayanan 的神经网络理论及 Fauconnier和Turner 的概念合成理论。其中,并存理论的地位举足轻重,它不但说明了感知运动经验对主观体验的结构作用,而且构成了基本隐喻理论的基础(刘正光,2001: 466)。
自古以来,哲学家大都对隐喻情有独钟。隐喻机制是把来源域的概念结构投射到目标域中,因此,人类抽象思维基本上是隐喻性的。正如Lakoff和Johnson(1999: 468)所说,每个人的日常推理通常也是隐喻的。隐喻是基于身体经验的,人们日常生活中的经验会潜意识地影响语言的产生,引导我们获得一些基本隐喻。
体验哲学的一个基本观点就是思维的隐喻性。体验哲学指出,每个隐喻的两个部分(即来源域与目的域)只有通过人类的经验基础才能得到阐释,才能被人理解。隐喻提供了将人们的主观经验领域投射到客观世界领域的心智路径。体验哲学的这一论点从另一方面揭示了隐喻与哲学之间的重要关联。正如Lakoff和Johnson (1999: 543)所说,没有隐喻就没有哲学。
隐喻和转喻是两种独立的认知机制和修辞手法,而将它们截然分开却非常困难(高原,2010:29)。现代语言学的研究也表明,转喻和隐喻同是语言运作的两个重要认知机制。不少学者 (如Panther & Kövesces(1999))甚至认为,转喻是比隐喻更为基本的认知现象。与隐喻相比,转喻对人类认知具有同样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笔者认为,体验哲学所提出的思维的隐喻性在一定程度上应当包含思维的转喻性。
思维的转喻性也应当成为体验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转喻的运用基于邻近性,是人类感知、认识客观世界以及指称、描述事物的重要手段。转喻与隐喻在本质上是一致的,都是人类感知社会、建构经验的强有力的认知思维工具。人类自身的经验也潜在地影响着对事物的感知。转喻基于人们的身体体验,触发人们的联想认知,甚至比隐喻更加重要(蔡晖,2006:41-45)。正如 Gibbs(1994:61)所说,用转喻思维与谈话是我们日常经验的重要组成部分。转喻已被广泛地看作是一种心理映现的方式。我们可以通过转喻了解一个人、事物或者事件的突出特征,以识别这个人、事物或者事件(Croft, 1993)。转喻是一种人类认知思维方式,它通过抽象或具象两种逆向的思维活动扩大或缩小人类的某一认知域,并借助整体-部分之间的心理可及喻指对象。换言之,转喻是人类基本的思维方式,是用凸显、易感知、易记忆、易辨认的部分代替整体或其他部分,或用具有完形感知的整体代替部分的认知过程(董成如,2004:6)。例如:
(2)Janet Lacey quotes an African proverb:The pot is boiling because somebody makes it boil…(British National Corpus)
在人类的理想化认知模式中,the pot是最凸显和最容易被感知的,而实际上,the liquid in the pot这个被隐藏的事物才是boiling的真正主语。在此认知过程中,容器代容物(CONTAINER FOR CONTAINMENT)的转喻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转喻关系中较为常见的一种关系是部分代整体(PART FOR WHOLE)。按照修辞学家Burke(1969)的观点,转喻是一种简约。所谓简约,指的是“将一个较高的或者更复杂的存在领域以通常用于描述一个较低的或者不那么复杂的存在领域的词汇表达出来”(刘亚猛,2004:224)。这也体现了人类思维的一个特点,即在一定语言场景里需要用简单的语言表达复杂的思想。例如:
(3) The Boston Celtics were collectively beat and beaten. Boston needed not only to look up at the final score, a 113-92 loss to the Orlando M agic, to take stock of what occurred in Game 5 of the Eastern Conference finals Wednesday.They also needed to take inventory of injuries and attrition: two concussions and two blackouts (Davis and Marquis Daniels) and one ejection(Kendrick Perkins).
The M agic brought the fight to the Celtics both literally and figuratively, whether it came in the form of Dwight Howard’s flying dunks or elbows. (http://www.nytimes.com/2010/05/27/sports/basketball/27celtics.htm l?ref=sports)
Boston与the Magic的使用体现了人类简约化的转喻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的产生离不开人们的体验与感知。人类思维具有转喻性的特征,并且这些特征与体验哲学的重要原则是相通的。
转喻在我们的日常生活、语言、思维以及哲学中无处不在。转喻不是哲学家突发奇想的创造物,而是人类认知客观世界的一种方式,体现了人类思维的重要特征。因此,人类的思维也是转喻性的。把握好认知转喻与思维之间的密切关联,对人们理解语言与哲学之间的关系具有重要的意义。思维的转喻性也应当作为体验哲学的重要理论之一,这对于充实与发展体验哲学具有举足轻重的理论意义。
Lakoff和Johnson(1999)指出了表达时间的两条认知机制:转喻与隐喻。转喻以与事件的相关性为基础,隐喻以运动和资源为基础,二者结合起来建构人们的经验,使人们得到对时间的体验,进而形成一种关于时间的概念。由此可见,转喻不是任意性的,而是基于人类体验的。人类祖先的思维具有体认特征,即常把人的身体和经验作为衡量客观世界的依据,也就是所谓的“近取诸身”。
转喻所涉及的是一种接近和凸显(salience)的关系(赵艳芳,2001)。人们在思维中将人体的一个最重要部位凸显,以邻近性关系为基础,就可以用部分——头来指代整体——人。基于体验哲学,转喻具有人体转喻化的特点。人体转喻化是指利用人的功能特征对其他事物进行概念化,凸显人体的某种功能特征。人体转喻化过程中凸显的功能特征包括抽象情绪功能和人体部位的重要性等。例如:
(4)布帅严格如帕萨雷拉命令王大雷剪头染回黑发 (http://sports. 163.com/10/0506/0506/14/660QVHJB00051C89.htm l)
(5)那人还是不信,非要掀开被子查看。在这紧急关头,老李头儿一把摘下挂在墙上的猎枪,用枪口指着那人厉声喝道,咋啦,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我家指手画脚的,活得不耐烦了吧。看着眼珠子都有些泛红的老李头儿,那人胆怯了,乖乖地收回伸出的手,说别见怪,是找坏人呐,就灰溜溜地退出了屋子。(http://www.qidian.com/Book/119318.aspx)
(6) She’s an arrogant loudm ou th with obnoxious but entirely private opinions…(http://www.rufuswainwright.com/forums/thread/2296.aspx)
在人们的认知模式中,头比发要更加凸显,头一般被用来指头发。例(4)中的“头”转喻头发,蕴含着整体代部分的转喻关系。在人们的经验中,年龄一般可以从头发上得到体现,如例(5)中的“头”转喻老李这个人,体现部分代整体的转喻过程。例(6)中的mouth这个人体部位指代整个人。所有这些人体部分转喻人或者人体其他部分的现象均能揭示人体转喻化的特点,而且所有这些转喻操作都是基于人们的身体体验的。日常生活中的经验自然会使我们获得一些基本概念,这是形成转喻的重要依据。转喻是身体、感知、体验、大脑和心智的产物,我们只能通过亲身体验现实世界才能获得意义,把人们的主观判断与感觉经验连接起来。
转喻来源于我们的实践。我们在直接经验中产生的基本概念可能会成为转喻的来源域(或曰喻体),我们往往通过它们来理解较为间接的客观世界和概念。人类在对客观世界的体验过程中形成范畴和建立联系的基础就是要对通常聚集在一起的相关属性作出概括,通过事物的某个属性找到此事物内部或与客观世界之间的某种关联,以实现转喻的表征。例如,在某大型商场,皮尔·卡丹的卖家大声招呼金利来的卖家:“金利来,来买东西的了。”在商场的场景中,人与人之间接触最多的是商品。“金利来”的称谓代指金利来卖家的转喻是基于人们的直接经验与体验。正是来自人们生活的体验促成了这个鲜活的转喻现象。
转喻这种认知方式是在人类生活体验中逐步形成的,它既来自生活,又应用于生活,具有鲜明的体验性。语言是人们在与现实世界互动中,在体验和认知加工的基础上形成的。语言表达方式必然体现人的认知方式。从这种意义上讲,转喻的体验性特征是基于体验哲学的重要理论启示。
体验哲学为认知语言学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哲学基础。本文在介绍体验哲学时加入了Dilthey的生命哲学中所蕴含的体验概念,因为这两种哲学在一定意义上具有相通之处。转喻与体验哲学是密不可分的。体验哲学为转喻研究提供了扎实的理论基础,转喻又可以丰富体验哲学的理论体系,两者互相补充,相辅相成。本文的论证也存在一些瑕疵。日常语言中可能也存在一些并不基于人类体验的转喻现象,如“龙飞凤舞”中的“龙”与“凤”无法在人类经验中找到原型,笔者没有对这一类现象进行探讨,亟待更深刻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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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onymy is viewed as a rhetorical device in traditional rhetoric, and a cognitive tool in cognitive linguistics. As an important linguistic phenomenon, cognitive metonymy is closely related with philosophy,embodied philosophy in particular. Embodied philosophy can be considered to be the cognitive basis of metonymy and be of great theoretical value to cognitive metonymy research, because language is inseparable from embodiment. Therefore, human thinking mode is metonym ic and cognitive metonymy is characterized by embodiment.
cognitive metonymy; embodiment; embodied philosophy
H315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8-665X(2011)02-0024-06
2010-07-19
山东省高校科研发展计划项目“批评转喻研究的修辞视角”(J10WD62);上海外国语大学第五届研究生科研基金项目“体育新闻语篇的认知转喻研究”
李克(1981-),男,讲师,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生,研究方向:修辞学、认知语言学、语篇分析
李淑康(1982-),女,讲师,研究方向:语篇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