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职业教育从模仿到本土化的理论创新
——乡村职业教育的几个理论问题(之一)

2011-02-21 08:19彭干梓
职教论坛 2011年1期
关键词:黄炎培陶行知职业

□彭干梓

中国职业教育从模仿到本土化的理论创新
——乡村职业教育的几个理论问题(之一)

□彭干梓

20世纪20~30年代,黄炎培、晏阳初、陶行知是中国乡村职业教育思想的创始者。黄炎培的“乡村职业教育不以职业教育为限”、“大职业教育主义”与乡村建设运动相结合的思想,构建出中国乡村职业教育的雏形。同一时代,晏阳初提出“四大教育”、“三大方式”、特别是以生计教育治“贫””思想;陶行知的“教育与农业携手”,“学校成为乡村改革发展中心”的思想,是中国职业教育本土化并进入自我创新阶段的重要标志。

农村职业教育;模仿;本土化;理论;创新

“本土化”指在中外文化交流中,吸取外来文化的先进成果,以丰富、补充中国文化,在此基础上建设新文化的过程中保持鲜明的民族特色,也可称为“民族化”。教育理论是不同文化中的个性化很强的理论,教育理论要以本土文化为基础。中国近现代教育经历了从“外来化”到“本土化”的创生过程,华东师范大学孙培青教授在《中国教育史》一书中说:“20世纪中国的教育曾在20年代初到1937年间的15年时间里,达到第一个发展的鼎盛时期,为中国教育的现代化奠定了基础。”他还说:“就教育思想理论而言,也是一个取得丰硕成果的时期。中国的教育整体上从简单模仿进入自我创造,初步民族化的阶段。教育理论的探索涉及教育的所有领域,为中国教育的发展提供了丰富而宝贵的思想财富。 ”[1]

中国近代职业教育的产生整体上早于普通教育。北京师范大学顾明远教授在《中国教育的文化基础》一书中说:“船政、机械、电讯学堂,即技术学校,如福州船政学堂、上海电报学堂等,培养实用技术人才。这些学堂除仍要学习儒家经书外,主要学习西方的语言和科学技术。这些学校可以说是我国近代教育之肇始。”[2]他认为,与普通教育相比较,“现代职业教育引入我国已经有130多年了,其发端比普通教育还早”。[3]如果以1898年“百日维新”开始创办新学校,或以1904年“癸卯学制”的颁布为中国现代普通教育的发端,中国现代普通教育的起始,至少比职业教育迟了34年或40年。但就农业教育来说,第一所农业学堂则滞后了30年。

农业学堂的后发与洋务运动的指导思想有密切关系。洋务运动“师夷之长技以制夷”,最先认识到西方有用的长技是“坚船利炮”,以及采矿、冶炼、铁路、邮电等“西艺”,而中国古代的农业生产技术即“经验农学”虽一度领先于世界,但早在文艺复兴前,西方包括解剖学、生理学知识的医学已在大学开设,实验方法也继观察、描述、比较和推测之后,开始在生物学中应用显微镜,标志着揭示微观生物现象的开始,说明中国古代传统农学已落后于西方的“实验农学”。晚清于19世纪末开始从明治维新后的日本引进在 “实验农学”指导下的农业教育,1896年由张之洞奏江西绅士蔡金台等于高安创办的农桑学堂,经光绪亲自批准,讲习种桑养蚕之法。“实验农学”确立了一套全新的生物学体系,与中国古代传统农学的本质区别在于,它不是把农业生产作为一个整体来观察,而是对生物个体进行解剖分析,将其内部结构乃至构成生物体的微观结构进行研究,以探索生命活动的本质,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发现和抽象出生长规律,并以此来指导农业生产。据1909年北洋师范学堂教习中岛半次郎的调查,当时中国13所农林学堂由日本教师开设的课程不仅有东语、数学、理化等,而且有一系列实验科目,这些教师带来了西方和日本的农业科学技术与教育体制。[4]

20世纪20年代,黄炎培把“农业学校”定性为“实施农业职业教育的学校”,后又由“农业”扩大为“乡村职业教育”,并发展到“大职业教育主义”,为职业教育走向乡村开创了新的一页。稍后,晏阳初、陶行知等高举乡村改进运动的旗帜,为中国教育本土化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改革试验,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理论遗产,成为中国现代教育发展的一个重要背景和创新层面。本文例举了几个不同而又有密切联系的方向,以“乡村职业教育的几个理论问题”为主题,探讨“中国职业教育从模仿到本土化的理论创新”。

一、从“乡村职业教育”到“大职业教育主义”

乡村职业教育起源于晚清引进的农业教育。辛亥革命后,1913年8月,教育部公布 《实业学校令》,规定实业学校“以教授农工商业必须之知识技能为目的”,分农业学校、工业学校、商业学校、商船学校、实业学校;农业又分为作物、蚕业、森林、兽医、水产学校等。

五四新文化运动对专制主义的强烈批判,对传统文化的深刻反思,对民主精神的热切呼唤,直接促使了乡村教育成为中国很有影响的一种思潮,贫穷落后的乡村地区成为有志之士实现教育救国理想的最好试验场所。黄炎培较早认清了这一形势,1921年1月,他在《教育与职业》第25期《农业教育专号》上,发表《中华职业教育社农业教育研究会宣言书》[5]和《农村教育弁言》[6]。他提问:学生毕业后,在农业上将操何种职业?能否教育其学生从事于所希望之职业?是否为教育农民子弟农业新知识与技能?农校课程是否吻合造就农民子弟?“设曰不然,则……非为农民子弟之学校也。”针对这些问题,黄炎培发起组织农业教育研究会,“深愿海内外诸农业教育专家,热心中国农业之发达,以确定一良好之农业的职业教育制度”。这两篇文章的重要意义在于给农业学校定性为“实施农业职业教育的学校”,为“乡村职业教育”的发展和后来的“大职业教育主义”的推行奠定了重要思想基础。

1925年11月,黄炎培发表《在山西三星期间之工作》(节选),[7]在调查研究基础上提出了乡村职业教育的全面设计,明确把“农业职业教育”改为“乡村职业教育”,扩大了所指的范围,并提出“乡村职业教育之设施,不宜以职业教育为限”,他为山西省制定试验规划,划区推行职业教育和一整套实施原则与方式:

1.乡村职业教育的原则:一是“须绝对的因地制宜,因材施教”,“教育不发达,固宜提倡职业教育;既教育发达,更宜提倡职业教育”。二是“须向职业社会里边去设施”;“一般学校设施,皆宜以社会为根据,职业学校尤宜向职业社会里边去办”。三是从平民社会入手。

2.乡村职业教育的方式:一是分区立系,选择最宜于农事教育的地区;二是指定一业,如手工业;三是划定一区,不限职业种类。

3.技能教育与知识教育并施。就山西省“现办或待办之各种工艺,胪列而审察之,……制作取其不用大机械,在家庭以内,用轻微之资本、少数之人力能从事者,酌定何种工艺,推行于何地”,实行产供销一条龙等。

黄炎培把“农业”扩大为“乡村”。乡村教育一般指县和县以下具有区域性特征的教育。乡村中除农业外,还包括工业、交通运输业、建筑业、商业、服务业等物质生产和非物质生产部门的经济活动;乡村不仅是一个综合的经济实体,也是一个社会。

1925年12月13日,黄炎培撰写《提出大职业教育主义征求同志意见》一文,文章提出职业教育参与乡村社会改进运动,打破此前只偏重于职业学校教育的狭隘圈子。黄炎培说:“提倡职业教育的,同时须分一部分精神,参加全社会的运动”。[8]“对外还须有最高的热诚,参与一切,有量大的度量,容纳一切。其实岂但职业教育,什么教育都该这样,也许什么事业都该这样。这样职业教育方针称他什么呢?大胆的称他‘大职业教育主义’”。[9]黄炎培还说:“教育是一种方法,把乡村做对象,不应该单从教育着手。即如农村经济,在农友眼里怕要占第一位,他们总想学堂是有了饭吃的人才进得去。要是我们没有法子在他们的生活上,尤其是生产上,增加些利益。……所以想把全部农村改进的事务,统统包在我们的责任范围以内,而不限于教育,就是这个意思。”[10]把乡村职业教育扩展为“大职业教育主义”,此后,中华职业教育社率先走出城市,走向农村,以江苏徐公桥为试点,开展了为期6年多的乡村职业教育试验,其目标以农民“生活”为中心,增加生产为致“富”之手段,以普及教育为施“教”之目的,“改进农民整个生活”,这是黄炎培职业教育思想的重要发展,也是他从此率领职业教育界走向农村、走向社会的关键,是中国职业教育从模仿到本土化理论创新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有别于西方的独特教育变革和社会进步之路

从20年代末到30年代初,中国知识界“救济乡村”、“复兴乡村”的呼声高涨,当一部分教育家集中于正规教育体制的改革时,另一部分知识分子则转向寻求体制外的教育手段,以达到普及和改善乡村教育的目的。他们试图学习西方比较落后的国家通过教育家深入乡村,提倡合作,从事农民运动,使国家得到复兴。乡村教育寻求既解决学龄儿童和青年农民读书识字,又解决农民生计问题,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达到高潮,在山东、山西、河北、河南、江苏、湖北、湖南、广东、广西、云南、四川等19个省、几十个县和成千个乡、村展开。据统计,到1934年,全国乡村建设团体达600余个,各地建立的乡村建设实验区、实验点达1000余处。[11]晏阳初、陶行知、黄炎培等人在不同方向上的实践,都是企图超越对西方经验的简单模仿,到乡村和农民中去,探索中国有别于西方的独特的教育变革和社会进步之路。[12]

晏阳初(1890-1990)为农民教育事业奉献出了自己的一生,不但在中国的乡村,而且对第三世界都有重要的影响。他曾反复强调中国是以农立国,乡村是中国85%以上人民的着落地,要想普及中国的教育,就应到乡村里去。在这种思想指导下,他把原来以市民、农民和士兵为对象的平民教育,转变为以农民为主要对象,选择了以河北定县为实验基地,开始了平民教育由城市走向乡村的转变。

为克服当时农民的“愚、穷、弱、私”四个弱点,晏阳初提出 “四种问题”、“四种教育”、“四种建设”的设想,进行了文艺教育、生计教育、卫生教育、公民教育等四个方面的实验,这就是当时被称为“定县主义”的设想,所取得的经验被称为“定县模式”,集中反映在1930年7月制定的定县乡村建设 “十年计划”方案中,形成了一个以“四大教育”、“三大方式”为基本内容的乡村平民教育体系。

1.以文艺教育治“愚”。开发民智从文字与艺术教育上着手,使民众认识基本的文字,得到求知识的工具,促进文化生活,并能对自然环境及社会生活有相当的欣赏和了解。

2.以生计教育治“贫”。生计教育即“通过学校学习、农家实验、实施推广以提高农民的生产技术和经营能力,训练科目包括农作物生产 (土壤、肥料、推广良种、防治病虫害);动物生产(科学养猪、养鸡、养蜂);农村经济(家庭记账、农场管理、农产品市场、合作社);家庭工艺,主要是棉花纺织。”[13]主要目标是 “训练农民生计上的现代知识和技术,以增加其生产;创设农村合作经营组织,养成国民经济意识与控制经济环境的能力”。同时,进行科学研究,举办实验农场,改良猪种和鸡种,对农民进行“巡回生计训练”,包括学校学习、表证农家(实验)及推广训练三方面,以提高农民的生产技术和经营能力。

晏阳初认为,把科学知识传授给广大农民,是世界科学家面临的最大挑战。他说,我们需要给农民一把打开现代科学大门的钥匙,这就是“简单化”(容易教、容易学)、“经济化”(不经济、学不起)、“实际化”(不实际、他不学)。“科学简化”的目的是为了使农民在扫盲识字、学习文化的基础上享受到现代科技成果,有效地促进农村生产力的发展。《中国教育史》一书对定县“生计教育”评价为“实质就是乡村的职业技术教育”。[13]

3.以卫生教育救“弱”。定县当时无一家合格医院,220个村无任何医药,250个村只有当地中医自制自售的土产药材。从这样的基础条件出发,晏阳初确定了推行农村卫生计划的三项基本原则:以最经济的组织,推行最简单的事业,将消极的治疗与积极的预防结合起来,达到改善、提高农民的健康水平的目的。

4.以公民教育防“私”。晏阳初认为,平民教育的基础是识字教育,中心是公民教育。他说:“公民教育之意义,在养成人民的公共心与合作精神,在根本上训练其团结力,以提高其道德生活与团结生活。一方面要在一切社会的基础上,培养民众的团结力,公共心,使他们无论在任何团体,皆能努力为一个忠实而效率的分子;一方面要在人类普遍共有的良心上,发达国民的判断力,正义心,使他们皆有自决自信,公是公非的主张”。[14]

晏阳初注重经验的总结和理论的探索,形成中国式的乡村职业教育理论体系,把整个体系归纳为“内容的基础化,方法的简单化和经济化”,做到教育的“普遍化”,并且从教育功能上与欧美教育加以区分,明确提出“欧美的教育是要求适应生活”,中国则是要“改造社会”、“改造人民的生活”。[15]定县乡村教育实验,既是平民教育思潮后期的典型流派,又是20世纪20、30年代盛行一时的乡村职业教育思潮的重要支流。整个实验有设想、规程、计划、步骤及目标。据统计,每年约有120多人从全国各地奔赴定县实验区,其中曾在国外留学、学有专长和国内大学毕业生占50%,七年中先后参加过实验区工作的有400人左右。就教育问题与社会改造的关系而言,定县实验无论就其规模之宏大、组织之严密、计划之周详、历史之长久,及其实际影响,20世纪20至30年代各个流派是难以与之相比的。1943年,晏阳初在纽约纪念哥白尼地动说400周年大会上,与爱因斯坦、杜威等人被评为“当代世界最具革命性贡献的十大伟人”,他不愧是中国现代教育史上一位有重大历史影响的爱国教育家。

三、中国改造乡村生活之唯一可能的中心

陶行知(1891-1946),20世纪上半叶中国现代教育史上成就卓著、影响最大的教育理论和实践家之一。他留下的思想遗产,特别是教育本土化、多元化的思想,“学校中心”的乡村教育思想与“生活教育”的原理,是中国“乡村的教育”的理想化设计,至今仍有许多值得认识和开掘的珍贵资源。

陶行知1914年留学美国,就读于伊利诺大学,获政治学硕士学位。同年秋入哥伦比亚大学研究教育,是杜威、孟禄的学生。1917年回国,历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教授、教务主任等。1924年10月,他明确平民教育与乡村教育的关系:“中国以农立国,十之八九住在乡下。平民教育是到民间去的运动,就是到乡下去的运动。”[16]1926年11月,他提出“西方文化能补充东方文化的地方有两点:一是运用科学改造天然环境;二是运用社会组织以谋充分之合作。”[17]对当时国难当头的中国教育界“如何培养学生“能组织、能团结、能为共同幸福从事共同活动的新国民”的精神有重要价值,但他并未停留在这一点上。

早在1918年5月,陶行知以中华职业教育社评议员和特约撰述员身份,发表《生利主义之职业教育》一文,强调乡村职业教育生利功能,认为要建设“适合乡村实际生活的教育”,这种“活的教育,要教人生利,要教荒山成林,叫地长五谷”。[18]把中华民族的出路与中国教育的出路同生利主义的职业教育联系起来,充分反映了陶行知对职业教育经济功能的高度重视。

1926年12月,陶行知在上海的中华教育改进社举行的乡村教育讨论会上以《中国乡村教育之根本改造》为题发表演讲,这是当时有关乡村教育的名篇,载于1928年4月《中国教育改造》。文章指出:“中国乡村教育走错了路!它教人离开乡下向城里跑……同志们务须把马勒住,另找生路!生路是什么?就是建设适合乡村实际生活的活教育。……倘有好的乡村学校深知选种、调肥、预防虫害之种种科学农业,做个中央机关,农业推广就有了根据地、大本营……”。[19]文章就乡村教育与农业经济、乡村社会改革以及教育与政治、经济、社会的改革相结合作了全面论述;

1.建立在农业经济基础上的普及教育。陶行知号召 “一心一意地为中国乡村开创一个新生命”,建立在农业经济基础上的普及教育,排除困难,筹措一百万元基金,征集一百万位同志,提倡一百万所学校,改造一百万个乡村。1926年,他与东南大学教授赵叔愚等人一起筹建乡村师范学校,校址选在南京远郊偏僻荒凉的晓庄(原名小庄),这就是后来驰名中外的晓庄师范,由陶行知亲自担任校长。徐特立评价陶行知 “打起反老八股和洋八股的旗帜,向传统教育和洋化教育进攻”。[20]

2.学校要成为乡村改革发展的中心。陶行知指出:“乡村学校是今日中国改造乡村生活之唯一可能的中心”,“中国乡村教育之所以没有实效,是因为教育与农业都是各干各的,不相闻问。教育没有农业,便成为空洞的教育,分利的教育,消耗的教育。农业没有教育,就失去了促进的媒介”。总之“乡村学校,是今日中国改造乡村生活之唯一可能的中心”。[21]

3.教育与政治、经济、社会的改革相结合。陶行知认识到中国的问题根本在乡村,在贫穷而凋弊的农村,教育不可能单独发挥作用,必须将教育与政治、经济、科学、卫生的改善联为一体。他认为,乡村问题是发展不平衡的结果,城乡之间存在着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在这种发展过程中,城市不仅将乡村远远地抛在身后,而且带走了乡村中的人力和物力。解决方法在于乡村的教育运动的开展,使人才由城市回流到乡村。他的这一论点比西方经济学家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的人力资本理论早30多年。

作为后发展国家的共同经历,现代教育基本是引进、学习西方文化的产物。中国现代职业教育的建立,经历了从19世纪60年代开始到上世纪20年代多次大规模的“西学东渐”,具有强烈的外来文化导向和外源性特征。那是一个中西文化激烈冲突、碰撞、融合的痛苦过程。不应忽视的是,新教育在中国本土的发展中,所产生的内在动力和变化——职业教育的内源性生长,一批教育家在不同方向上进行的融会中西文化,将外来教育资源本土化的探索一直没有停止,成为20世纪上半叶现代职业教育的一个重要建设层面,对于一个乡村人口占极大比例、农业经济始终占主导地位而又幅员辽阔的国度来讲,乡村职业教育的理论创新无疑具有极大意义。

值得记取的是,教育家们放弃高官厚禄和优越的城市生活,自愿到乡下去,为乡村教育献身,通过长时期脚踏实地的乡村教育试验活动,使中国教育科学从移植走向创建,使由西方引进一本教育学讲义包打天下的僵死局面,为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多学派和多学科所取代。这是中国教育家解决教育具体问题过程中,理论上一种极为可贵的独立自主、积极创新意识,也是职业教育理论开始走向成熟的标志,给后世留下了很多宝贵经验和难得的启迪。

[1]孙培青,杜成宪.中国教育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480.

[2]顾明远.中国教育的文化基础[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4:169.

[3]顾明远.“职业教育发展学”序[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2.

[4]杨士谋,彭干梓,王金昌.中国农业教育发展史[M].北京农业大学出版社,1993:40.

[5]中华职业教育社农业教育研究会宣言书//田正平,李笑贤.黄炎培教育论著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158-159.

[6]农村教育弁言//田正平,李笑贤.黄炎培教育论著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160.

[7]田正平,李笑贤.黄炎培教育论著选[M].上海教育出版社,1992:201-203.

[8][9]提出大职业教育主义征求同志意见//田正平,李笑贤.黄炎培教育论著选[M].上海教育出版社,1992:204.

[10]黄炎培.与安亭青年合作社谈乡村事业.1928//黄炎培教育论著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216.

[11]乡村建设经验[M].上海:中华书局,1935:19.

[12]杨东平.艰难的日出:中国现代教育的20世纪[M].上海:文汇出版社,2003:90.

[13]张惠芬,金忠明.中国教育简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492.

[14]晏阳初文集[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9:100.

[15]晏阳初全集[M].卷 1.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9:278.

[16]陶行知全集[M].卷 2.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1:248.

[17][18][19]方明.陶行知教育名篇[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5:84、85-86、56.

[20]延安新教育学会致函陶行知先生//徐特立文集[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270.

[21]陶行知.再论中国乡村教育之根本改造——在上海青年会的演讲[J].上海:中华教育界,第16卷10,1927.

责任编辑 韩云鹏

G710

A

1001-7518(2011)01-0004-04

彭干梓,湖南农业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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