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湾到硅化木(组诗)

2010-12-31 00:00:00
山西文学 2010年10期


  老牛湾
  
  如果说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
  长城即是老父
  从万家寨进入母亲怀中
  父亲便伸手可摸了
  两老在此挽一个别致的中国结
  那是老牛湾
  
  老牛湾是一幅锤錾锻打出的浮雕
  石头上生长着原生态的坚韧和实在
  石的城堡石的碟楼石的庙宇
  石墙石院石碾石磨
  石的音韵鸣响着历史的回音
  
  老牛湾是一首刻骨铭心的民歌
  以水的节奏流淌着令人震撼的旋律
  溪流的委婉大河的深邃瀑布的悲怆
  交响着永生永世不尽的忧郁古朴
  
  老牛湾依然是老模样
  大明大清还藏匿在这里
  
  告别老牛湾却告别不了欣慰与苦涩
  
  五台驼梁诗记
  
  一只自前寒武纪走来的驼
  歇卧于山西五台与河北平山交界处
  亿年前鼓突裂变塑就的巍峨
  此刻或许正反刍着几千年前的燕赵悲歌
  
  春天以绿底印花的被子将其包裹
  它将平静的春色推向了高峰
  变幻无穷的云是它的头饰
  薄如蝉翼的雾是它的纱帐
  
  只此独有的金莲花灿灿地开了满身
  祥意正从花蕊间飘溢而出
  千百僧尼感其出污泥不染在终生追仿
  甚至连康熙帝也为之赋诗颂吟
  
  那句“驼梁如父”的感叹依然传着
  只是不知康熙帝们落脚何处
  去年的金莲茶在水杯中再现芳姿
  竟如刚开的一样水灵且将馨香送人入喉尖
  
  硅化木
  
  掀开堆积成山的岁月
  让3亿年前的伟岸裸露
  凝固的形体凝固的纹理
  而灵魂却鲜活依旧
  
  侏罗纪时代的原始古松
  正将绿色的希望举起
  突然遭遇天崩地陷的造山运动
  来不及向太阳招招手即被埋入深处
  
  硅元素如黑色蛀虫成群而来
  无端却营养了松体
  擎起大厦的信念坚成岩石
  栋梁之梦沧桑为故事
  
  且以特殊的文字在黑暗中撰写
  写中生代地质的演化见闻
  写古气候古地理的变迁奥妙
  刀砍不顿锯伐不断
  
  直写成一筒石化了的竹木简牍
  写成一株奇异的绚丽风景
  击之
  便轰响历史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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