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加强高校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若干思考

2010-12-27 09:33王晓方
理论导刊 2010年10期
关键词:权威理论政治

王晓方

(西安石油大学人文学院,西安710065)

关于加强高校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若干思考

王晓方

(西安石油大学人文学院,西安710065)

目前,我国高校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教育面临着巨大冲击和严峻挑战。为此,要注重坚持合法性原则和“尊重差异,包容多样”原则,树立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理性权威,有效发挥思想教育层面上意识形态渗透功能,大力提高高校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教育实效性。

高校;主流意识形态;理性权威;思想政治教育;渗透

20世纪中后期以来,随着政治多极化、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快,互联网快速发展,多元文化相互激荡,各种思潮风起云涌。我国高校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教育正经受着严峻的考验。一方面,西方发达国家利用话语霸权大肆鼓吹“意识形态终结”,宣扬西方价值观念、生活方式和“欧美中心主义”,这些思潮和价值观或直接或间接地向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进行挑战;另一方面,传统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及教育方式被重新审视。面对意识形态领域的复杂状况,探讨高校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路径,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权威模式的历史流变

关于权威,马克斯·韦伯(M a x We b e r,1864—1920)的权威三类型说堪称经典研究。韦伯认为正当的(或称为合法的)权威不外乎三种历史形态,即传统型权威、魅力型权威、法理型权威。他还进一步研究组织与权威的关系,认为任何一种组织都以某种形式的权威作为基础,没有权威,组织就失去了其存在的条件,这就是著名的权威理论。事实上,人类思想文化发展史已表明,任何社会制度在其发展过程中,必须建立和巩固主流意识形态的权威地位,由此使其社会统治阶级的利益和政治制度得以维持和发展。

纵观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过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理论大致经历了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权威、政治权威和魅力权威交织和正在重构的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理性权威三种状态。

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权威可追溯到19世纪中期,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使用了“意识形态”这一概念。尽管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并没有着意界定意识形态概念,从而为20世纪驳杂纷呈的意识形态理论流派的诞生埋下了契机,因为这些流派“都是沿着不同的路径阐释和解读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结果”。[1]但是,马克思的意识形态的内涵至少有两点是非常明确的:一是马克思揭示了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虚伪性、颠倒性、神秘性和伪批判性,形成了马克思的意识形态科学批判理论。恩格斯曾经强调:“意识形态是由所谓的思想家通过意识,但是通过虚假的意识完成的过程。推动他的真正动力是他所不知道的,否则这就不是意识形态过程了。因此他想象出虚假的或表面的动力。因为这是思维过程,所以它的内容和形式都是他从纯粹的思维中——不是从他自己的思维中,就是从他先辈的思维中引出的。”[2]二是马克思把意识形态与特定阶级的统治和权力相联系,指出它是耸立于特定经济基础之上并为其服务的观念上层建筑。自法兰西研究院院士安东尼·特拉西于18世纪末提出“意识形态”这一概念后,围绕意识形态展开的理论争论和实践斗争就始终没有停止过。如果说“意识形态”是一个内涵丰富、复杂多变、歧义丛生、最具争议的政治哲学概念,是很符合实际的。但是,无论如何,马克思对意识形态概念的论述一直是后来学者意识形态话语绕不开的经典范式。

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开创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列宁实现了科学社会主义由理论到现实的飞跃。同时,列宁在社会主义的实践中,开创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新局面,他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中明确提出了“科学的意识形态”的概念,并指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意识形态”。从此,前苏联、中国以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都坚持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角度来解读意识形态理论。在新型的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初期,社会主义国家毫无例外地以政治权威的姿态进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灌输”。列宁在《怎么办?》一书中指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工人阶级的思想体系,然而工人阶级本身不能自发地产生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必须从外部自觉地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灌输到工人阶级中去。政治权威的“灌输”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十分必要的。因为只有革命的理论才能帮助工人阶级认识到自己的地位、作用和历史使命,形成自觉的政治意识,使工人阶级认识到:“‘有决定作用的’阶级利益只能用根本的政治改造来满足;例如,无产阶级的基本经济利益只能用无产阶级专政代替资产阶级专政的政治革命来满足。”[3]20世纪20年代末和30年代,苏联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和思想文化建设出现严重失误,苏联高度集中的思想文化体制使得最高领导人成为真理化身、思想源泉和理论权威,具体表现是以斯大林的理论观点作为判断意识形态领域是非的唯一标准。中国共产党领导核心在“八大”之后,虽然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仍有所发展,但从总体上看,失误为多。意识形态领域阶级斗争的扩大化,混淆意识形态和非意识形态的界限,盲目的个人崇拜等等对社会主义事业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同时也极大地动摇了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和对社会主义的信心。客观地说,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初期,这种政治权威和魅力权威相交的模式对稳定社会思想文化秩序起到了历史性的作用。但是,随着社会的变化,意识形态理论认同模式滞后就会严重束缚社会的整体进步。

二、重构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理性权威

20世纪中后期是各种异质的意识形态理论与实践交织而成、驳杂纷呈的历史阶段。与此同时,改革开放所引发的急剧而深刻的中国社会转型使意识形态领域空前活跃、空前复杂。在各种理论、思潮、主义、观念相互激荡的过程中,高校已然成为社会多元文化的集散地和西方“强势信息文化”冲击的前沿阵地。不言而喻,我国高校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领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和严峻考验。大学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他们是否能够正确判断复杂的国内国际形势,是否具备过硬的思想政治素质,是否能够认同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是否能够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对于全面实施科教兴国和人才强国战略,确保我国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确保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宏伟目标,确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兴旺发达、后继有人,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战略意义。同时我们还应该看到大学生正处在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相对于其他社会成员更容易受到外界各种不确定因素的影响,一经获得新的价值参照坐标,他们认知世界的理性程度就会获得极大提升,一切传统的信仰体系、思想观念、价值准则以及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统统被重新审视;一旦发现主流意识形态的某些方面与自己的经验事实不符,可能就会或明或暗地疏远甚至排斥这种意识形态。具体表现为一些人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发生动摇;追求金钱、贪图享乐、是非观念淡薄、社会责任感缺乏、正义感和诚信度下降;受到西方“自由化”影响,散布与四项基本原则相违背、宣扬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思想言论;怀疑甚至否定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主张搞指导思想的多元化;在价值观上主张极端个人主义等。这些问题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胡锦涛指出:“培养什么人、如何培养人,是我国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发展中必须解决好的根本问题。正确认识和切实解决好这个问题,事关党和国家的长治久安,事关中华民族的前途命运。”[4]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高校研究和传播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重点要放在思想上正本清源,学理上充分可靠,导向上坚定正确,重构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理性权威。为此,要特别注意两个问题:

第一,重构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理性权威,必须坚持合法性原则。从政治学意义上来看,所谓合法性,指的是“政府基于被民众认可的原则的基础上实施统治的正统性或正当性”。[5]而“成功的政治—经济单位总是与意识形态的发展相联系的,这些意识形态会令人信服地是现有的产权结构和相应的收入分配合法化。”[6]任何社会制度的合理性或正当性,都必须依据主流意识形态系统化的理论论证,这是某种社会制度产生及施行的合理性的理论根据。因此,重构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理性权威的关键在于坚持合法性原则,一方面,利用真理的力量说服和感召社会全体成员,使他们相信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能够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和政治诉求。另一方面,使社会全体成员确信以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为社会确立的价值导向,能够实现社会公平和正义。只有获得了社会成员的合法性认同与合理性支持,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才能有效巩固和支撑整个国家基本制度和社会体制,才能真正成为执政党统一思想意识、凝聚党心民心、推进社会发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动力。正如哈贝马斯所言:“任何一种政治系统,如果它不抓合法性,那么,它就不可能永久地保持住民众对它所持有的忠诚心。也就是说,就无法永久地保持住它的成员们紧紧地跟随它前进。”[7]

第二,重构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理性权威,必须坚持“尊重差异,包容多样”原则。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社会思潮呈现差异性和多样性,都是或必将是一种客观存在。应该承认,长期以来,我们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解和实践存在僵化和教条化的问题,甚至存在意识形态“唯我独尊”,缺少科学的批判态度。事实证明,这种思维模式使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重构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理性权威,用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引领各种社会思潮,这种“引领”本身就蕴含着尊重其差异性,包容其多样性。从根本上讲,把尊重差异、包容多样作为以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引领社会思潮的重要内涵,体现了一种必然性的文化自觉和民族自信。在全球化进程日益加速的今天,各种利益盘根错节地交织在一起,不同民族文化、意识形态和社会思潮之间不仅有冲突与较量,还有合作与共赢的利害关系,只有与不同的国家和民族在交往中相互学习、相互比较、相互借鉴,才更能激发出现代主流意识形态的创造性和生命力。实践证明,主流意识形态只有保持一定的弹性和张力,才能适应社会整合的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不同利益集团的对立和冲突,以维护社会稳定。

三、借鉴西方国家意识形态的社会认同模式,有效发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层面上意识形态的渗透功能

全球化的过程中,西方国家将其意识形态嵌入在西方文化交流的框架中对中国高校大学生进行意识形态的渗透。由于粉饰和包装,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伪善而又隐蔽,使我国高校思想政治理论教育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弱化了部分大学生对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感。借鉴西方国家意识形态的社会认同模式,有效发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层面上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渗透功能,必须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和途径进行创新。

第一,构建科学合理的课程体系,加强与思想政治理论课相关的课程建设,共同推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发达国家高校都根据自己的培养目标设立了名目各异的能承担思想政治教育任务的课程。例如,美国大学的公共基础课普遍开设美国总统制、欧洲政治思想、亚洲政治思想史、西方文化的三次危机与文明、语言和人、艺术和社会、宗教学等社会科学课程,以引导学生树立符合美国价值理念的思想观念。除此之外,美国还非常重视自然科学知识的传授与思想政治教育相结合。学生无论主修哪门专业课,都必须掌握三大内容,即这个领域的历史和传统是什么?它所涉及的社会和经济问题是什么?要面对哪些伦理和道德问题?以此提高学生的思想道德素质和国家意识形态的认同感。相比较而言,我国高校思想政治理论教育所实施的课程内容比较单一,学生对课程体系的设置及内容的反映,无论是感性认知和还是理性认知都不容乐观。因此,如何构建我国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程体系,是有效推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关键。在大力加强马克思斯主义理论工程建设的基础上,应设置科学合理的教学大纲、计划,除思想政治理论课的四门必修课程外,积极建设与思想政治理论课相关的课程,形成以四门必修课为主,各学科有机渗透的模式,将高校思想政治理论教育贯穿在高校教育教学的各个环节中,共同推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

第二,发展繁荣哲学社会科学,加强哲学社会科学传统学科、新兴学科和交叉学科的建设。推进哲学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交叉渗透,占领高校思想政治理论教育教学的制高点。主流意识形态作为统治阶级实施阶级统治的思想体系,是由复杂的结构和丰富的内容有机结合成的一个思想系统,其中包括一定的政治、法律、哲学、艺术、宗教、道德等人文社会科学的学说和观点。当前,西方人文社会科学著作和大众文化产品在我国高校有很高的市场占有率。从表象来看,在我国出版的大部分西方人文社会科学著作与意识形态渗透无关。事实上,所谓“价值无涉”的西方人文社会科学在传播西方历史文化传统的同时,无一例外的都嵌有意识形态的内容,只是表现方式或明或暗,或多或少而已。关于这一点,西方学者霍尔瓦特就明确指出,科学与价值判断是不能分割的。科学需要思考,但思考本身不是目的。当一个人思考时,他企图做某件事情,或希望出现某种事情,恰是这种事情的性质表明了任何实证判断都不可能是价值中立的。高校是传承文明、思想激荡、创造知识的集聚地,而且文化创造需要自由的思想氛围、开放的学术视野及勇敢的探索精神,因此,引进西方人文社会科学著作,进行东西方文化交流,当然是必要的。然而,更重要的是,面临各种思潮相互激烈的碰撞,若要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能够把握马克思主义的话语权和领导权;弘扬民族精神、传承民族文化;发挥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所有课程在培养学生思想文化素质方面的重要作用;帮助大学生提升判断国际国内形势的能力,使他们理性地审视和对待西方文化,去糟取精,批判继承;在不同意识形态的比较中,增强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感,有效防御西方意识形态的渗透,那么,发展和繁荣哲学社会科学,增强高校人文社会科学教育力度,是亟待建设的重要途径。

第三,积极探索和创新意识形态工作的运行方式,注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科学化、艺术化。在思想政治教育方面,尽管西方国家不回避公开的、正面的灌输,甚至还有一定的“硬性”规定,比如,法国从1881年《费里法案》废除宗教课开始,就全面开设国民教育课,后来改称“公民道德教育课”,重点讲授人权、民主、国家政体、爱国主义等政治性内容,这些内容表现出了政府毫不隐瞒的强烈的政治倾向。美国高校的思想政治教育也有浓厚的政治色彩,比如塑造美国精神、弘扬美国的价值观、培养爱国主义热情、反对共产主义思想,是美国以国家名义确定的大学思想政治教育的中心内容。但是,总体上看,西方国家在思想政治教育的方式方法上更多地倾向于渗透性和隐蔽性,追求“润物细无声”的效果,突出特点之一就是“无意识”和非强制性。使受教育者在充分的自主意识支配下,自觉自愿地、不知不觉地接受其教育内容,实现其政治目的。1995年德国教育制度委员会在《关于政治教育和社会化的报告》中提出:每一门学科……在不放弃本身特点的情况下,都能对政治教育做出自己较高水平的贡献。明确了一门学科对于国家和社会的意义,我们就能在社会和政治生活结构中加以传播。创新思想政治理论教育教学方法,将“灌输”这种显性教育和其他学科的“渗透”这种隐性教育结合起来。既要理直气壮地“灌输”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大力弘扬民族精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又要通过其他学科细流渗透,使大学生在潜移默化中认同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

总之,意识形态在当代是一个极其重大的课题。改革开放所引发的深刻的中国社会转型使意识形态领域的局面错综复杂;西方国家对我国进行意识形态渗透的目标更加确定、领域更加广泛、渠道更加复杂、方式更加多样、手段更加先进,意识形态的斗争日益激烈。早在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上,胡锦涛同志就特别指出,“意识形态领域历来是敌对势力同我们激烈争夺的战略要地,如果这个阵地出了问题,就可能导致社会动乱甚至丧失政权”。[8]因此,深入探索高校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教育实效性问题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战略意义。

[1]梁建新.穿越意识形态终结的幻象—西方意识形态终结论思潮评析[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7.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M].人民出版社,1995:726.

[3]列宁选集(第一卷)[M].人民出版社,1960:262.

[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 [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640.

[5]燕继荣.政治学十五讲[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144.

[6][美]道格拉斯·C·诺斯.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M].陈郁,罗华平,译,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71-72.

[7]哈贝马斯.重建历史唯物主义[M].郭官义,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264.

[8]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

[责任编辑:黎峰]

G 641

A

1002-7408(2010)10-0026-04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专项任务项目“陕西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实效性评估及影响因素实证研究”(09 J D S Z K 057)2009—2010;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陕西高校青年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研究”(09 A 009)2009—2010。

王晓方(1963-)女,山东烟台人,西安石油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西方马克思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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