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流行的看法是,中国消费不振是因为二次分配中社会保障体系的严重缺陷,从而约束了家庭的消费欲望。在我看来,如果我们改善收入分配的政策仍集中二次分配的改良,本质上只是在政府模式纠错中“打转转”,依然未能抓住或者是回避掉了中国经济“高储蓄、高投资、低消费”的本质。
中国国民收入分配难以调整的核心在于初次分配。消费决定于收入,而收入决定于就业,而就业决定于该经济体既有的增长路径和模式。
只要经济增长依赖于投资驱动,政府的权力过大,企业的增长不跟就业挂钩,收入分配问题根本没法进行实质性调整。
未来如果通过结构性改革来调节资源配置方向,抑制重化工和资本密集型行业粗放式增长;打破金融垄断,大幅降低私人部门和中小企业的税负,支持其向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转型。促进现代制造业的价值链延伸,向上做原材料采购,做研发设计,向下做物流、做销售网络,做品牌和商誉、做零售就能够创造出吸收大量就业的现代服务业。
从本质上讲,中小企业就是做就业的,做收入的。如此,微观上个体的效率决策,却可以创造出一个宏观上更公平和可持续发展的分配结构。大幅提高劳动者报酬在国民收入中所占比重,最终就形成了中产阶层的橄榄型社会结构。中产阶层是什么?那就是住房和汽车等耐用消费品市场,如果再加上社会保障和中国的城市化提速,这个基于收入的良性循环才能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