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明,李春景
(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北京 100038)
金融危机对中国工业化进程的影响与对策
陈宝明,李春景
(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北京 100038)
进入21世纪以来,在外部需求拉动下,我国工业化加速增长。金融危机宣告了传统增长道路的终结,使我国工业化过程中产能过剩的矛盾突显。我国工业化进程并不会因为金融危机而停滞,应利用金融危机带来的机遇,积极谋划,加速科技创新及其产业化步伐,加快支撑我国工业化进程技术路线的战略转型,引导国内消费需求,探索新型工业化道路。
金融危机;工业化;经济转型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使我国工业化进程的外部条件和内在因素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正确评价金融危机对我国工业化进程的影响并及时采取有效策略,对于保持我国经济长期持续稳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工业化进入了一个加速增长阶段。第二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在经历了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逐年下降后,到2002年达到最低点44.8%。但是从2003年开始,我国工业化开始加速增长,第二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到2005年达到了47.5%,2007年达到48.6%。2001—2007年,第二产业平均增长速度达到11.4%,第一产业平均增长速度为4.1%,第三产业平均增长速度为10.8%[1]。与20世纪90年代相比,这一阶段的工业化进程中,第一产业占GDP比重显著下降,而第三产业占GDP比重逐步上升,说明我国正处于产业结构由“二、三、一”向“三、二、一”转变的工业化中后期阶段。
图1 我国20世纪90年代以来三次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变化情况
图2 1991年以来我国轻重工业比重变化情况
在这一工业化过程中,突出的特征是重化工业加速增长。到2007年,重工业在工业总产值中所占比重达到了70.5%。2002年以来,钢铁、有色金属、化纤、汽车、电子通信设备等五个行业的增长对工业增长的贡献率都在50%以上[2]。
随着工业的高速增长,“十五”末期,我国已经出现了比较明显的产能过剩特征。到2005年底,钢铁、电解铝、铁合金、焦炭、电石、汽车和铜冶炼等七个行业,出现了可预期生产规模明显大于预期市场需求规模的状况。根据发改委宏观院的研究报告,除了石油、天然气、煤炭和金属矿开采等少数采掘业以外,绝大多数加工制造业的生产能力利用率不足70%[3]。一方面,一般产品相对过剩,另一方面,技术含量高、附加值大的产品,如关键钢材、有色金属产品、高档面料等满足不了国内需求,进口量居高不下。
21世纪以来,从互联网泡沫中逐步复苏的世界经济,给中国工业增长提供了强大的外部需求动力。世界经济增长,得益于美国和其他G7国家采取的宽松的货币政策和消费刺激政策。自2001年1月起到2004年,美联储持续降息,从6.5%一直降到1%。宽松货币政策刺激了美国国内的消费和投资,经济增长率由-1.40%逐步跃升到7.49%,极大地拉动了美国居民的住房需求。美国长期低利率政策导致信用过度,引发金融体系的创新热情,金融衍生品的创新带来的高额利润使整个金融体系过度膨胀。
图3 2000年以来三大需求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贡献率(%)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背景下,我国成为世界工厂,为世界制造产品,由于金融泡沫导致的需求过度膨胀,在短期内拉动了我国工业的快速增长,外需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加大,为我国国内产能进一步扩张奠定了基础。2005年出口对GDP增长贡献率达到24%,同比增长18.1个百分点,2007年这一指标虽有所下降,但仍然保持在19.7%的较高水平。2003年以前,我国还是钢材的净进口国,但是从2005年开始,我国钢材出口量大幅上升,2007年累计出口钢材6265万吨,同比增长45.8%,我国在短短的几年内成为世界钢材头号出口大国。外部需求的过快增长导致三大需求对GDP增长的贡献率出现结构性失衡,内需不足的问题进一步凸显。
外部需求过快增长,导致我国工业化进程面临着诸多突出矛盾与问题。一是加剧了产业结构的刚性特征,产业结构调整不及时、不充分。我国在“十五”末期,产能过剩问题显现,但是受世界消费增长影响,我国不合理的产业结构始终得不到调整,致使矛盾累积,难以解决;二是导致我国对全球资源的需求加剧。我国重化工业加速增长并成为世界工厂,被定位在低端加工制造业环节,表面上对世界石油和资源的依存度很高,但实际上是为世界制造产品。三是工业化过程过度依赖国外,农村剩余劳动力过多地转向出口加工贸易型产业或外贸型产业,对国际市场依赖程度加大。四是发展方式难以转变。我国从“九五”时就认识到要进行增长方式的转变,但是实际上面临着越来越严重的发展方式落后的问题,部分原因是在外部需求的驱动下,使我国高投入、高消耗的发展方式难以转变。
发达国家采取的宽松货币政策和刺激消费政策刺激居民过度需求和超前消费,带动了世界经济加速增长,也导致生产过度增长,形成了没有真实需求的供给。但是,随着次贷危机的爆发,超前的消费消失,使过剩的生产能力无处消化,经济增长开始出现停滞甚至下滑。
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使我国用于满足世界需求的很大一部分生产能力受到冲击。从短期来看,金融危机导致国际市场萎缩,我国出口形势严峻,纺织以及出口导向型和出口加工贸易型企业遇到较大困难。国内市场竞争日益激烈,产能过剩的矛盾凸显,我国工业化进程被迫调整。以钢铁行业为例,据统计,2008年底国内钢铁产能已达到6.6亿吨,而产量约5亿吨,出现1.6亿吨过剩。我国钢铁出口从2008年下半年开始逐月下降,而钢材进口却呈逐月上升趋势。2009年1、2月份钢材出口量同比下降了52. 5%。而中钢协预计2009年钢材出口量将下降80%。相当大一部分产能无处消化,只能通过内部结构调整来实现。
工业化过程的完成,依靠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协同演进。按照钱纳里的模型,完成工业化的国际通行标准之一是农业就业人口在全部就业人口中的比重降到20%以下,以及城镇人口在总人口中的比重达到60%以上。从我国工业化进程来看,产值结构的工业化率已超出了世界平均水平,但从就业结构看,我国的工业化差距还异常显著。2007年,我国第一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为11.3%,而第一产业的就业占就业总人口的比重却高达40.8%,相对偏差达到72.3,比2001年还扩大了2.7个百分点。进入21世纪以来,伴随经济高速增长,农村剩余劳动力加快向城镇转移,甚至农业和农村非农产业已经出现一定程度的劳动力短缺现象,为解决我国工业化过程中的就业结构转变提供了契机。但是,由于金融危机导致世界经济增长率的下降,吸纳大量劳动力的劳动密集型中小企业生产经营困难,部分外贸出口型企业减少对劳动力的需求。在城镇用人需求有较大下降的情况下,农村劳动力回流的现象比较普遍。据农业部调查,大约有15.3%的农民工失去了工作或者没有找到工作。约有2000万农民工受金融危机影响而失去工作岗位[4]。农村劳动力的回流,将使我国工业化进程中的就业结构演进出现一定的逆向特征,使我国工业化过程中的就业问题更加突出。
能源和资源仍然是制约人类实现工业化的主要约束条件,金融危机是对经济高速增长条件下造成的能源和资源紧张状况的自动调节。从20世纪以来发生的金融危机来看,每一次经济高速增长,都伴随着能源和资源的供应紧张,也都以能源和资源价格的疯狂上涨而最终结束,而这次金融危机的表现更为明显。世界经济超前增长,导致与增长条件和要素供应的矛盾加剧。在经济高速增长时期,世界原油价格最高达到140美元/桶,而铁矿石、有色金属等资源价格也连年大幅度上涨,提高了我国工业化的成本。金融危机爆发后,世界原油价格大幅下跌,大宗商品价格下降,使我国工业化过程赖以实现的资源、能源、环境紧张状况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并且提供了时机,使我国能够抓住时机进行结构调整和发展方式的转变,并为下一轮经济增长进行整体布局和谋划。
金融危机是粗放型增长方式走到尽头的表现。依靠要素和资源投入的增长方式,受到世界资源、能源紧缺的制约,事实证明,这种增长方式最终的结果是不可持续的,也终于因为金融危机的爆发而告结束。可以说,金融危机宣告了传统增长方式道路的终结,也说明依靠传统的工业化道路实现工业化是不可行的。
人类历史上的工业化道路,早期的英国、美国等面临着较为宽松的外部资源、能源条件,并能够由于工业化启动较早而控制世界上较多的资源,推动工业化进程的科技革命也多是向着更多使用资源、高效利用资源的方向展开。但是,进入20世纪以来后起工业化国家,如日本、韩国等,就面临着较多的资源要素约束,因而寻求通过资源节约型技术路线实现工业化。进入21世纪,新兴工业化国家加速增长,以中国、印度、南非、巴西为代表的后发国家开始进入工业化的关键时期,这些国家的共同特点是人口众多,约占世界人口的80%,而资源要素约束更加严重,虽然经过科技进步,人类对资源和能源的利用效率提高,但是科技进步同时也增加了人类对资源的深度开采和使用,加快了对资源的消耗和占用。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世界如此庞大的人口要进入工业化社会,不仅意味着在工业化过程中要消耗大量的资源,也意味着要持续地保持对资源的较高消耗水平。
目前,不足世界人口15%的发达国家消耗着世界60%以上的能源和50%以上的矿产资源。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开始工业化进程,意味着持续更大量、更快速地消耗矿产资源不可避免。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进入了工业化矿产资源消费的增长期。2004年,我国煤炭消费量18.6亿吨,相当于世界煤炭消费量的40%,钢铁接近于全球钢铁消费量的30%。虽然消费总量不断提高,但是人均资源和能源的消费水平十分低。而按照传统的增长道路,工业化进程能否完成关键要看人均资源和能源的消费量是否达到一定高度。2004年,美国人均能耗7.90吨油当量/人,如果中国要达到美国人均消耗水平,意味着每年能耗将达到102.4亿吨标准油[5]。在这种情况下,延续传统工业化国家的工业化道路显然是不现实的。后起的工业化国家必须寻找新型的工业化道路,才能真正达到工业化目标。
从总体上看,金融危机给世界经济结构调整带来了有利时机,谁能抓住机遇,着眼于未来尽早地实现经济的转型,谁就能把握住未来发展的先机。发达国家虽然进入后工业化社会,但是也面临着如何保持人民较高生活水平的人类共同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利用科技创新进行结构调整就成为重要的策略之一。奥巴马上台后把发展新能源作为战略突破点之一,也是针对长远发展进行的谋划。
金融危机使我国在外部需求拉动下过快增长的工业化进程回复了本来的增长轨道。但是归根到底,我国工业化过程取决于内在的巨大发展需求,而并不会因为金融危机的爆发而停滞。从短期来看,金融危机导致国内外市场需求萎缩,使过快的经济增长速度下降,有的国家甚至出现负增长。但是我国内在的巨大发展需求将主导我国长期的持续增长。这种潜在的巨大需求来自于人民改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巨大需求和迫切愿望。随着农业生产效率的提高而释放出的大量剩余劳动力,必将转向更多地创造满足自身发展需求的工业化进程中来,城市化需求将为工业化提供强大的动力。这些国内因素保证了我国必将完成工业化道路。
从人类历史上来看,技术革命的发生是伴随着新技术的突破和在生产中大量应用为主要特征的,通过新技术的应用改变了人类的生产、生活的基本方式。蒸汽机、电力、铁路运输以及电子信息等对于改善人类生产和生活基本特征发挥了重要作用。目前,世界科学技术进行着深度和广度的突破,一批适应经济发展需要的新材料、新能源、生物医药技术不断取得突破,但是由于缺乏大规模应用的条件而无法演变为技术革命和产业革命。进入21世纪,金融危机一定程度上为新技术革命的来临创造了新条件。
首先,金融危机使能源和资源作为工业化根本制约因素的矛盾突显。金融危机是外部资源、能源条件对过快经济增长需求进行反应的自动调节机制,虽然短期内由于市场萎缩而导致能源、资源价格大幅度下降,但是世界经济一旦出现微弱的回暖或恢复,资源、能源价格必然又大幅度上升。在这种情况下,人类要进一步改善生活水平,甚至保持已有的生活水平,必须对现有的能源、资源消耗方式和供给来源进行变革。金融危机加速了这一进程的到来,这是金融危机所产生的技术革命需求的内在因素。
其次,金融危机一定程度上为新技术的应用创造了市场条件。以往一系列技术突破难以演变为技术革命的主要原因是缺乏市场。金融危机使新技术应用的成本下降,各国政府意识到进行战略转型和消费方式转变的重要意义,纷纷进行消费模式由高消耗向低消耗的变革,政府也积极推动、利用财政投入来扩大对新技术的消费和支持。
再次,金融危机迫使世界共同寻求经济转型的道路。在金融危机迫使下,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需寻求新的经济转型道路。发达国家可能在面对新技术、创造新市场上具有一定的优势,但是所面临的资源、能源约束是共同的,在金融危机面前,发达国家要保持已有的生活水平更加困难,因此发达国家的经济转型任务更加艰巨。这也为人类共同协作,探索新型工业化道路奠定了基础。
新技术革命是突破资源、能源、人口制约,实现工业化进程的必然要求,也将为我国工业化开辟新的可行道路。金融危机虽然为新技术革命创造了条件,孕育了新技术革命的因素,但是仍然需要人类社会的共同努力,通过发展方式的主动转型和政策的主动调整,才能将新技术革命因素转化为真实的技术革命,也才能更快地迎接新技术革命的到来。
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出于保持经济稳定和国家博弈的需要,世界各国采取了一系列救市措施。美国的几万亿美元投资计划,甚至不惜采取增加货币投入的方式极力扩大国内消费需求,这些可能会使我国外部需求市场一定程度上改善。但是,在原有增长方式基础上恢复增长的救市措施只能是饮鸠止渴。当前,应充分认识到金融危机的反复性,即金融危机可能因为短期的保增长措施而出现缓解,那么也可能由于未实现发展方式的转变和结构调整而再度陷入更大的危机。国际市场是我国实现工业化进程的必要补充,但是必须坚持以国内市场需求的稳步扩大为基础,在完成保增长目标的基础上,坚持结构调整和发展方式的转变不动摇,坚持把科技创新作为提高竞争力的关键。
市场经济的发展历史表明,危机并不完全是灾难,国家在危机中采取的调整策略和方向,才是决定该国能否抓住历史机遇,实现快速发展和实现工业化的关键。日本在第二次石油危机后选择的工业化道路至今仍对日本的经济产生影响并使之受益。在金融危机带来的世界经济结构变动时期,我国也应积极谋划,采取有效的对策,把应对金融危机的过程,当作为最终完成工业化而进行战略转型或整体布局的契机,在准确把握工业化增长形势的基础上,采取果断措施实施战略转型,为未来的工业化过程寻求新的路径和发展方向。
目前,世界各国都在着眼于未来的发展进行积极的谋划和战略布局,试图通过科技创新来打破未来制约工业化的要素障碍。我国也不能期望市场把科技创新自动地带到工业化过程中来,而要充分发挥政府的导向作用,积极寻求新型工业化道路。对经济增长路径,不仅要考虑缓解短期压力,更重要的是通过结构调整和发挥科技支撑作用实现发展方式的转变。
新技术革命的出现,既需要市场的推动,又需要政府的培育。当前,金融危机孕育着新技术革命的因素,也表现出世界对于新技术革命的迫切需要,但是,要实现新技术大规模推广和应用,还需要科技政策和经济政策的紧密结合。在科技政策方面,一方面要加大科技创新力度,提高满足市场需求的技术水平,另一方面,要通过组织方式的创新,加速科技成果的产业化,培育和发展战略新兴产业。在经济政策方面,通过补贴、减免税等,为科技创新创造和培育市场,为新技术革命的到来创造宽松的市场环境。
当前原材料和能源价格下降,给我国改善工业化外部条件提供了喘息之机。对矿产资源的规划不仅要搞清国内储备和使用情况,更重要的是,对世界资源和能源的利用进行有效规划,形成稳定的供给条件。一方面通过购买、储备等方式掌握现货资源,另一方面要积极通过资本手段,寻求对世界资源和能源的有力控制。
从人类进行的工业化过程来看,无论时间长短,路径如何,最终是要达到和维持对一定资源的占有和使用水平。在世界资源和能源供给紧张的条件下,我国要实现工业化,必须改变传统工业化过程的基础、条件和路径,寻找资源和能源的替代技术路线。我国未来的发展方式,肯定不是建立在矿物燃料基础上,而是以可再生能源取而代之的新经济模式。必须加快科技创新及其产业化步伐,果断推进工业化过程依赖的技术路线由高碳经济向低碳经济的转型,掌握核心和关键技术,推动并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实现结构调整。
从长期发展趋势来看,我国人口城市化进程不可阻挡,而且将为工业化提供强大的动力,但关键是庞大的人口规模与实现工业化过程的外部供给条件形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要求我国必须通过科技创新寻求能够满足人民群众日益提高的物质生活水平需求的途径,通过大幅度提高农业和工业的生产效率,为服务业需求的增加奠定基础,从而为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提供最终的就业场所。当前,在通过保增长保持就业稳定的同时,还要在就业培训方面加大投入,促使就业人口转型为满足未来发展需要的人才;另外要加大对中小企业的支持力度,引导和促进全社会创新创业活动。
一国的消费结构和消费倾向对于工业化道路的选择具有重要的引导作用。当前,要立足于扩大内需,通过积极的消费政策引导居民改变高消耗、高浪费的消费习惯,通过引导国内消费需求促进科技创新和工业化发展道路的转型。
[1]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08)[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8.
[2]国家统计局.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2008)[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8.
[3]郭树言、欧新黔.推动中国产业结构战略性调整与优化升级探索[R].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2008.
[4]李慧.新形势、新亮点、新举措[N].光明日报,2009-02-03.
[5]国家统计局.国际统计年鉴(2008)[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8.
The Impacts of the Financial Crisis on the Industrialization Progress of China
Chen Baoming,Li Chunjing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for Development,Beijing 100038,China)
Overseas market demand drive Chinese industrialization growth very fast.The world financial crisis declares the end of traditonal increasing road,reveals the conflict of overcapacity of our industrialization progress.The industrialization progress can not stagnate because of financial crisis.We should take advantage of the chance of financial crisis,work out a good plan,accelerat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and expedite strategy transformation of Chinese idustrialization technology course,induct domestic consuming demand,explore new industrialization road.
financial crisis;industrialization;economic transformation
2009-08-06
陈宝明(1972-),男,黑龙江萝北人,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产业经济,技术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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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