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 夫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天河学院
中国企业海外铁矿资本大布局
毕 夫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天河学院
伴随着国际市场铁矿石价格一轮又一轮的飚升,中国钢铁企业正在不断承受着成本剧增和利润挤压的残酷煎熬,特别是在国内铁矿石供给短缺且增量有限的市场环境中,无数中国企业正陷入为国外铁矿石供应商凶残绑架并可能窒息而死的窘境。因此,为了摆脱这种受人操控与宰割的痛苦生存状态,已经觉醒的中国企业开始走上了在全球搜寻和围猎铁矿石资源的投资之路。
自从2005年作为一个重要的买方谈判代表坐到国际铁矿石价格的谈判桌上以来,中国钢铁企业除了忍受着巨大的心理考验和压力之外,还客观上承受了连续5次谈判失败和为人残酷宰割的痛苦与煎熬。资料显示,从2005-2009年的短短5年间,中国钢铁企业无奈接受国际铁矿石生产商的涨幅要价累计达200%,而来自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研究报告指出,由于谈判失败,中国企业过去5年的损失高达7000亿元人民币。
2010年的铁矿石谈判以中国企业再次败北而划上了句号。中国钢企不仅接受了淡水河谷、必和必拓和力拓等三大铁矿石供应商(以下简称“三大铁矿”)100%的涨幅要价,而且被中国企业看好的价格长协机制也被打破,代之而起的是季度合约定价机制。这就意味着,中国企业不仅要接受更痛苦的盘剥,而且还要经受铁矿石价格剧烈波动的考验。
消费者就是上帝。作为全球铁矿石消费量和进口量最大的国家,中国理应在全球铁矿石价格的定夺上具有话语权,但实际并非如此。资料显示,近年来,中国每年铁矿石进口都在5亿吨左右,占到全世界 70%左右。特别是2009年,中国进口铁矿石达6.28亿吨,创造了历史上增加数量和增长幅度的最大记录。而正是由于巨大的铁矿石需求量,中国企业才自暴谈判短板,同时使国际铁矿石生产商获得了稳定的要价筹码。
构成中国铁矿石需求的巨大力量来源于国内钢铁业的重复性膨胀。数据显示,2004年中国粗钢产量2.82亿吨,而2009年粗钢产量则达5.68亿吨,增长2.01倍。作为钢铁业中铁矿石的消耗大户,中国粗钢生产中约62%至69%的铁矿石需求主要来自进口,这也就是说,中国铁矿石对外依存度达62%至69%。中国钢产量的快速增长和铁矿石进口量的激增,带动国际铁矿石价格坐上了云霄飞车。
许多人天真地认为中国企业应该通过更多地使用国内铁矿石以形成对进口铁矿的替代,但只要将目光转移到国产铁矿石的身上,这种观点就会不攻自破。的确,中国国内的铁矿石储量并不算贫瘠,其中2009年的产量就达8.8亿吨,相比于2004年增长了2.8倍。但是,中国铁矿资源的80%都属于贫矿类别。以我国探明的单矿床规模最大的铁矿资源产地之一鞍山矿区为例,除极少富矿外,该矿区约占储量的98%为贫矿,含铁量20%-40%,平均30%左右。至于全国铁矿矿石的平均品位目前更是低至 17%-18%。而作为同样的指标,澳大利亚、巴西等地的铁矿石品位则达到了60%以上。大量的贫矿生产过程不仅对钢铁的生产设备有影响,还会影响钢铁企业的生产效率,这让许多钢铁企业宁愿走出国门,花高价购买国外的优质铁矿石。
但是,受制于人的日子不仅现状悲怆,而且未来也不会出现意外的好结果。在与国际铁矿石生产商过招的过程中,中国企业突然发现,同为铁矿石资源贫乏并且主要依赖进口的日本钢铁企业不仅在谈判过程中游刃有余,而且对屡次近乎被剥夺式的谈判结果处之泰然。答案自然非常地简单,即日本的钢铁企业从上个世纪 60年代开始就参股到国外铁矿石上游企业。根据国际金属和矿产工业的权威机构AME提供的资料,在澳大利亚24个主要的铁矿中,8个有日本公司直接参股,其余的16个铁矿日本的企业也间接参股;在巴西的22个铁矿中,日本公司同样有参股。这种稳态性的资源互补机制不仅使日本获得了可靠的海外原料供应基地,而且在铁矿石价格近乎疯涨的情况下,最大程度从外部转移和稀释了日本钢铁企业的成本压力。
师夷长技。作为钢铁强国日本的境外权益铁矿石目前已占到了其进口比例的60%以上,相比而言,中国企业在海外的铁矿石权益量只有微不足道的 4000万吨,且不足进口量的10%。因此,在国内铁矿石资源的质量瓶颈约束之下,面对着国外铁矿石巨头们的疯狂而残酷的掳掠,中国企业唯有走上海外寻矿之路才能实现自救与自强。
印度东部的奥里萨邦和卡纳塔克邦在进入 2101年以来显得特别的惹人眼球。这里不仅招徕了韩国浦项制铁的安营扎寨,而且世界最大钢铁集团安赛乐米塔尔公司也在此安家落户。据悉,浦项制铁准备斥资190亿美元在奥里萨邦和卡纳塔克邦各建一家钢铁工厂,安赛乐米塔尔将出资264亿美在同样的地块上开发三个新建钢铁项目。实际上,钢铁巨头准备的好戏不止在印度上演。浦项制铁在印尼的 60亿美元的钢铁厂项目将进入施工阶段,印度埃萨钢公司在卡塔尔兴建的一个年产钢材150万吨的钢铁厂业已动工,淡水河谷在巴西投资 30亿美元兴建一家年产能为 500万吨钢板的钢厂也将于2011年开工……。
针对以上现象,专家认为,伴随着世界经济复苏脚步的愈来愈清晰以及新一轮经济增长周期的到来,全球钢铁产能将进入快速扩充的通道,由此带动铁矿石的需求口径的增大和伸展,铁矿石价格未来还有相当可观的升涨空间。正是如此,本已不平静的国际铁矿石市场如今更是波澜四起——以世界著名钢铁企业为主要阵容的制造业巨头在全球范围内展开了对铁矿石资源的密集搜罗和版图再瓜分。
作为获取海外铁矿资源的能手,日本钢铁企业圈田占地的手法显得格外地老练,不仅抱团出击成为了他们不二的法门,而且将目光紧紧盯在了铁矿资源丰富的巴西。早在3年前,日本日新制铁、住友金属、神户制钢、JFE以及伊藤忠商事株式会社已商讨决定成立一财团,合资购买国外铁矿,当时的日本政府也出面相助,承诺提供909亿美金的低息贷款支持这一计划。如今这一计划已经结出丰收的果粒:新日铁等日本4大钢厂出资约31.2亿美元从巴西国家钢铁公司手中拿下了Namisa铁矿40%的股份,开工不到一年,该矿的铁矿石产量已从1800万吨提高到3800万吨,而待2013年该矿扩建全部完成后,新日铁的铁矿石自给率将超过40%。无独有偶,三井物产在巴西也旗开得胜。今年年初,三井物产凭借其对Caemi股份的优先选购权并联合淡水河谷,对Caemi实施了联合收购,由于Caemi拥有MBR公司85%的股份,而MBR公司的铁矿石产量在巴西国内排名第二,因此,日本政府估算,仅此收购就可以增加日本海外权益矿比例的2%。
试图从中国手中夺回亚洲钢铁企业霸主地位的韩国浦项钢铁在过去半年多的时间中所展开的海外收购活动可谓有风生水起:斥资 780万澳元收购澳大利亚Jupiter矿业公司16%股份,以共同开发西澳CentralYilgarn地区的铁矿石;收购印度尼西亚PTMotta资源公司65%股份;与乌克兰Metinvest集团签订谅解备忘录,寻求在乌克兰矿业和钢铁产业获得新的发展。也就在日前,浦项收购了西澳大利亚的 RoyHill铁矿公司3.75%股份,并有望进一步增持股份至15%。按照规划,该矿山2014年开始投产,最初年产能5500亿吨,届时浦项每年可从其获得1000万吨铁矿石。不仅如此,浦项正与澳大利亚、巴西或新兴资源国家等中小型矿山合资开发矿产资源进行会谈,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到2012年,浦项钢铁的铁矿石自给率可以提高到30%。
与亚洲钢铁企业相比,欧洲最大的钢铁企业也是全球老大的安赛乐米塔尔猎取海外铁矿石资源的力度当然毫不逊色。虽然目前安赛乐在巴西、利比里亚和塞内加尔、哈萨克斯坦、墨西哥和美国等国家已经拥有多座矿山,但其胃口并没有得到满足。该公司的目标是到2014年,铁矿石年产量从目前的5500万吨提高到1.1亿吨,铁矿石自给率从目前约50%提高到75%-85%。为此,安赛乐米塔尔今年将加快利比里亚铁矿石项目的开发和铁路、港口等基础设施建设,并争取今年全面投产。与此同时,安赛乐正在寻求与必和必拓合资经营几内亚的铁矿山以及共同开发基础设施建设。业内人士预计,安赛乐可能未来将收购行动指向更加广泛的非洲大地。
钢铁企业无疑成为了中国企业出击海外铁矿石的强大排头兵。其中,去年一年就已经锁定30亿吨海外铁矿石资源量的武汉钢铁集团在进入2010年后的“跑马圈地”步伐更加的快捷与迅敏:出资约4亿美金认购了巴西MMX公司约21.52%的股份,成为其第二大股东,并获得约6亿吨资源权益;斥资6846万美元从中非发展基金手中收购了利比里亚一处铁矿石项目60%的股权,同时获得该项目 25年的开发权。与武钢相同时,鞍山钢铁集团从澳大利亚金必达矿业公司手中拿到了Karara磁铁矿的终生开采权,据悉,该铁矿预计在未来30年内年产量为3000万吨。无独有偶,山东钢铁集团也在前不久与香港洪桥集团合作获得了巴西Salinas铁矿项目的开发权。而根据Salinas披露的信息,该项目预计储量62亿吨。好事不断。经过近一年的商讨,重庆钢铁集团收购亚洲钢铁控股有限公司60%股权终于也在日前交割完成,双方将联手开发西澳大利亚资源总量达17.8亿吨的伊斯坦鑫山磁铁矿项目。几乎同时,澳大利亚铁矿石生产商布罗克曼资源公司宣布,与中国中钢集团旗下的中钢澳大利亚有限公司签署谅解备忘录,协议内容包括,中钢将在布罗克曼马里纳铁矿项目投产后的5年内,每年收购约1000万吨的铁矿石。
国内矿冶集团集群式参与国外铁矿石的购买和开发成为2010年中国企业出海寻矿的一道亮丽风景线。其中,中国铁路物资总公司以1.526亿英镑收购非洲矿业公司12.5%的股权,从而获得了该公司在Tonkolili项目中铁矿石至少 20年的开采机会。中国冶金科工股份有限公司出资2亿美元入股澳大利亚矿业公司 Resourcehouse Ltd.并获得该公司在西澳大利亚的一处铁矿石项目。华东有色以12.2亿美元收购伯迈资产管理公司旗下Jupiter项目100%的产权,并在今年年底完成全部收购。数据显示,Jupiter项目铁矿石探明储量及控制储量约5亿吨,远景储量约为13.9亿吨,而且该项目经简单采选后的铁矿均可达到65%的精矿标准。当然,在国内矿冶公司投资海外铁矿石的案例中,中国铝业与力拓公司的合作事件最具轰动力。前不久,双方同时发布公告,准备成立一家合资公司,共同开发力拓在几内亚的世界级铁矿西芒杜项目,以中铝在该项目的股权比例来测算,其将拥有3000多万吨的铁矿石权益。
令人兴奋地是,在中国国有企业扬帆出海网络铁矿资源的同时,国内民营企业也摆开了挺进海外铁矿石矿山的架势。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辽宁西洋集团出资33亿元收购了俄罗斯一10亿吨露天大铁矿的全资开发权,据悉,该铁矿将于今年下半年正式投产,如果加上西洋集团同时在当地新建的400万吨钢铁厂,该项目当为目前中国在俄罗斯最大的投资项目。
按照中国钢铁企业协会的预测,由于中国企业积极参与海外铁矿石资源的开发,2010年中国海外权益矿将从 2009年的 8000万提高到1亿吨以上,而且这一目标正在各路力量的推拥中变得越来越清晰:武钢与加拿大CLM公司合作开发的总量达23亿吨的铁矿石资源从今年第一季度开始已向国内起运;中国机械设备进出口总公司参与开发的加蓬贝林加铁矿项目预计第二季可以向国内发货;鞍山钢铁集团从澳大利亚金必达矿业公司手中拿到的Karara磁铁矿项目也将在今年实现装船……。
物以稀为贵。在铁矿石已经成为稀缺上游资源的生态背景中,在全球钢铁企业不约而同地参与到铁矿石竞争的市场环境里,中国企业出海投资和开发铁矿石除了可能遭遇激烈的火拼之外,还会面临着政策法律、地域文化以及资源质量等一系列风险的考验。
风险之一:棒打鸳鸯——资源国保护主义的干扰和阻挠。由于目前全球已进入资源高价周期,加之铁矿资源供小于求的市场特征,铁矿石资源国往往会借维护本国资源主权等名义或者变相提高合作开发门槛而对外国开采者或收购者进行干预和阻挠。以中国铝业收购力拓矿权为例,双方本已按照澳大利亚的相关法律签署了合作条款,而且中铝已投入128.5亿美元,但是,在经过了时长4个月的审查后,澳大利亚外商投资审核委员会最终还是以不符合澳大利亚相关政策为名作出了否决中铝收购力拓的决定。而力拓只在支付1.95亿美元违约金的情况下转身投入到了必和必拓的怀抱。同样的故事发生在武钢与澳矿商WPG的交易身上。按照计划,武钢已经与WPG签署好了出资 4500万澳元成立合资公司共同开发澳洲中部铁矿资源的协议,而且武钢还是通过参与WPG定向增发的形式获得合资企业股权的,但这项交易却遭到了澳大利亚国防部的否决,理由是,双方合作开采的项目位处南澳军事禁区Woomera之内。
风险之二:横刀夺爱——三大铁矿刻意干扰和搅局。排除极少数与三大铁矿直接合资、合作之外的项目外,中国企业在海外更多地是参与其他矿山的合资开发,由此势必会动摇三大铁矿的垄断地位,相应地稀释和分解他们的谈判要价能力,特别是对于中国买家收拾“卧榻之畔”的资源,三大铁矿更会格外地警觉。也正是出于这种担忧和考虑,铁矿石巨头在除了加紧合并和联合之外,也会采用各种手段对中国企业的海外收购和入股行动进行蓄意破坏和干扰。以去年下半年中铁物资购买澳大利亚UnitedMinerals公司股份为例,双方已经进入谈判的尾声,但关键时候必和必拓半路杀出,拿出了比中方高出一倍的价钱,从而使中铁物资与 UnitedMinerals的合作胎死腹中。从理论上推断,无论是淡水河谷,还是澳大利亚的“两拓”,今后可能会更加看紧自家的资源,中国企业的收购和参股行动可能会变得更加艰难。
风险之三:饥不择食——中国企业遭遇“废矿”和“死矿”之痛。一般而言,海外投资铁矿石既要充分考虑铁资源储量、矿石品位,也要考虑物流、铁路、港口、水电等基础设施,每一个项目牵涉的环节十分复杂,任何一个部分的判断失误都会使投资方蒙受损失甚至血本无归。从目前来看,由于不少中国钢铁企业片面追求资源自给率,而忽视了投资对象信息采选、财务分析和技术调查等重要的基础性工作,致使后期的投资陷入到了入不敷出和颗粒无收的被动境地。以首钢收购西澳马科纳铁矿项目为例,由于缺乏论证,仓促上阵,结果得到的不仅是连国内不如的贫磁铁矿,而且由于当地物流和基建设施的匮乏,即使少得可怜的精矿资源至今也无法运出。
风险之四:祸起萧墙——出海企业的无序和暗斗。某种程度而言,由于目前海外投资铁矿石成为了国内钢铁企业间的攀比手段,彼此之间自然就形成了明显的竞争和压力。而且由于国家相关部门缺乏一套有效的集中统一管理体制,境外开矿的国内企业基本上是各自为战,缺少一个领唱者,甚至出现当一些富矿项目被中国多家企业相中后而互抬价格的现象。但反观日本,海外资源收购多由三井物产、三菱商事这样的商社型组织出面运作,而新日铁等钢铁企业则隐居其后。
扫描全球,尽管铁矿石目前仍处于供给短缺状态,但这并不否认世界范围内铁矿石的既有丰富藏量和可取量。如在目前以三大铁矿已落实投资的2.7亿吨项目之外,澳大利亚还有超过2.31亿吨、总投资约150亿美元的铁矿项目由于勘探、资金及市场等种种原因,大多数还未进入开发阶段。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中国企业选择恰当的策略和战术,其海外铁矿石的资本布局空间势必得到扩张和放大。
——遴选好进入国,优化资源来源结构。
原则之一:避开资源集中型和投资回报慢的国家,如澳大利亚。由于澳大利亚铁矿资源90%以上为“两拓”所控制,而且其与政府的关系十分紧密,中国企业的大规模进入必然引来这些利益集团的联合抵制。另外,虽然澳大利亚铁矿石开采容易,但其投资到回报需要约5—10年,投资企业面临的未来市场风险较大。
原则之二:选择资金短缺且需求性强烈的国家和地区,如非洲、拉美。目前,非洲地区的铁矿石资源主要分布在茂密的赤道森林和偏远的荒漠地带,开发难度较大,因此,非洲不少国家制定了许多引进外资开发铁矿石的优惠政策,由此也吸引了三大铁矿的密集关注。但是,非洲国家一直对中国企业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印象,中国企业若将其选为投资对象,完全能够受到非洲国家的欢迎。同样,南美国家巴西由于遭受金融危机影响,许多采矿企业资金紧张,不得不作出转让或合资的决定,而且巴西的许多矿山项目是家族遗传,继承者由于不善经营、无意于矿业开发等多种原因,也拟将矿山转让或合资经营。
原则之三:选择与中国关系友好的国家和周边国家,如俄罗斯、蒙古。由于中国和蒙古的地缘关系,与印度、澳大利亚或巴西相比,蒙古铁矿的运输成本要低得多,而且蒙古至少还有其他20处尚未开发的铁矿资源,政府希望在未来5年内带来250亿美元的外国投资。另外,俄罗斯作为中国的贸易伙伴国,其国内的许多铁矿石生产商目前都想利用这一特殊的经济贸易关系寻求与中国企业的合作,以与三大铁矿竞争并占领中国市场。
——遴选好目标企业,提高投资的成功性。
目标之一:产能扩张的矿山。产能扩张的公司需要大量资本,在自身无法解决的前提下,就会寻找外部资金。如像巴西国家黑色冶金公司就是一例。根据该公司的扩张计划,到2011年铁矿石产量将达到6400万吨,包括港口的扩建,另外还将建两家球团矿生产厂,但其自有资金非常有限,需要外部资本共同开发。
目标之二:可以深度合作的公司。即与国外矿山合作不能仅满足于资源的间接性共同开发,而应当获得参与管理的权利。以中铝公司与力拓在非洲的西芒杜项目为例,中铝不仅向合资公司董事会委派了3名董事直接参与管理,而且获得了合资矿山44.65%的权益。这样中铝既直接参与开发或勘探资源,而且可以获得海外管理的经验,同时能有效保证铁矿石资源的稳定供应。
目标之三:权益有争议的矿山。最近几年,三大铁矿在全球购买了很多矿山,但一直没有开发,引起了一些国家的不满,不少国家要求更改原始协议或者重新选择其他投资者,双方矛盾激化。以力拓在几内亚的西芒杜铁矿为例,虽然力拓拥有该矿100%的权益,但几内亚国家矿业部对力拓的开发速度非常不满意,并准备推翻与力拓的协议。在这种情况下,中国铝业看准机会提出与力拓共同开发西芒杜铁矿,并很快得到了力拓公司的积极回应。之所以如此,力拓主要是看重了中铝背后的中国政府在非洲的政治和经济影响力,希望借助中铝来打开与几内亚政府之间的僵局。
——构建战略联盟,延伸投资产业链。
战略联盟作为一种组织创新、更作为一种独特的资源配置渠道,为企业实现内外资源的共享与优势相长提供了框架。因此,国内同行在进行对外投资铁矿石资源时应当加强联系、沟通与协调,这样一方面可以通过共享市场信息、技术信息,在获得原料成本价格优势的基础上,提升企业的综合竞争力,另一方面在谋求与国外矿商合作基础之上巩固自己的市场战略地位。另外,由于铁矿石矿山的投资与开发涉及到铁路运输、港口等基础设施建设,所需要相关投资巨大,因此战略联盟可以发挥资金集中和强大的优势,使中国企业的投资不仅仅着眼于对矿山本身的投资,还兼顾到与其相关的全产业链的资源合作,从而建立起与资源国利益共赢的长效机制。
——发挥政府和行业协会的作用,为企业海外寻矿创造条件。
由于钢铁在国民经济中所处的重要战略地位,可以说海外寻找铁矿的成败,已经不仅仅关系到钢铁行业的整体运行,甚至会影响整个国民经济的正常运转以及国家的资源安全。从这一层面来讲,现阶段海外寻找铁矿已经不是某个行业之事,更不是某几家企业之事,甚至将其定义为“国家行动”也不为过。为此:国家首先应设立专业部门,加强集中统一领导与协调。其次,政府可考虑设立一个海外矿业风险投资基金,一并承担海外开发的资金风险,必要时政府可以为出海企业提供财务保证。再次,行业协会在为企业提供信息服务、法律资助的同时,可以考虑与银行合作建立海外投资专项金融服务部门,运用专业评估机制和金融贷款机制的联合作用减少企业海外投资的盲目性。最后,国家应当建立铁矿石的战略储备机制。尤其应当利用中国钢铁企业“走出去”的这一市场机遇进行战略储备,当储备量达到一定程度时,政府不仅可以平缓矿石价格的波动,还可以增加与国外铁矿巨头谈判的筹码,同时达到稳定和调控钢材价格的目标。
10.3969/j.issn.1003-5559.2010.1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