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电影《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

2010-11-16 04:55吴婧婧
电影评介 2010年8期

在当今社会,女权主义作为一场波及思想,文化,艺术各个方面的运动,较深地影响了电影叙述,不再单纯是以男性为主角,把女性放在被动立场上的具有大男子主义的传播方式,而转向以女性为主角,展现女性令人激动的一面。青年导演徐静蕾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曾一举荣获第52届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最佳导演奖。这部改编自奥地利著名作家茨威格的同名小说的电影.用影像向我们讲述了一个精神上最原初的爱,讲述了一个女人在少女时代爱上了一个青年,并以自己的方式坚持一生的故事。该电影能引起众多女性的感触,与众多女性自己多少有过这样的一种情结有关,但是自己的情结早早就结束了,成为青涩的回忆,艺术的加工却使它无限制地成长,将它放大到令人惊愕的地步,让观众叹为观止。

主题和人物的分析

西蒙娜.德.波伏娃说:“两种类别(男性与女性)的不对称性表现在性神话的单向形式中。我们用“性(THE SEX)来称呼女人,她是肉体,是他的快乐与危险。男人对于女人也是肉体。不过这一事实从未宣布过,因为无人宣布.”但影片宣布了这一点,男人也是肉体,但他不只是肉体,他在掌握秩序之余丰富了人性,女人也不只是肉体,她也丰富了人性,在该短片中最后设定的是这个女主人公死了,维护了一个传统的两性身份与价值判断:男人是理性的,女人是感性的。女人的制度性低于男人——孔德这样样认为,老徐的电影《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则表现了这一点。理性制度长了副男人的面孔,女人不具有这样的“人性”,因此女人永远是第二性。

尽管如此,在该影片中塑造的女主人公并非男性眼中的一个悲剧色彩的人物,没有哀怨交织,没有悲愤仇恨。她只处在自己爱的空间里,不寻求外人的关怀或怜悯,也拒绝去刻意靠近他人,爱也罢,不爱也罢,成了跟对方无关的自己的事,更符合当代社会的一句流行语,爱你是我的事情,但与你无关。将这样的一种情感内收在这部影片中给人的感觉却是毫无压抑,反而更象一个人在心灵深处为爱独留的一块纯净之地。痛苦也罢,失意也罢,都是自己的事,生活还是要照样进行,但这不意味着爱的痛苦就失去了,而是用另外的方式使痛苦得到了转化和排遣,将一份对男主人公的爱以另一种方式转接到与这个男人血脉相连的孩子身上去,在影片中利用了具有视觉价值的影像动感来外泄了这份难能可贵的情感。

镜头语言的巧妙运用

著名电影理论家让.米特里将电影美分为三个层次:影像——语言——艺术,而电影的诗意是米特里美学体系的最高层次,这一境界必须通过导演富于想象力的创造才能达到。

在老徐的该影片中,老徐注重了长镜头的使用,侧重于用镜头细腻地刻画人物心理,同时配以大量富有感染力的音乐——琵琶语,轻灵飘逸,缠绵悱恻,于随性中有内敛 ,于张扬中不失含蓄,将女主人有张有驰的情感状态,以独有的写意方式,淋漓尽致地刻画在银幕上。

在探讨电影的艺术技巧时,爱因汉姆曾今说过:“一部好的艺术作品的主要条件,就是应该明确地,干净利落地把它使用工具的特殊属性全部表现出来。”在该影片中镜头语言的巧妙运用使得剧情升华到了另一种境界:没有浮华外表的包装,没有对这份另类爱情所流露出的厌恶,只有冷暖色调的对抗,只有在平静中寻找到的冲击神经的视觉享受。

细节决定成败

米哈伊尔.罗姆在《场面调度》一书中说,“导演应当明确规定观众应该往哪看和怎么看。他设计的镜头,应当让观众没有自由选择的余地,使观众所注意的人物,细节是他这时必须注意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有时一部电影的成败就取决于细节的取舍。从片中展示出来的细节,可以看出老徐对细节的把握是很到位的。

在影片中老徐运用细节埋下伏笔,以“一封信”做为悬念,为下文埋下伏笔,同时在人物塑造上,运用了具体感人的细节来描述形象,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如女主角的眼角一瞥,微微的一个深呼吸,这些都使人物更加生动,性格更加鲜明,让观众更近走进女主人公的内心,宣泄和强调了她看似内敛的情感,丰富了电影的质感和层次。在不完整的剧情前提条件下巧妙运用细节,用严密的逻辑推理与观众玩了一个智力游戏,设下圈套,对观众的判断力进行误导,随着故事的推进,从而使得观众对于事态真相更加难以把握,然后从这种惘然未知中制造悬念,层层递进,步步紧逼,给观众的思考活动带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让他们在欣赏过程中无数次被引向未知,从而带来自我设想,就此平庸的故事也会富有魅力而引人入胜。当观众无不充满激情地猜测下面过程的时候,戏剧效果的张力就产生了,而此时,影片不再是导演一个人所玩的游戏,而是三者(导演,故事和观众)之间的对抗。细节也不再仅仅是微小的细节,不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它已决定了影片的导向和成败。

说到底,对一部影片的彻底把握,最终还是要通过故事并落实到故事上,导演的风格和意图,最终还是要借助多叙述的故事及如何叙述这个故事体现出来。毕竟,电影是作为一直叙事艺术而存在的,在老徐的该影片中不仅仅是对于光影声音场面调度的把握还是演员的表现值得欣赏,更重要的是从女性角度重新审视了爱情在女性世界观中的新定位。

[1]鲁道夫.爱因汉姆,《电影作为艺术》, 中国电影出版社

[2]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年版

[3]斯坦利.梭罗门,《电影的观念》,中国电影出版社 1983年版

[4]峻冰,《20世纪外国经典电影理论回眸》、《西南民族学院学报》(哲社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