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统战艺术

2010-09-11 01:59龙建明
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0年4期
关键词:阶级

★张 伟 龙建明

毛泽东的统战艺术

★张 伟 龙建明

全面考察毛泽东的一生,我们并不惊奇地发现,他是一位集诸多成就于一身的大家。他的一生是一个巨大的传奇,他的思考和奋斗犹如精密的发条,以不可复制的程序全面地催生了压倒性的力量,根本性地改变了中国命运,深远地影响了世界格局。人们在狂热崇拜的自我迷惑中,一度将其成就视为非人力之所能及。尽管毛泽东曾经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这主要得力于“三大法宝”,其中一个重要法宝就是“统一战线”。但毛泽东运用之高妙,手法之娴熟,玄机之精奥,仍叫人想一探究竟,以期望在当下更好地发挥统一战线的“法力”。

嘴巴子,笔杆子,枪杆子,样样都有两下子

毛泽东认为,统战工作是一门科学,对统战工作者的要求很高。1951年,毛泽东在谈话中希望统战部门的同志要多出专家,要熟悉人物和历史,精通此中门道。

在革命和建设时期,特别是抗日进入相持阶段后,毛泽东的统战思想开始臻于完善,理论和策略体系羽翼丰满、日益强大。毛泽东对统一战线作为“法宝”在夺取胜利中的决定性作用有了清醒的认识;对不同条件下的革命和建设的同盟军问题有了客观、辩证的把握,实现了从阶级到民族到人民的突破,从国内到国际到多边的拓展,推动统战对象的最大化;对阶级问题特别是对资产阶级的深究,对左中右不同力量采取不同的策略方针;对原则性和灵活性的巧妙结合,实行又联合又斗争的策略原则;坚持中国共产党对统一战线的领导权,等等。

经过苦心孤诣缔造而成的这个体系,颇似庞然大物,如何高效地转动它,是个不小的问题。毛泽东在操控方面亲身演示,显得驾轻就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个朴素的道理到了毛泽东手上就变得多姿多彩了。完成这一系统工程,必须靠多兵种作战。口才、文采、思想、谋略,一样不能少,组织上、政治上、军事上,必须同时上。

教员出身的毛泽东,具有令古时纵横家望尘莫及的口才。他是语言大师,能非常准确、完美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思想。这是斯诺等西方过客对这位东方伟人的难以磨灭的印象。

他具有一流哲学家的深邃的思想力,却能把大道理说得深入浅出。对马克思主义矛盾论的活学活用,让他掌握了一门类似于终极武器的工具,并以此挥洒自如地调动统一战线这个体系。

毛泽东以文起家,知道宣传的利害,能做足笔上的功夫。但他又从骨子里反对迂腐的书生气。他说:秀才造反,三百年不成。

他从大革命的血腥失败中汲取了沉痛教训,响亮地发出了“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号召。他在战略上高瞻远瞩,在战术上灵活机动。

“打土豪、分田地”,在政治上达到了广泛动员的效果,在经济上的独立性使中国共产党人从困境中站起来。

这些秉赋和才干成了他信手拈来的工具,化用自如,不拘一格。为了尽快促成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平解决西安事变,需要说服党内同志,毛泽东以老百姓赶毛驴上山作比喻,主张对蒋介石要采取“一拉二推三打”的办法,才能实现团结和联合。

作为诗人的毛泽东,在开展统战工作时也能见物起兴,风雅行事,佳话流传。重庆谈判期间,张澜在素有“民主之家”称号的特园宴请毛泽东。毛进门说:这是“民主之家”,我也回家里来,今天我们聚会“民主之家”,今后共同努力,生活在民主之国。短短几句应景之言,让在场的民主人士感动不已。当张澜举杯向毛泽东敬酒时说:“会须一饮三百杯。”毛脱口而出:“且共欢此饮”。前出李白《将进酒》,后出陶潜《饮酒》。以诗为媒,意趣相生,极尽中国传统士人的风流之致。

土办法,好方子

1930年,《反对本本主义》:“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不加雕饰的大白话,是毛泽东思想在方法论上最深刻、最精华的表述。历史曾经有力地反证了其中的道理:只要我们违背了它,我们为之共同奋斗的事业就要遭殃,人民就要遭罪。

从土地上走出来的毛泽东,他的目光正如他的情感,始终与中国最现实的农民问题联系在一起。

反帝、反封建的高度自觉,使阶级性和民族性成了毛泽东思考中国问题的两个起点,也是他不同凡响的思想的两个根本支点。

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中强调:“我们调查工作的主要方法是解剖各种社会阶级,我们的终极目的是要明了各种阶级的相互关系,得到正确的阶级估量,然后定出我们正确的斗争策略,确定哪些阶级是革命斗争的主力,哪些阶级是我们应当争取的同盟者,哪些阶级是要打倒的。我们的目的完全在这里。”一言以蔽之,调查研究就是毛泽东思考中国革命的基础。

以国共第一次合作为标志的大革命日渐被国民党右派所裹挟,丧失革命领导权的幼年共产党被挤出革命的边缘,头脑清醒的毛泽东把目光焦点集中在中国最庞大的阶层——农民阶级。在大革命前夕的1927年3月,通过广泛、深入的调查研究,毛泽东发表了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的经典文献《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对当时最具争议、认识尚未明朗的农民问题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对农民这个中国革命的主力给予高度评价,得出农民运动“好得很”的结论。

对农民阶级革命性的正确评估和充分信赖,以及对土地革命这个重要手段的有效运用,使陷入低潮的中国革命的“根”找到肥沃的土壤。因此,才有了井冈山时期对袁文才、王佐领导的农民武装的成功统战。

此前,毛泽东先后发表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中国农民中各阶级的分析及其对于革命的态度》、《国民革命与农民运动》等著作,对中国社会各阶级进了深刻的分析。

早年的这些立足于调查的著作毫无疑问地确立了他对中国社会阶级状况的全景式的认识,他驻足在这些第一手材料之上,从理论上阐明了建立无产阶级领导的民主革命统一战线的必要性、可能性,并阐明了关于中国统一战线的领导力量、依靠力量等重大问题。这些系统论述,标志着毛泽东统战理论的横空出世。

毛泽东始终没有停止过对阶级问题的执着。这些基础性的调查研究是毛泽东终其一生也不忍遗弃的“老本”。他在战争的实践和总结中,把调查之后的分析工作继续做足做透。根据社会主要矛盾的细微变化,及时对各阶级特别是对资产阶级、地主阶级进行不断深入的划分和研究,并在此基础上调整他的统一战线理论和策略,使统一战线的基础不断壮大。这些成果体现在他对民族资产阶级两面性的分析,体现在他对开明中农、富农、绅士甚至大地主和大资产阶级的态度的微妙变化上,体现在他在建国前后对城市工商业政策的制定上。1940年秋,他向当时在国统区工作的南方局、东南局发出指示,要求将大资产阶级与民族资产阶级加以区别的问题进行广泛的社会调查,并作了一个庞大的计划,体现他立足实际更彻底解决中国问题的雄心壮志。

对中国社会阶级状况精辟独到的分析,对革命变化的及时跟进,使毛泽东的思想和感觉从不凝滞,使他对统战工作拿捏的分寸感极强,原则的制定和策略的运用越来越与适用的对象、时机灵活地对接。

正版继承,丰富发展

毛泽东七十二变般的统战艺术焕发的魅力,使我们实在无法满足于对他的技术性分析,而按耐不住想探求它的精神血脉源自何方。毛泽东的统一战线理论成形与发展,有其客观条件,更离不开主动创造。

中国工人阶级力量的单薄,对立势力的强大,现实的对比是直观的;完成中国革命的伟大任务,不能由无产阶级单干,这个道理也是显然的。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也似乎开出了方子,共产国际也做过这方面的明示,只是效果并不理想。

作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毛泽东在继承衣钵时,颇有先见之明地看好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这把利器,并在思想、理论、策略、方法上进一步科学改造、精心打磨,使其型号更符合中国的情形。对阶级性、民族性以至于人民性的发挥,使毛泽东的统战思想曲折而又不失稳健地走向辉煌。他得到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精髓,在实践中活学活用,锻造出空前犀利的理论武器,直指中国的实际问题。

不能否认,这是毛泽东统战理论构建的一条可见的脉络,但这并非全部。历史告诉我们,毛泽东统战思想的形成和完善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绝不是某位神明的一个点化,而是由内及外、从古到今的多方造化而成。

早在毛泽东成为马克思主义者之前,他的统一战线理论就已开始萌芽。最有代表性的是他关于“民众大联合”的思想,他早期实践也由最初组织学生团结、进而到组织和团结工农兵学商等一切可以改造的力量。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对共产国际的消极信号有清醒的抵制,对洋学生们对军事斗争的错误领导进行旗帜鲜明地抗争。

作为一个天生的革命者,毛泽东毫不含糊地看出:民心的向背意味着革命的成败。这是传统文化中“民本思想”在革命中的启示。“三民主义”对毛泽东思想表述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酷爱读史的毛泽东,对历史上的兵家得失善于举一反三。历史上无尽的纷争和战乱,复杂的局势曾经一再考验着弱势者的智谋。战国时期的合纵连横,三国时期的联吴斗曹,都不妨视为朴素的统战实践。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比历史上任何一次社会变革都要复杂得多,历史的启示必须得到升华。这个担子历史性地落到了毛泽东及其所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的肩上。

从毛泽东统战工作的实践中,我们能够洞察到儒家和法家的古老身影。随着矛盾和任务的升级,毛泽东在扩大统一战线时,既高调地谋求最大限度的“和而不同”、“以和为贵”,在策略上又不失“中庸之道”,体现儒家的宽厚。他对左中右各种势力有透彻的分析,主张既要联合又要斗争,巧妙运用惩戒和孤立手段,强调该出手时就出手,打击要又准又狠,体现了法家的威严。毛泽东在刚柔相济的统战技巧的演绎中,诠释了儒与法的辩证统一,壮大了革命队伍,教育了广大群众。

毛泽东身上不可否认地具备一种领袖气质,而这种气质反过来也造就了中国革命。正如西方学者看到的那样:他是冷峻果敢与无限宽容的结合;眼光远大与学究似的注意细节的结合,坚定的意志与极端的敏感,外在的超凡的魅力与内在的谋略的结合。

作为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他从来没有改变自己寻求的终极目标,但为了实现阶段性目标他可以隐忍,甚至表现出卧薪尝胆的毅力。一旦到达他认为已经成熟的时机,他就鲜明地亮出自己的旗帜。

惊人的直觉,老牌的自信

1928年初的宁冈战役,工农革命军大获全胜。但这次难得的胜利没有掩盖随后出现的打骂俘虏、搜俘虏腰包等问题。这些问题有如条件反射般地引起毛泽东的重视,他立即提出优待俘虏的政策,宣布俘虏经过教育、治疗后留去自由,用事实戳穿了国民党散布的“共匪见人就杀”的宣传。赣军的《九师旬刊》惊叹:这种做法“毒矣哉”!在对农民武装做好统战工作的同时,对国民党军队也形成了瓦解的攻势。

作为杰出战略家的毛泽东,对常人忽略的细节表现出超常的敏锐性。此前,毛泽东制定了“三大纪律”、“六项注意”,有效地改善了军民关系。

在对统一战线的酝酿和运筹中,毛泽东对中国革命的胜算大大提高了,他针对党内出现的悲观思想,做出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科学预言。

这种直觉助长了他的革命现实主义的自信。在革命的道路上,无论处境多么艰难,他总有“胜利在前”的满满信心。

他对未来的预见,更多地体现为一种特有的直觉。这是一种用艺术分析之外难以找到合理解释的直觉。复杂的斗争形势使他的思想高度活跃,使他总能够敏锐地捕捉到最好的时机,并果断地出击。他总是最先感觉,最先把握。

在党内长期路线斗争中,毛泽东运用这种得天独厚的直觉,发出独到的见解,并且总是能够在不久之后就用事实证明他的正确和反对者的错误。

早在1932年1月的瑞金苏区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当党内都一边倒地附和共产国际以为日本入侵东北意在苏俄之时,毛泽东便感觉到全国超越阶级界限的抗日情绪的高潮正在来临,认为中国共产党应该去引导这一高潮。这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的幽灵,它是如此的超前,以至于人们要在好几年之后才发现它原来是那么地了不起。当时的毛泽东被搁置在权力的边缘,没有人重视他的提醒,反而认为他是右倾机会主义者。毛选择了离席而去,以惯有的自信和不屑的方式表明他绝不是信口雌黄。

在与他的宿敌蒋介石的复杂较量中,他总能在劣势中经营主动。他把挑战革命极限的史诗般的长征变成了播种机、宣传队,把北上抗日的舆论主动权牢牢地攥在红军的手中。到达陕北不久,毛泽东着手准备抗日统一战线的建立。1937年9月22日,蒋介石亲自宣布周恩来两个月前递交的宣言,在国家的利益上重新恢复统一战线,而在时机上又一次输给了毛泽东。

在整个解放战争中,毛泽东能运用统一战线中闪现的任何苗头,把统战工作开展到敌人的核心和高层。利用弥漫在国统区的民众的不满,在敌后开辟声势浩大的第二条战线,加速蒋介石集团的覆灭。

功也阶级,过也阶级

说毛泽东的辉煌是以阶级斗争起家,并不为过。

说共产党的成熟度与他对中国阶级思考表现出的胸襟有关,确也非虚。

经过数十年战争洗礼,经过了两次国共合作的破产、两次统一战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胜利,共产党在处理阶级问题上体现了大捭大阖的成熟策略,形成了具有包容性的阶级观,使统一战线显得更圆融、更大气。

在整个革命时期,甚至在建国初期,毛泽东始终保持着战争状态下那份独有的清醒,对各类知识分子做出了客观、正确的估计。

然而,伟人的直觉一旦形成了盲目加速前进的惯性,就是危机的开始。前半生面对“庞然大物”式的复杂局势,毛泽东建立在调查研究基础上的直觉式的行事风格,让他取得庖丁解牛式的成就和快感。也正是因为如此的遂心和顺手,使他特有的老牌的自信无限放大,顾盼之间目光游离物外,以至在思想和行事上趋于失控。

本应转向经济重建的中国,因为伟人对阶级斗争的泥足深陷而不能自拔。步入晚年的毛泽东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渐渐疏离了现实,误判了国家面临的主要任务,在退入狭隘的阶级思维框架中,将亿万人民割裂在非左即右的苦境下,铸成了伟人的错误。

与毛泽东的阶级思维形影相吊的是依然强烈的民族性。对民族利益的天生保护意识,总的来说使新中国在万般交困之中免受外来的侵害,并且使我国在复杂的环境中保持独立自主,不失尊严地返回世界政治舞台。西藏问题的和平解决,民族区域自治的实施,和平统一的倡议,三个世界理论的提出,这些统战思想新突破的背后,都有国家和民族利益的暗中主导。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毛泽东统战工作中阶级性和民族性所蕴含的启示意义是深远的。当现代化的进程越来越显然地表现在社会阶层结构的变化时,我们要有一种准备充分的包容心态,正确引导新兴阶层的健康发展;在国家整体进步的进程中,更加兼顾区域之间、民族之间的均衡发展;在全球化深入发展的进程中,更加注重在国际上广交朋友,坚决捍卫国家主权利益。

耸立橘子洲头的青年毛泽东艺术雕塑是2007年2月经中共中央办公厅批准后建设的。此雕塑以毛泽东《沁园春·长沙》诗词为主线引领全洲,意在展现伟人的英姿及历史风韵。雕塑以1925年青年时期的毛泽东形象为基础。塑像总高度为32米,长83米,宽41米,基座3500平方米,由8000多块采自福建高山的永定红巨石拼接而成,寓意“江山永定”;巨大的头部通过表情刻画来展现一个在橘子洲头沉思的毛泽东,表现青年毛泽东的“心忧天下”;雕塑的背面则采用摩崖石刻《沁园春·长沙》,将诗词意境和雕塑融合在一起;设计成毛泽东肩膀的雕像的基座是一个占地3500多平方米的巨大山体,寓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缅怀历史,放眼未来;山体里面设计成毛泽东与橘子洲的相关主题陈列室,通过高科技声、光、电等手段向世人展示一代伟人的风采。对者的错误。

早在1932年1月的瑞金苏区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当党内都一边倒地附和共产国际以为日本入侵东北意在苏俄之时,毛泽东便感觉到全国超越阶级界限的抗日情绪的高潮正在来临,认为中国共产党应该去引导这一高潮。这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的幽灵,它是如此的超前,以至于人们要在好几年之后才发现它原来是那么地了不起。当时的毛泽东被搁置在权力的边缘,没有人重视他的提醒,反而认为他是右倾机会主义者。毛选择了离席而去,以惯有的自信和不屑的方式表明他绝不是信口雌黄。

在与他的宿敌蒋介石的复杂较量中,他总能在劣势中经营主动。他把挑战革命极限的史诗般的长征变成了播种机、宣传队,把北上抗日的舆论主动权牢牢地攥在红军的手中。到达陕北不久,毛泽东着手准备抗日统一战线的建立。1937年9月22日,蒋介石亲自宣布周恩来两个月前递交的宣言,在国家的利益上重新恢复统一战线,而在时机上又一次输给了毛泽东。

在整个解放战争中,毛泽东能运用统一战线中闪现的任何苗头,把统战工作开展到敌人的核心和高层。利用弥漫在国统区的民众的不满,在敌后开辟声势浩大的第二条战线,加速蒋介石集团的覆灭。

功也阶级,过也阶级

说毛泽东的辉煌是以阶级斗争起家,并不为过。

说共产党的成熟度与他对中国阶级思考表现出的胸襟有关,确也非虚。

经过数十年战争洗礼,经过了两次国共合作的破产、两次统一战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胜利,共产党在处理阶级问题上体现了大捭大阖的成熟策略,形成了具有包容性的阶级观,使统一战线显得更圆融、更大气。

在整个革命时期,甚至在建国初期,毛泽东始终保持着战争状态下那份独有的清醒,对各类知识分子做出了客观、正确的估计。

然而,伟人的直觉一旦形成了盲目加速前进的惯性,就是危机的开始。前半生面对“庞然大物”式的复杂局势,毛泽东建立在调查研究基础上的直觉式的行事风格,让他取得庖丁解牛式的成就和快感。也正是因为如此的遂心和顺手,使他特有的老牌的自信无限放大,顾盼之间目光游离物外,以至在思想和行事上趋于失控。

本应转向经济重建的中国,因为伟人对阶级斗争的泥足深陷而不能自拔。步入晚年的毛泽东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渐渐疏离了现实,误判了国家面临的主要任务,在退入狭隘的阶级思维框架中,将亿万人民割裂在非左即右的苦境下,铸成了伟人的错误。

与毛泽东的阶级思维形影相吊的是依然强烈的民族性。对民族利益的天生保护意识,总的来说使新中国在万般交困之中免受外来的侵害,并且使我国在复杂的环境中保持独立自主,不失尊严地返回世界政治舞台。西藏问题的和平解决,民族区域自治的实施,和平统一的倡议,三个世界理论的提出,这些统战思想新突破的背后,都有国家和民族利益的暗中主导。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毛泽东统战工作中阶级性和民族性所蕴含的启示意义是深远的。当现代化的进程越来越显然地表现在社会阶层结构的变化时,我们要有一种准备充分的包容心态,正确引导新兴阶层的健康发展;在国家整体进步的进程中,更加兼顾区域之间、民族之间的均衡发展;在全球化深入发展的进程中,更加注重在国际上广交朋友,坚决捍卫国家主权利益。

封面雕塑·欣赏

耸立橘子洲头的青年毛泽东艺术雕塑是2007年2月经中共中央办公厅批准后建设的。此雕塑以毛泽东《沁园春·长沙》诗词为主线引领全洲,意在展现伟人的英姿及历史风韵。雕塑以1925年青年时期的毛泽东形象为基础。塑像总高度为32米,长83米,宽41米,基座3500平方米,由8000多块采自福建高山的永定红巨石拼接而成,寓意“江山永定”;巨大的头部通过表情刻画来展现一个在橘子洲头沉思的毛泽东,表现青年毛泽东的“心忧天下”;雕塑的背面则采用摩崖石刻《沁园春·长沙》,将诗词意境和雕塑融合在一起;设计成毛泽东肩膀的雕像的基座是一个占地3500多平方米的巨大山体,寓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缅怀历史,放眼未来;山体里面设计成毛泽东与橘子洲的相关主题陈列室,通过高科技声、光、电等手段向世人展示一代伟人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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