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经济波动与产业波动关系的实证分析

齐福全

北京市经济波动与产业波动关系的实证分析

齐福全

改革开放以来，北京市的GDP与三大产业产值在保持高速增长的同时存在一定的波动。实证分析结果表明：三次产业的波动均会对GDP增长率产生减缓效应，其中第二产业产值的影响强度和持续时间明显高于其他产业；三次产业之间存在相互影响，其中第一产业与第三产业发展密切相关，而第一产业发展能够在较长时期内影响到第二产业发展。认为今后北京市在坚持现有的产业发展方向时，更应注意第二产业发展的稳定性。

北京市；经济波动；产业波动；VAR模型

经济波动问题是宏观经济学的主要研究对象。学者们一直试图把握影响宏观经济运行的主要因素，已经从需求、供给、产业结构以及政府行为等角度进行了大量的研究。鉴于经济波动和产业结构变动之间存在着相互制约、相互影响的内在联系，即宏观经济运行是产业结构变动的具体实现形式，宏观经济制约和影响着产业结构变动的基本方向，现就北京市改革开放后经济波动与产业波动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

在分析北京市经济波动与产业波动之间的关系时，笔者选择1978-2008年作为样本的考察期限，其中涉及6种变量，即GDP、一产产值、二产产值、三产产值以及工业产值和建筑业产值。所有变量的数据源于《北京统计年鉴2009》，各变量的增长率通过各自原始序列对数的差分形式获得。

一、北京市的经济波动与产业波动

改革开放以来，北京市经济呈现持续增长态势，GDP值由1978年的108.8亿元增加至2008年的10 488亿元。其中，一产产值增长态势基本稳定，二产产值平稳增长，三产产值快速增加。在第二产业中，工业产值与二产总体增长保持较好的同步性，而建筑业产值却基本保持稳定。

从产值比重变化情况看，第一产业产值比重从1978年开始逐步增长，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达到最高值（9%），而后逐步下降，2008年第一产业产值比重仅为1.07%；第二产业产值比重逐步下降，由1978年的71.13%下降到2008年的25.68%；第三产业产值比重快速增加，1978年仅为23.71%，1994年首次超过第二产业产值比重，2008年第三产业产值比重达73.25%。

从产值增速变化情况看，一产产值的增速在1992年之前快于全市GDP增速，而后增速出现下降，在个别年份（2006年）甚至出现负增长；二产产值增速与GDP增速保持同步，略低于GDP增速，在个别年份（2004年）产值增速超过了全市GDP增速，其中工业产值增速与产业增速保持一致，而建筑业产值增速存在大起大落现象；三产产值增速持续保持高于GDP增速的态势。

从产值增速的波动幅度看，各行业的波动幅度一般都大于GDP波动幅度，其中一产增速的波动幅度最大，第三产业波动幅度次之，第二产业最小（见表1）。但是，在第二产业中，建筑业产值增速波动幅度明显。整体经济增速的波动幅度远远小于各产业增速的波动幅度，表明各产业间波动不是与GDP同步，产业间波动存在“风险分散”效应。从各行业增速与GDP增速的相关性角度看，第二、三产业增速与GDP增速的相关性基本相同，而第一产业产值增速与GDP增速的相关性最弱。在第二产业中，工业产值增速与GDP增速也保持着较高的相关性。这种结果表明，北京市产业结构对促进经济增长的作用基本稳定。

表1 各产业产值增速与GDP增速的波动幅度

为进一步探明各产业产值增速与GDP增速的关系，考察了各产业产值增速与滞后一年和提前一年的GDP增速间的相关性，并通过移动平均值来分析相互影响的持续性。结果表明，各产业提前一年或滞后一年的增速与GDP增速的相关性较弱；从三年移动平均值的相关性角度看，各产业产值增速与GDP增速的相关性更明显（见表2）。这说明中长期各产业产值增速与经济增长增速的相关性要强于短期的相关性。

表2 不同时期产业产值增速与GDP增速的关系

北京市各产业对GDP的贡献率变化情况如图1。第一、二产业对GDP的贡献率呈下降趋势，第三产业对GDP的贡献率则不断提高。在不同时期，各产业贡献率的波动情况存在差异。1992年之前各产业贡献率存在较大波动，而后各产业贡献率趋于稳定。不同时期产业贡献率的重要性存在转换现象，1992年之前第二产业贡献率突出，而后第三产业贡献率更为明显。

图1北京市各产业产值贡献率变化情况

二、经济波动与产业波动的计量检验

下面，利用VAR模型进一步考察北京市经济波动与产业波动之间的关系。

（一）变量间的Granger因果检验

进行变量间的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首先需要对各变量时间序列的平稳性进行检验。具体检验结果见表3。

表3 各变量时间序列的平稳性检验

单位根检验结果表明，在5%的显著水平上各变量的T统计量小于临界值。因此，拒绝零假设，认为各变量均是平稳的时间序列，直接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见表4）。

表4 各变量Granger因果检验结果

各变量Granger因果检验结果表明：

（1）GDP是第一产业产值增长率波动的Granger原因。这种结果反映了当前北京市产业发展的特点。GDP水平的高低影响到政府财政支配力度，而近年来政府部门不断加大对农业发展的投入支持力度，因此经济整体发展水平必然会对农业发展产生重要影响。

（2）第二产业产值增长率在较大程度上是GDP增长率的Granger原因，这就意味着第二产业产值出现波动势必会影响到经济整体发展水平。GDP是建筑业产值增长率的Granger原因，表明建筑业与经济发展存在着单向的影响机制，即经济发展水平的高低影响到建筑产业的发展。这种结果为建筑业乃至房地产业在北京市经济发展中的地位提供了不同的认识角度。

（3）第三产业产值增长率与GDP增长率不存在Granger因果关系。

（二）脉冲响应函数

在VAR模型中，脉冲响应函数提供了认识各变量受到冲击后的动态响应路径的方法。图2给出了GDP增长率及各产业产值增长率受到冲击后的响应路径。结果表明：

（1）GDP增长率对第一产业产值增长率冲击的动态响应为负值，并且在第2年达到最小值，然后开始上升，第5年之后在零值附近运动。这种结果表明，第一产业产值增长率的冲击对GDP增长率具有削弱作用，且有较长的持续效应。

（2）第二产业产值增长率对GDP增长率的影响在第3期达到最小，随后渐渐上升，在第8期后开始在零值附近运行。这意味着第二产业产值增长率的冲击对GDP增长率具有削弱作用和长期影响，但是具有收敛性。其中，工业产值增长率和建筑业产值增长率的冲击对GDP增长率也具有长期影响，只是两者在期初的影响程度存在差异，工业产值增长率的冲击对GDP增长率的减缓作用更强烈些，在第8期后两者冲击的响应逐渐减为0。

（3）第三产业总产值对GDP的影响在第2期最小，而后逐渐增大，到第7期后趋于零值。这种结果表明，第三产业产值增长率冲击对GDP增长率同样具有减缓作用，但是持续时间要短于第二产业产值增长率的冲击影响时间。

（4）从各产业对冲击的响应路径看，第一产业对自身和GDP波动以及第三产业产值增长率的冲击响应强度较大，第一产业自身以及GDP增长率的冲击将减缓第一产业产值增长率，而第三产业产值增长率的冲击将具有促进作用。第二产业对自身冲击的响应强度最大，冲击将降低第二产业产值增长率。值得注意的是，第一产业产值增长率冲击也具有减缓作用，并且影响时间长达6期。第三产业对于自身以及GDP增长率冲击的响应程度较大，冲击将减缓第三产业增长率，而第一产业产值增长率冲击也将降低第三产业产值增长率，但是影响程度将逐渐减弱。

图2GDP 及各产业产值增长对冲击的脉冲响应

（三）方差分解

为了衡量各变量对其他变量变化的贡献程度，进行了方差分解分析。分析结果表明：

（1）GDP增长率波动的均方误差主要是由其自身的过去值贡献的，其次是第一产业和工业的增长率。其中，GDP增长率滞后值的贡献率最高，各期均在76%以上，而第一产业产值增长率的贡献率在8%左右，工业的贡献率在5%左右。这种结果表明，宏观经济波动的原因主要是第一产业产值和第二产业产值的波动。

（2）第一产业产值增长率波动的误差均方主要是由第一产业自身的过去值以及GDP增长率贡献的，两者的贡献率均为35%左右，第三产业的贡献率在14%左右；第二产业产值波动的贡献率最低，不超过1%。这种结果表明，第一产业的波动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其自身的内在运行规律决定的。同时，在北京市特有的以服务业为主经济结构中，第三产业的波动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波及到第一产业，制约其进一步的发展。另外，GDP增长率的波动对第一产业产值增长率的影响较大，也意味着第一产业的基础性地位重要性。

（3）第二产业产值增长率波动的误差均方主要是由GDP增长率的滞后值贡献的，其贡献率常常高于62%，而第三产业产值增长率的贡献率约在15%左右。这意味着第二产业波动与整个宏观经济波动具有很大的同步性和一致性；同时，不同产业之间的协调性也十分重要。在第二产业中，工业产值和建筑业产值的增长率波动的误差均方具有本产业产值增长率的总体特征，都主要受GDP增长率滞后值以及自身过去值影响。

（4）第三产业产值增长率波动的误差均方主要是由GDP增长率的滞后值贡献的，其贡献率常常高于56%，而第三产业产值增长率的贡献率约在22%左右。第一产业产值增长率波动的贡献率要高于第二产业产值增长率，前者贡献率达到6.3%，高出后者贡献率3个百分点。

三、结论与建议

根据上述分析，可得以下结论

第一，北京市GDP与三大产业产值在保持高速增长的同时存在一定的波动。其中，各产业产值的波动幅度大于GDP波动幅度，第一产业产值增长率的波动幅度最大，第三产业产值增长率的波动幅度次之，第二产业产值增长率的波动幅度最小。

第二，北京市GDP增长率波动的主要来源是第二产业产值增长率，而GDP增长率的波动会影响第一产业产值的增长率。

第三，三次产业产值增长率的波动均会对GDP增长率产生减缓效应，但影响持续的时间有所不同，第二产业产值增长率的影响时间相对更长些。

第四，从波动来源的贡献角度考虑，一、二产业产值增长率对GDP增长率变化的贡献度最大。

第五，从产业间相互影响的角度看，第一产业与第三产业发展密切相关，同时第一产业的发展能够在较长时期内影响到第二产业。

基于上述结论，提出三点建议：

（1）继续坚持现有的“优一、强二、大三”的产业发展思路，更加注重三大产业之间的协调互动发展。

（2）在优化一产的基础上，继续加大农村与第三产业相关的服务性行业发展，充分利用现有经济结构特点，加快北京市农村地区经济社会发展速度。

（3）立足北京市服务性经济占主导地位的特点，引导第二产业健康、持续、稳定发展，这是保持北京市经济实现稳定发展的客观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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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27

A

1673-1999（2010）23-0077-04

齐福全（1975-），男，黑龙江桦南人，经济学博士，北京市社科院（北京100101）经济所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宏观经济。

2010-1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