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会与地域唐宋湖州雅集风尚与地域文化*:

2010-08-15 00:43
湖州师范学院学报 2010年5期
关键词:郡守吴兴雅集

陈 超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苏州215123)

集会与地域唐宋湖州雅集风尚与地域文化*
:

陈 超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苏州215123)

在对唐代大历浙西联唱的地域影响考察中,湖州雅集的郡守宾客唱和风尚是不容忽略的。其上承晋宋以来的郡守宾客唱和遗风,下启赵宋的郡牧文豪集会风气,截然不同于明清以地域文化精英为雅集主体的文会流风。以郡守宾客为集会主体,历代郡守修造、雅集的亭堂楼台为集会场所,以宴游饯别和人文旨趣为集会主题和格调,充分展现了唐宋湖州雅集风尚的主要特征。唐宋湖州雅集风尚对其地的文化品格建构颇有贡献,同时对明清湖州的文会兴盛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唐宋;湖州;浙西联唱;雅集

吴兴(今湖州)自东晋为善地,以山水清远闻名,“贤者乐游其地。自魏晋以后,仕者或志慕闲散,往往请乞于此。”[1]南北朝时期江南因“永嘉之后,衣冠避难多所萃止,文艺、儒术斯之为盛。”[2]东晋南渡后,因文士避难南方,吴兴文化发展得此时遇,开发进程加快,至南宋已为“东南最盛处,于今为股肱郡。山水清远,人物显贵。”[3]其后声誉不减并延续至明清,“素称江表大郡”。[4]随着文化进程的推进,吴兴艺文也渐兴盛。晋宋以还,文士翕集,其地文事亦日以富。至于唐代,以大历浙西联唱和湖州诗会为文事鼎盛期。宋代因“前后六客”和王十朋三客、十客、十二客等唱酬再掀文会高峰,至于明清则诗社遍布,文会雅集频繁。湖州绵延不衰的雅集传统作为地域文化遗产,对湖州城市的文化品格建构亦有相当的贡献,是湖州地域文化的重要构成部分。

一、雅集群像:郡牧宾客的集会主体

吴兴素以山水称胜,其艺文复得江山之助,文事繁盛。方志论其地胜集之风曰:“吴兴素称江表大郡,而山水又分天下第一,故不独生其地者登临契集,嗢噱于轻清冷汰间,而寄公侨客亦多牵拂相招,披襟得侣。唐宋以降,良会频繁,如鲁公则宾客神仙,坡老则文章鼓吹,尤焯著巳。”[5]唐宋以降,吴兴文会众多,尤其以浙西联唱和前后六客为盛。其间文会主要特征在于郡守为吴兴雅集文会的主盟者。在雅集中多以郡守为中心,召集嘉宾良朋唱和酬答,并由此形成了郡守宾客的文会传统。在历代湖州太守追寻前贤风雅的过程中,唐宋的湖州文会屡屡被后人提及。如清宋琬与太守吴绮雅集湖州时曰:“吴兴山水,秀绝东南,而唐宋之间复多贤太守。颜清臣、苏子瞻其最著已。两公幸当太平无事时,得以优游闲适,极登临宴赏之娱,其风流遗事宛在耳目之前,而残碑断墨尤为人宝惜爱玩而不忍弃。”[5]由此可见唐宋的郡守雅集传统影响之深远。在唐宋吴兴雅集群像的历史画卷中,中唐的浙西联唱,北宋的“前后六客”和南宋王十朋的三客、十客、十二客文会无疑是最光彩夺目的。

有唐一代,吴兴的集会活动频频。开元之时有湖州别驾李适之携亲友登山酣饮,虽无集会赋诗之实,但对于后来地方雅集应是颇有影响的。如《吴兴志》卷十二曰:“(李)适之每携其所亲友登山酣饮,望帝乡,时以一醉,士民呼为李相石罇。颜真卿及门生弟侄,多携酒艤楫以游,作《李相石罇宴集联句》。”[6]大历间再有皎然等与刺史卢幼平的文会唱和,后大历八年,刺史颜真卿上任,借着编纂《镜海源流》的机遇,颜真卿周围聚集了众多文士。他们平素相与讨论,闲时则雅集酬唱,诗文风流。后来《镜海源流》虽编纂事毕,却又凭着皇甫曾,耿湋,张志和,杨凭、杨凝兄弟等名流的过往,延续乃至于繁盛了吴兴的文会酬唱,前后唱和活动共同成就了轰动一时的浙西联唱,酬唱作品颜真卿后收录在自己的别集《吴兴集》中。惜是集北宋时已散佚,后人无缘窥知此次雅集盛况。后颜真卿离任,皎然主盟文会,仍延续着这次雅集的余波,再次声援了大历年间吴兴集会的广大辐射力。

至于宋代,北宋庆历六年湖州太守马寻于湖州南园宴请六老,即“南园六老”之会。他们六人分别是工部侍郎郎简,年七十九。司封员外郎范说,年八十六。卫尉寺丞张维,年九十一。刘余庆,年九十二。周守中,年九十五。吴琰,年七十二。关于这次雅集的情况,张维诗《太守马太卿会六老于南园》有描述,其曰:“贤侯美化行南园,华发欣欣奉宴娱。政绩已闻同水薤,恩辉遂喜及桑榆。休言身外荣名好,但恐人间此会无。他日定知传好事,丹青宁羡洛中图。”[7]后这首诗与另九首张维赏爱的诗被张先题咏作《十咏图》,以纪念其父张维。如果说太守马寻宴请六老更多在于司太守之职,那么后来在熙宁七年的集会便是名副其实的文事高会了。此次雅集又称之为“碧澜堂六客”,即著名的“前六客”之会。熙宁七年湖州太守李常到任,与众宾客张先、杨绘、刘述、苏轼、陈舜俞集会碧澜堂,诗词唱和,大兴文事,掀起了宋代湖州集会的高潮。后元祐年间,太守张询便因追慕此次雅集风流,又成“后六客”之会。后太守王十朋于1176年上任,亦企羡前贤雅集,王有诗曰:“水晶宫中刺史宅,月照夜堂游六客。中有一客为主人,万卷诗书李公择。元素毫挥玉堂手,令举声蜚制科策。……苕溪支流卞山碧,一代名贤已陈迹。我后百年登此堂,咀嚼姓名齿颊香,坐上何曾欠佳客,苏仙一去难最得。”[8]王十朋亦与众宾客会饮六客堂,有三客、十客、十二客之会。他的《六客堂》诗及六客堂唱酬等诗至今留存于《梅溪后集》卷十六。由此可见,至于宋代,湖州已经形成了郡守宾客宴集的文会传统。而流风所及,直至清代。其时湖州太守吴绮因循此雅集传统,迳直接续前后六客风流,成其“三六客堂”之会。

二、亭堂楼台:文事高会的集会场所

苑囿亭台为集会提供了场所,对文学创作有相当的影响。大体来说,创作环境对于文学创作的作用:一类是场所的怡情性质,即文章得江山之助,生山水之光。另一类则是场所本身具有的历史人文内涵,同样也起到了激扬文思的作用。在吴兴雅集风尚里,创作环境的影响无疑因后者的突出表现更值得关注。

“都有苑囿,所以为郡侯、燕衎、邦人游戏之地。士大夫从官,自公鞅掌之余亦欲舒豫,乃人之至情。”[9]郡守公务之暇,往往携嘉宾良朋登临以游,集饮赋诗,因此他们的文事高会也多在亭堂楼台举行。亭堂楼台虽然不敌明清园林,但“一城之内,触处见山,触处可以引溪流,故凡为苑囿必景幽雅。虽近市,如在云岩江村,所以为贵也”[9],且多为郡守修造,郡守宾客会聚和创作的文学作品与伴随而生的典故增加了楼阁的人文内涵。因此,湖州郡守的雅集之地,除了集会场所具有的风景意义外,耐人寻味的还在于场所的历史背景意义。作为特定的文化遗产,这些亭堂楼台仍然是一批批太守们追寻前贤,欲继风雅的绝佳之地。

如西亭,在乌程县南,临霅溪。天圣中县令方仲弓重修,以亭临苕溪,水来自浮玉山,易名为浮玉亭。颜鲁公集有《柳恽西亭记》,云:“湖州乌程县南水亭即柳恽西亭也”。[10]吴均《入东记》云:“恽为郡,起西亭、毘山二亭,悉有诗。……恽初作亭尝与吴均赋诗,后尝名霅水堂。”[6]西亭作为重要的文化意象,承载着勾连集会参与者古今之思的桥梁作用。梁天监十六年,太守柳恽即在此地与主簿吴均同赋西亭记五韵。作为文事的见证地,数百年后其本身也具有了人文信息。因此颜真卿与众嘉宾的会聚西亭,便添了一层古雅的意味。这次集会既有学术探讨,也有诗酒之会,真可谓名副其实的雅集了。如皎然诗《五言春日陪颜使君真卿皇甫曾西亭重会〈韵海〉诸生》所述:“为重南台客,朝朝会鲁儒。喧风众木变,清景片云无。峰翠飘檐下,溪光照座隅。不将簪艾隔,知与道情俱。”[11]众文士在集会中对学术探讨的深研与所获的乐趣,借由此诗可知一二。耿湋诗《夏夜西亭即事寄钱员外》“高亭宾客散,暑夜醉相和”[12],亦追记了这次诗酒盛会。西亭也用作饯别的集会场所,皇甫曾离开湖州即在此饯别。其《乌程水楼留别》和皎然《同颜鲁公泛舟送皇甫侍御曾》分别存留了双方饯别时的眷念与不舍。

古迹作为昔日名贤雅集的创作现场,见证了文事高会的盛况。由于它们本身具有的人文遗产性质,为追美古人的集会者营造了诗意的创作氛围,更有利于他们文思地激扬。正如王十朋于六客堂集会时大发感慨:“我后百年登此堂,咀嚼姓名齿颊香。”[8]因此,特定的亭堂楼台作为集会的创作现场,往往是连接古今的重要载体。其中最典型的,应该是六客堂。六客堂,在湖州府郡圃中。熙宁中知州事李常作《六客词》,元祐中知州事张询为六客之集,作《六客词序》,云:“昔李公择为此郡,会于碧澜堂,子野作《六客词》,传于四方。今仆守是邦,子瞻与曹子方(辅)、刘景文(季孙)、苏伯固(坚)、张秉道(涛)来过,与作为六。而向之六客,独子瞻在,复继前作,为后六客词。”[4]后人歆艳,遂以名堂。宋代吴兴雅集盛况均与此堂有关系,不仅后六客会于此,南宋王十朋主盟的三客、十客、十二客之文会均在此进行。如《梅溪集》后集十六卷《晦日会于六客堂者十二人》描述了此次集会的情景:“湖山清绝多佳士,暇日壶觞得共携。堂上合成前后客,诗中分得建除题。……”[8]诗中不仅追忆了前六客之会,亦有与此共举风雅的目的。良朋高座,分题赋诗,以觞以咏。

历代郡守修造、会聚的亭堂楼台是充满历史感的文化建筑,发生在这里的雅集是一个包含了特定历史时间和地理空间的概念。因此,雅集过程中的文学创作,也就具有了跨历史文学想象的功用,最终带动了由特定环境催生的循环的文学创作主题。由宋至清的湖州六客堂之会便是极好的事例。

三、宴游饯别:人文旨趣的集会格调

在以郡守为主,文士宾客为辅形成的集会里,流动性是这个人际网络的基本特征。除了郡守的上任期限外,导致集会的流动性还在于文士宾客本身的聚散。文士中除郡守僚佐相对固定外,其他因为各种原因雅集一处的参与者都可能或早或晚地离开。而相对离散者,又有不固定的文士或慕名而来参与集会。正因为集会本身的松散性质,宴游与饯别也就成了集会的主题。

文士宾客的聚合流散在颜真卿主持的浙西联唱活动中表现得极为典型。《镜海源流》编纂未毕之时便有部分人离开,同时又有浙西观察使判官袁高等二十八人往来。此次集会后来又经历了皇甫曾、张志和、李萼、耿湋、杨凭兄弟等宾客的聚散。在颜真卿刺湖近四年半的时间里,前后共聚集了九十五位文士,游赏赋诗,联句唱和,形成了一个规模宏大的联唱诗人群。正因为这个松散群体的流动性,以及游赏赋诗为主要交往活动的性质,文会结集作品——《吴兴集》因此以“饯别之文,及词客唱和之作”[10]为主要内容。而所谓词客唱和之作,因原集散佚,现存作品不全,故而较多是以联句的形式呈现唱和面貌。饯别之文则数量略有可观,亦有可喜之作,如皎然《同颜鲁公泛舟送皇甫侍御曾》:“维舟若许暂从容,送过重江不厌重。霜简别来今始见,雪山归去又难逢。”[11]句句皆落在不舍之意,乃语浅情深之作。北宋期间的前后六客之会,诗词作品主题也多是宴游与饯别。宴游诗最著名者,即张先于熙宁七年(1074年)所作的“前六客词”,题为《定风波·霅溪席上同会者六人:杨元素侍读,刘孝叔吏部,苏子瞻、李公择二学士,陈令举贤良》[13]。六人唱和作品中也存有大量的饯别词,如为苏轼、李公择、杨绘等离湖而作的词。张先《安陆集》中现存六客会作品如《定风波令·次韵子瞻送元素内翰》、《定风波令·再次韵送子瞻》、《天仙子·公择将行》、《离亭燕·公择别吴兴》[13]等,苏轼《东坡词》词集中作品如《暮春别李公择》、《南乡子·和杨元素,时移守密州》、《醉落魄·席上呈杨元素》[14]等。收录在王十朋《梅溪集·后集》卷十六的集会相关作品,也大多是其与宾客僚佐游赏、饯别之作。王十朋主盟的湖州文会虽不如前后六客堂声名之盛,然而前后会集人数仍达三十余人,且集会之时常赋诗论文,此次雅集的影响也是不小的。其诗《送师教授》序言:“教授师同年,自眉山赴阙,其西归也,访某于霅川。把酒六客堂,赋诗论文所得为多。索诗赠行,以姓为韵。”[8]序言不仅可见集会诗酒风流的情景,同时饯别以姓为韵,雅集的人文旨趣也略有透露。

郡守宾客的集会作为官宦之余的文化生活,除了找寻在诗酒风流中拈韵争胜,各呈文采的示才快感外,“游戏于斯文”的精神贵族式的舒缓遣压和调笑众乐也是集会的重要精神旨归。如邑人沈树德在追慕其地郡守宾客唱和传统所言:“刑简政清之余,雅歌迭奏,俗阜人安之日,妙舞竞陈。太守举觞而献客,客亦洗爵而酬僎。”[15]在这样一派熙悦欢欣的氛围中,诗文创作的“游戏”性质也就自然而然地凸现出来了。如果说“游戏”性质的表述不够圆融贴切,易产生歧义的话,可以理解为集会中的创作是以学识入诗,以纾缓和娱乐为目的,其中渗透了士人的人文修养的文学表达。以此来理解众多集会创作中的戏谑取向,应当是更原本,同时也更切近雅集之“雅”的含义。如浙西联唱结集《吴兴集》中的《三言拟五杂俎联句八首》、《三言重拟五杂俎联句四首》、《五言夜宴咏灯联句》、《七言大言联句》、《七言小言联句》等诗,正可以作上述阐释的理解。如在释“滑”义时,集会众人便有《七言滑语联句》[14]:

雨里下山踏榆皮。真卿

莓苔石桥步难移。昼

芜荑酱醋喫煮葵。全白

缝靴蜡线油涂锥。萼

急逢龙背须且骑。益

各人各自凭着对“滑”的理解,通过情景形象再现了“滑”的字义。再如《吴兴集》中的《七言乐语联句》、《七言馋语联句》等无不如是。众人的此等情趣,不正体现了集会的闲雅之意吗?以学问为诗是宋诗的典型特征,创作题材充满人文色彩亦是宋代文学创作的主要特色,宋人雅集中的文学创作也体现出了此特征。如北宋“后六客”雅集中苏轼的词,《西江月·再用前韵戏曹子方,坐客云瑞香为紫丁香,遂以此曲辩证之》[14]:

恠此花权怨泣,托君诗句名通。凭将草木记吴风,继取相如云梦。点笔袖沾醉墨,滂华面有慙红。知君却是为情浓,怕见此花撩功。

由序可知,后六客堂集会中众人尝讨论花草,座中某人以为瑞香为紫丁,曹辅附庸并强词辩之。苏轼不以为然,故作词戏谑曹辅。以词传意,正可见胸中的闲雅之趣。雅集的人文旨趣也正是通过集会创作中的人文题材得以彰显。

文人集会是沟通哲学思想、政治理念和编织人际网络的方式,也是进行文学创作、游戏娱乐与交流情感的手段。在湖州以郡守宾客为主体的士人交游网络中,由于与会者的流动性和随意性及集会主旨的娱情性质,雅集的政治或文学联盟色彩并不明显,相反雅集的地域文化功用突出。历代太守通过亭台楼台景观构筑与园林雅集唱和的风尚延续,积淀并最终完成了湖州闲雅尚文的文化形象塑造。因此,唐宋而来的雅集传统奠定并巩固了湖州的地域文化品格,彰显了湖州的地域文化魅力。唐宋湖州雅集这份地域文学遗产,以其丰富的人文内涵对明清时期湖州的文社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正是在唐宋雅集风尚的熏染下,明清继承此地的风雅传统,大兴文会之事,构建了湖州作为明清江南文化重镇的文化品格。

[1]徐献忠.吴兴掌故集(卷一)[M].民国三年嘉业堂刻本.

[2]杜佑.通典(卷一八二)[M].四库全书本.

[3]傅兆.嘉泰吴兴志序[M].民国三年刘氏嘉业堂刊本.

[4]李堂.湖州府志(卷四十八)[M].乾隆二十三年刻本.

[5]宋琬.宋琬全集(卷一)[M].赵家斌,辛鸿一点校.山东:齐鲁书社,2003.

[6]谈钥.嘉泰吴兴志(卷二十)[M].民国三年刘氏嘉业堂刊本.

[7]周密.齐东野语(卷十五)[M].北京:中华书局,1983.

[8]王十朋.梅溪先生文集[M].四部丛刊本.

[9]谈钥.嘉泰吴兴志(卷十三)[M].民国三年刘氏嘉业堂刊本.

[10]颜真卿.颜鲁公集[M].四部丛刊本.

[11]皎然.昼上人集[M].四部丛刊本.

[12]彭定求.全唐诗(卷二六八)[M].北京:中华书局,1960.

[13]张先.安陆集[M].四库全书本.

[14]苏轼.东坡词[M].四库全书本.

[15]沈树德.慈寿堂文钞(卷一)[M]//刘承幹辑.吴兴丛书.北京:文物出版社,1986.

Abstract:On the investigation of regional influence of the western Zhejiang joint-sentence poem activities in Dali of the Tang Dynasty,the p revailing custom of literati gathering held by local p rovincial chief in Huzhou cannot be ignored.It inherited the past poesy responsorial tradition in the Jin-Song Dynasty and finally impacted the Song Dynasty.The Tang and Song tradition of literati gathering was different from the M ing and Qing’s w hose participating lettermen w ere local literary elites.There were thre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radition of literati gathering in Tang and Song Dynasties:the gathering w ere composed of the p rovincial chief and his guests and took p lace in the gardens w hich were built by the p rovincial chiefs,w hile the banquet and farewell life was the subject of gatherings.Huzhou’s tradition of literati gathering in the Tang and Song Dynasties reveals its significance of the construction of local cultural merits.M eanw hile,it also has great impact on the p rosperity of the Huzhou scholar’s societies in the M ing and Qing Dynasties.

Key words:Tang and Song Dynasties;Huzhou;joint-sentence poem s of w estern Zhejiang;literati gathering

[责任编辑 陈义报]

Huzhou’s L iterati Gathering Custom and Regional Culture in the Tang and Song Dynasties

CHEN Chao
(School of Liberal A rts,Soochow University,Suzhou 215123,China)

G07

A

1009-1734(2010)05-0039-05

2010-05-30

陈超,在读硕士,从事唐宋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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