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 蕊
(渤海大学政法学院,辽宁锦州121000)
自古以来就有女娲造人或上帝造人的神话。生命是怎样出现的呢?如今,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尤其是克隆技术的逐渐成熟,使生命的秘密正一点一点地被揭开,也使人类“造”人不再是梦想。2009年4月21日,美国不孕专家帕纳伊奥蒂夫·扎沃斯声称,他已经将克隆出的11枚晶胚移植到4名女性的子宫中。克隆人的出现离我们真的不远了,这使我们不得不为克隆人的出现带来的各种问题进行再一次的伦理反思。
克隆技术又被称为“生物放大技术”,所谓“克隆”就是指一个细胞或单个祖先个体,以无性方式繁殖后代,即将一个体细胞的细胞核与一个去核卵子相结合,而后发育成一个新的胚胎干细胞。但必须得强调一下,这里所说的无性繁殖必须是经由人工操作才能得以实现。
人们通常将克隆技术分为生殖性克隆与治疗性克隆。生殖性克隆就是对人类个体的复制,把克隆出的人类胚胎植入母体,生产出克隆人。而“治疗性克隆是以人体为实验对象的克隆技术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它是以治疗人类疾病和有效进行器官移植为目标,与以产生出一个完整的人为目标的生殖性克隆有严格的不同。目前,许多科学家、科学组织以及一些国家的政府都发表声明,支持治疗性克隆的研究与开发。”[1]生殖性克隆对伦理道德的冲击最大,科学家出于对克隆人的好奇心,不惜违背全人类的意志,进行克隆人的实验。
克隆技术研究有以下几种形式:
1.人体胚胎克隆。2009年4月21日美国生殖科学家帕纳伊奥蒂夫·扎沃斯声称,他已克隆出14枚人类晶胚,并把其中的11枚植入4名想要生下克隆宝宝的女性子宫中,但所有晶胚移植都没有导致成功怀孕。这次克隆行动已被一位纪录片制片人记录下来。
2.人兽混合胚胎。2009年2月6日《科技日报》报道,美国的研究人员罗伯特·兰扎博士将一套人类DNA分别插入到来自兔、牛和人的中空卵细胞中,但结果是,人类卵细胞能正确地重组DNA,而动物的却不能。
3.半克隆婴儿。2008年4月15日《东方早报》报道,一种比制造“多莉羊”的技术更简单的克隆方式正在威胁人类的繁殖秩序。这种克隆无需破坏胚胎,而是用基因筛选技术将成人被重组的皮肤细胞注射进早期人类胚胎里进行人为繁殖的方法,可以促成科学家制造出和父母基因相似度极高的“半克隆宝宝”,这也将开启“设计婴儿”的时代。
尽管如今的克隆技术成功率还很低,特别是克隆人技术仍具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科学家都不愿放弃对克隆技术的研究,都努力实现克隆技术的价值。
克隆技术作为一种尖端的高科技,对农业、畜牧业的发展、保护濒危物种、以及拯救人类生命等方面都具有相当大的作用。众所周知,人类是通过两性生殖方式来繁衍后代的,但是克隆人是一种新的生育方式(即无性生殖)的产物,这对伦理道德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1.人类克隆技术将冲击传统的人伦关系,造成家庭不稳定。传统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生父母,而克隆人是对单个人的复制,“他”与那个供体是什么关系?是母女(或父子),还是兄弟(或姐妹),或是别的。“他”又与代孕的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这些问题都将破坏传统家庭的稳定性,造成社会对爱的缺失。
2.人类克隆技术是对人类尊严的挑战。每个生命都具有自己的独特性,就如著名哲学家莱布尼茨所说的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而克隆人是对供体的复制,这将损害人类的尊严,破坏人类的独特性。又如对人兽混合体的研究,是对人类尊严更严峻的挑战,这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一种严重的威胁。
3.人类克隆技术对人类生育模式也是一种挑战。传统上来讲,人类的生育模式是两性生殖,缺少男女一方都不可能实现,而克隆技术是一种无性生殖,女性的重要性凸显,而有没有男性似乎变得无所谓。同时,人类还可以依靠克隆技术对人类的性别进行选择,这将使社会结构失去平衡。
4.人类克隆技术对妇女儿童的健康权益也是一种挑战。克隆技术的不断进步,是需要不断进行人体实验的,而实验过程中将会伴随着大量的流产等问题,就像扎沃斯将11枚晶胚植入4名女性子宫中,结果都没有成功怀孕,这会对代孕女性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同时,即使成功怀孕也可能生产出有生理缺陷的婴儿,扎沃斯在接受《独立报》采访时说:“让这个世界诞生一个克隆婴儿,我们真的没有压力,我们的压力是交付一个健康的克隆婴儿。”
1.人类克隆技术将侵犯克隆人作为“人类”的自主性。如为供体捐献器官,供体为了自身利益,投巨资克隆出一个自己,当他身体出现问题时,就需要那个克隆体来帮助解决。而克隆人也有正常人的思维与理想,仅仅因为自己是克隆人,而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我们要承认克隆人也是人,他并不是机器,不能因为繁殖方式不同而否定他的人的本质。
2.人类克隆技术将侵犯克隆人作为“人类”出生的偶然性。自然人的出生都具有一定的偶然性,而克隆人的出生则不同,他的性别、体貌特征等都是被科学家设计好的,带有很强的目的性,这必将造成克隆人自然性的扭曲。
3.人类克隆技术将侵犯克隆人作为“人类”的平等性。克隆人会因为自己与别人不同,而产生一定的心理障碍。特别是人类对克隆人的歧视是不可避免的,克隆人肯定会因为自己是无性繁殖而感到自卑,由此可能会产生报复社会、报复人类的行为。
“克隆人技术的发展在它刚一出现人们就已认识到其中布满陷阱、前途未卜,但科技发展的惯性使得人类无力回首,甚至没有留一点准备的时间,也许理性上想去从容应对,但事实上却万难做到。”[2]虽说如此,但我们也应该积极地正视克隆人的出现,如今的伦理学家们未雨绸缪,将会引导人类克隆技术趋利避害。
科学家做任何研究,都是基于一种造福人类的善良愿望。但每一项科学技术在应用上,都会引起各种伦理问题的争论,如试管婴儿、人工流产等,而这些技术很快便得到了广泛认可并普遍应用。科学技术前进的步伐势不可挡,既然克隆技术的研究不会因各国政府和组织所下达的禁令而宣告终止,那么科技伦理就应适应这种新变化,积极引导克隆技术的发展。
伦理道德观念都具有一定的保守性和继承性,这是其能够使人类社会良性发展的力量所在。克隆技术并不可怕,人们之所以排斥,甚至是仇视克隆技术,是因为人们对克隆技术还不是很了解。纵观科学技术的应用,虽然都会带来一些伦理问题,但总的来讲,利远远大于弊。所以,只要用科技伦理规范好克隆技术的应用范畴,就会带给人类更多的益处。
在某些情况下,器官移植可以挽救病人的生命,但是器官稀缺,需求量又很大,成功移植后,还会出现不同的排斥问题。此时,应用克隆技术制造出可植入人体的动物器官,就解决了所有问题。可见治疗性克隆技术的应用可以对帕金森氏症、肾病、白血病、心脏病等疑难疾病进行十分有效的治疗。这为医学研究带来了福祉,为患者带来了希望。
如今,虽然有些国家已经允许克隆人类胚胎来进行治疗性克隆研究,但我们应制定相关法律、伦理标准来限制克隆人的出现,同时也避免可能给人类带来灾难。在法律和伦理原则的指导下进行治疗性克隆研究。
科学技术一旦出现,它就具有向前发展的内在动力和规律,社会学和伦理学方面应与时俱进,用符合现实的新的规范模式及新的价值观来看待科学技术的发展,尽可能减少克隆技术带来的负面效应。
“多莉羊”诞生以来,来自各个层面的声音都要求禁止进行克隆人的研究。美国、法国、日本、意大利等国及世界卫生组织都表示反对生殖性克隆研究,我国对待克隆人研究的态度是:反对做克隆人,支持治疗性克隆。伦理学本身就是开放的、宽容的,它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进步,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限制克隆技术负面影响的出现,当我们真正能够正确地对待和处理克隆人的相关问题后,克隆人亦会被社会以及人类所接受。
就目前而言,笔者支持进行治疗性克隆研究,而对于生殖性克隆研究持有反对意见。有学者提出:“任何人想克隆自己都必须事先申请,而申请者的资格必须加以限制。申请者必须具备的资格之一就是没有生育能力。只有在申请者的要求被有关部门批准之后,科学家个人或机构才被允许可以为其提供生殖性克隆的服务。”[3]但是试问一下,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克隆了一个自己,那么这个克隆人是否也不具有生育能力?难道要永无止境的克隆下去?会不会给供体及克隆人带来更大的痛苦?等等。这些问题目前还难以解决,并且由于克隆人类风险大、投资高,应用它来辅助生育不是最佳选择。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克隆技术的发展为人类更好的生存带来了希望。对于克隆技术的研究和发展,还是应以科技伦理为导向,以各国政府所制定的相关法律为基础,有效地控制和协调它的发展。
[1] 刘科.科学界的反克隆人运动:理由及选择[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4,(9).
[2] 周岩.克隆人技术的文化心理思考[J].学海,2003,(3).
[3] 郭亚萍.对克隆人问题的思考[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