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繁荣亦能带来社会稳定——对宁波市象山县“西周现象”的调查与思考

贺富昌

（宁波市公安局，浙江宁波 315040）

经济繁荣亦能带来社会稳定
——对宁波市象山县“西周现象”的调查与思考

贺富昌

（宁波市公安局，浙江宁波 315040）

经济社会的发展使利益关系趋于多元、社会矛盾日益增多、治安环境更加复杂。宁波市象山县西周镇在复杂多元的社会环境下，党委政府将维护稳定作为基本要务，镇村干部将维护稳定作为履职内容，企业单位将维护稳定作为社会责任，村居群众将维护稳定作为自发行为，公安机关将维护稳定作为首要职责，实现了经济逐年攀升，社会日趋稳定，实现了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的良性循环。因此，在维护社会稳定工作中，公安机关必须主动融入发展大局，充分发挥维稳主力军作用，积极推动党政主导维稳工作，大力引导全社会广泛参与，共同唱响维护社会稳定“大合唱”。

“西周现象”；经济发展；社会稳定；良性循环

西周镇地处宁波市象山县西部。近年来，西周镇经济社会持续快速发展，整体实力逐年提升，更可贵的是，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形势下，西周社会治安形势日趋平稳，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相得益彰。为探究其中原委，笔者带领相关人员，对西周镇开展了专题调研。其间，走访了东瀛、航头、金竹坑、牌头等行政村，与村干部和村民代表进行了座谈和问卷调查；实地考察了西周商会、华翔集团、乔明集团、乌沙山发电厂等社团和企业，听取了相关人员的情况介绍；走访了西周镇信访办、维稳办、工业办等政府部门，与一些干部进行了广泛探讨；深入考察了西周派出所，查阅了派出所历年台账资料，与县公安局、派出所民警开展了座谈交流；详细听取了西周镇党委政府的工作介绍。

一、西周镇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概貌

方圆163平方公里的西周镇，下辖74个行政村、3个居委会、2个手工业社，常住人口4.8万人，暂住人口8000余人；在册各类企业485家，其中年产值500万元以上的规模型企业61家、亿元以上的大型企业6家，上市企业1家。汽车配件、家居装饰、食品机械、塑料模具是西周镇的主打产业，今后的发展定位是全力打造成宁波三大临港中心镇之一。2008年，全镇实现生产总值120亿元，同比增长25%，其中工业总产值102.63亿元；实现财政收入3.52亿元，同比增长93.5%；农民人均纯收入8500元，同比增长7.2%。西周镇是全国“综合实力500强乡镇”之一，更是象山县首个“百亿镇”。

经济社会的发展使利益关系趋于多元、社会矛盾日益增多、治安环境更加复杂，但西周镇党委以“抓发展保稳定、重文化促和谐、强管理抓规范”为指导，坚持发展、稳定“两手抓”，在保持经济持续快速增长的同时，较好地保持了社会的和谐稳定，并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近三年来，该镇群体性事件逐年下降，从2006年的11起，下降到2008年的5起，2009年截至写稿时尚未发生一起群体性事件；信访案件逐年下降，特别是2009年同比又下降了21%；社会矛盾纠纷的化解率也始终保持在97%以上；2007年接报警量、刑事案件、治安案件、火灾事故同比分别下降6%、5.7%、13.9%和42.8%，2008年又同比分别下降22%、25.3、38%和25%，特别是2008年以来，西周镇未发生恶性刑事案件，命案、五类恶性刑事案件和“两抢”案件均保持“零发案”。

“经济逐年攀升，社会日趋稳定，实现了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的良性循环。”这是笔者在调研后对西周镇近年来社会整体发展的总体印象，并把它概括为“西周现象”。

二、对“西周现象”的解读

“东乡豆腐、西乡石子。”这是形容象山“东乡”、“西乡”两地民风截然不同的一句象山老话。作为象山“西乡”民风代表的西周人，性格以“硬、韧、冲”著称。以前西周镇群众工作难做在全象山是出了名的，而且西周镇的社会结构和矛盾也比较复杂。但在今天经济多元、矛盾多样、情况复杂的形势下，西周镇不但在经济建设上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并且保持了社会的高度稳定，原因到底在哪里？关于这个问题，就是理论界一直在争论的“经济繁荣能否带来社会稳定”的问题。然而，“西周现象”已雄辩地证明，只要党政重视、干群齐心、公安得力、企业尽责，实现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的良性循环是可能的，而且也是必然的。下面让我们一起来解读“西周现象”。

解读一：党委政府将维护稳定作为基本要务。“工业、农业、第三产业、科技是生产力，稳定也是生产力，如果没有稳定这个生产力，其他的都不可能成为生产力。”这是西周镇党委书记石坚定经常向广大镇、村干部灌输的一个理念。历年来，镇党委政府非常重视经济发展，也非常重视社会稳定。从调查情况看，西周镇党委政府切实将维护稳定放在了与发展经济并重的位置，始终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根据抽样调查显示，西周有80%的居民认为西周镇党委政府对社会稳定工作高度重视，有71.5%的居民认为，西周镇党委政府对社会稳定工作投入力度较大。特别是近年来，西周镇党委政府在维护稳定方面，连续推出了几个实实在在的动作，使维护稳定工作有了长效性的机制保障。一是联村制，让干部走进群众。西周镇党委规定，每个镇领导要联系一个片，每个镇干部要联系一个村，联村干部原则上每个月下村不少于8天、走访农户不少于30户，对重点户，每年至少走访2次以上，而且24小时不得关闭手机，随时保持与联村群众的联系。目前，西周74个行政村都配有联村镇干部。掌握民意、促进和谐是联村干部的重要职责之一，镇党委规定，联村干部联村绩效与晋级升迁挂钩，奖惩分明，特别是联村干部对联系村情况了解不明，漏报、误报社会不稳定性因素、重要社情民意，造成矛盾激化、升级，在全县造成较大影响的，要给予党纪政纪处分。有考核制度保障，西周镇的联村制度真正落到了实处，联村干部把30%左右的农村矛盾纠纷化解在了基层，在维护社会稳定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二是说事会，把矛盾摆上桌面。2009年4月开始，西周镇党委在11个村试点“说事”制度。何为“说事”，就是在每月的10日、25日，镇领导或联村干部下村与村民“说事”，这个“事”一般都是矛盾纠纷，“说事会”的议题由“有事”村民提出。“说事会”由村支书主持，镇村干部当面接受群众质询，当面解答村民提出的问题，如不能当场解决的，规定在下一个“说事”日向群众说明情况。“说事会”是西周镇党委政府化解基层矛盾纠纷的一项新举措，派出所作为职能部门参与其中，以掌握情况信息为主，不当场发表意见，但对有可能激化的矛盾纠纷，及时予以研判，提前介入，主动将相关矛盾纠纷化解在萌芽之中。“说事会”在实践中取得了显著成效，试点以来，11个试点村共有400多名村民申请参加过说事会，收到村民议题122个，现场答复解决74个，提交镇党政协办落实48个，试点村基本实现了“零上访”和“零群体”。联村镇干部说，说事会说事会，说“转”了干部作风、说“通”了社情民意、说“顺”了群众情绪、说“没”了矛盾纠纷，从刚开始的议题扎堆，到经过几次“说事”，矛盾纠纷越说越少，最后有的村将“说事会”变成了“诸葛会”，广大村民坐在一起共谋村里发展大业。三是听证制，使信访止于民间。“民意无敌”，是镇干部和派出所民警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是镇里化解重大信访问题的重要理念。虽然上级没有明文规定，但镇里规定，对一些久拖不决的重大疑难信访案件，要适时召开听证会，由广大群众来评判信访问题的是与非，不强制执行或避而不见，以免矛盾激化。这项制度对重大疑难信访案件特别管用。例如，以前镇里一条主干街道因少数沿街居民不断信访阻拦，改造了8年也没有改造成功。为此，镇里专门组织召开了由沿街相关居民参加的听证会，由广大利益群体来决定应不应该改造。最后，竟然有98%的沿街居民强烈要求迅速改造，少数阻挠者从此也就没有了声音。

解读二：镇村干部将维护稳定作为履职内容。在调研中的一个强烈感觉是，从镇领导到普通镇干部，再到基层村干部，他们都把维护社会稳定作为自身工作的基本履职内容，态度坚决鲜明，措施到位有力。一是镇领导思想重视。镇党委书记石坚定，对发展地方经济与维护社会稳定自有他的一套“8小时比24小时”理论。他认为，对镇干部来讲，发展经济一般都是作息时间内的事，但维护社会稳定是24小时全时空的事，只要问题没解决，连觉也睡不安稳，“不怕半夜三更有人向你要拨款，就怕电话打来说是稳定出了事”。在该镇领导班子中，不仅仅是石书记有这样鲜明的态度，其他镇领导也都如此。镇长芦祖水谈到，在镇领导班子分工上，抓工业、抓农业、抓第三产业等都有明细分工，唯独在维护社会稳定方面，每个镇领导都是第一责任人。二是镇干部执行坚决。在下沈警务室与联村镇干部鲍英权交谈时了解到，镇里对联村镇干部的维稳任务盯得非常紧，职责任务明确，考核奖惩分明，同时他也坦言，维稳工作压力非常大，除了在镇里的工作外，他一有空就到联系村去转转，生怕达不到镇里规定的50%以上的熟知率。不过他现在非常自信，在他的联系村里，每个村民基本上都认识他，村里有不稳定情况，村干部和村民都会向他作汇报和交流。在镇工办走访时，工业副镇长励立谈到，他除了联系村外，还有一个“规定动作”就是走访镇里大大小小的企业，问问企业有没有影响生产的不稳定因素。派出所民警反映，以前镇干部下村排解矛盾纠纷，总要把社区民警叫上，主要原因是确实不熟悉联系村的基本情况。但现在不同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定点联系，联村干部对联系村的熟知度大大增加，已经成为社区民警的好帮手。据下沈警务室矛盾纠纷调解台账记载，联村干部基本上每隔3天就在警务室主持化解1起矛盾纠纷，一年下来大概要化解100多起。这几年西周镇的信访案件总量为什么下降这么快，在镇干部身上已找到了部分答案。三是村干部配合有力。在本次调研中，笔者走访最多的是村委会，先后走访了东瀛、航头、金竹坑、牌头等村，与村干部的交流中，时刻感到广大村干部对稳定工作重要性的深度认识和密切配合。在东瀛村已连续担任6届村长、有18年任期的老村长陈小年坦率说，如果村里不稳定，拉帮结派，人心不齐，他不可能连续6届被选为村长。所以可以这样说，凡是村级组织涣散、班子不健全的村，这个村肯定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不稳定因素。在调研中，笔者的另外一个感触是，西周镇的村干部对公安工作非常支持，因为在他们眼里，公安就代表着稳定。航头村支书陈云合，把年产值上千万的建筑公司交给儿子管理，自己全身心扑在村里，他在调研座谈时的第一句话就是：“社区民警太苦了，警力太缺，要更新办案车辆，如果资金有问题，村里出钱支持”。事实证明，整个镇的稳定，离不开每个村的稳定；每个村的稳定，离不开每个村干部对稳定工作的亲力亲为。

解读三：企业单位将维护稳定作为社会责任。“维护社会稳定是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重要途径”。西周企业履行维护稳定社会责任，最主要就是把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具体要求付诸了行动。一是管好自己的人。在乔明集团，一幢幢五六层高的职工集体宿舍楼矗立在工厂生活区，外来员工集中居住是西周外口管理的一大特色。目前，西周镇共登记在册外来人口8000余人，住在企业集体宿舍的有4000多人，每个企业都设有专门的管理部门，专司外来员工管理。在具体管理上，西周企业对住在企业内部、租住在民房的员工和本地员工实行无区别管理，把管理触角伸到工厂外和8小时外。二是看好自己的门。据象山县公安局治安大队张教导员介绍，西周的企业非常重视企业的人防和技防工作，无论在保安队伍建设，还是治安监控、CK报警器等技防设施投入，西周企业做得较为规范和超前。目前，全镇共配备保安114名、安装监控点289个、CK报警器102个，配备、安装数均走在全县前列。西周上市公司华翔集团，目前配有保安46名，实行军事化管理，对每个保安企业均委托派出所实行严格的政审。据统计，西周企业内部发案已连续三年呈下降趋势，有98%以上的企业已连续三年实现“零发案”。三是做好自己的事。西周企业界认为，做好企业自身之事是理所当然的，而尽自身实力为社会多做事，特别是维护社会稳定，是企业尽社会责任的内在需要，不能讲分内和分外。西周商会张副会长是西周老资格的企业家，前几年在得知西周工业区盗窃工业原材料案件多发的情况后，迅速通过商会这个平台筹资40万元，成立了专职夜巡队开展高密度的巡逻，从此西周工业区和周边地区再无盗窃案件发生。

解读四：村居群众将维护稳定作为自觉行为。群众满意不满意、群众安全不安全，是检验一个地方社会是否稳定的重要标准，而群众是否广泛自觉参与维稳工作，也是检验一个地方维稳基础是否扎实的重要依据。在西周调研的日子里，笔者深切地感受到了西周老百姓对稳定工作的支持和热情。在西周城区，由镇干部、部门干部、村干部、退休干部、青年志愿者等人员组成的义务巡逻队，常态化巡逻在城区的主要街道，成为公安专业巡逻的重要补充。在航头村，由8名村民组成的夜巡队，从来不计报酬，为全村已默默奉献多年。在牌头村，村干部和村民小组长针对2名吸毒人员积极开展帮教工作，最终使这2人戒掉毒品，重返社会。据西周派出所介绍，目前所里正在开展的荷欣村邻里联防试点工作，以相邻的15至20户家庭为基本防范单位，成立邻里守望小组，开展村民自防联防工作，而试点刚推开，就引起了广大村民的积极响应，可见西周群众参与维稳工作的积极性。据抽样调查，西周有12%的居民正在专职或兼职地从事群防群治工作，有31%的居民曾经参加过群防群治工作。2009年以来，西周群众共向派出所扭送违法犯罪人员22名，占到全所抓获数的9%；举报各类违法犯罪线索25条，协助破获案件47起，占到全所破案总数的16.7%。

解读五：公安机关将维护稳定作为首要职责。在整个社会维稳工作中，西周派出所好像是一根针，有效地贯穿了维稳工作的各个环节，将维稳工作连接成线，编制成网。一是履好本职。在推进社区民警专职化上，安排2名专职民警在下沈警务室开展社区警务工作，真正实现“警务前移、警力下沉”；在巡控机制建设上，按照“屯警街面、聚分结合、灵活运用、动态应变”的原则，在全镇范围内全面开展专职化巡逻；在打击破案上，社区民警与刑侦民警之间形成了“你发现、我查破”的联动工作机制，使派出所由“所内待命型”转变为“警区实战型”，真正实现了“猫鼠同步”。二是当好参谋。近年来，西周派出所紧紧抓住西周镇党委政府高度重视社会稳定工作的有利时机，做好党政参谋，化“党政重视”为“稳定胜势”。2008年，西周派出所积极给西周镇党政主要领导做参谋，由党政牵头构建“大调解”维稳机制，在西周镇成立了镇调解综治中心，在各警务室成立了调解综治室。同时，通过派出所积极争取，西周镇相继开展了“监控工程”和“亮灯工程”建设，目前全镇共安装前端监控探头559个，基本覆盖主要街道、广场和重点区域，主要干道照明基本实现了全覆盖。三是做好指导。西周企业多，大企业多，如何做好对企业单位安全防范工作的指导工作，是西周派出所日常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西周派出所负责基础工作的郑副所长介绍说，对企业单位做安全防范指导工作，要讲究方式、方法，特别要紧紧抓住企业追求经济效益最大化的心理，始终站在保护企业合法利益的立场，指导工作才会事半功倍。目前，西周企业在人防、技防投入上，实现了从“要我做”到“我要做”的转变，企业自身的防范能力得到了质的提升。

三、对“西周现象”的几点思考

“西周现象”的主要特征是实现了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的良性循环。实现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的良性大循环，不是一个简单的单细胞循环体，而是由许多子循环组成的大循环体系。

（一）必须实现“第一要务与第一责任”的良性循环。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指出，必须“切实抓好发展这个第一要务、履行好维护稳定这个第一责任”。如何处理好发展与稳定的关系，是当前任何一级党委政府都不能回避且必须解决的现实问题。西周之所以能实现经济快速发展、社会和谐稳定，这与西周镇党委政府对发展、稳定“两手抓”的主导作用密不可分。工作中，西周镇党委政府“一手”抓发展，用发展夯实强大物质基础，从而不断解决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不稳定问题；“一手”抓稳定，通过积极营造稳定和谐的社会环境，不断优化经济发展的外部条件，大力发展地方经济。实践证明，党委政府能否认真落实科学发展观，正确处理改革发展稳定关系，是实现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良性循环的前提和保障。

（二）必须实现“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良性循环。企业是经济效益的追求者，也是社会责任的承载者。在西周，正是有了华翔、乔明、乌沙山、乐惠等一批既着眼企业长远发展，又注重履行社会责任的优秀企业，不仅为维护稳定提供了强大的税收财力支持，还积极投身于社会稳定事业，为西周社会的和谐稳定作出了重要贡献。企业也是社会稳定的主要受益者。在西周，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为企业的健康快速成长创造了优越的发展环境，让企业能够静下心思扑下身子，聚精会神抓生产、一心一意谋发展，使企业获取最大经济效益，同时，也为企业最大可能地实现自身再发展，最大限度地承担维稳社会责任创造了条件，提供了保障，从而进一步巩固了维护稳定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基础。西周的实践证明，在当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实现“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良性循环，是实现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良性循环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

（三）必须实现“专门工作与群众路线”的良性循环。密切联系群众是我党的优良传统，也是我党不断取得工作进步的一大法宝。综观西周近年来的工作，其中重要一条就是西周镇党委政府始终坚持专门工作与群众路线相结合的工作方针，无论是镇党委推出的“联村制”、“说事会”、“听证制”，还是公安机关深入开展的社会治安防控体系建设，在实践中无不得到了广大群众的大力支持和热情参与。正是因为专门工作有了广泛的群众基础，使它源源不断地从人民群众之中汲取发展动力和力量源泉，从而在维护稳定中作用发挥愈加明显，反过来又进一步激发了广大群众参与专门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相反，如果专门工作脱离了群众基础，离开了群众的理解、支持和参与，那么专门工作也就只能停留在口上、纸上、墙上，最后终将被群众所遗弃。西周的实践告诉我们，人民群众企盼稳定的良好愿望是我们做好社会稳定工作的动力和源泉，稳定工作能否取得成效，最终取决于人民群众参与稳定工作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

（四）必须实现“强化治安与化解矛盾”的良性循环。强化治安与化解矛盾是社会稳定工作的两个重要组成部分，两者之间相互依存，密不可分。治安工作做得好，可以减少引发矛盾纠纷的诱因。西周派出所深入开展社会治安防控体系建设，常态化开展巡逻设卡工作，对违法犯罪始终保持严打、严查、严管态势，有效地挤压了违法犯罪的时空，使得西周刑事、治安案件逐年下降，从而也大大减少了因偷盗、黄赌毒、打架斗殴等违法犯罪引发的社会矛盾。同时，派出所主动做好党政参谋，推动西周党政大力开展“大调解”机制建设，使得大部分基层矛盾纠纷能够得到及时化解，从而大大减少了因矛盾纠纷引发的刑事和治安案件，也大幅度减少了因矛盾升级为群体性事件而动用警力的次数，很大程度上解放了派出所警力，有效保障了派出所能够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治安工作之中。

四、在“西周现象”中公安机关应该借鉴什么

“西周现象”说明，维护社会稳定工作是一项社会系统工程，是党委政府和全社会的一件大事。虽然公安机关是维护社会稳定的主力军，社会治安工作的职能部门，但不是维护稳定的主导者，如果光靠公安一家，维护社会稳定工作就走不出“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怪圈。因此，公安机关在学习借鉴西周经验时，关键在于学习借鉴西周派出所通过主动融入发展大局、推动党政主导、发动社会参与，共同唱响维护社会稳定“大合唱”的经验和做法。

（一）主动融入社会发展大局。近年来，西周派出所紧紧围绕西周当地经济发展这个中心，主动将公安工作融入当地社会经济发展大局，真正做到立足本职服务发展，服务发展内修实力，既为经济发展这个中心营造了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又推动了公安工作长足健康发展。从“西周现象”中可以借鉴到，发展是第一要务，稳定是第一责任，公安机关必须始终紧扣发展这一主题，必须始终坚持以服务大局为己任，必须始终站在党委政府工作的全局审视和谋划公安工作，主动将公安工作融入社会发展大局之中，在日新月异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进程中找准公安工作的位置和着力点，努力为当地社会经济发展、人民群众工作生活提供良好的保障和服务。

（二）充分发挥维稳主力军作用。近年来，西周派出所立足公安本职，以社区民警专职化、大巡控、卡点等长效性机制建设为载体，做强主业，做精专业，以扎扎实实的公安业务工作赢得了党委政府的信任和支持，提高了人民群众的安全感和满意度，巩固并提升了公安机关在维护社会稳定工作中的参谋者、组织者、实践者地位。从“西周现象”中可以借鉴到，要发挥好公安机关在维护稳定中的主力作用，首先必须充分履行公安机关的基本职能，进一步加强社区民警专职化、巡卡机制、执法规范化等建设，夯实公安基层基础，提升公安机关维护社会稳定的能力和水平。因此，只有充分履行了公安基本职能，才能使公安机关在党委政府中有分量、有地位，才能使公安机关在人民群众中有威信、有影响，才能使公安机关在维护社会稳定中有作为、有建树。

（三）积极推动党政主导维稳工作。稳定工作必须坚持党的统一领导，这是确保稳定工作健康有序发展的重要前提。西周派出所始终坚持到位而不越位，积极做好工作，主动当好参谋，既切切实实发挥好维护稳定的主力军作用，又不失时机地推动党委政府更加系统、更加具体、更加实在地主导维稳工作，形成了党政统揽、公安有为的维护稳定新局面。从“西周现象”中可以借鉴到，维护社会稳定的第一责任人是各级党委政府，只有在各级党委政府的坚强领导下，那些影响社会稳定的体制性障碍、机制性约束和保障性困扰才会得到根本性解决；只有在各级党委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公安机关作为维护稳定的主力军作用才会真正得到充分发挥；只有在各级党委政府的坚强领导下，社会稳定工作才会从根本上得到全面整体推进。

（四）大力引导全社会广泛参与。警力有限，民力无穷。无论是公安工作，还是维护稳定工作，群众的广泛参与是实现工作有效开展的基本保证。西周派出所在履职中发挥主导，在管理中注重引导，在落实中加强指导，大大夯实了维稳工作的社会化基础，有效推进了维稳工作的社会化进程。从“西周现象”中可以借鉴到，要做好稳定工作，必须紧紧依靠社会各界的厚实资源，把蕴藏在群众、企业、社团中的维稳资源保护好、调动好、整合好、指导好、依托好，有效发挥各类群防群治力量的作用，最大限度地利用民力优势，为维护社会稳定不断培育新的力量和源泉。

D6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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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3040（2010）01-0026-05

2010-01-11

贺富昌，浙江省宁波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宁波市警察协会主席。

（责任编辑尤炜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