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芝 王月芹
糖尿病是临床上较常见的代谢内分泌性疾病,其患病率正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口老化、生活方式的改变而迅速增加。2型糖尿病占据本病群体之大多数(95%),其发病机制复杂多变,并发症较重,治疗难度大,“有终身难愈之说。”我国传统医学早在公元前2世纪《黄帝内经》中对该病已有论述。笔者对32例2型糖尿病患者采用中医养阴清热、益气健脾、补肾固精之法辨证治疗,疗效满意,现报告如下。
1.1 一般资料 32例中男22例,女10例,年龄45~75岁;病程1~5年15例,5~15年17例;并发心脑血管病变者10例,高血压12例;临床症状不明显者10例。实验室检查:32例尿糖均≥2.8 mmol/L(正常值<2.8 mmol/L),空腹血糖≥6.11 mmol/L(正常值3.89~6.11 mmol/L),餐后血糖≥11.1 mmo/L(正常值7.8~11.0 mmol/L),三酰甘油≥1.71 mmol/L(正常值0.34~1.71 mmol/L),总胆固醇≥5.17 mmol/L(正常值3.1~5.17 mmol/L),高密度蛋脂白≤0.71 mmol/L(正常值0.71~1.68 mmol/L),低密度脂蛋白≥3.36 mmol/L(正常值<3.36 mmol/L)。
1.2 治疗方法
1.2.1 中医辨证分型 ①阴虚火旺,肾虚精亏型17例;②气阴两虚,脾肾亏损型15例。
1.2.2 中医辨证治疗 ①阴虚火旺,肾虚精亏者表现为尿频,尿如脂膏,口干多饮,善饥多食,腰酸腿软,五心烦热,舌红少津,脉细小数。治宜养阴清热,补肾固精为主。药用:生地、山药、花粉、黄芪、石膏各30 g,山萸肉、女贞子、枸杞子、丹参、乌梅、元参各15 g;葛根、天冬、麦冬、五味子、知母、黄柏、生鳖甲、地骨皮各10 g。水煮,日2次温服;②气阴两虚,脾肾亏损者表现为食少气短,面色无华,倦怠无力,口干多饮,尿如脂膏,苔薄白,脉缓细弱。治宜益气健脾,滋肾补阴为主。药用:黄芪、山药、花粉、熟地黄各30 g,元参、女贞子、枸杞子、丹参、太子参各15 g;苍术、天冬、麦冬、知母、五味子、制龟板各10 g;甘草6 g。水煎,日2次温服。
加减:并发心脑血管疾病者加瓜蒌15 g,薤白10 g;血压偏高者加夏枯草、牛膝、石决明各15 g,天麻10 g。
1.2.3 西药对症治疗 血、尿糖偏高者口服降糖药1~2种;并发心脑血管病者对症治疗,血压偏高者口服1~2种降压药。
疗效标准依据《临床疾病诊断依据治愈好转标准》1987年版。临床治愈:临床症状基本消失,尿、空腹、餐后血糖均接近正常者18例(占56.25%);好转:临床症状大部分消失或减轻,空腹血糖、餐后血糖下降,但仍高于正常者10例(占31.25%);无效:临床症状加重,并发症不能控制者4例(占12.50%);总有效率为87.50%。
本病属中医“消渴”的范畴。其发病机制多为情志不调,劳累过度,饮食不节,多食辛辣、肥腻、含酒精之物,雍滞中焦,致使脾胃运化失常,酿生内热,蕴结化燥,燥热伤阴,不能滋润肺肾而发为消渴。
中医把消渴分为上、中、下三消。口渴多饮者为上消,属肺;多食善饥者为中消,属胃;多尿或尿如脂膏者为下消,属肾。其病理变化以阴虚,燥热为主,并互为因果,病延日久,则由阴虚转化为气虚之证。
现代医学认为,本病是一种慢性进行性有遗传倾向的代谢内分泌性疾病。其病理过程漫长而复杂,胰岛细胞膜增厚,纤维组织侵入,最终使胰岛纤维化,β细胞减少或被纤维组织代替,β细胞水肿变性,糖原沉积并影响胰岛素的生成,致使病情趋于恶化,形成恶性循环。故运用中医养阴清热,益气健脾,补肾固精之法治疗,切中病机。《医学心悟》云:“大法治上消者,宜润其肺兼清其胃;治中消者,宜清其胃兼滋其肾;治下消者,宜滋其肾兼补其肺。”又云:“夫上消清胃者,使胃火不得伤其肺;中消补其肾者,使相火不得伤其胃;下消清其胃者,滋上源以生水也”。
消渴的病理病机贯穿于发病的全过程,故治疗时不可拘泥于三消之分端,应精于辨证,灵活施治;消渴症状虽同时存在,但轻重缓急各异;肺胃肾三脏之间关系极为密切,其受损则有轻重缓急之分,不可截然分开,应有所兼顾。方中知母清肺泻火;二冬、花粉、地黄、葛根、乌梅生津止渴,滋补肾阴;黄芪、太子参益气健脾;山萸肉、五味子敛精固肾;山药、苍术补脾益胃,固摄精微。诸药相伍,共奏养阴清热,益气健脾,补肾固精的作用,使阴虚渐复,燥热可退;脾胃健运,精微可以输布,病变得以康复。
现代药理学研究证明,花粉多糖具有明显的免疫调节及增强免疫活性,有显著的抗细胞毒性和促进脾脏免疫细胞的形成与分化,又有明显的降血糖作用;丹参具有抗纤维化,保护胃黏膜屏障,改善内脏和外周微循环的作用,又能增加胰岛的血流量;石膏具有清热泻火,除烦止渴的作用,与太子参、知母、花粉相伍,有明显的降低血糖作用,对老年患者疗效更显著,又可减少并发症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