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探究

2010-08-15 00:54任远金
军事体育学报 2010年1期
关键词:徽州民俗体育

陈 双 任远金

(1.铜陵学院体育部,安徽铜陵244000;2.铜陵职业技术学院体育教研室,安徽铜陵244000)

1 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的起源和历史概况

古徽州春秋时属吴,战国时属越,越亡属楚,因此,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的根基与吴、越、楚文化都有密切关系。古徽州的习俗,据 《汉书◦地理志》载:“今之会稽、九江、丹阳、豫章、庐江、广陵、六安、淮,尽吴分地”。班固认为以上数地“本吴越,与楚接比,数相兼并,故其民俗略同”[1]。外迁于此的民众带来经济、文化和技术等,也丰富了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据相关资料记载,龙舞、狮舞就由外地传入古徽州,如歙县雄村、鱼梁等地的龙舞,黄圣备狮舞、绩溪伏岭下村的青狮舞[2]。约在宋代,古徽州民俗体育开展的盛况也可以从宋人的诗词中发现。如宋词人辛弃疾在 《青玉案 元夕》中描写了信州府 (现属江西省上饶市,宋属信州上饶郡,信州上饶郡多地属歙州)元宵鱼龙舞的情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3]。这里 “夜放花千树”,指的是元宵放灯 (又称 “观灯”),“鱼龙舞”实指玩鱼灯和龙灯。夏竦《奉和御制上元观灯》诗:“鱼龙漫衍六街呈,金锁通宵启玉京”。“鱼龙漫衍”就是嬉耍鱼灯、龙灯。可见,早在宋代时民俗体育已经出现,而且场面也很壮观。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的兴盛受到徽商经济的影响,自然环境的压力促使徽州人闯出了从商之道,“贾而好儒”,“义利兼顾”的徽商为创造灿烂的徽州文化做出了贡献[4]。

古徽州地处安徽南部的山区,包括江西省东北部的婺源等地,是一个具有稳定性和完整性的文化地理范围。古徽州具有悠久的传统文化,拥有众多民俗体育文化活动,如赛龙舟、傩舞、叠罗汉、踩高跷、跳嬉钟魁、嬉灯、舞龙、仗鼓舞、扑蝶舞、狮子舞、舞麒麟、蚌壳舞、龙凤舞、五猖会、抬阁、登高、目莲戏……[5]。其中赛龙舟有两种形式;一种在三月举行,一种在端午节举行。舞龙的形式也有两种,一种在元宵节戏舞,一种是在中秋节玩弄。狮舞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分为彩狮舞、青狮舞、火狮舞和吊狮舞,一般在元宵节左右活动,也有夹杂在庙会、灯会活动的狮舞。古徽州一种集古代杂技、体育于一身、充满浓厚宗教色彩的民间艺术 “叠罗汉”。民间所谓的叠罗汉古称 “踏肩”,是我国古代百戏的一节项目。现藏日本的唐代漆绘 《弓背百戏图》中,就有五人四层的踏肩图。徽州目连戏里有打堆罗汉的情节,叠罗汉早在明万历以前即已在民间流行[6]。还有被专家誉为“我国古典舞蹈的活化石”的徽州傩舞,它渊源于上古氏族社会中的图腾信仰,为原始文化信仰的基因,广泛流传于古徽州各地的一种民间舞蹈。

徽州元宵节各地均有舞龙灯、嬉鱼灯的习惯,包括罗汉灯、大刀灯、狮灯、猴灯等,及旱船、蛤蜊舞、狮舞、抛叉、甩流星等技艺活动。古徽州元宵观灯民间游戏活动的内容非常丰富,蕴涵了许多民俗体育活动的雏形,为民俗体育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这些游戏活动在流传演变过程中不断丰富发展,形成了特有的风格和娱乐形式的民俗体育文化。深受当地民众喜爱,并突出表现了古徽州民风民俗的特色。

2 古徽州民俗体育的文化特征

古徽州从地理环境上看,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独立的区域,早在南宋淳熙 《新安志》时代,就有“山限壤隔,民不染他俗”的说法。所谓 “山限壤隔”,是说徽州的所辖地区处于万山环绕之中,是一个具有相对独立性的地域社会;所谓 “民不染他俗”,是指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中,徽州逐渐成为一个独立的民俗单元,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俗和民情。民俗体育文化根源于农村社会生活之内的,受其影响至深,它既是村民生活的一面镜子,又是其生活的构成因素。古徽州农村社会分化程度低,民俗体育文化的历史特点,表现出与习俗整合为一体,与生产生活混同在一起的特点。融入了日常起居、岁时节气、婚丧习俗、甚至相关的迷信活动中。

古时山越人,性情剽悍,粗犷豪放,劳动之余或收获之际常以舞蹈自娱。生产方式上 “刀耕火种”,生活习俗上,“志勇好斗”。山越文化的特征是 “鲜知礼节”、“剽悍尚武”,从孙吴开始,山越人才正式成为国家的编户齐民[6]。由于北方诸多士家大族的迁移而带来在人口、经济、文化上的冲击、碰撞及最后的整合,使古徽州文化得到长足进步和快速的发展。这些中原大族自己也凭借着大的文化优势,很快衍变为当地的名门望族,这就为徽州这个比较独立而又较为封闭的地理单元形成一种严密的宗族观念创造了条件。从而也形成了特色的宗族文化[7]。古徽州利用家族的力量来组织包括体育活动在内的各种文化活动比比皆是,形成具有地方特色、丰富多彩的民俗体育文化。

同时,在自足自给的小农经济状况下,古徽州这种封闭、稳定、连续的社会,农村的自在性很强。自发状态的维持需要一些仪式和共同文化习俗来调节农村内外的各种矛盾。因此将农村的文化浸润到每个成员的内心深处,就需要一个能够不断强化的载体,传统的民俗体育文化活动即是当地乡土文化的显现仪式,其对农村内、外社会关系的影响,有着难以替代的重要性。成为凝聚族群、社会网络构建、稳固村落的大事,对维持传统社会的稳定是有好处的。

3 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的交流和传承

体育是一种最容易沟通人们的思想,促进民众认同的社会文化形式,它可以超越社会意识形态、文化传统、语言和宗教信仰等差异的障碍。虽说古徽州一直处在闭塞的山区,和外界的交往不多。徽州土著山越人在劳动之余或收获得之际常以舞蹈自娱。徽州傩舞又称 “大傩”、“跳傩”,俗称 “鬼戏”或“跳鬼脸”,就是远古徽州土著居民——山越人留传下来的一种祭神驱疫,祈福禳灾、欢庆丰收时自娱自乐的舞蹈,不仅是古典舞蹈和彩绘木雕相结合的艺术,还具有舞步夸张粗犷、朴实简练的风格,素有中 “中国舞蹈活化石”之称,而且对锻炼身体、娱悦身心也有很好的功效。中原汉人的大量南迁,徽州土著文化与外来文化进行着碰撞、沟通、交流。到唐朝,最早南迁望族的汪氏之祖汪华以 “捍境保民”为口号起义,深得人心,域内矛盾迅速化解,客观上促进了两种文化的大融洽。后来汪华归唐之举,又使得徽民得以休养生息,文化教育也随之得到发展。作为民众文化生活的一种独特形式,游艺活动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得到了发展,其影响大大超越了其地域的限制,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到明清时期,民间游艺蓬勃发展,呈现出形式多、规模大、地域广、历史长等特点。移民作为一种活的文化载体,将各种风俗时尚带到迁入地[8]。中原汉人所带来的民俗体育文化在该地区得到传播,并广泛开展,也深受土著山越人的喜爱,丰富了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的内容,促进民俗体育文化的交流和传承。

4 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的现状与发展

4.1 徽州民俗体育文化现状

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至今有很多内容还保留传承,歙县南乡叶村至今还流行的 “叠罗汉”,每到元宵佳节,村中灯火通明,锣鼓喧天,“罗汉”的表演者,手持火把,脚踩鼓点,在村头村尾周游一遍,招引观众争相尾随,雀跃而至,人流潮水般地涌往村中戏台,由不同扮像的罗汉轮流亮相,先是“演罗汉”,表演几套拳脚功夫。接下来是表演的高潮叠罗汉演跌宕起伏,幽默风趣,引起观众阵阵掌声、欢呼声。叠罗汉的人体造型惊险而优美,各种叠法都凸现粗犷、阳刚之美,给人以极强的感染力,配套活动还有罗汉灯等活动。古徽州不少村落现今还保留有古老的、被誉为 “舞蹈活化石”的傩舞,那傩神头戴古具,手持板斧在激昂的鼓声中起舞,刚劲雄浑、动作朴实,充满了力度和健康美。休宁傩舞在安徽首届艺术节上,表演了傩舞 《游太阳》、《童子舞伞》、《跳和盒》、《古老钱、》 《魁星点斗》等,获得创作、演出一等奖等多项奖。

另外,当地有别具一格的多种形式的舞龙,有纸龙、草龙、布龙、板龙,表演时各具特色,如歙县鱼梁的布龙舞、洪琴草龙舞。休宁、歙县、祁门至今还流传一种观众举火把参与驱鬼的 “目连戏”,每当表演至高潮,观众举着火把蜂拥五猖神沿街奔跑,呐喊声、口哨声响彻荒野。有歙县周家村的耍流星,许村的大刀灯舞,蓝田村、上丰的狮舞;休宁、屯溪、绩溪等地四至八个彪形大汉抬着上、中、下三层楼的 “抬阁”戏,祁门西乡、彭龙村的扑蝶舞;休宁海阳乡的 “五猖庙会”;歙县瞻淇等村的嬉鱼灯、蛤蜊舞。还有至今流行于休宁五城、榆村和屯溪黎阳一带的民间舞蹈 “仗鼓舞”;渔梁、雄村等地的跳钟馗,休宁五城、榆村的赛龙排等。这些民间艺术活动,已有数百上千年历史,场面气势宏大,参加表演人数少则几十人,多则数百人,是全国独有的民俗活动。尽管这些民间艺术并没有作为一种专门的体育来开发,但实际上在舞龙、舞狮、舞麒麟、赛龙舟、舞棍、叠罗汉、嬉鱼灯等活动中,其竞技性、比赛形式、游戏过程和游客参与热情,则都起到了体育休闲、娱乐身心的作用。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如果能得到很好的开发和利用,将是一笔极其珍贵的文化和旅游资源,既能使民俗体育文化得到保护、传承和发展,也将会促进古徽州群众体育事业的发展。

4.2 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的发展对策

4.2.1 加强民俗体育文化的挖掘和保护

随着社会的发展,民俗体育应改变不符合现代社会发展的所谓的 “糟粕”,而大力弘扬现今需要和呼唤的 “精华”。民俗体育文化随着历史的变迁,其原有的精神文化也会随时代的发展而赋予新的含意。因此在通过各种传统节日、大型庆典、民俗文化旅游活动,保护和传承民俗体育文化的同时,引导民俗体育文化朝着健康向上的方向发展。充分做好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的挖掘、改造、保护,改造旧的和封建的东西,保护地方的风俗习惯、文化特点和宗教观念。对民俗体育文化做出合理的特色设计,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4.2.2 开发体育旅游资源,走可持续发展之路

古徽州民俗文化风情浓郁、格调古朴,丰富多彩的内容早已被人们所了解和认可。我们应该利用秀丽的黄山、古老的徽文化、多姿的古村落发展旅游业。通过文化旅游、商贸集会或各种文化节,不仅扩大民俗体育文化传播的空间,还促使民俗体育不断拓展自身的发展领域。借助古徽州文化旅游的时机,将参与性和观赏性的民俗体育文化作为文化旅游资源开发的重点,结合古徽州的自然生态和人文景观,对民俗体育文化资源进行合理的、适度的利用与再生,促进古徽州民俗体育文化的可持续发展。

4.2.3 发挥各方力量,促进民俗体育文化的发展

民俗体育文化发展的制约和机遇并存,地方政府应制定更加积极、开放的政策,将民俗体育文化发展纳入地方政府体育工作的发展之中,积极营造内在的发展动力。从保护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高度,不断进行文化创新和价值重构。建立政府、民间组织、学校等多层次、集约型、互动发展的架构体系,使民俗体育文化真正走上科学的、可持续的发展之路。将优秀的民俗体育项目纳入学校体育教育领域,使更多的乡土教材进入课堂,使民俗体育教材化,与现代体育互为补充共同成为学校体育教育的内容。

[1]蒙文通.越史丛考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4748

[2]歙县文化局编纂委员会.歙县民间艺术 [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6:3、168~174

[3]林俊荣.稼轩词新探与选择 [M].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6:201

[4]歙县志 [M].北京:中华书局,1995:1~3

[5]丁世良,赵放.中国地方志民俗资料汇编 (华东卷)[M].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92:1033~1037

[6]高寿仙.徽州文化 [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2

[7]汪庆元.徽州的家族文献与宗族文化 [J].安徽文史,2006,(1)44~ 18

[8]薛平拴.陕西历史地理人口 [M].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2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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