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晋 姚琪林
(湖北大学体育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2)
从发生学的角度探析侠的萌芽
胡 晋 姚琪林
(湖北大学体育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2)
侠在现代社会对人的心理仍有很大的影响作用,侠不仅是一种特殊群体更作为一种价值取向。文章从发生学的角度去考察侠形成的原因,从而归纳出侠的原始面貌。
发生学 侠 萌芽
武侠的存在,是中国特有的历史与文化现象,它的出现有着复杂的社会、文化与心理的因素。我们从发生学的角度来考察其形成的原因和初始面貌。
我们的远祖曾是个十分强悍好勇的民族。考古学家们发现,旧石器时代的中国山顶洞人以及较晚的黄河流域的人常在尸身周围撒上红色颜料——一种朱砂或赤铁矿粉。红色是鲜血和生命活力的象征,原始中国人对红色的偏爱,是我们远祖强悍的种族根性的体现。除了种族的根性,我们远祖强悍的民族特质还由当时艰难的生存环境所致。可以设想,分散活动于中原及其周边地区的华夏诸族,在极其原始的生活条件中,需要怎么样一种强壮的体魄和顽强的意志。据记载,“古者禽兽众而人少”,我们的远祖经常受到猛禽狡兽的袭击。适者生存,有着强壮体魄的人生存下来了,他们不得不诉诸武力,“以伐木杀禽兽”。
上古时期部落间频繁的战争也是我们远祖形成强悍的民族特质的一个因素。恩格斯指出:“必须相互援助、保护,特别是在受到外族人伤害时,要帮助复仇。因而,从氏族的血族关系中便产生了那为易洛魁人所绝对承认的血族复仇义务。”这种血族复仇的原始意识往往酿成部落间的一些大规模的械斗。规模最大的是炎黄部落联盟间的阪泉之战和黄帝蚩尤部落间的逐鹿之战,这两仗都打得“血流漂杵”。动荡不安的生活和频繁激烈的战争造就了强悍好用的民族特性。
漫长史前时代形成了中国民族独特的生活方式。在人们的社会生活中,习武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那个时候,农耕和习武大概是一般男性最主要的生活内容了。在人们聚居的乡间,平时大家在农耕的间隙演习武事。远古的学校,最初就是把未成年男子集中起来进行集体军事训练的场所。这样,从未成年人到成年男子的主要社会生活都是习武。
具有强悍民族性格的初民,在漫长的史前时代长期为浓重的习武风气所熏陶,从而形成一股强大的尚武传统。我们民族根性的尚武传统虽受到继起的夏商周三代的礼乐文化的冲击,但在先秦社会中始终有着巨大的影响。它的存在,为侠的产生提供了深厚的文化根基。
与侠的萌芽有关的,除了全民尚武、习武的社会环境外,还有当时一种独特的社会心态,那便是弥漫于全社会经久不衰的好剑之风。
远古时期,武器的设计和制造尚处于初始阶段,为了利于在山地丛林中奔跃和近战,那时主要使用的是短兵器。在几种有限的短兵器中,剑轻便易使,直刺旁击都能运用自如,且构造简单,所以为人们所普遍使用。
夏商周之后,剑的实战作用逐渐被其他的武器所代替,但它作为源自远古时期的尚武精神的象征物,却越来越被贵族和平民所共同爱好。在好剑之风的浸染下,社会上形成不少与剑有关的习俗。那时,佩剑是一个人身份和地位的标志,也是男子显示仪表和风度的配饰。社会上的好剑之风,不但使一些善于铸剑的能工巧匠以及某些著名的相剑者应运而生,而且还造就了一批武艺高强的民间剑术师——即《论衡·别通》篇中特别提到的“剑伎一家”。越女大概算是历史上有较完整记载的最早的一位民间剑客了,除了越女,当时还有学剑伎家也相当有名。他们的出现,意味着具有专门武艺的民间武士群体的产生。这一新的社会现象对于侠的萌芽无疑有着直接的影响。
先秦社会到处弥漫着好剑之风,形成一股强烈的文化氛围。在这一氛围中,武艺和勇力的推崇也是一种价值取向。这样一种文化氛围对于像武侠这样的专门的武士阶层的产生是极其适宜的气候条件。但是如此强烈的好剑之风的形成绝非偶然,一定有着更为深刻的心理依据,那便是先秦社会普遍的对剑的崇拜心理。
在先秦习武崇剑普遍的社会风气中,渗透着一种日甚一日的对剑的神秘感。剑作为一种尚武的古老创痛的象征物和当时一切先进武器的标志,在战争中似乎体现着一种不可抵挡的威力。剑的崇拜心理的强化,必然导致行为方式仪式化。另外我们还注意到,在古代的典籍中,只有剑这一中国古兵器常有变形生非之类传说的记载。而且,这类变形,还往往跟龙的形象有关。在古代社会,剑与龙常常被认为能相互化育、合为一体。龙在上古时期是华夏诸族普遍崇拜的一种图腾。先秦剑崇拜心理积淀着我们远祖对雄性生命力的信仰和崇拜,体现着一种强悍雄武的民族特质。
武侠自诞生之日起人们就把他们联系在一起。《韩非子》多次使用“侠”这一称呼,而同时作者又用“带剑者”、“私剑之士”来称呼“侠”者,后世更是将“剑侠”连称。侠与剑这种密不可分的关系,暗示着它作为先秦剑崇拜心理载体的独特社会角色。把侠这一社会群体从母胎中催生并凝聚起来的,恰是生化在普遍的剑崇拜心理中的体现我们远祖对雄性生命力信仰的潜在精神因素。
侠的萌芽,除了全民性尚武、习武的社会条件和剑崇拜心理的精神因素外,还因为它直接产生于先秦时期最为活跃的社会群体——“士”阶层。
“士”是先秦社会最为重要的一个社会群体,她的产生和发展影响着以后几千年中国文化的面貌。从诸家考证可以得知,“士”阶层是从平民中分化出来的一个特殊阶层。他们因为有勇力和武艺,所以被特别选拔出来。刚开始时是和农民一样从事耕耘,有战事的时候则组成军队作战,后来慢慢的不再耕田,专门作为武士。他们的地位很低下,是处于最低等的统治阶层与平民之间的一个特殊的阶层。
长期以来,“士”阶层一直都是武士阶层。到了春秋时期,“士”阶层开始出现分化与蜕变,但在过渡阶段“士”仍然都能武。在先秦的社会结构中,“士”阶层处于一个十分特殊的位置。他是贵族与平民之间的过渡层,是上层社会与平民社会上下流动的汇合之处,因此其成员不断的处于分化组合的过程中。春秋时期,王纲解钮,列国争霸,旧的社会秩序分崩离析,各社会阶层的关系正在重新调整,位于社会要冲的“士”阶层自然也不能例外。社会秩序的解体打破了有史以来贵族垄断知识的局面,使得平民有了出现文人的可能,原来都是武士的“士”阶层发生了分化。一部分“士”专门从文,将原由上层社会贵族独占的夏商周三代的礼乐文化接收过来,并自觉努力于恢复夏商周三代所谓王官之学的礼乐文化传统,这便是最初的一批“儒士”,他们社会活动的目标是进入上层社会参政。而“士”阶层中未分化出去的一批武士,仍保持着朴素的源于史前时期远祖的尚武传统和强悍的民族特质,并不断汲取民间社会的文化营养向前发展,这边是萌芽状态的“侠士”。
“儒”与“侠”、文与武的分流,预示着儒家文明兴起后中国社会的活力与进步,秦汉王朝定鼎后,儒家被上层社会统治者所利用,而侠作为社会的离轨因素留存在民间,“重文轻武”便成为占统治地位的主导文化的一个特色,“文”、“武”全面分途,上层文化和大众文化也从此分道扬镳。侠也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应运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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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Germination of Chivalry from the View of Embryology
Hu Jin Yao Qilin
(P.E.College of HubeiUniversity,Wuhan Hubei430062)
Chivalries still have great influence on the psychological effect in the modern society of people,and chivalries are not only a special group but more asa kind of value orientation.The paper examinesthe genealogical perspective,and reasonsfor the formation of chivalry groups,inducesthe original appearance of chivalry.
embryology chivalry germination
G85
A
1004—5643(2010)09—0027—02
1.胡 晋(1986~),女,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体育教育训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