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史诗、英雄情结以及心灵史
——吕温咏史诗解读

2010-08-15 00:42:44北京刘成群孙海军
名作欣赏 2010年34期
关键词:石勒咏史诗刘禹锡

/[北京]刘成群 孙海军

咏史诗、英雄情结以及心灵史
——吕温咏史诗解读

/[北京]刘成群 孙海军

吕温(772—811),字和叔,一字化光。祖籍东平,实居洛阳。贞元十四年 (798)登进士第,受到王叔文赏识,擢左拾遗。贞元二十年夏,以侍御史为入蕃副使。永贞元年 (805)转户部员外郎,历司封员外郎、刑部郎中。元和三年 (808)秋,贬道州刺史,后转为衡州刺史,世称吕衡州。吕温是中唐时期的思想家兼文学家,是“永贞集团”的重要成员。他在短短四十年的生涯当中,留下了大量的政论与诗文作品,这些作品展现了他的人生理想、政治抱负以及审美情趣,值得我们好好探讨。

章太炎曾经在《检论·案唐》中写道:“尽唐一代,学士皆承王勃之化……徒能窥见文章华采,未有深达要理、得与微言者。”“终唐之世,文士如韩愈、吕温、柳宗元、刘禹锡、李翱、皇甫湜之伦,皆勃之徒也。”①章太炎认为唐代文人最为看重文章辞赋,而轻视形而上的哲理思索。在他列举的几个以诗文名世的著名文人中,把吕温置于韩愈与柳宗元之间,这说明他对吕温的文学才能颇为看重。

严羽在其著作《沧浪诗话·诗评》中说道:

马戴在晚唐诸人之上。刘沧、吕温亦胜诸人。李濒不全是晚唐,间有似刘随州处。陈陶之诗,在晚唐人中,最无可观。薛逄最浅俗。②

贺裳《载酒园诗话又编》谓吕温曰:“温诗不及刘、柳,气亦劲重苍厚。”③可见在这些诗论家的心目中,吕温虽非诗界的一等矫子,但亦有过人之处。不过亦有人认为吕温诗歌的文学价值并不突出,如王士祯在《香祖笔记》中评论说:“温于诗非所长。”④翁方纲在《石洲诗话》亦云:

中唐之末,如吕温、鲍溶之流,概少神致。李涉、李绅,稍为出类,然求之张、王、元、白数公,皆未能到,况前人耶?盛之后渐趋坦迤,中之后则渐入薄弱,所以秀异所结,不得不归樊川、玉溪也。⑤

王士祯和翁方纲也都是诗论大家,其诗评殊不乏灼见,他们又都认为吕温的诗歌并不见好处, 那么吕温的诗歌到底如何呢?我们有必要对吕温的诗歌文本进行深入的分析。

吕温文集中有诗歌一百首有余。其中大多是五言诗,但是也有一些七言绝句。从总体而言,吕温的诗歌可以说是承袭大历诗风的。特别是他后期的诗歌诗境衰飒、落寞、荒寂,与“大历

十才子”一样,充满了低迷与感伤。不过吕温还是有一些诗歌比较昂扬且开阔的,如他早期的一些诗歌,又如他的咏史之诗。

咏史诗滥觞于东汉班固的《咏史》,南北朝颜延之的《五君咏》、左思的《咏史诗》都是成就较为突出的咏史诗。吕温的好朋友刘禹锡的咏史诗非常著名,如《西塞山怀古》《金陵五题》《台城怀古》等,流露着悼古伤今的情调,当然这些诗歌都是写在吕温的身后了。晚唐的咏史诗数量大增,杜牧、许浑、温庭筠、李商隐等都对咏史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此不赘言。吕温的咏史诗数量不多,但在艺术水准上均无可厚非。这类咏史诗大致有《望思台作》《题阳人城》《晋王龙骧墓》《题石勒城二首》《读〈勾践传〉》《刘郎浦口号》《题梁宣帝陵二首》等几首。⑥

《望思台作》是吕温二十四岁之时的作品,与此诗作于同时的还有一篇《望思台铭并序》,可以相互参证。其诗云:

浸润成宫蛊,苍黄弄父兵。

人情疑始变,天性感还生。

宇县犹能洽,闺门讵不平?

空令千载后,凄怆望思名。

这首诗涉及的内容乃是历史上有名的“巫蛊之祸”。汉武帝晚年多病且多疑,对巫蛊之术极其反感。他晚年宠信江充,而江充却与太子刘据有隙,遂诬告太子宫中埋有人偶。太子趁武帝不在宫中,越权行事捕杀江充,江充下属苏文向武帝控告太子,武帝下令命丞相刘屈髦发兵追捕,太子纠集万余人,与刘屈髦激战五日后而败走泉鸩,后于湖县自尽。过了一段时间,巫蛊之事多不应验,武帝也觉得太子冤枉,又值车千秋上疏复讼太子冤,于是武帝“怜太子无辜,乃作思子宫,为归来望思之台于湖”⑦。

从诗歌表面看来,吕温似乎对奸臣挑唆而导致父子误会的悲剧史实持一种惋惜遗憾的态度。但若细读则可发现,诗歌字里行间都把矛头对准刘据,“浸润”、“苍黄”等词汇绝对不是什么好评价。在《望思台铭并序》一文吕温明确提出“建以大伦,统以至顺”的观点,并对刘据的所作所为提出了严厉的批评:

向使太子师友尊严,左右端肃,虽江充之诈,敢以不义而加之耶?向使太子孝德彰闻,仁声茂著,虽武帝之惑岂遽以大逆而疑之耶?向使太子早服师训,少知教义,岂忍以一朝之忿,弃其亲而忘其身耶?由是言之,其所以陷于此者渐矣!⑧

在这首咏史诗中充满着道德的说教,我们看到的吕温是一个严肃端正的儒者形象。其实吕温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在其心灵深处,既有作为一个儒者庄严沉潜的一面,但也同时存在英雄豪杰激昂张扬的一面,《题阳人城》《晋王龙骧墓》《题石勒城二首》三首咏史诗就很好地体现出了吕温的这一性格特点。这三首诗分别写了三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军事能手,即孙坚、王浚与石勒。《题阳人城》诗曰:

忠驱义感即风雷,谁道南方乏武才?

天下起兵诛董卓,长沙子弟最先来。

此诗写的是长沙太守孙坚率先带领长沙子弟讨伐董卓之事。在阳人城,他大破卓军,并枭其都督华雄等。

而《晋王龙骧墓》一诗则曰:

虎旗龙舰顺长风,坐引全吴入掌中。

孙皓小儿何足取?便令千载笑争功。

此诗则是写晋龙骧将军王浚从四川顺流东下,大破吴军,逼得吴主孙皓备亡国之礼,素车白马,肉袒面缚,出门纳降。

《题石勒城二首》诗曰:

长驱到处积人头,大旆连营压上游。

建业乌栖何足问,慨然归去王中州。

天生杰异固难驯,应变摧枯若有神。

夷甫自能疑倚啸,忍将虚诞误时人。

此诗乃是感叹十六国时期后赵的建立者羯人石勒的一生,石勒白手起家,杀王浚、败刘琨、俘刘曜,纵横北中国,勇武自是无人敢撄。且不管其历史功过如何,我们无法否认这三个人物确系历史上颇负盛名且具有传奇色彩的英雄人物。而且他们从小就显示过与众不同的品质。如孙坚:

年十七,与父共载船至钱唐,会海贼胡玉等从匏里上掠取贾人财物,方于岸上分之,行旅皆住,船不敢进。坚谓父曰:“此贼可击,请讨之。”父曰“:非尔所图也。”坚行操刀上岸,以手东西指麾,若分部人兵以罗遮贼状。贼望见,以为官兵捕之,即委财物散走。坚追,斩得一级以还。⑨王浚幼时也有异于常人的举动:

尝起宅,开门前路广数十步。人或谓之何太过,浚曰:“吾欲使容长戟幡旗。”众咸笑之,浚曰:“陈胜有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⑩

而石勒年少时更具神奇色彩,《石勒载记》记载云:

年十四,随邑人行贩洛阳,倚啸上东门,王衍见而异之,顾谓左右曰:“向者胡雏,吾观其声视有奇志,恐将为天下之患。” 驰遣收之,会勒已去。11

从上述引文中我们可以看出,孙坚、王浚、石勒三人自幼年时起就带有卓荦不凡的英雄气概,到了盛年,则更是奇谋伟略,非同小可,其人生之多姿多彩,固是羡煞旁人。吕温自幼年即有不凡的抱负,他的少年时代是以神童的面目出现的:“始以文章振三川,三川守以为贡士之冠。名声四驰,速如羽檄。长安中诸生咸避其锋,两科连中,芒刃愈出。”12这也使得他自命不凡,志不在小。刘禹锡在《唐故衡州刺史吕君集序》一文中记载吕温也有非同一般的个人英雄主义倾向:

年益壮,志益大。遂拨去文章,与隽贤交,重气概,核名实,歆然以致君及物为大欲。每与其徒讲疑考要皇王富强之术、臣子忠孝之道,出入上下百千年间,诋诃角逐,叠发连中。得一善辄盱衡击节,扬袂顿足,信容得色,舞于眉端。13可见吕温绝非传统意义上那些迂阔的章句儒生,甫过而立之年,他便加入了王伾、王叔文领导的新集团。这个集团以科场得意的青年才俊为主干,如刘禹锡与吕温同龄,而柳宗元还少吕温一岁。这些新锐团结起来,奋发进取,以图在僵化的政治格局中有所突破,《资治通鉴》卷二三六有载:

(王叔文)密结翰林学士韦执谊及当时朝士有名而求速进者陆淳、吕温、李景俭、韩晔、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等,定为死友。而凌准、程异等又因其党以进,日与游处,踪迹诡秘,莫有知其端者。14

《资治通鉴》的作者们虽对于“二王集团”抱有成见,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这些新锐们积极用世的意气之盛。吕温在这些人当中更为挺出,而且自视甚高。从不轻许于人的刘禹锡甚至把吕温比作擅为经世之学的荀子与贾谊,而柳宗元亦称吕温“有智勇孝仁,惟其能,可用康天下;惟其志,可用经百世”15。有如此恢弘的志向,则难免产生对历史上不可一世的雄杰人物的企慕与向往。

其实联系吕温的文章,我们则益发能窥得吕温对历史上功业赫然之英雄的崇拜,在他的文集当中可以找见很多赞美历代名臣的文章。如《凌烟阁勋臣颂并序》即热情洋溢地赞美了凌烟阁画像中的大唐开国功臣,对于李勣、李靖两位不世出的军事天才,他就赞美道:“英卫受天勇知,雄武佐圣,鼓行海内,麾定四方,此则太公之鹰扬也。”16吕温的文集中还有《华山下酹王景略文》《傅岩铭并序》《狄梁公立庐陵王传赞并序》《张荆州画赞并序》《续羊叔子传赞并序》等文章分别赞美王猛、傅说、狄仁杰、张九龄、羊祜等能建功立业且带有一定英雄主义色彩的历代名臣。

吕温对于英雄的向往、对于名臣的崇拜是有其历史语境的。中唐时期宦官擅权,兼以藩镇割据,使得中央政权的权威一落千丈,由此也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危机。有责任感的士大夫无不希望能改变这样的格局,挽回已然失坠的权威。“二王集团”的新锐们甚至包括白居易、韩愈等人几乎都抱有这样的梦想。相对而言,吕温的路子更“野”一些,因为他不仅仅赞赏傅说、狄仁杰、张九龄等儒家比较认同的人物,而且对于不在儒家视野范围之内的豪杰人物如石勒之流亦情有独钟。吕温是陆质的得意弟子,陆质是中唐时期“春秋学派”的代表人物。这一派主张“舍传求经”,即抛弃传统传注,以自我的方式去理解经意,表现出和传统儒者较大的差异。吕温思想的“出位”之思,跟这一学派的主张当有一定的关系。

除了《题阳人城》《晋王龙骧墓》《题石勒城二首》这几首咏史诗外,《读〈勾践传〉》也是有相当的英雄情结在里头的,其诗曰:

丈夫可杀不可羞,如何送我海西头。

更生更聚终须报,二十年间死即休。

勾践卧薪尝胆以至越甲吞吴的举措几乎人人皆详,这样的英雄自是让人激赏,一向对军事英雄抱有景慕心理的吕温在此由衷地赞美勾践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从这一层面来讲,此诗与上述三首诗的意蕴原无多大区别,但有一点需要我们注意的是,这首诗还有一个复仇的主题,这个复仇的主题还涉及到卧薪尝胆,即在逆境当中通过艰苦隐忍而积蓄力量,最终达成目的。

要想很好的理解这首诗的意蕴,恐怕还要从吕温的生平经历说起,吕温甫过而立就加入了“二王集团”,但当王叔文用事之时,吕温出使吐蕃,所以并未亲身参与昙花一现的“永贞革新”,当他回来时,“永贞集团”在宦官与藩镇的反攻下已然全军覆没,王伾、王叔文被贬死,柳宗元、刘禹锡等八人都被贬为远州司马。吕温由于未曾参与“永贞革新”,所以当他从吐蕃出使回来,并未立刻遭受贬谪,但他毕竟属于新皇帝唐宪宗所痛恨的“二王集团”中的人物,所以遭贬似乎也不可避免。果然,在元和三年(808年)秋,他被贬为道州刺史,后转为衡州刺史,最终死在了任上。

虽然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曾参与王叔文变革的柳宗元、刘禹锡等人都不曾否定他们的人生经历,尤其是刘禹锡,他对于参加革新至死都毫无悔意,他临终时写下的《子刘子自传》即是明证。与柳宗元、刘禹锡一样,吕温对加入“二王集团”亦不后悔,他不但不后悔,似乎还颇不甘心。《读〈勾践传〉》一诗,显然是在借助勾践的事迹来表明自己的心迹。所谓“更生更聚”即是指繁殖人口、积蓄力量,在此诗中,忍辱负重以图再起的信念非常坚决。“二十年间死即休”是有其历史背景的,不应仅仅被看做是文学意义上的豪言壮语。

吕温的咏史诗中还有《刘郎浦口号》一诗,诗云:

吴蜀成婚此水浔,明珠步障幄黄金。

谁将一女轻天下?欲换刘郎鼎峙心。

此诗是吕温经过刘郎浦时即兴而作。刘郎浦在今湖北石首,相传系吴蜀联姻时刘备的迎亲之处。为了对付日益强大的刘备集团,吴统治者煞费苦心。周瑜向孙权献计曰:“愚谓大宜徙备置吴,盛为筑宫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娱其耳目。”17孙权虽未采纳此建议,但最后却不得不“进妹固好”。孙权嫁妹,显然是出于政治策略上的考虑,是否带有周瑜“娱其耳目、堕其志向”的用意,则不好说了,如诗中所问,谁会因一女子而放弃统一天下的雄心呢?刘备肯定不是这种人。如果孙权嫁妹带有“娱其耳目、堕其志向”的图谋,那也太看轻刘备这个一世枭雄了。在吕温看来,孙吴“进妹固好”是失策的,因为刘备志不可夺,雄心更无可更易。赵荣蔚《吕温年谱》以为此诗作于元和三年(808),时值吕温被贬赴道州之途中18,如此,便不能理解此诗的主旨了。吕温在这里赞赏刘备无非借助刘备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一个从小就树立雄心壮志的人,无论经过多少波折,无论面对怎样的诱惑,都不会放弃自己宏大的理想规划。《刘郎浦口号》其实与《题阳人城》《晋王龙骧墓》《题石勒城二首》《读〈勾践传〉》等英雄主义赞歌在情绪上具有一脉相承的性质。我们说《题阳人城》《晋王龙骧墓》《题石勒城二首》《读〈勾践传〉》《刘郎浦口号》几首咏史诗在感情基调上是昂扬向上、激人奋发的。

在吕温生命后期的诗歌里,由于贬谪所导致的自叹自怜的内容逐渐增多,诗境也越来越狭窄,色调也越来越黯淡,即使是他一贯明朗的咏史诗也出现了感情上低回的作品,如《题梁宣帝陵二首》,其诗云:

即雠终自翦,覆国岂为雄?

假号孤城里,何殊在甬东。

祀夏功何薄?尊周义不成。

凄凉庾信赋,千古共伤情。

梁宣帝,即萧詧(519—562),梁昭明太子第三子,南朝后梁皇帝。他曾被封为岳阳王并曾出任扬州刺史,镇守会稽,后改任雍州刺史。侯景之乱平定之后,他曾向西魏借兵攻打江陵的梁元帝。粱元帝死后,他被西魏立为帝,遂称臣于西魏,是为后梁。在传统史家的视野里,梁宣帝是一个极具争议性的人物。吕温在这首诗里也对梁宣帝的种种行径做了一定的批判,但仔细读此诗,可以发现吕温并不是把批判作为其唯一重点。对于萧詧这个处于尴尬境地的历史角色,他在批判的同时也是以一种悲悯的眼光来审视其无可奈何的历史命运。或许他已经明白,在历史的滚滚洪流里,一个人不管他曾有如何的抱负,不管他曾有怎样的才华,也不管其人品是好是坏,渺小的个体确实常常是身不由己的。梁宣帝的一生在吕温看来也无非是虚幻且荒诞不经的,凄凉悲怆的《哀江南赋》可能就是他生平的最好注解,就中滋味于是更多转向了文学的层面。

元和三年的贬斥,可以说是吕温诗歌创作的转捩点,早年那种昂扬的进取精神甚至是不可一世的姿态渐渐淡化了,而灰蒙蒙的感伤基调益发浓重了,比如《衡州早春》一诗就可证明,诗云:

碧水何逶迤,东风吹沙草。烟波千万曲,不辨嵩阳道。病肺不饮酒,伤心不看花。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吕温的咏史诗亦是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家胸中之块垒。所以我们只有采取知人论世的方式,才能较好地理解吕诗中所蕴涵的心理意蕴。相对于吕温的其他诗作而言,咏史诗由于有历史情节的参考,通过与现实人生体验的对照,更能较好地展示出诗人的精神世界。分析吕温的精神世界,则有助于我们探索中唐时代一代革新士人的心灵史。

①章太炎:《检论》,《章太炎全集》第三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451页。

②严羽著,郭绍虞校释:《沧浪诗话校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版,第148-149页。

③贺裳:《载酒园诗话又编》,《清诗话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344页。

④王士祯:《香祖笔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90页。

⑤翁方纲:《石洲诗话》,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26-27页。

⑥以上数首咏史诗俱出自《吕衡州文集》,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11-14页。

⑦班固:《汉书》,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2747页。

作 者:刘成群、孙海军,北京邮电大学民族教育学院讲师。

编 辑:张玲玲 sdzll080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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