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私家藏书探微

2010-07-12 06:04王朝阳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10年3期
关键词:私家藏书家藏书

●王朝阳

(1.陕西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西安 710062;2.商丘师范学院 经济学与管理学系,河南 商丘 476000)

关于汉代私家藏书的问题,以往学术界有所探讨,任继愈主编的《中国藏书楼》,[1]范凤书的《中国私家藏书史》,[2]傅璇琮、谢灼华主编的《中国藏书通史》,[3]徐凌志主编的 《中国历代藏书史》[4]等书对汉代的私家藏书均有所论述,其中《中国私家藏书史》对汉代私家藏书论述最为详细,是目前研究汉代私家藏书唯一较全面的学术成果。不过,这些通史性质的专著对汉代私家藏书研究不够深入,有些方面并未涉及。除了专著外,另有几篇专门论述汉代私家藏书的论文,朱根的《先秦两汉时期私人藏书述略》[5]一文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较早研究汉代私家藏书的论文,之后有周秀文、田丽君的《论秦汉私人藏书及其历史作用》,[6]李秀娥等的《略论汉代私人藏书的特点与形成原因》,[7]张凤霞等的《秦汉时期私家藏书文化述论》[8]等。总体而言,有关汉代私家藏书的研究成果并不多,且深入分析不够。有鉴于此,笔者在较为翔实的资料的基础上,尝试从整体上对汉代私家藏书加以探讨。

汉代上承先秦,下启魏晋,文化事业较为发达,在中国文化史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汉代文化之发展表现在许多方面,当时突飞猛进的私家藏书活动便是其具体表现之一。

汉代私家藏书在先秦的基础上有较大发展,迎来了私家藏书的第一个黄金期。藏书规模扩大,藏书家群体结构的多样化,这是汉代私家藏书的基本特征。下面具体考察当时的藏书情况。当时私家藏书,除了藏书者的兴趣、爱好之外,还须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才能使藏书活动得以顺利进行。汉代的宗室贵族,正是因为很好地具备了上述条件,才使其收藏的典籍图书超越常人,裴然可述的。如河间献王刘德,“修学好古,实事求是。从民得善书,必为好写与之,留其真,加金帛赐以招之。繇是四方道术之人不远千里,或有先祖旧书,多奉以奏献王者,故得书多,与汉朝等”。其藏书多为“古文先秦旧书,《周官》、《尚书》《礼》、《礼记》、《孟子》、《老子》之属,皆经传说记,七十子之徒所论”。[9]2410刘德藏书数量大到竟然与朝廷相提并论,并且质量都是上乘之作,实为汉代私家藏书的一杆旗帜。另一汉代宗室淮南王刘安“亦好书”,虽然“所招致率多浮辩”,[9]2410但其拥有大量藏书是不争的事实。才华横溢的皇族刘向父子家学渊源深厚,史载刘向的高祖刘交“诸子皆读诗”,至刘向的祖父刘辟疆“亦好读《诗》,能属文”,可见刘向家族有着良好的《诗》学传统。刘向的儿子刘歆在《与扬雄书从方言》中云:“歆虽不遘过庭,亦识先君雅训。三代之书,蕴藏于家,直不计耳。”[10]415可见,汉代宗室藏书人数虽不多,但藏书卷数是惊人的。

汉代,由于实行了征辟、察举的选官制度,官吏士大夫便成了私家藏书的最为重要的群体。时有“公卿大夫士吏彬彬多文学之士矣”[9]3596之谓。文武官吏文化素养较高,其中许多人以读书、藏书为务。例如,陈咸,以律令为尚书,平帝时,王莽纂位,陈不仕王莽,“乃收敛其家律令书文,皆壁藏之”。[11]1548张敞,家有藏书,《汉书》卷八十五《汉书·杜邺传》记:“邺壮,从敞子吉学问,得其家书。”刘向在校对文献时就参考了多位官吏的藏书,他说“所校雠中《管子》书三百八十九篇,大中大夫卜圭书二十七篇,臣富参书四十一篇,射声校尉(刘)立书十一篇,太史书九十六篇,凡中外书五百六十四篇,以校。”[10]381卜圭、富参、(刘)立等均为藏书不少的官员。进入东汉后,文武官吏藏书又有发展,桓谭在《新论》称“余同时佐郎官梁子初、杨子林好学,所写万卷,至于白首”。梁、杨两位抄书万卷,家藏之富由是可知。这时,武将藏书作为一种文化现象也登上了历史舞台。据《后汉书·窦融传》载,光武帝刘秀赐窦融“以外属图及太史公《五宗》《外戚世家》《魏其侯列传》”。窦融虽因接受赐书而留名于私家藏书之列,但我们相信,窦融绝不是武将藏书的个例。

其实,在汉代,经师学者和兼具官员身份的学者恐怕应是私家藏书的主流,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如济南伏生在秦焚书时,“壁藏之,其后兵大起,流亡。汉定,伏生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九篇,即以教与齐鲁之间”。武帝时,鲁共王坏孔子室时得到藏书的孔安国。[9]1706留名青史的班斿、班超等班氏家族。两汉之交的儒者范升、陈元、郑兴、杜林、卫宏、刘昆、桓荣等“四方学士多怀挟图书,遁逃林薮。自是,莫不抱负坟策,云会京师。”[11]2545东汉之后更是名家辈出,如明帝章帝年间的贾逵。[11]1235“家有书五千余卷”[12]的东汉中期学者郭泰。“所好群书,率皆腐蔽”[11]1210的东汉后期经学大师郑玄。在汉代私家藏书史上,蔡邕是一个不得不提的重要人物,作为东汉后期的重要学者,《三国志·魏书·钟会传》裴注引《博物记》云:“蔡邕有书近万卷,末年载数车与(王)粲。”蔡邕在中国藏书史是第一个有明确文献记载的有书万卷的大藏书家。

除汉室宗亲和朝臣官吏外,民间的富民大户、士人隐者和行业中坚均有数量不等的藏书。葛洪在《西京杂记》卷二里记载了这样一条材料:“邑人大姓文不识,家富多书。(匡)衡乃与其佣作,而不求偿。主人怪,问衡,衡曰:‘愿得主人书读之。’主人感叹,资给以书,遂成大学。”这说明在当时像文不识这样的富户拥有藏书应该不在少数。宣元时期的驷先生更是“蓄积道术,书无不有”。[9]3313当时,一些方术技艺之人也拥有不少图书,如淳于意,临淄(今山东淄博市)人,西汉初年名医,人称太仓公。他手中拥有的大量珍贵医书,全部来自两位老师的传承。一位老师是临淄人公乘阳庆。另一位老师是淄川人公孙光。[13]2815

如上所述,在汉代,随着国家重视文化的观念深入人心,作为文化传播的重要工具——书籍,成了人们重要的收藏对象。藏书家中除了官吏士大夫外,包括宗室、武将、平民、隐士等,可以说汉代藏书家的身份较之先秦呈现出多样化的特征。

在两汉四百余年的历史上,私家藏书的发展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

第一阶段是西汉初年至汉武初期,是两汉私家藏书的恢复发展时期。

汉代秦兴,汉王朝在初建伊始便实行了较为开明的文化政策。汉高祖刘邦开禁私学,恢复和鼓励私人招徒授学,实际上已默许了私人拥有书籍。这是秦自焚书坑儒和项羽焚书两次书祸以来的正确之举,尤其是惠帝时废除挟书禁令,[9]90民间藏书方走出阴霾,私家藏书终于拥有了合法的身份,开启了私家藏书的新纪元。文景时期,礼遇学者,提倡众学,重视文化教育事业的建设,使汉代私家藏书步入了良性发展的轨道。这一时期的私家藏书多由宗室显贵和前朝遗留的经师博士所主导,普通庶民百姓不多,表现出汉代私家藏书初起时的特征。当时的藏书家,以河间献王刘德、淮南王刘安最为知名。博士学者伏生和齐人胡毋生是民间的私人藏书者。

第二阶段是从汉武年间至东汉初期,为汉代私家藏书的繁荣阶段。

在汉武时期,西汉国力达到鼎盛。文化方面,武帝有两项举措影响很大。其一,广开献书之路,武帝本意是鼓励把流失的典籍上送朝廷,但此举无疑激发了私家藏书的热情,扩大了私家藏书的流通。其二,是武帝“令天下郡国皆立学校官”,[9]3626迎来了公学、私学的极大发展,这都在无形中促进了私人藏书。武帝后,经昭宣元成几代,对于文化事业基本都是持扶植和保护态度,即使王莽时期,对于文化教育也是厚爱有加。西汉末,洛阳等地出现书肆,以“佣书”为主要形式的图书交易比较普遍,为私人藏书提供了更丰富的来源和渠道。西汉末年的动乱虽然对于官府藏书是一次浩劫,但于民间藏书而言,基本上影响不大,甚至有部分官府藏书流落民间,反而充实了私家藏书。东汉初期的光武、明、章三朝对儒学的教化和传播倍加倡导、鼓励。这一时期,私家藏书者明显增多,且名家辈出,如刘向父子、班氏家族、贾逵等。而且藏书家的身份由早期的汉家宗室为主,越来越多地转向士大夫甚至下移至普通的富户布衣。这也是私家藏书走向繁荣的重要表征。

第三阶段是东汉中后期,为私家藏书的稳定期。

东汉中期以后,国力衰弱,党祸之争和宦官专权愈演愈烈,社会经济每况愈下,但当时的私家藏书之风依然得以延续,藏书事业仍旧兴旺发达。这当然是部分归因于蔡伦造纸术的发明。纸的发明,特别是纸的推广使用是人类文化史上的一次巨大的革命,使得图书的传播更加便利,促进了私人藏书的发展。自此,中国图书进入了竹木简和纸张大规模并用时期。从而使“博通众流百家之言”[11]1629成为一种可能,中国古代的藏书事业从此走上了持续发展的历史轨道。这一阶段的突出特点是拥有千卷万卷的大藏书家频频出现,如“家有书五千余卷”的郭泰,拥有“曹氏书仓”[14]的曹曾,蔡邕更是以藏书万卷而称名于世。

中国藏书家地理分布的研究与其他文化现象的地理研究相佐,对于认识和揭示区域文化特征的演化历程及其对社会经济的反作用是有一定意义的。近几十年来,已有一些作者从文化地理角度研究私家藏书问题。本文拟在统计分析的基础上对汉代藏书家作进一步的研究。由于私家藏书属于个人行为,因而藏书地点也随个人的活动而变化,许多人的藏书地点难以准确定位,甚至无从稽考。相反,籍贯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具有唯一性,可以作为个人地域归属的定位。藏书家籍贯地的分布和集中归属地域及其历史变迁,在相当程度上能反映藏书家成长和形成的社会经济和文化背景。

根据上述处理原则,我们统计两汉藏书家籍贯属地的地理分布如表1、表2。

表1 西汉藏书家的地理分布

表2 东汉藏书家的地理分布

从表1我们可以看出,西汉时期藏书家的地域分布,非常集中地分布在齐鲁大地的山东省,江苏也有以汉室为代表的藏书家,其他各省则是近乎空白。我们仔细审视,可以发现,这些藏书家几乎全部出自秦汉时期的关东地区。当然,由于官僚士大夫阶层云集京师所在的三辅地区,也使得三辅地区的文化日盛,私家藏书也有一定的规模。众所周知,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把当时的全国疆域划为山东、山西、江南、龙门碣石以北四大各具特色的基本经济区。相对于农业生产还处在“火耕水褥”粗耕阶段的江南经济区、半牧半农的龙门褐石北经济区,山东地区具有人口众多、经济发达的特征。这种特征反映在文化区域的分布上,则是以齐鲁为中心的关东地区文运昌盛,底蕴深厚。

表2则反映了文化地理的某种变化,从表中我们可以看出,东汉时期的藏书家的分布重心已从齐鲁逐步西移至河南地区,并且分布区域呈现出扩大的趋势,以河南、山东主导,其他地区齐头并进的分布格局初步形成。在西汉,全国唯一的一个藏书家籍贯地集中分布中心在“山东”。到了东汉时期,增加“河南”“陕西”等集中分布中心。以这两个中心为籍贯的藏书家人数也位居前列。藏书家重心西移至河南附近,当然和河南处于京畿之地有关,但也说明了东汉时期河南地区文化繁盛的事实。这一时期私家藏书分布地域的扩展,使得齐鲁周宋文化发达区进一步扩大,从而形成了东汉时期文化发达区域的基本完备格局。这表明西汉以来私家藏书的地域不平衡性得到了初步调整。

汉代较为活跃的私家藏书活动,对当时文化事业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保存文化典籍补充国家藏书、嘉惠士林推动民间教育的发展及对图书文献的整理校勘等几个方面。

第一,保存了先秦文化典籍,补充了国家藏书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作为文化传播的主要载体——书籍,曾遭受过难以数尽的灾难,但像秦始皇焚书坑儒那样的大浩劫,却是史无仅见的。正是这场“烧天下《诗》《书》诸侯史尤甚”[13]686的浩劫,使先秦以来长期积累和统一后所搜集的浩瀚官府藏书损失殆尽。当时很多藏书家因酷爱其书,冒着杀头的危险将大量禁书藏于夹墙、地洞等处,为中国典籍的流传保存了至为宝贵的火种。据《汉书·艺文志》记载,孔子第八世孙孔鲋藏有“《古文尚书》及《礼记》《论语》 《孝经》……”孔鲋死后,这些暗藏的古籍被武帝时的鲁恭王坏孔子室时发现,西汉的藏书家孔安国是孔子的后裔而全得其书,并把书献给了官府。秦末汉初的藏书家伏生在秦焚书时“壁藏之,其后兵大起,流亡。汉定,伏生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九篇,即以教与齐鲁之间”。据此可知私人藏书家伏生不仅保存了《尚书》二十九篇,而且亲自口头传授《尚书》。

西汉时期,汉王朝大力发动学者或藏书家献书,同时派学者到全国各地采访遗书,这些措施为发现和搜集先秦图书秘籍打开了局面,出现了“得《世本》叙黄帝以来视世所出”[15]的事例。西汉武帝首开征书之路,征集的对象主要是这批民间藏书。“百年之间,书积如丘山”。[16]也正是这批珍贵的先秦遗藏,奠定了汉朝国家藏书的基础。至西汉末年,国家藏书又遭厄运,《隋书·牛弘传》说:“汉之典文,于斯为盛。及王莽之末,长安兵起,宫室图书,并从焚烬。此则书之二厄也。”这个说法虽有些夸张,但当时宫室藏书确实剩下不多了。刘秀建立东汉后,私人继续献书,国家藏书又逐渐丰富起来。

第二,嘉惠士林,推动民间教育的发展

由于种种原因,古代普通士子进入官方藏书机构一览群书的可能性相当小,而私家藏书则可能提供这样的条件,或者开放自己的藏书,供人阅览,慷慨外借所藏图书。如上文提到的匡衡就是借助富人文不识的藏书才得以成名的。再如,西汉著名的儒士杜邺“从(张) 敞子吉学问,得其家书。”[9]3473私家藏书确实起到了嘉惠士林的作用。即使当时的医巫之士也有很多得益于私家藏书的承传,这方面的例子有西汉初年的名医淳于意,他手中拥有的大量珍贵医书全来自两位老师的恩传。这种现象对于典籍的延续与传播、普及文化知识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士人们甚至不惜皓首穷经,这无疑对民众学习文化知识,推动民间教育,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像“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经”[9]3107之类民谣的产生与传播反映了经籍在民间的受重视程度。两汉私学十分兴盛,使私家藏书有了发挥作用的平台,可以说,没有丰富的私家藏书,就没有如此活跃的民间教育。私家藏书支持民间教育的发展,为更多的人提供了接受教育的机会,为知识的传播和人民文化素质的提高作出了突出的贡献。

第三,推动了图书文献的整理、校勘,促进了目录学的产生

先秦古书大都没有定本,为适应公开问世后的公众传播,不能不为先秦古书校理定本。于是汉朝官府开始动员社会力量进行大规模的古籍校勘和整理工作,刘向刘歆父子是这项工作的主要承担者。其实在此之前,淮南王刘安,就利用其所藏图书,组织宾客集体编纂了我国历史上的名著《淮南子》。此书博大精深,所蕴含的异常丰富的古代历史文化资料,诸如大量的历史传说、旧史佚闻、前人遗语、古代的科学知识,以及不少早已湮没的家派学说等,终使之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瑰宝。刘向于河平三年(公元前26年)奉命校书,他校《管子》《晏子》《列子》等书时,都利用了私家收藏的子书。刘向《管子书录》中记“所校雠中《管子》书三百八十九篇,大中大夫卜圭书二十七篇,臣富参书四十一篇,射声校尉(刘)立书十一篇,太史书九十六篇,凡中外书五百六十四篇,以校。”校后为各书撰写题解,汇成《别录》,不久其子刘歆也参与此事,且依据《别录》编撰《七略》。父子二人首开目录学、校勘学之先河,一举成为我国最早的目录学家。从《别录》和《七略》的形成过程来看,它是在校勘图书基础上编成的,而校勘图书又直接借助了秦汉的私人藏书,私人藏书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我国古代目录学的产生。

[1]任继愈.中国藏书楼[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00.

[2]范凤书.中国私家藏书史[M].郑州:大象出版社,2001.

[3]傅璇琮,谢灼华.中国藏书通史[M].宁波:宁波出版社,2001.

[4]徐凌志.中国历代藏书史[M].南昌:江西人民出社,2004.

[5]朱根.先秦两汉时期私人藏书述略[J].盐城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4(1):117-120.

[6]周秀文,田丽君.论秦汉私人藏书及其历史作用[J].古籍整理研究学刊,1997(6):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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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张凤霞,张弘.秦汉时期私家藏书文化述论[J].东岳论丛,2008(5):5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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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清)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M].北京:中华书局,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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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汉)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62.

[14](晋)王嘉.拾遗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1.

[15](唐) 魏征.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

[16](宋)李昉.太平御览[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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