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峰
溃疡性结肠炎(UC)是一种病因、发病机制未明的炎症性肠病,目前认为UC发病可能与遗传、免疫、感染及精神等多因素相互作用有关,而免疫学因素是当前UC研究的热点[1]。我们以往的动物实验研究表明,芩柏颗粒剂具有调节溃疡性结肠炎模型大鼠免疫功能以及清除模型大鼠体内氧自由基的作用[2,3]。本文旨在观察芩柏颗粒剂对UC患者血清IL-1、IL-4的影响。现报告如下。
1.1 诊断标准 西医诊断标准按照中华医学会消化病学分会2000年制定的炎症性肠病诊断标准[4];中医辨证标准按照《中药新药治临床研究指导原则》[5]拟定。辨证为湿热内蕴证者,主症为腹泻,脓血便,里急后重,腹痛灼热,发热;次症为肛门灼热,溲赤,舌红苔黄腻,脉滑数或濡数。
1.2 临床资料 选取我院2003年9月-2009年5月住院病例86例,随机分为两组。治疗组43例,男性25例,女性18例;年龄23~65岁,平均 (39.35±15.49)岁;病程 0.5~25年,平均(7.31±2.38)年;初发13例,慢性复发23例,慢性持续7例;病情轻度13例,中度22例,重度8例。对照组43例,男性29例,女性 14例;年龄 21~61岁,平均(43.02±16.47)岁;病程 0.5~20年,平均(6.34±3.36)年;初发 17例,慢性复发19例,慢性持续10例;病情轻度16例,中度21例,重度6例。两组资料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P>0.05),具有可比性。
1.3 治疗方法 治疗组予以芩柏颗粒剂12g加入蒸馏水100mL溶解,搅拌均匀,将药温调至37℃左右晚间行保留灌肠。同时口服芩柏颗粒剂,每次6g,每日3次。对照组采用甲硝唑注射液100mL加庆大霉素8万U,将溶液调至37℃左右,晚间行保留灌肠。同时口服柳氮磺胺吡啶,每次1g,每日3次。两组重度患者予足量类固醇激素,同时与肠道外营养,补充电解质。10d为1疗程,间歇2d后进入下一疗程,连续3疗程后进行疗效评价。
1.4 检查指标 治疗前后分别取血测定白细胞介素-1(IL-1)、白细胞介素-4(IL-4)。采用ELISA法测定试剂盒由湖南丽欣生物试剂公司提供,由我院检验科测定。所有实验严格按照操作说明书进行。
1.5 疗效标准 综合疗效评定标准与证候疗效评定标准按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5]拟定。
1.6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 13.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以(±s)表示,采用 t检验及 χ2检验。
2.1 两组临床综合疗效比较 见表1。结果示两组临床疗效近似(P>0.05)。
表1 两组临床综合疗效比较 n(%)
2.2 两组中医证候疗效比较 见表2。结果示治疗组中医证候疗效组优于对照组(P<0.05)。
2.3 两组治疗前后血清IL-1、IL-4含量比较 见表3。治疗后两组IL-1水平均下调、IL-4水平均上调 (P<0.05),治疗组治疗后IL-4改善水平优于对照组(P < 0.05)。
表2 两组中医证候疗效比较 n(%)
表3 两组血清IL-1、IL-4含量比较(pg/L,± s)
表3 两组血清IL-1、IL-4含量比较(pg/L,± s)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
组别治疗组(n=43)对照组(n=43)治疗前治疗后治疗前治疗后IL-1 18.45±7.28 13.24±5.36*20.11±8.36 15.76±6.82*IL-4 21.79±8.04 36.33±6.76*△19.54±7.96 27.98±4.73*
白细胞介素是细胞因子中最主要的具有多种生物活性的一组淋巴因子,并在免疫细胞的发育、分化、免疫应答及某些细胞的激活过程中发挥重要调节作用。已有研究表明,由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产生的IL-1、IL-2、IL-6、IL-8等均属于促炎细胞因子,参与细胞免疫反应;而主要由T细胞产生的 IL-4、IL-10、IL-13等属于抗炎细胞因子,参与体液免疫反应[1]。促炎细胞因子与抗炎细胞因子之间平衡的失调介导着UC发病的整个过程[6]。其中IL-1被公认为是介导UC发病的细胞因子之一,而IL-4具有抑制炎症的特性。为此我们选择IL-1、IL-4作为观察指标。
芩柏颗粒剂是本院肛肠中心协定处方,是由《医宗金鉴·外科心法要诀卷六十九》“止痛如神汤”化裁而来,由黄芩、黄柏、延胡索、当归等组方,具有清热燥湿、活血化瘀、止血镇痛、通利二便的功效,多用于痔、瘘、结肠炎。本观察发现,芩柏颗粒剂口服加灌肠具有与口服柳氮磺胺吡啶同样的疗效,但在改善中医证候疗效方面有着明显的优势,表明芩柏颗粒剂是治疗UC的有效方剂。在动物实验中已经发现,芩柏颗粒剂够减少UC大鼠血清SIL-2R的水平[2]。此次研究发现芩柏颗粒剂能够下调血清IL-1水平,上调IL-4水平。由于IL-1能通过自分泌或旁分泌刺激其他细胞因子和炎症递质的产生,增强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介导组织损伤的过程,同时还能促进血管内皮、白细胞黏附分子的表达,趋化中性粒细胞等炎性细胞进入肠道病变部位,从而引起一系列肠道炎症反应和组织破坏[7]。而IL-4能抑制单核巨噬细胞产生IL-1β和TNF-α,能下调活化的单核巨噬细胞分泌氧自由基的能力,还能抑制前列腺素 E2和 IL-8的产生,具有良好的抗炎特性[8]。所以芩柏颗粒剂治疗UC的机理可能在于调节机体免疫系统功能紊乱,抑制白细胞介素介导的炎症反应,减少局部炎症介质和自由基的释放,减轻组织毒性反应从而有效治疗UC。
[1]李春雷,陈治水.白介素在溃疡性结肠炎发病机制中的研究进展 [J].现代消化及介入诊疗,2008,13(2):146~149.
[2]王真权,谢力子,王爱华.芩柏颗粒剂干预溃疡性结肠炎大鼠可溶性白介素-2受体和IgG的实验研究 [J].中华现代临床研究杂志,2003,1(11):1026 ~ 1027.
[3]王真权,谢力子,王爱华.芩柏颗粒剂治疗溃疡性结肠炎大鼠的实验研究[J].湖南中医药导报,2003,9(1):52~54.
[4]欧阳钦,潘国宗,温忠慧,等.对炎症性肠病诊断治疗规范的建议(2000年)[J].中华消化杂志,2001,21(4):236~239.
[5]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S].1993:158 ~162,129 ~134.
[6]Xia B,Crusius J,Meuwissen S,et al A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definition,epidemiology,etiologic aspects,and immuogenetic studies[J].WJG,1998,4:446 ~ 458.
[7]许昌泰,郭学刚.溃疡性结肠炎的药物治疗 [J].天津医药,2006,34 (6):590 ~592.
[8]Saniabadi AR,Hanai H,Suzuki Y,et al.Adacolumn for selective leukocytapheresis as a non-phannacological treatment for patientswith disorders of the immune system:an adjunct or an alternative to drugtherapy[J].JClin Apber,2005,20(3):171~184.